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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玄幻]雲易 -【倒楣盜賊物語】《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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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 12:46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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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蒙沙VS母親+偏題

    “玩具?你的?這種話聽得還真多,你們這些女人都有妄想症嗎?”

    回話的不是阿君,而是正義的蒙沙。平時我是很感謝他那麼說啦,但現在我根本沒有這個心情。這個女人生了我,所以是我的母親吧?既然是母親……有當母親的把自己小孩說成是玩具嗎?如果是香菜這麼說還無所謂,但是……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安德聽見你這麼說會怎麼想?”

    蒙沙?我訝異的轉過頭看他,他當然看不見,依然高傲的昂著腦袋,金色的眼睛嚴肅的盯著黑暗精靈。

    “阿呀?你知道我是誰啊?”卓爾——我實在難以稱呼她為母親——故作姿態的驚呼道,表情裡卻充滿滿了興味,好像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一直被他的外表騙了,其實應該早點檢查的,那傢伙竟然有黑暗精靈的血統,而且你說你以前不要過,但據我的記憶,那傢伙惹上的麻煩裡面並不包括任何一隻黑暗精靈——而且他只找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下手,現在的他可能會感興趣,但之前絕對不可能。那麼唯一的可能性,你就是生他的女人。”

    “哦哦,好有道理啊!我確實是他母親沒錯,你好歹也叫一聲伯母怎麼樣?”

    “伯母,安德他承認了嗎?你這樣不負責任的母親。還真是厚臉皮啊!把小孩丟下整整二十年沒管,就這樣忽然冒出來,還說自己的小孩是玩具,你真的可以問心無愧的讓他叫你母親麼?”蒙沙輕蔑的冷笑道。

    “姑且不論我夠不夠資格當他的母親,記得他所有追求物件的朋友才真正不太對頭吧?我聽說你原來是男人來的。還是說,你們真的如同那個炎龍小妞說的一般……這倒真是我沒有管教的責任了。”蒙沙的話似乎激怒了黑暗精靈女士,她抬高了聲音說道:“而且,就算這樣,你對我那麼有敵意做什麼,有不爽的話,為什麼不去對那個女鬼樣子的小妞說?我猜她一定說過類似的話。”

    猜得真准,這是複雜的同伴意識,還是敏感的同類相斥麼?希望是後者,香菜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我倒不是怕壓力加倍,而是根本不知道怎麼和這個人相處。

    我痛苦的思考間,蒙沙已經冷冷的開口:“所以我才說你沒有資格說自己是安德的母親,香菜就算說也無所謂吧!因為她目前是和安德‘沒有關係’的女人,就算有關係了,也是平等的交往,選擇怎麼相處只能由他們自己決定,但是你——身為母親,養育的責任,疼愛的責任,教育的責任……”

    “別要求一些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世界上有些女人天生就不能當母親的。”一直沉默的阿君忽然說道,不過這話怎麼聽到像是在諷刺。

    蒙沙一笑,立馬接上:“這麼說也對就是了。安德那個傢伙因為遺傳基因的問題,本來就已經夠不正常了,要是真的被這麼一個女人養大就更成問題了。從心理學上來講只可能有兩種發展,一種是成為名副其實的魔王,不過那種二百五的性格可能性很低,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變成唯命是從的人型玩偶了,真是可憐。”

    蒙沙,你說話不忘記挖苦一下會死嗎?

    “忽哼哼!”黑暗精靈這次沒有回答,表情詭異了起來,好像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們的伯爵大人卻一發不可收拾,情緒竟然越來越激動:“對了,這位阿姨,你是真的打算當那個傢伙的母親吧!也就不要求你管教他了,請你最起碼盡到家長的賠償責任,十年來,他破壞我房子無數次,偷走我紅酒無數次,破壞我實驗無數次,然後因為他亂七八糟的看上順眼的就湊上去,害我收拾爛攤子也無數次,這些無數次足夠變成我心裡最深的心理創傷了,你不覺得,你應該代替他進行賠償麼?”

    ……蒙沙,你一定很高興吧?十年來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投訴的地方了。

    而他的投訴物件開始還神色詭異的聽著,最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嘻嘻……啊哈哈哈哈!蒙沙,是這個名字吧!你真是可愛啊!不愧是我兒子看上的。你說的對,我確實不合適當一個母親,所以我也沒有這麼打算過,那個孩子認不認我當母親都無所謂,當初之所以生他,是因為這是我唯一可以為凱西做的事情,雖然凱西也未必想要罷了。”

    原來如此嗎?我一開始就是不被需要的存在嗎?奇怪,當年被養父母遺棄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為什麼,為什麼心還那麼痛?!

    這時候,蒙沙的吼聲再度響了起來:“你怎麼可以……”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當著安說出這句話來的話,我會不惜用各種我可以用上的手段殺了你。”阿君冰冷的說道,認真的態度和堅定的聲音甚至在一時之間壓過了蒙沙的怒吼。

    這兩個傢伙……耶?好像不痛了?

    “聽你們那麼說,還真有當著他的面說的價值呢!”類似香菜的欠扁發言,艾倫妮塔,對吧?既然她不把我當作她的孩子,我也不用那麼在意的,還是把她當作和香菜一樣的危險品處理比較來得安全一些,她又跟香菜不同,不是我的同伴。所以,以後能躲多遠躲多遠。我在心裡暗自下定決心,艾倫妮塔卻已經接著說道:“不過,有如此為他說話的你們,如果他現在還對這種話有過度反應的話,就是連當我玩具的資格都沒有的差勁男人呢!還不如直接送去蛛化算了。”

    我忽然想道,香菜如果當母親,有了小孩,會不會也這個樣子?恩,誰娶了她誰倒楣,我堅決不要!

    “對了,至於你之前的問題。魔王已經換人了吧!現在安可以算我的同伴吧!雖然不想插手你和安的事情,但我警告你還是不要太過分了。”阿君忽然針對那個奇怪的問題做出了回答。這個意料之外的回答簡直讓我感激涕零——我還以為他只會幫助香菜欺負我,沒想到對於和香菜性格類似的艾倫妮塔卻絲毫不妥協。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們,阿君,我以前誤會你了!你是好人,我再也不叫你人妖了。

    “因為之前我好像對他的眼睛有反應,也絕對把他變成我的新娘,所以我不許你下手,就算是你生了他也不行。當然,香那邊我也會那麼警告的。”

    耶?剛剛是阿君說的吧?這個意思是,因為他還對魔性之眼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那個詭異的念頭還沒有取消,不僅沒有取消而且還更堅定了?我,我情願……不,艾倫妮塔和香菜的玩具似乎更糟糕一些,所以還是臉合乎標準的阿君比較好,但是他變女人還差不多,所以還是變成玩具?可是我才不要當玩具,那麼阿君的臉……(喂,別那麼認真的考慮這麼無聊的事情好不好,你就沒有想過兩者都不要嗎?)

    “你的腦子有問題嗎?”對,蒙沙快如同剛剛一樣正義的對這種不正常的思考回路進行斥責:“安德那種東西變成女人可以看嗎?你想和一隻人妖生活下去?還不如保持雄性的狀態算了,或許只看著眼睛可以做到底。”

    “不,變成女人是為了生小孩,忍耐一下,不想看人妖,就等小孩生下來再變回來,不過即使不是人妖臉,和男人也很噁心吧!奇怪,那個時候的衝動哪裡來的?”就說是我眼睛的催眠作用了,不要完全靠自己一時的感覺來做事好不好,阿君?你遲早會因為這種亂七八糟的性格而後悔的。

    好在香菜不在,按照那傢伙惡劣的性格,一定又會作出一些干擾他人判斷,讓局面變得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可是,正在我有點安心的時候,一個和香菜相似的調子響了起來:“對了,拋去立場平心而論,我應該算是美人吧!”

    “恩。”阿君和蒙沙奇怪的看了眼黑暗精靈,儘管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但還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那麼你們就沒有觀察過他的臉麼?我當初認為他是失敗之作,就是因為他和他那個美人父親一點都不像,他像的是我,誰有興趣要一個和自己很像的玩具啊!而且是男裝版,偏偏我的臉和中性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版本就特別的不好看。但是,”艾倫妮塔露出了惡魔的笑容:“變成女人的話,他的男性特徵就會消失,或許會變得美麗也說不定喲!證據是,他小時候男性特徵沒有出來以前,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小孩吧?加上傻瓜的性格,一定很萌~”

    這,這叫什麼話?!有當母親的去唆使別人把自己兒子變性的嗎?(你不是不承認她是你母親嗎?)

    “哦,那我都有興趣了!”蒙沙?!伯爵大人冷笑道:“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夫人,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單單是剛剛那種問題,不至於把我們綁來吧?!”

    “因為我有興趣啊!小公主,你生氣的表情真是可愛呢!我想安德他一定無意識的故意惹你生氣吧?勇者大人即使不做什麼也漂亮得讓人心神不安。那個孩子像我的似乎不只是外表,連審美觀也一起繼承了下來呢!好在性格遺傳自那一位,而且還要可愛。”艾倫妮塔的表情是很像是誇耀兒子的母親,但是,內容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阿君和蒙沙異口同聲的話語更讓我難過:“原來如此,難怪他總找上男人啊?”

    好像,你們要說的已經嚴重偏題了吧!還有,艾倫妮塔真的是因為‘喜歡’這兩隻,才把他們綁來的嗎?那個假魔王又是怎麼回事?

    一大堆問題困擾著我,不自覺的頭疼了起來,用力眨了眨眼睛,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眼前浮現的是高高的天花板和華麗的吊燈,自己正躺在床上。夢醒了?剛剛是單純是夢還是現實,按照經驗來看,應該是現實吧!

    可是結論還沒有出來,我為什麼就醒來了呢?

    結果剛剛那種情況彙報根本不能算是休息到了。閉上眼,我還打算再睡一下,卻聽見了外面隱隱約約有些聲音。我平時是很粗心沒錯,但現在大致還屬於我的戒備狀態,所以我這種時候特別的敏銳。

    這是家高級旅館,而給我們的是高級客房,因為房間大,裝修又複雜,所以這一層根本沒幾個房間,可以說這層已經被我們包下來了,現在也不是服務生上來打掃的時候,三更半夜的,入侵者就顯得尤其可疑。

    我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依舊閉著眼睛躺在那裡,傾聽著外面的腳步聲。

    怎麼說呢?聽起來是經過訓練,但訓練並不成熟,簡單的說,還未夠班,只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吧?至少不會是那位殺手小姐。不過訓練不成熟,腳步卻意外的輕,那麼是女人了?應該不是艾倫妮塔派來的人吧!

    更奇怪的是,不管怎麼想都和我有關的襲擊,腳步聲卻連在我門口遲疑一下都沒有,直接向裡面的女賓房間走去,最後在勞倫(格瑞斯)房門前停了下來。

    我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無論對方是男是女,對受傷毫無抵抗力的女性出手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在我要衝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然後是一個有點熟悉的詢問:

    “格瑞斯,你在吧?我是劉微微。”

    劉微微?我仔細想了想,因為她的LOLI臉和熟女身材,因為她曾經和香菜較量過,我倒還記得這個人——來自異世界的女孩,傳說中命運之子的女朋友,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第三章 餌食+上勾的魚

    “格瑞斯?勞倫?我現在該叫你什麼好呢?”

    趁著劉微微進門的空檔,我飛快的閃進了少女的房間裡,裡面沒有開燈,很黑,這些女孩子武技與其說很差不如說沒有,所以我進去的尤其輕鬆。勞倫(格瑞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臉色還有點蒼白,精神很差的樣子。劉微微卻也不客氣,進去直接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笑眯眯的問道。

    “微微?”少女眼裡閃過了一絲驚訝,奇怪的叫道:“現在當然是我,格瑞斯啊!對了,你怎麼來了?難道是墜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墜烏……哼哼!也不算錯誤吧!我現在在威格裡斯學園,這次是接了個任務才過來的。以前還覺得學習什麼的太麻煩了,現在,我可找到了人生的目標了。”劉微微微笑著可愛的說道,記憶中她迷迷糊糊懶洋洋的樣子,現在雖然似乎沒有變化,但空氣中卻不自然的蔓延出一種奇怪的氣息。

    “太好了,什麼目標?”

    “對,我的目標就是要把肖龍那個混蛋傢伙閹了,我看一太監當什麼命運之子!”

    “啊?”格瑞斯顯然沒有對方會說出那麼恐怖的話,一時間愣在了那裡,反應過來以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微微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這種話隨便的亂說不太好吧!”

    “有什麼可以誤會的,反正男人這種東西……哼!格瑞斯,還有勞倫你們這個樣子倒很有趣喲!聽說你們合成後的力量很強,天空之城的復蘇有很大一部分是你們的功勞吧?”劉微微的話讓我皺起了眉,就算是以前的好朋友,這麼沒神經的說話也實在太無理了吧!何況這對姐妹變成這個樣子,就算用多強的力量來交換也不會合算。

    少女的表情果然因為對方的話一黯,然後乾笑著說:“強嗎?還可以吧……”

    “可是和香菜小姐比起來,這種力量只能作為工具而已。雖然不知道那位盜賊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了你,但很顯然的無論是你還是勞倫還是作為合成少女存在的你們根本就不在對方的視線範圍之內嘛!事實上,不要說香菜小姐了,勇者大人的立場都比你們強,我不是歐陽那種同人女,可現在的情況是你們連夥伴的水準都算不上。”

    “微微?!”格瑞斯叫了起來,然後她的表情一變,有些怨恨的瞪了過去:“你不會是失戀了?因為自己失戀的怨恨轉移到別人身上來是很差勁的喲!”

    “更差勁的是你們,既然在怨恨現在的處境卻什麼也沒有打算做的你們。本來你們有機會的,被合成是不可抗力,可也個機會。都到了這個地步,完全沒有必要和家裡講什麼義理人情,被拋棄的你們擁有了選擇了權利。”

    “可是父親大人他是因為……”

    “那麼你們的判斷呢?那個盜賊真的是魔王嗎?是魔王你們還喜歡他?”

    “安德他才不是——”

    “那麼既然相信自己的判斷,卻用各種藉口逃避的你們算什麼?”劉微微冷笑了起來:“還是,你們真的打算按照老師,不,蒙沙公主的話去做?相信自己的情敵不是很愚蠢嗎?躲在公主大人的後面,你們真的覺得自己有機會贏得你們想要的東西?”

    “……可是,可是,無論是蒙沙公主還是香菜小姐,我們根本沒有可比性啊!希望在喜歡的人身邊也有錯嗎?我們並不愚蠢的妄念,並不妄念愛情……”

    “這是格瑞斯的意見,勞倫呢?那個就算被所有人誤會也要證明自己不比同胞妹妹差的勞倫怎麼想?”

    “這個和那個是兩回事。”有點彆扭的回答的,應該是勞倫吧!?

    “兩回事?蒙沙公主和盜賊的感情我是不怎麼瞭解,但輸給了周圍壓力,只有借助魔王的名義私奔,連正面抗爭的勇氣都沒有的愛情有什麼可怕的。而香菜小姐我承認她作為一個對手是很厲害沒有錯,但是不是愛情方面吧!盜賊很顯然對她恐怖大於喜歡,就算真的喜歡,在這兩人曖昧於把感情表達清楚的時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先下手為強,這種時候還是普通女孩子比較來得及有利吧!”劉微微快速的以令人插不了嘴的氣勢說道:“何況,因為分不清是喜歡還是恐懼帶來心跳,盜賊和香菜小姐雙方都存在錯誤,就算被別人搶先了也毫無埋怨的餘地。”

    女人這種生物到底是什麼構成啊!好可怕!好在格瑞斯勞倫無疑是好女孩,她們低下頭奇怪的沉默了起來:“……”大概是在拒絕吧!(不可能的)

    “反正男人這種動物只是下半身管用而已,就算多喜歡一個如果有其他女人主動貼上去也不會拒絕的。碰上有責任感的就運氣了,正好XXXXX然後XXXXX,認真的你們眼光算不錯,或者說不愧是你們會看上的對象吧!竟然把你們被合成的過錯當作自己的責任,典型的責任感過剩的類型,也是最好對付的類型。”

    “可是,不太好吧!”

    喂喂,小姐們,這好象不是不太好的問題,就我這邊的立場上來說,這種妄顧他人立場的行為和強迫沒有本質區別,而且不僅僅是強迫那麼簡單,似乎連強迫後的監禁都準備好了——利用對方的責任感進行一生的拘禁。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劉微微那麼恐怖,我對命運之子致以最深沉的同情與理解,面對這樣把他騙上手的女人,就算有一兩個外遇(?)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貌似被甩了的劉微微小姐不僅不反省的打算去實施什麼終於決定的人生目標——把命運之子閹了,還在這裡誘拐純潔少女,企圖把對方也拉入混亂之中:“現在就有個不錯的機會,你去見見那位盜賊的母親大人怎麼樣?捕獲之前先取得有利人士的幫助是不錯的主意。而且,幫助這母子恢復關係,可是一口氣同時取得對方和對方家庭好感的好機會。”

    ……這是什麼邏輯!?

    不過令我松了一口氣的是,純潔無暇的聖少女,我認識的唯一的最正常的最能理解的女孩沒有辜負我的希望。只見格瑞斯愣了一下,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其實,前面那一堆只是餌食而已,這句話才是重點吧!你說得最近接的委託,就是這個。”

    劉微微笑了起來:“小格你一向很聰明呢!當然勞倫也不差,你們其實不會比香菜小姐弱的。”

    “即使你這麼說我也……”

    “比起香菜小姐來,相信盜賊先生一定更喜歡你們吧!不過他更喜歡哪一位呢?你們一定很想知道吧?”劉微微繼續道:“矇騙少女可不是好的行為,是否請安德先生出來做一個說明呢?”

    “安,安德他在這裡?一直在?!”聽到劉微微的發言,少女一下子從臉紅到了脖子,抓著被子尖叫道,聲調裡竟然帶了絲哭音。

    她這種震驚程度我怎麼可能出去,要是再因為羞愧過頭而不願意出來見我就麻煩了,何況從香菜那裡我瞭解到,像劉微微這種類型的女孩子明明武技魔法感知都不強,卻敢那麼肯定的語氣斷定像我這樣的人的行動,雖然結果是很准,但通常不過是虛張聲勢,所以我不出來就她就永遠不能證明我存在過這裡。

    可是,在少女四處打量的目光裡,當我往黑影裡縮進去的時候,一隻爪子搭在了我肩膀上,然後某個物體對著我耳朵後面吹著冷氣:“你不回答她們嗎?小安。”

    “……”這個時候不被發現都不可能了,在格瑞斯手上浮出一個火球後,我沒有理會驚慌失措的少女,而是冷眼往後面望去,就看見路穆半死不活的把他那對狼爪子搭在我肩膀。

    “不回答嗎?也難怪,這姐妹倆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一定覺得根本沒有選擇的必要吧!”明明面對著好朋友驚慌失措的表情,劉微微卻火上加油的說道。

    “才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選擇誰,當初阿君和香菜要我選擇夥伴的時候,我就無法決定,現在更是這樣。無論勞倫還是格瑞斯都是很可愛很讓人憐愛的女孩子,根本無法選擇,而且正如劉微微之前所說,我和她們根本沒有到達那個地步,選擇哪一個,也是我對她們的純潔可愛的侮辱。

    正因為她們喜歡我,所以不能褻瀆的進行選擇,這是對她們的愛情最基本的尊重。

    “果然覺得沒有選擇的必要呢!”故意歪曲我沉默的意思,劉微微壞笑著說道。

    我X她XXX!

    “安德先生才不是這種人!別以為你是格瑞斯的好朋友就可以胡說八道,你可不是我的朋友!”少女的臉色忽然由驚慌失措中平靜了下來,那倔強的眼神只屬於勞倫:“安德先生不僅僅是救了我們的靈魂,即使我們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也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一個人看過,他一直很認真的辨別我和格瑞斯。要知道他通常連別人的名字都會忘記啊!卻為我們那麼費心,如果因為你那麼兩句話就不相信他,背叛他,那麼該被懲罰的也絕對不是他,而是我們!”

    “勞倫?”

    “不過你說得也不算完全錯就是了……”勞倫沒有看我驚訝的臉,瞪著有些紅的眼圈繼續道:“一直只想到自己,為現狀自暴自棄,只敢躲在蒙沙公主後面的我們沒有資格有任何不滿,所以,所以我們以後一定堅定站在安——不,魔王這邊,父親也好,他母親也好,光明教會也好,就算是全世界反對,我們也會堅定的相信自己的眼睛。”

    “現在,我也有點對這兩個女孩子刮目相看了,她們以後一定相當的耀眼。”身體裡似乎有個聲音如此說道,和路穆低低嗓音重複在一起,我無意去想這是魔王還是第二人格,只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悄悄的,我同時也為她們的這種強硬態度擔心,雖然這兩個少女看樣子是不會變成香菜那麼恐怖的性格,但將來也不一定不是普通的柔弱的溫柔少女吧!

    “那麼我們的任務是失敗了?”劉微微失望的低語。

    “我們?你和那個銀髮帥哥殺手小姐是一夥的?”我惱怒的說道:“請你向那位卓爾女士轉達我的意思:我可不承認她那樣的母親,所以不要再找我的麻煩了,看在我們血緣的份上,不要讓我們連陌生人都做不成。”

    “卓爾女士?這麼稱呼自己的母親不太好吧?不過我是不打算糾正你們的關係啦!”劉微微頂著她那張娃娃臉很可愛的咬著手指:“我的同伴可不只你剛剛說得那兩位喲!你母親這次派了人來協助柔弱的我。”

    “派人?”

    我的疑問幾乎立刻的得到了解答:“那邊共用一個身體的兩位小姐,我對我此刻的行為表示萬分的懺悔,無論如何我也不該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威脅兩位女士,我發誓我不是真的想那麼做的,但是比起我不傷害女性的誓言我的原則我的一切,我也有一個無論如何必須去聽從去愛她的人,已經失去了凱西,我不想再失去她,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現在我只好用安德來請求你們兩位,請跟我們走一趟。”

    路穆異常真摯的結束了以上的發言,弓箭手的他也難得使用一把匕首,並把它架在我脖子上。

    被這樣無恥的威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無論幾次也讓人很火大啊!

    而且路穆的說詞算什麼?我惱怒的說道:“聽你的話,好像你以前在打我父親的主意,也在打生我的女人的主意,不過既然他們那麼重要,傷害他們共同的小孩不太好吧!”

    “恩,我喜歡凱西,也喜歡艾倫妮塔,我當然也不會傷害你,只是讓你去見艾倫妮塔,她怎麼處理你我就不知道。不過小安你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我很後悔沒有真的成為你的養父呢!所以希望那兩位小姐不要讓我為難。”路穆說道:“對了,安德你不承認艾倫妮塔是你母親對吧!這很好,因為你現在叫我父親,我可能有點接受不了。”

    “啊?”

    “夜塵小姐在走時點醒了我。她說我們精靈總把對某個人的感情轉移在那個人的後代身後,這很不負責任,因為明明是兩個人,遠不如龍族執著的追逐所愛的靈魂轉世來得堅定。這固然是因為我族的壽命不如龍族所決定,但只真誠的對待我喜歡的人這點是正確的。無論當初我的選擇是否錯誤,現在再為凱西的死放逐自己已經晚了,凱西不能復活,艾倫妮塔卻活著。”

    “簡單的說,你不能打我父親的主意了,就開始YY別人的母親。”

    “怎麼會!我以前可是同樣的喜歡他們兩個的,可是凱西是男的,艾倫妮塔卻喜歡凱西!現在只是恢復正常模式而已啊!”

    “哪裡正常了,你這毫無節操的色狼精靈!”我吼叫道:“你的存在簡直是對精靈這兩個字眼的最大侮辱。”

    “安德你很討厭你母親嗎?”少女忽然說道,臉紅紅的,應該是格瑞斯出來了。

    “恩,所以你不用聽他們的話。”被抓走的話,我正好去救阿君和蒙沙。

    “那個,我要去!”格瑞斯堅定的說。

    “啊?”

    “微微說的不是沒有實行的價值,我覺得我們還是盡可能得到你母親的幫助比較好。”格瑞斯紅著臉輕聲道:“就像勞倫說的,我們堅定的站在你這邊,所以讓我們去吧!我們的魔法不錯,一定沒有危險,我們……會加油的!在蒙沙公主去了您母親那裡的現在,我們不能落在她後面。”

    加油做什麼?你們什麼時候落在蒙沙的後面了。

    劉微微輕吹了一聲口哨:“不錯的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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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愚蠢的邏輯+愚蠢的路穆

    我可能永遠不會瞭解,也不想瞭解女人這種生物,望著少女堅定的眼神,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緊緊的盯住少女那對妖瞳,用最誠懇的語氣說道:“請不要去。我真的真的不介意什麼母親的,但如果你們因為我受到了丁點傷害,我都會很傷心的。”

    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沒有人可以拒絕我如此誠懇的眼神——就算蒙沙也說,我只有眼睛能看而已(就算?),何況這對姐妹還喜歡著我。雖然知道她們的想法,但是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把她們牽扯進去,事實上,如果不是擔心她們那個父親再做什麼,我甚至希望把她們送回家去。

    就力量上來說,她們相當的強,不要說普通女孩子,就是男人也沒有幾個比得上她們的,其中甚至包括藍斯。可惜的是,她們沒有和她們力量相當的智慧和堅強,這種智慧和堅強與本人無關,完全是由經驗構建而成的,或許她們將來會很強,但現在,她們力量的強大只能使她們成為別人工具。

    不能回應這對姐妹的感情,我唯一能為她們做的,只有避免這一點,當然,我自己就更加不能利用她們。

    當她們將來的力量和智慧和意志相等的時候,那也並不是值得慶祝的事情,而是一種悲哀,那意味著她們‘善良的可愛’已經消失了。

    魔控力精湛的勞倫和空擁有魔力的格瑞斯,是作為姐妹誕生,而非一開始就很強大的合成少女,也許是上天也不希望這對少女失去她們的純真可愛吧?少女卻不瞭解這一點,她(們)在我的注視中,臉紅得如火燒雲,眼神卻更加的堅定:“那個,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有事的,請相信我。”

    “剛剛的表情不錯,不過少女們是為了你才那麼的努力,再阻止下去就是不解風情了。安德啊,怎麼對待女孩子,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路穆很嚴肅的對我說道,說話時這混蛋架在我脖子上的短劍甚至連毫米的移動都沒有,牢牢的挾制了我的行動。

    “向你這種色狼學習?我還不如尋找可以瞭解認同我的女孩,用你的方法騙來的愛情一定存在著很嚴重的問題。”

    “嘖嘖,這種是不受歡迎的男人才會說得喲!”路穆裝模作樣道:“算了,我們沒有時間陪你玩下去了。雖然艾倫妮塔她並不會傷害她們的性命,但還是會做一些事情的,你最好馬上追來!還有,想清楚你最喜歡誰?”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叫道,路穆卻沒有理我,看著少女向劉微微走去,我不再執著于答案,冷冷道:“藍斯,還有守宮夫人,你們打算看熱鬧到什麼時候?”

    “啊呀呀,被發現了麼?”

    房間裡憑空出現了女音,好像是從房頂上傳來的。至於藍斯,他面無表情的在房間的另外一個黑暗角落出現。

    我一直覺得在這旅館裡似乎有什麼在監視著我們,自從知道這旅館屬於守宮夫人之後,監視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不過既然是那麼輕易就可以發現的監視,再綜合守宮夫人的性格,我認為投訴也沒有什麼用處,所以就沒有說。而藍斯,劉微微的動靜那麼大,我都發現了,和我感知相差無幾的藍斯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雖然他的潛行我也不容易發現,何況我根本沒有空閒去勘察他的存在,不過基本上我覺得他絕對和我同時進入了這個房間。

    “這種情況下讓你們離開,我們就確實沒有面子了。”藍斯用與口氣截然相反的冷淡表情說道:“所以,領域!”

    “等等,這是我的地盤,應該由我來……”

    和以前相比,藍斯的說出領域這個詞的時候,我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連最起碼的空氣變化都沒有,房間裡也沒有什麼變化,格瑞斯沒有停下走向劉微微的腳步,路穆的短劍也還在我脖子上,除了守宮夫人那好像忽然被什麼掐斷消失掉的聲音,看不出來任何施展了領域的跡象。

    可是當劉微微疑惑的看著藍斯,再轉身打開門之後,我們發現這個房間似乎單獨的漂浮在了宇宙中,門外面是滿天的星星點點,宛如混在黑芝麻裡的白芝麻(什麼比喻!),或許對女孩子來說是很浪漫的景象?因為少女們同時驚歎了起來。

    “這是我在十一歲離開翡翠,為了來到這裡穿越沙漠時看見的天空,明明對這種自然現象一直沒有什麼興趣的,但那個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特別的愉快,希望找到一個人和我一起看,所以就用領域模擬下來了。”藍斯很感慨的望著門外的星空,歎息道,然後當他的目光移向劉微微和路穆時,瞬間變得冰冷:“最近,我還找到了一個想和她一起看這個景象的人!話說,我認識她的時候,你們當時全部也是翡翠的同伴吧!竟然敢背叛他,這個理由足夠我把你們全部碎屍萬段。”

    “真令人感動的‘友情’,小響聽了一定很興奮。對了,你是小響的男朋友吧?看上去不錯呢!”劉微微道,雖然口氣很像是在發花癡,但從聲音和僵硬的微笑來看,她不過是在努力的轉移注意力,使自己不被藍斯駭人的殺氣所影響。

    “小響……嗎?她正是唯一一個我希望跟我一起看這星空的人……當然,我對她說相同的話的時候,她似乎也以為我在說翡翠。不過拋去和另外一個男人看星星的無聊程度不說,翡翠一定會說破壞氣氛的話。所以,翡翠,我懇求你,一定別告訴我你看見這個想到了什麼!(你真瞭解他)”藍斯微笑著很深情很溫柔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歐陽那麼執著,但看在這個變態竟然真的動心了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他後面的無理。

    可是這傢伙這時候第二度變臉:“雖然她是我最喜歡的女人,但我也對她說過,比起她來,翡翠是我最重要的人!她現在的行為已經算是背叛了,所以,連同她,我也絕對不會原諒!”

    這小子的人格基本完蛋了,看來當年他老爹對我做的事情導致他的心理創傷比我的還嚴重。

    像勞倫格瑞斯這樣可愛的女孩子也就算了,被另外一個男人,哪怕他是我青梅竹馬的好朋友,當作最重要的人,無疑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這種不愉快程度相當於和藍斯兩個人一起去看星星——說到看星星,藍斯出乎意料的浪漫嘛!浪漫到我不禁為他的未來擔心,擔心這傢伙變成另外一個路穆的地步。

    他對我的感情和路穆對我父親的感情似乎有一定的類似,唯一的不同是,我不用擔心這小子將來會打我老婆的主意。

    話說回來,我老婆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呢?親眼看見勞倫格瑞斯的變化,我忽然對女人相當沒有自信。

    另外,藍斯真的是因為我才對歐陽背叛一事不滿嗎?歐陽大小姐雖然跑了,但實際上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到我的事情,事實上,拜託她那個所謂的魔王的報導所賜,我更加方便的脫離魔王的身份,就某方面來說還是幫了忙。

    我很懷疑藍斯的不滿是因為吃醋,因為歐陽的跑掉不僅是在和藍斯爭吵之後,更重要的是,她是和一個超級大帥哥跑掉的。與其說歐陽大小姐背叛了我,不如說她背叛了藍斯。

    藍斯也親眼見過了那個銀髮帥哥,他只能承認對方比自己帥,連自我欺騙都不能,所以他只能遷怒歐陽。

    這是最差勁的吃醋表現。

    此時,就在我的思想往越來越遙遠的方向上漂移,幾乎忘記了路穆還把短劍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很親切的解說他對歐陽尚響的感情的藍斯忽然的出手了,大概是為了表達對歐陽跑掉的不滿,他選擇的下手物件不是威脅著我生命的路穆,而是和歐陽大小姐感情似乎不錯的劉微微小姐。

    這更加說明這傢伙不過是在吃醋而已。

    儘管不過是惡劣的吃醋,藍斯的動作仍舊十分的優雅,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殺劉微微,不過是打算弄傷劉微微以向歐陽大小姐示威而已,所以他的動作甚至比平時優雅很多。問題在於藍斯不是蒙沙,藍斯是殺手,不需要那種莫名其妙的貴族氣派,雖然某些傳說中殺手是可以優雅的,但這絕大多數不過是為了騙一些追求浪漫的女孩子而已。

    殺手更重要的是俐落,一刀見血的俐落。

    於是因為藍斯多餘的優雅,所以他的動作不可避免的遲緩了起來,而且還多了許多多餘的動作。

    即使這樣他的動作依然很快,這個速度在盜賊協會至少可以得到中上的評價,體力的差勁程度簡直可以和香菜相媲美的劉微微當然不可能躲過去可是在劉微微旁邊的是勞倫和格瑞斯。如果只有勞倫,她雖然可以極快而且有效率施展出水之屏障之類的魔法,但她的魔法力連讓藍斯停頓一下的程度都沒有,如果在那裡只有格瑞斯,她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反應過來,就算反應了過來,因為手忙腳亂的使用魔法,可能反而會弄傷自己。

    劉微微實在應該感謝這兩個女孩現在共用著一個身體,因為在藍斯的刀在中途的時候,勞倫已經和格瑞斯轉換了角色,施展出了一個冰壁障,藍斯的柳葉刀劃在上面,發出刺耳的響聲。

    而就在我們的注意力被這個變化吸引過去的瞬間,路穆狠狠的一腳踢在了我的背後,這一腳其實對我沒有什麼實際的傷害,但在我穩定住身形的同時,路穆用飛快的速度拉開了他那無形的弓弦,光箭成形飛出,這可以劃破空間的箭只帶著呼呼的風聲,在空氣中飛翔著,最後好像擊打在了無形的牆壁上,如同陀羅一般旋轉著,箭與無形的牆之間擦出一連串的火花。

    “破空箭,這是很特殊的魔法箭,上次我就注意到了,所以這領域是特別為你打造的,這位精靈先生,還是請別白費力氣了。”藍斯冷笑道。

    “從裡面單方面確實很難突破,但你知不知道最開始教我用箭的是誰呢?”路穆同樣冷笑道。

    在他那麼說的同時,無形之牆如同雨天的湖面一般產生了波紋,然後是大塊的裂縫,藍斯像被人當胸打了一拳,嘴角留下了鮮血。可是他卻無視自己的痛苦,飛快的來到了裂縫前面,企圖修復領域。

    不斷擴大的縫隙中卻噴出了白色的蛛絲,不僅束縛住了藍斯的行動,還纏繞在了我的身上,在我們的掙扎中,無形之牆塌了下來,房間中央詭異的出現了另外一個空間,嬌小的卓爾精靈正望著我,她的表情欲言又止。

    “……安德,請交給我。”

    不知道這位女士的表情刺激到了少女的哪根弦,不知道是勞倫還是格瑞斯很認真的對我說道,接著很堅決的向那母蜘蛛跑去,劉微微和路穆理所當然的跟了上去。

    “不……”

    我徒勞無功的企圖阻止,艾倫妮塔卻對路穆美麗的微笑道:“我有聽見你的發言喲!就是那個喜歡的——”

    “是嗎?”路穆傻笑了起來。

    “看在你的舉動上面,我可以給你獎勵,”黑暗精靈親昵的捧住路穆的臉,嬌嫩的嘴唇輕輕的吐著氣,路穆的尖尖的耳朵立刻顫動了起來。精靈的敏感處正是耳朵,艾倫妮塔的行為似乎讓他很爽。儘管不承認這個女人是我母親,可是看她這個舉動,還是令人覺得很不舒服。艾倫妮塔卻用軟綿綿的強調道:“可以給你跟凱西一樣的待遇,所有喲!”

    “所有是指……”路穆的表情有點僵硬:“那個,我才不會像凱西一樣想逃跑,所以不用了。”

    “可是你很花心,我要杜絕一切可能性,還是說你放不下那些女人?”

    路穆的表情掙扎了起來,最後他注視著艾倫妮塔重重的吞了口口水,深情的握住艾倫妮塔的手說道:“你無疑是我最重要的,但是——我討厭一切和結婚類似的拘禁行為!”在他最後那麼叫出來的時候,這只有婚姻恐懼症的精靈已經很無恥的很厚臉皮的躲閃到了我的背後。

    路穆一直認為他的婚姻恐懼症和我父親有關係,但此刻我覺得艾倫妮塔對我父親的拘禁才是他真正的病根所在。

    而在路穆飛快的逃跑的那一刻,似乎早已料到他的行為,艾倫妮塔以飛快的速度比劃了一個手勢,無形的牆立刻被修復,空間恢復了原狀。

    這也說明,路穆這只白癡根本就是被遺棄了。

    既然被遺棄了,那麼就意味著我們現在可以盡情的從這傢伙身上敲詐剩餘價值了吧!

    我看著路穆如此想道。



第五章 母親的目的+不想要的選擇

    “我絕對不會背叛艾倫妮塔的,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說!”

    看著房間如同暴風雨後的湖面一般恢復了平靜,剛剛還閃到我背後的路穆挺直了背,義正詞嚴的說道。單從表情來看還真是大義凜然,連藍斯在他身邊慢慢的擦拭著鋒利的柳葉刀的行為都不能讓他動一根眉毛。

    “要不要交給我處理?”看著如此堅定的路穆,藍斯微笑著對我問道:“這裡殺手協會的刑具可不是擺設。”

    “隨便你們,如果出賣女性那將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不等我說什麼,路穆已經傲慢的仰起頭,冷笑道,那樣子還真讓人牙齒癢癢。

    雖然真想把這白癡丟給藍斯去修理,但現在的情況實在不能耽擱,如果蒙沙和阿君也就算了,對勞倫和格瑞斯造成了傷害就相當的糟糕,女孩子無論如何是要好好保護的。我頭疼地看路穆道:“其實,你之所以被丟下,說明艾倫妮塔根本不在意你說不說吧?或者她根本就是希望你告訴我們她準備做什麼。”

    “怎麼可能?我在艾倫妮塔心目中怎麼可能是這種沒有口齒的精靈!”路穆痛心疾首的叫道,他還記得自己是精靈啊!連節操都沒有的他說什麼有沒有口齒不覺得愚蠢。可是這小子在感歎完以後,繼續一臉堅定:“那我更不能說了,如果我立場堅定不移,那麼艾倫妮塔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

    很好,一點舊情的都不講麼?不愧是當初單純被阿君的美色拐騙來的傢伙,我咬咬牙,模仿香菜那標準的要笑不笑的表情,牽動著有些僵硬的臉部肌肉對他獰笑道:“那麼叫藍斯找個地方把你關起來好了。”

    “隨便。”

    “不過,不要折磨他。”我對藍斯吩咐道:“說起來,當初那家孤兒院是藍斯你家的吧!去找找路穆的養女的資料,把她找出來,通知她來接路穆好了。對了,還有迷失森林的精靈小姐們,我相信她們的女王陛下還有其他精靈小姐一定很想念路穆。為了這些女孩子,我們準備一個集體婚禮怎麼樣?可以一次娶那麼多的美女,路穆你還真是幸福啊!”

    我說這話的時候,就看見路穆的表情由白變紅,由紅變青,由青變紫,由紫變黑,最後抱住一旁的床柱子尖叫了起來:“不要,不要,我堅決不要!”

    “那麼激動做什麼,親愛的路穆‘叔叔’,集體婚禮的話,那些女孩子還未必會同意呢!”這傢伙怎麼好像對集體婚禮有嚴重的心理創傷一般,不過既然抓住了把柄就不要放開,要是問不出話來,驚動了香菜女王陛下,事情肯定會變得更複雜。所以我冷笑道:“藍斯,還是把那些女士們找來比較好!”

    “對,對了,我雖然深深的愛著艾倫妮塔,但她要做的事情實在太糟糕,會傷害到其他女孩子。凱西的靈魂會責怪我勸阻不力不說,對那些女孩子見死不救,我一定會被我的良心譴責一輩子,這也有違我的處世原則。”路穆立刻悲天憫人,一副情聖嘴臉的對我說道:“既然我不能親自去解救她們,那麼你去也一樣的……安德,你這樣下去真的好嗎?香菜小姐對你影響很大的樣子,你應該像凱西一樣,無論艾倫妮塔做什麼,都不受影響。”

    “不,我認為剛剛那麼成功的威脅你,是一個不錯的生存技能。至於香菜,你是不是想讓她親自和你聊聊。”看著路穆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我微笑道:“那麼說說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位女性打算做什麼吧?你說見死不救,不會是……!?”

    “不,不,當然不會危及她們的生命,否則從一開始我就不會幫忙。相反的,艾倫妮塔其實打算幫助你。”

    “幫助我?”我驚訝的問。

    “是的,她幾乎收集齊了封印勇者的所有材料,只差山的根脈了。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了辦法,所以打算進行最後一步。”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複雜了,路穆歎了一口氣,淡淡道:“別這種表情,這簡直是對艾倫妮塔的侮辱。無論她嘴上怎麼說,還是有母愛這種感情的,還是你認為香小姐也沒有感情?”

    “艾倫妮塔是艾倫妮塔,香菜是香菜!”我冷冷道:“我現在才不需要什麼母愛,告訴我,她究竟打算做什麼?她打算怎麼拿到最後一樣材料。”

    “……艾倫妮塔讓賀蓮仙絮小姐繪製了魔法陣取得山的根脈,但女巫的魔法陣需要祭品……”

    “祭……你不是說不會傷害到她們嗎?”

    “啊?是不會傷及生命,但需要……五個女孩子的破處之血。”

    破,破處之血?!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女孩子第一次那個什麼的?⊙∥∑∨∥∏-(這裡不是騙字數,而是安德的思維混亂)“不要開玩笑了?!”我大力的一把抓住路穆這混蛋的衣領大叫道:“這叫不傷害她們,你給我馬上,立刻打開空間通道!萬一勞倫格瑞斯她們被……我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

    “翡翠,冷靜一點。”藍斯拉開我,看著因為一時呼吸不能大口喘氣的路穆道:“五個女孩子的破處之血,那麼除了那個合成少女以外還有誰?!”

    路穆的臉白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往後面摸,一直退到床的那邊,窗戶的前面,擺出一個隨時可能從樓上跳下去的樣子,認真的跟我說道:“我是可以說,但是,小安,還有那個第一殺手大人不能有任何企圖傷害我性命的行為。”

    “……你說。”看見他這個樣子,肯定有比剛剛聽見的事情更糟糕的,必須讓他說出來。我努力平復了氣息,狠狠的瞪住這個白癡精靈。反正我沒有正面答應他,要是事情比想像中的更離譜的話,我一定把這精靈人道毀滅了,也算為全世界的女性解決一點實質問題。

    “其他幾位是霧舞小姐,歐陽小姐,香菜小姐,蒙沙……哇!!”

    “翡翠!不是叫你冷靜一點,冷靜,你就算殺了他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何況這件事情跟他關係並不大。”

    藍斯拼命按住我,對著我耳朵拼命的大叫,路穆這傢伙則滑得跟魚一樣,一下子就趁著這空檔溜到門口,逃逸而去。見這混蛋跑掉,我惱怒的對藍斯生氣的嚷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嗎?霧舞是你妹妹,歐陽是你女人,就算你再怎麼生她們的氣也不該那麼不在乎吧?”

    “不是我自誇,霧舞那丫頭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一點都不,要不是你,她早就死在我手下了。不過,這次,恐怕她是自願的吧?而且那個女巫和她是一夥的,怎麼想都有貓膩。至於小響,”藍斯這傢伙說到這裡竟然微笑了起來:“我一直在想她要和我嘔氣到什麼時候,現在明白,她大概意思是我去救她或者做別的什麼,就不鬧下去了。不過撇去這個先不提,關於破處之血,和小響交往了那麼久,我看起來像是下手那麼慢的人嗎?”

    “啊!那麼……”

    “達成交往協定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經把她吃掉了。”看著藍斯笑得露出閃閃發光的牙齒,我如同被澆了一頭冷水,不知道接下來該擺出什麼表情來才好。

    藍斯微笑著停了一下,大概在回想那個齷齪的夜晚——兩變態就此狼狽為奸了。然後繼續跟我分析道:“之所以要破處之血,是因為這種血擁有的魔力比較大。至於那合成少女,她既然有把雲層化成我們腳下這冰塊的力量,說明她魔力本來就很強,大概根本不需要什麼破處,蒙沙公主呢!根據我的情報,他現在還不是完全的女人,所以暫時不用擔心,而香菜小姐,她的身體的確被偷走了。但在我接到的報導中,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偷走她的銀髮男子與其說是她的青梅竹馬不如說是奴隸,而黎焉也在那裡,兩個男人,兩個完全瞭解香菜小姐個性可怕之處的男人,真的可能對她下手嗎?”

    “照你那麼說,不是沒有一個……”

    “對,與其說是破處之血什麼的,除了湊數的小響以外,好像翡翠你的母親大人是想要你選出她的兒媳婦來呢!”

    “兒……”

    “不是嗎?都是和翡翠你有一定程度感情的女性啊!”藍斯很和藹的對我微笑。

    我的感覺是天旋地轉。

    藍斯這個一點都不體諒人心的傢伙卻繼續雪上加霜,火上加油:“那麼你選哪一位呢?雖然都沒有實際危險,但是魔法陣一定真正擺了出來,緣由也一定告訴了那些女孩子。那只精靈一定也是為了你好一開始才不告訴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你可以真的放心讓她們去胡鬧?但去的話,你將選擇誰?誰對你最重要?只能去一個女孩子那裡,那麼其他的女孩沒准會怨恨你,而且萬一過程中出了差錯怎麼辦?確實得選擇對你最重要的呢!”

    “什,什麼最重要,這種情況當然選擇最弱小的,勞倫格瑞斯她們是普通的女孩子,要是她們被嚇倒就不好了,所以要去她們那裡。”

    “可是香菜小姐會很生氣吧?!她的靈魂就在這裡,你卻當著她的面先去找其他女孩子。雖然她大概也猜得出怎麼回事,但女孩子在這方面意外的小心眼。”

    那麼我一定會被香菜報復的!我立刻回答道:“勞倫她們算兩個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嚇住,先去找香菜的身體!”

    “說到兩個人不容易被嚇住,面對可能的強暴反應最糟糕的應該是那位人妖公主殿下吧??他原來是男人,要是被壓,就算沒有造成什麼既定事實,搞不好也會因此怨恨你,作為你重要的好朋友或許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喲!”

    “那麼,去找蒙沙?”

    “但實質的傷害還是合成少女吧!這是個趁機得到魔法少女的血的好機會,很難相信那些女巫不故意製造一點事故出來。”

    “那麼……”我頓了一下,猛然轉頭望向藍斯,那傢伙正笑眯眯的看著我。果然被耍了啊!我火大的問:“你好像漏了一個吧!霧舞,你不說說她麼?”

    “她就算了,我才不承認這個妹妹。”藍斯惡劣的回答。

    為什麼剛剛好像還很嚴肅的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呢?我最重要的……明明都很重要啊!

    我這麼想的時候,似乎又聽見一個熟悉的女人的笑聲,我疑惑的四處張望,卻沒有其他的東西。但是,藍斯是喜歡捉弄我,可他能夠做到那麼有條理的分析嗎?簡直就好像有人在跟他對詞一般。

    那個人是誰?

    我正如此想著,香菜那女鬼的身影忽然的出現在門口,我立刻反射性退後了兩步,香菜卻冷淡的說道:“剛剛我遇見了一隻精靈,他要我轉告你,破處之血不只五位,還有一位做為魔力之源的女性存在。因為山的根脈需要特殊的眼睛才能看見,而勇者大人恰好有這種眼睛,所以被當成了魔力之源。”

    “他不會也要被破處吧?”我壞心眼的問。

    “恩,精靈說他一直想把‘凱西’變成女的,所以有在找完全的變性藥水。這種東西他其實倒真的有,現在已經交給了你母親,所以……”

    那一刻,我的腦袋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果然,少了那位美麗的阿君大人,無論誰都會覺得遺憾啊!”我的腦袋一片空白,藍斯卻事不關己的說道:“你的選擇物件多了一位元,雖然未必一定要破處,但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你母親一定會先讓他把變性藥水吃下去的吧!”

    “還有,歐陽小姐不是處女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但據說孕婦的血也一樣,甚至更強。”

    “孕婦……什麼?!”藍斯終於臉色大變,一把拉住了我:“立刻去找守宮,先把你的靈魂送過去。你先去看看情況,我帶著你的身體,隨後趕到,你也不希望重要的同伴變女人吧?!”

    什麼我也會擔心?明明是你擔心歐陽吧?明明之前還說守宮夫人的方法太危險的!

    重色輕友!

    不過,為什麼聽見阿君變性的那一刻,我忽然沒有幹勁了呢!

    擁有我最喜歡容貌的女人……啊啊,不能想下去了!我的立場是堅決不要人妖的!

    哪怕那個人妖再漂亮!嗚~(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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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 12:48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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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情願的移動+新娘

    基本上,靈魂的移動就某方面來說相當的簡單,當守宮夫人軟綿綿的變成莫名其妙的巨大小女孩,然後張開足以把整個城市吞掉的大口——好吧!我承認這種形容有點誇張,總之真的很大——在她嘴的那一邊出現陌生的建築物的時候,我大致瞭解我的靈魂怎麼移動了。

    我立刻開始反悔了。這個世界確實無奇不有,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想用這種方法做免費旅行。

    路穆那小子為什麼跑得那麼快呢?我現在更想搜遍全城把他找出來,至少弓箭打開的空間洞穴不管從哪個角度上來看都安全多了。

    我猶豫,推脫,企圖逃跑失敗後,只好對著那張大嘴遲疑的問道:“可以移動我也不是不相信,但這個樣子,不會是最後移動夫人您的胃裡面去了吧!而且,這位天使大人手上的是什麼?”

    在巨大的嘴邊,笑眯眯捧著一根有我那麼粗的巨大棒子的天使怎麼看怎麼詭異就是了。

    “放心好了,靈魂這種東西一點味道也沒有,吃下去空蕩蕩的,感覺很不好,我才不吃。”聲音明顯來自我面前的那張大嘴裡,可惜就不知道她張著嘴如何可以那麼清晰的說出話的,很不耐煩的向我解釋道:“至於棒子,是使你靈魂脫離的施法工具。”

    “你說的施法?不會是直接敲下來吧!?”

    “怎麼可能,那樣對身體的傷害太大,而且靈魂會出現暫時的迷失現象,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浪費。所以,先要準備一個很複雜的咒語保留痛覺以及使靈魂在疼痛之後不會迷失,然後再敲下去。”

    “請原諒。”我迅速的向門的方向沖了過去:“如果要死的話我情願選擇安樂死啊啊啊!”可惜藍斯一把拎住了我的領子,使我的逃跑再次失敗。我很哀怨的看了看天使手上的大棒,如同少女一樣靠在藍斯胸前,雙手合十,臉微微抬起,眼睛裡滿含眼淚,楚楚可憐的望著他:“藍,從小就你最罩著我了,難道你忍心看著我遭受這種痛苦麼?”

    哼!我不信這招噁心不死你,不過反殺傷力也相當的強,反正作出這種事情的本人我胃裡已經覺得相當的不舒服了。

    藍斯的表情明顯的抽搐了一下,雙手按住我的肩膀,沒有推開,而是狂笑了起來。這個反應比一臉噁心到想毆打我更令人憤怒。

    難道他當我是小丑麼?(你不是?)

    這時候,冰冷的,那一瞬間連骨頭都可以凍僵的感覺忽然籠罩在我的脖子後面,似乎有什麼細長的,手指狀的東西插進了我身體,把我往後面一拉。接下來我就看見自己軟綿綿的靠在藍斯身上,自己本身卻輕飄飄的浮了起來。

    “好了。”香菜面無表情的說道,把手從我脖子後面收了回來,然後落在地面上。她真是古怪,明明是靈體,卻總喜歡模仿正常人一般行走。另外直接把人類的靈魂從人類身體中拉出來,這不是普通的鬼魂可以做到的事情吧?

    “真可惜。”守宮夫人如此歎息道,似乎很遺憾沒有機會真的一棒敲下來。

    藍斯則配合我剛剛哀求的模樣,配套服務似的抱住了我的身體,一臉悲劇男主角的神情:“我也不想這樣啊!親愛的翡翠,但這是我們不得不做的事情,所以,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好好的保護你的身體。”混蛋,這麼抱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軀殼說那麼酸的話,虧他做的出來。

    我想我上去阻止他反而會讓這小子變本加厲吧!但不管是親身經歷還是客觀看著別人對自己的身體這麼做都令人感到說不出的不舒服啊!正在我猶豫著是否出手的時候,我的身體竟然自己採取了行動:“別碰我,否則殺了你。”

    赤色的匕首架在藍斯的脖子上,因為之前藍斯的動作太大所以劃出了一道鮮豔的血痕,可‘我’的臉上卻一點懊悔都沒有,保持著現在這個姿態,綠色的眼睛跳動著名為厭惡的火焰,我忽然覺得有點慚愧,因為正常的我是沒有能力擺出這種表情的。

    沒有理會像傻瓜一樣呆呆的看我和‘我身體裡另外一個我’(這話真拗口)的藍斯和其他人,那個我挑起眉毛望向我,冷笑了起來:“真令人吃驚,你竟然沒有做跳著叫起來之類的事情。”

    “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你’面對面了,相反的,我這樣還放心一些,這樣至少身體是不用擔心了。”不過話說回來,以前跟他交流的感覺都不十分真實,有點像在做夢,現在那麼真實的看著自己的臉露出各種神色,還真是有點怪怪的。好在這傢伙的性格和我相差太大,所以我估計我平時就算用同樣一張臉也不是這個樣子,所以理解成雙胞胎之類的,就不會那麼奇怪了(正常人會這麼想麼?閣下的神經真是……)。

    “你不怕我就此侵佔這個身體之類?”

    這句話讓藍斯的身體一震,柳葉刀懸上我的脖子,保持著這種互相威脅著對方生命的姿態,藍斯冷聲道:“你是什麼?!”

    “當然也是安德,說起我的誕生還真要謝謝你的父親呢!”‘我’笑了起來,就憑這個笑容,我自己都會懷疑這個身體裡的是魔王。而藍斯的肩膀抖了一下,痛苦的咬住了嘴唇。他果然記掛著這件事情。

    ‘別多管閒事,你一味的不責怪他,當作沒有那件事情,他就越把這件事情記在身上,還不如乾脆反其道而行之。儘量的刺激他,在他爆發出來以後,還更可能把這件事情徹底的放下。’到底是我的另外一個人格,他當然也可以如同阿君一般和我進行這種直接的精神通話。

    ‘別太過火了。’

    ‘當然,他是重要的朋友啊!’

    ‘我’如此回答道,慢悠悠的收回匕首,看著藍斯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我歎息著,飄過去對他微笑:“這也是好事,這樣我的身體不是不用擔心了嗎?你放心的等我消息好了,我一定會保證歐陽在你趕到前不出任何問題的,畢竟我也想看我的小侄子‘出事’啊!”是的,出事,而不是出世,一想到竟然是歐陽那種變態女和藍斯這怪胎的小孩,我深刻的盼望這小鬼就此從世界上消失。

    “翡翠——”藍斯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回以一個微笑,雖然我覺得我笑的有點傻。但藍斯呆呆出神後,立刻恢復了活蹦亂跳的姿態:“我立刻去準備啟程,早點和你匯合。”說著他就出去,連多看另一個我一眼都不敢,可惜他將和另外一個我相處一段相當的長的時間,在到我們那裡之前。

    這裡似乎又忘記交代了,艾倫妮塔所在的地點正是上次霧舞來通知我的地方。

    “如果沒有歐陽的存在,這傢伙的未來實在很令人擔心,”‘我’看著我說道。

    “你到底走不走,我快累死了!”令一邊嘴狀的‘門’叫了起來,一直被我們晾在一邊的守宮夫人顯然相當的不耐煩。也是,即使什麼都不做,張著嘴也是很累的。

    於是我不情願地向那邊飄了過去。

    “等一下,我也去。”香菜忽然的說道,嘴角那抹笑容怎麼看怎麼的不懷好意。

    於是我立刻拒絕道:“不要!”

    “讓她跟去,不是說那裡有她的青梅竹馬嗎?交涉起來應該更方便一些。而且正常情況下,我‘們’根本應付不了黎焉那傢伙吧?”

    這話倒也是,可是香菜的臉色怎麼變得有點奇怪?尤其是在聽見黎焉的名字之後。

    “你們快點!”

    一邊的守宮夫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即使再不情願,我們也不得不進行了這種不太舒服的移動。

    移動的過程倒是相對簡單,因為是幽靈,只要直接飄過去就可以,所以我們即使是從空中出現的,就沒有享受到徹底的免費空降旅行。其實,沒有發現自己被瞬移到她的胃裡去我已經很感謝老天了。

    眼下我們正在一個魔法陣的正上方,下面的竟然是艾倫妮塔,還有一個似乎是勞倫格瑞斯?

    之所以用疑問句,是因為她們身上那套禮服,雖然我很想說是結婚禮服,但這樣的對結婚禮服來說是不是太失禮了?

    自從這對少女被合成以後,我看過她們穿了很多不可思議的服裝,比如一開始裸體(那可不是服裝的一種),然後是那幾乎少到沒有的魔法師服。這姐妹倆心靈上是純潔的,肉體上也是純潔的,身材還是偏幼兒體型,真不知道總把她打扮得那麼暴露的是怎樣的一種惡趣味。

    很顯然,生我的那位黑暗精靈顯然也擁有類型的惡劣趣味。

    少女頭頂是一個小小的白百合花冠,水藍色的頭髮難得的被挽成了一個髻,上面覆蓋著半透明的白色長紗,小嘴上塗著粉色的口紅,可愛的臉不用任何脂粉已經是漂亮的紅色,而白色禮服是低胸設計,露出圓潤的肩,胸口也別著最合適她的百合,不過是藍色的變種百合。

    這些,是還算正常的部分。

    少女的頭上,百合花冠的兩邊,那是什麼?有點淺藍色的兔子耳朵?!禮服從腰到臀的緊身設計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後面那藍色的毛絨絨的一團是什麼?兔子尾巴?至於手套是銀色的巨大金屬,腳上套著的也是巨大金屬,裙子極短,只到腿根之類的東西我也就不評論。

    “真是有意思啊!讓我不禁想看看其他幾位新娘是什麼樣子了。”

    這種情況下,還能發出如此沒心沒肺感歎的當然非香菜莫屬。

    “想看,裡面也有你喲!”我口氣不順的說道。

    “有什麼不好,妍……不,我穿起婚紗來應該相當的漂亮吧!就是新郎不怎麼樣。”香菜不以為然的反駁道。我忽然想到香菜對阿君作出的那關於我的告白,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香菜卻嘀咕道:“為什麼偏偏是那紫狐狸嗎?”

    紫狐狸?黎焉?和黎焉有什麼關係了?

    “不過,說到新娘子,一定是勇者大人最漂亮吧?”感受到我疑惑的目光,香菜卻若無其事的對我說道。

    於是我呆呆的回答:“當然,即使不穿婚紗阿君也是最漂亮的,他為什麼不是……”等等,我為什麼要誇獎那只人妖?!

    長成那樣根本就男人中的敗類,男人的天敵!人類果然可以劃分成三種性別的,男人,女人,人妖,反正我絕對不承認那種東西和我是相同的性別。

    “把他變成女人不就好了,當男人太浪費了。”香菜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似乎聽出了堅決的味道。

    那個,小姐,你受什麼刺激了?

    不過我沒有問出來的勇氣,反正香菜是在打阿君的主意,我才不要多管閒事,以免惹火燒身。再說,以前阿君也沒有救過我。

    就在我們這麼不著邊際的亂扯的時候,艾倫妮塔如同打量著自己的布娃娃一般的微笑了起來:“很不錯,不過,似乎還少了什麼?對了!”卓爾從一旁的首飾中找出擁有鮮紅寶石的額飾戴在了少女有些寬的前額上:“這樣就完美了。”

    而少女的臉漲得通紅,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能斷定就是總是臉紅的格瑞斯就是了,無論誰被人用那種眼光打量都會臉紅的——有點遲疑的問道:

    “您就是,安德的母親大人?”



第七章 合成少女VS母親大人+混亂

    “母親嗎……你如果是說我生了他倒也沒有錯誤就是了。”

    真是奇怪,阿君和蒙沙不承認她是我母親,艾倫妮塔反而要強調她生了我的事實,勞倫和格瑞斯一上來就承認,她反而好像不情願起來了。

    這份不情願讓少女(們)皺起了眉,她(們)用力的咬了咬嘴唇,然後用還有些顫抖的聲音,大聲說道:“那個,可能我多管閒事了,但是,但是我希望您可以和安德他,談談!那個,你們之間或許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所以請彼此交流一下吧!”

    “誤會?沒有啊!我不想要那個孩子,所以丟了他,他知道這點然後不承認我是他母親。就是這麼一回事,完全沒有誤會。”艾倫妮塔挑起眉冷聲道:“而且,你也確實是在多管閒事呢!我和那孩子彼此之間都不想要和好什麼的,一點都不想。”

    “您,您又不是安德,您怎麼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呢?也許,那麼多年,安德他一直很希望見到您的說。”少女的聲線越發抖的厲害了:“而且您真的不喜歡您自己的孩子嗎?那麼您花費那麼大心思的把我們抓過來做什麼?您一定是,愛他的對不對?”

    “小姑娘,你也不是那孩子,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想見我呢?就算他真的想見我,也一定滿是怨恨吧?如果一點都不恨我,生出這種如同聖人一般小孩的我本身都會覺得噁心呢!”黑暗精靈冷聲反問道。

    “就是,就是因為擔心他會怨恨您,您才不和他談的嗎?其實,正是因為他也喜歡您,才會有怨恨的吧!無論如何您都是他母親啊,再怎麼怨恨,他也是因為渴望著您才那樣的。所以,我才覺得你們有必要談談,把事情解釋清楚也許就……”少女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臉卻蒼白蒼白的——說話的口氣有點像格瑞斯,臉色卻像勞倫,一時間很難分清楚是誰。

    但無論是誰,我都無法感激。她們不瞭解我童年是如何對親情感到絕望,這種不是解釋清楚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事實上,如果我和艾倫妮塔真的存在什麼誤會才麻煩吧?必須原諒她的我,以後該怎麼對她?我無法愛這樣的母親,更不想和她相處。

    “我看你們才誤會了,我之所以在做這種事情,是因為墜烏那邊打算給光明教會添一點亂子。和我一起行動的女巫們就是最好的證明,和那個孩子完全無關。”艾倫妮塔忽然說道:“對了,身體被合成過,你的靈魂是被那孩子救回來的吧?現在在跟我說話的這個叫什麼名字?還是兩個人都有說?”

    “一個,剛剛只有我一個說話了。我的名字是格瑞斯……”格瑞斯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在害羞,但又非常緊張的樣子,至少我從來沒有看過她臉色如此的蒼白。

    “唔,那麼請你告訴我,格瑞斯小姐,你被你父親合成的時候一點怨恨都沒有嗎?你覺得你和你父親之間只是誤會嗎?”艾倫妮塔口氣異常溫柔的問道,這是我第一次在一個完全不同的女人臉上看見和香菜幾乎一模一樣的要笑不笑的表情,這張臉的主人據說還生了我,真讓人渾身發寒。

    而且,這種故意揭人傷疤,還往傷疤上撒鹽的行為,也和香菜如出一轍呢!

    這樣想著,我偷偷向香菜瞄去,她似乎對下面的發展一點興趣都沒有,冷冷道:“真是無聊的家庭倫理劇,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可是——”

    “不願意就算了,等一下來找我好了。”

    這叫什麼話?她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方向感……可是,我轉過頭的時候,香菜已經完全失去了蹤影,她倒是對鬼魂怎麼移動很瞭解啊?算了,還是等她回來接我吧?也許她是不小心忘記了——可是,從一開始就作為我們的領路者存在的她,真的可能忘記這種事情嗎?雖然在別人眼裡看起來,這傢伙或許更像是我們隊伍裡的首領,或者是諸如公主之類的偉大角色。

    在外人看起來嗎……

    “我和父親沒有誤會,但也不是沒有怨恨。”格瑞斯聲音輕飄飄的飛了上來,沉默了那麼長時間,她似乎終於找到了答案,儘管聲音裡已經明顯帶上了哭腔,卻異常的堅定:“在知道自己將被合成的時候,我也怨恨過,因為那個時候我才剛剛遇到安德……啊,不,我是說,我那個時候還不想死。父親卻一點都不像以前的父親,一點都不留情,靈魂離開身體後,我甚至覺得我不要再活過來算了。被父親討厭的我,安德也一定覺得很討厭,不,我是說……”

    好可愛,無論誰聽見這個女孩子這麼驚慌失措的說話的時候都這麼覺得的吧!

    格瑞斯可愛的發言則繼續了下去:“其實,我不想活下去,還因為,我覺得對不起父親。母親是因為生了被預言成為傳說中的魔法師的我才被眾人祝福,可以嫁給我父親。我卻空有強大的魔法力,控制能力那麼差,他們雖然沒說,但光明教會那邊對母親的壓力越來越大,如果預言不能實現的話,母親一定會辛苦,比起我,父親的選擇不過是為了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母親而已。真正該道歉的,是沒有用的我才對。”

    多麼溫柔的女孩啊!

    但她的想法我並不贊同,那位騎士長就算再愛自己的妻子,也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教會的力量確實很大,連身為公主的蒙沙都不能逃過,但合成事件性質完全不同,格瑞斯不能成為合格的魔法師,只能說明預言出了錯誤,那位元騎士長如果願意放棄他的地位,抵抗到底的話,教會絕對不能強迫他們進行合成,因為教會畢竟是以正義作為招牌的。

    說到底,是那個男人太自私了。他面對著會說出如此溫柔話語的女兒,不會覺得羞愧嗎?

    也因此,格瑞斯雖然溫柔得令人心痛,卻不是我可以理解的女孩。

    “真無趣的丫頭,你是我最討厭的類型。”艾倫妮塔的話令少女的臉瞬間蒼白,卓爾卻不管不顧的繼續了下去:“不過我承認你的這種心情就某個程度上,也挺令人敬佩就是了。由你的話可以知道,你一定是被細心的疼愛著長大吧?因此學會了如何去愛人,學也算是難得。可是,另外一個呢?和你合成的那個丫頭也這麼想麼?”

    “勞倫她……”格瑞斯似乎想說什麼,卻奇怪的僵硬在了那裡,然後忽然用手抹去了眼睛裡的淚水,高昂起腦袋,眼睛周圍儘管還紅紅的,卻一看起來就比剛剛要堅強的多。如果沒有猜錯,現在應該是勞倫吧!

    果然,少女以沒有合成前就特有的倔強,冷聲道:“我恨那個男人,非常的恨!我一點都沒有格瑞斯那麼寬大的胸襟,我非常的恨他。我甚至覺得以前竟然會嫉妒格瑞斯,爭取他的疼愛的我實在太愚蠢了。他連他愛的女人和自己生的孩子都可以這麼毫不猶豫的利用,更不用說是對我。把完全無關的我牽扯進來這件事情,我絕對不原諒他。啊,格瑞斯你哭什麼,他的行為和你沒有關係不是嗎?我又不怪你。”這聲音裡已經完全沒有顫抖,有的,只有如寒風般的凜冽。只有最後兩句話稍微溫柔一點,是對身體裡的格瑞斯說的。

    “哦?真坦白。那麼你也希望我和我的孩子談談嗎?”

    “對,因為,我希望安德他放下心結。如果對你徹底絕望的事件發生,這麼不上不下的情況,只會讓他更加痛苦。安德他,又特別的溫柔,在緊要關頭,我可以肯定他不能放下你,就像以前的我。所以,就求求你,生了他的你,至少為他做一件事,不要讓他因為你而煩惱,至少,別利用他對你的感情。”

    勞倫!如果說格瑞斯是溫柔的話,勞倫就是理解,兩個都是可愛的女孩子啊!比起某人來……香菜那傢伙到底去哪裡了?

    對於勞倫的發言,黑暗精靈很乾脆的說道:“你也不可愛。”

    勞倫的臉瞬間通紅了起來,她卻沒有如果格瑞斯一般被欺負得幾乎哭起來,而是很倔強的回答:“我才不要你覺得可愛,我只是來請求你去見見安德而已。”

    “是完全不同的目的嗎……你們怎麼那麼確定那孩子對我有感情啊?”

    “因為,因為……”少女的臉紅得更加詭異了:“因為香菜小姐,你和她很像。安德既然喜歡她,說明……”

    誰,誰喜歡那女鬼?!我的品位才沒有那麼差,而且那種說法算什麼,說得我好像有戀母情節一樣。

    ……就算我喜歡香菜好了,也絕對不是因為這個黑暗精靈,認識香菜的時候,我絕對不知道生我的女人是什麼樣子。何況香菜比她好多了,雖然香菜也可能對自己的小孩做這種事情啦!但是,但是……嗚!(喂,你還沒有說明香菜比她哪裡好呢!)

    “如果我不同意呢!可以利用的東西要利用到底,我為什麼要特地去抹消對我有利的因素。”

    不要老說和香菜相同的理論好不好,我都找不到香菜哪裡比你好了(這是什麼話),而且,香菜還有更兇狠的樣子。

    我到底喜歡香菜那女人哪裡……啊?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是害怕那女鬼,我怎麼會喜歡她?一點都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一點不喜歡!

    “那麼,你如果消失的話,安德就不會煩惱了吧!我就為此而來,得罪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下面勞倫的嗓音忽然高昂了起來。

    穿著改良兔女郎+新娘服裝的魔法少女手高高的舉起,空氣中的火元素騷動了起來,然後在少女手中聚集,形成了火焰之鐮的形狀,然後少女如死神一般揮動那火之鐮,無數的火焰伴隨著少女的動作落下,在少女身邊形成了華麗的紅色背景,令我不禁回想起火精靈冰死亡前絕美的姿態。

    這個比喻或許不吉利,但我第一次為勞倫而驚豔,這個似乎只是一味倔強而認真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姿態,一點也不比揮舞著大劍的阿君和惱怒的蒙沙遜色。

    剛剛,我的心似乎不自覺的狂跳了起來。

    “發情了?”

    忽然從後面傳來的女音猶如一桶冷水澆下,香菜那女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爬了回來,那眼神怎麼看都不覺得是善意的。

    看見這個女人,我的心立刻經歷了從狂跳瞬間停止,然後到以幾乎不存在的速度緩慢跳動的過程。為什麼,神既然可以創造出那麼多可愛的女孩子,卻為什麼也會創造出那麼糟糕的東西來?是為了對比產生美嗎?

    “喂,看我做什麼?那邊精彩了。”香菜不知道我的腹誹,冷冷道。

    匆忙望去,卻發現在火鐮的揮舞中,周圍似乎已經聚集了相當的熱氣,連光線都明顯因為熱氣的聚集而扭曲了起來,沒有身體的我光看都覺得熱,艾倫妮塔更不用說,她垂在地面上的裙子甚至焦黑了起來,她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受死吧!”勞倫冷聲道,巨大的熱浪瞬間彙聚成海嘯,隨著火鐮的指揮,向黑暗精靈湧去。

    “不……”

    我幾乎下意識的就想沖上去,香菜卻一把拉住了我,就在這一瞬間,少女自己叫了起來:

    “不行,勞倫!”

    少女的感覺在瞬間切換,如果說剛剛是火精靈的話,那麼現在的感覺如水仙女,她的影像甚至瞬間如水一般的透明了起來,而白色的氣息環繞著她,優雅而美麗。

    熱氣也伴隨著少女的轉變瞬間消失,然後少女也因為不規則的使用力量一頭倒在了地上。

    看著依然滿不在乎的黑暗精靈和香菜,我冰冷的問:“你們都猜到了吧?!都猜到她會這樣做!”

    “你這是遷怒。”香菜連眉毛都不動一根。

    “……”我沒有再說什麼,我確實在遷怒。因為少女們的爭執來源於我,她們要是因為魔法反噬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這時候,帶有明顯看熱鬧意味的幸災樂禍的討厭聲音從下面傳來:

    “真厲害,這樣子使用魔法都沒有事,不愧是傳說中的魔法師。”

    “哦,黎焉閣下,那個女鬼小姐那裡準備好了?”

    黑暗精靈微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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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 12:50 PM|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兩個新娘+愚蠢的衝動

    “女鬼……下面這女人還真不-愧-是你的母親啊!”

    聽見艾倫妮塔的稱呼,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女鬼的香菜要笑不笑的眯起了原本就很細長的眼睛,曖昧的向我望了過來。

    我狼狽的回避著她的眼神,裝傻道:“什麼不愧是?”我記得女鬼這個字眼只是我私下腹誹罷了,連阿君都很少提到,為什麼還是被她知道了。不過,既然聰明的知道自己平時給人造成什麼印象,這個女人就應該好好的料理一下自己的外表啊!這種披頭散髮的樣子,即使被說也沒有什麼可反駁的吧!

    會同樣把這傢伙被評論為女鬼,絕對不是因為血緣之類奇妙的關係,單純為視覺效果使然。

    “哼!”香菜要笑不笑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我。

    然後下面那只錢鬼說了一句讓我很想吐血的話:“個性暫且不論,但就外貌而論是完美無缺的呢!雖然當著一位女士誇獎另一位女士似乎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但就我個人私以為,香小姐可取的也就相貌而已。”

    這錢鬼的眼睛一定也被什麼迷住了,香菜這傢伙從裡面到外面根本無一可取的……當然,那雙大腿或許除外,但那麼雙美腿好端端的長在這種連靈魂都腐爛的傢伙身上,本身也說明了不是什麼好東西。

    香菜本身完全就不是好東西。

    我才想到這裡,身邊就傳來了陰滲滲的女音:“安德-普拉斯,你相信不相信我有一天會把你那顆沒有神經回路的腦袋破開來,換上豬的,至少豬不會想這種亂七八糟的。”

    香菜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了悟到這一點後,我連望香菜一眼都不敢,專心致志一心一意的看著下麵那兩人,至於被阿君糾正了一萬次的‘不要把思想放在大腦皮層,不要大咧咧的展現給別人看’的問題,我在一秒鐘之內得到了徹底的解決。而我在思想深處思考的第一個重點問題就是:以後香菜真的打我腦袋的主意的話,我是不是乾脆把大腦送給蒙沙,泡在福馬林裡比較好?

    不過,顯然的,對於黎焉那種睜眼瞎一般的話語,艾倫妮塔擁有我相同的質疑,但她依然用很平淡的口氣問道:“黎公子,這也就是貴國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情人?我可不敢那麼自稱,香小姐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存在呢!就男女關係上說,我一點都不想和她扯上關係。”那錢鬼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我也明顯的聽見了香菜冷哼了一聲,再後來這對未婚夫妻的溝通還真令人期待——我不由如此壞心眼想道。此刻我驚訝的發現自從香菜和黎焉訂婚後,我一直很期望女鬼和錢鬼吵起來。恩,一定是不想成為他們合作的受害者吧?應該。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黎焉的話還在繼續下去:“但就香小姐的外表,算了,請夫人您自己看吧!”

    說著,黎焉往空中揮了揮手,空氣竟然如同水面一般蕩了波紋,看起來似乎是一個空間魔法。可是空間之後卻沒有真的裂開一個口子來,而是在波紋的動盪中,有了一些模糊的影像,伴隨著波紋的穩定,影像也越來越清晰。

    說到我一生中所見到過的炎龍奇妙的法術,有一半倒是在這錢鬼這裡看見的。這只心全被錢財添滿的傢伙,為什麼會修習那麼多的法術,還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而下面的影像讓我很快不再去猜測這錢鬼的奇怪之處,如果我此時不是靈體狀態的話,我想一定會因為張大嘴造成肌肉拉傷。

    那影像是香菜,很明顯是香菜的身體,但是,也讓人不願意那身體和我身邊頭髮亂飛的女鬼有什麼關係。

    香菜扮成女人,不,我是說香菜認真打扮起來確實有兩分姿色。但每次的前提是她必須把自己那頭連光都反射不能的頭髮染成其他的顏色,同樣需要轉換的還有她那雙幽暗可怕的眼瞳,總之,就是必須把這個白到不自然的女鬼身上那唯一的異色,黑色從她身上徹底的抽離出去,她才和美麗稍微有點關係。這種美麗還保留在女鬼不露出本來性格的情況下,一旦她露出那種招牌似的要笑不笑的表情,再多的美麗也會被瞬間嚇走。

    不露出本來性格的香菜是香菜麼?我們囂張的女王陛下可不屑于隱瞞,所以以前把頭髮染白,裝扮成美女的她,更不如說是妍隨,或者是其他什麼女性。

    現在我看見的影像完全是香菜,頭髮依然幽暗,無神張著的眼睛裡也沒有一絲光芒,嘴唇幾乎和皮膚一樣病態的蒼白,不過難得的整理了整齊。她的身上穿著一見滿是蕾絲和花邊,應該被稱之為婚紗的禮服。之所以說應該,是因為這件該死的婚紗是只有葬禮上才會有的黑色。

    除了少許白和紅的裝飾,幾乎可以說是全黑的婚紗,若單體看一定是一件恐怖而且詭異的存在,在香菜的身上卻合適到了叫人毛骨竦然的地步。蒼白的皮膚,黑色的長髮,黑色的婚紗,被詛咒的死神的新娘,這是即使想像力缺乏的我也馬上會聯想到的比喻。但一旦香菜的靈魂回歸本體,擺脫了無神狀態的身體,一定會從被詛咒的新娘狀態迅速轉化成惡魔女王的可怕狀態吧!

    但確實,不管有沒有靈魂,但是美麗的,就如同死亡一般的甜美,屬於凋零的美麗。

    於是連艾倫妮塔也忍不住讚歎道:“是很美麗啊!但這種恐怖的美麗恐怕沒幾個人敢碰吧?至少我不認為我生的那只敢!這種是如果被踐踏反而會格外美麗的類型,至於那只明顯缺乏鬥爭心,反而會成為被吃掉的那個,就算是我,也不太敢碰呢!”

    這種不能算讚美,而且既然是她生了我,就不要老用‘這只’‘那只’之類的詞來形容我好不好?

    至於我身邊的黑色不穩定氣流已經越來越大,現在我要做的,就是絕對不能刺激她,絕對不能。因為我毫不懷疑這股黑色旋風能立馬把我完全吞沒的能力。

    “盜賊先生嗎?無論是吃還是被吃,我都不希望呢!雖然說是利益結合,但作為一個炎龍男人,不,我想哪裡的男人都對綠帽子敬而不敏吧!雖然安德先生無論吃還是被吃,但缺乏那個本事就是了。”貌似應該生氣的是我?但黎焉的話還是不知道觸動了香菜的哪根神經,反正我越來越覺得我的處境岌岌可危。

    “被吃還缺乏本事?”

    “香小姐比夫人您想像的要來得純情,所以沒有特殊狀態,她是下不了手的。我以前有用一位龍族小姐試探過喲!”那錢鬼繼續笑眯眯道,我身邊的風力已經六級以上,不過還好是對著下面而來。所謂的龍族小姐是夜塵小姐吧?香菜唯一懼怕的人……白癡到說出來,那錢鬼離死期不遠了,所以我依然不用多做什麼,向以前的阿君學習,老老實實的看熱鬧就好。

    最大的問題是,艾倫妮塔那傢伙竟然說道:“呵呵!那麼鬼小姐被做了什麼?雖然說不想碰,但是要是收集起來做收藏品倒是相當贊呢!”

    天啊!下麵兩個感覺不到嗎?風力等級又上升了,好可怕!這麼強力的陰風,即使什麼不做的待在她身邊也會減壽的啊!

    “她可是我的未婚妻,所以還是算了吧!而且盜賊之所以沒被吃掉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吧?”錢鬼的這句話幾乎讓女鬼撲下去了,但黎焉又加了一句:“要看看這個因素嗎?”

    香菜似乎想到了什麼,暫時終止了她的行動,但感覺到她的目光似乎忽然望向了我,我努力縮小再縮小,希望她可以把我忽略掉。

    只見下面的空氣再次如同水波一般的動盪了起來,然後香菜的影像開始變化,一個新的影像成形。

    微卷的栗色頭髮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輕輕的拂動著,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幾乎遮住了半睜著的眼瞳,粉嫩的唇微張著,讓人不禁想一口咬上去,而和香菜截然不同的白皙而且曲線優美的頸垂著,如同天鵝一般。這樣的美人即使不要任何服裝也美麗的令人不敢俯視,但他身上如同蝴蝶翅膀般展開的火紅色裙裝卻把他的美麗映襯到人類想像的極限。無論是發間鮮紅的薔薇,長袖下微露出的指尖,破碎的紅紗下有力的長腿。

    和先前看見的那個穿黑色婚紗的東西比較起來,眼前的美人簡直讓我有從地獄進了天堂的地步。瞬間被拯救的感覺,令我幾乎想獻出我的一切。

    恩?等等?破碎的紅紗下有力的長腿……破碎?!話說起來,他身上那八根有美人胳膊那麼粗的,可怕的鐵鍊是什麼啊?

    雖然束縛在他身上是也很美麗,很讓人想¥%*#**¥,但是——那是什麼意思?!

    “你們對阿君做了什麼?!”

    我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沖了下去,攔在了美人,也就是阿君的前面。但空氣再次一圈一圈的晃動了起來,殘酷的告訴了我這是影像,但阿君,在這裡的某處,面臨著和影像一樣的情況吧?!這樣一想,我愈加火大的瞪向黎焉。

    可這討厭的錢鬼的表情在經歷了難得驚訝到商業表情的過渡後,對艾倫妮塔道:“看吧?很重要的因素。”

    “你——”我恨不得把這悠哉的錢鬼痛扁一頓。

    可怕的女音卻冷冰冰的響起,黑色的不明生物忽然的可怕的降臨在我的面前:“你很激動啊!安德。”

    “當然,因為……”

    “貌似比之前看見我那樣子還激動?!”

    耶?這話似乎有點不對?感受到陰風比傾盆倒下的冷水還猛烈的降臨時,我終於有點冷靜下來,試圖辯解:“可是阿君……”

    “話說,你似乎一點都不當心我被奇怪的東西換了衣服的事情啊!”陰風加大中,至於奇怪的東西是指代她至少名義上的未婚夫一件事似乎完全被忽略了。

    “阿君卻被綁著……”我辯解的有些狼狽。

    “我是女的吧,被看見了可是很嚴重的,但阿君是什麼性別的?”

    “男……”

    “然後?這次你似乎一點都不存在認不出來人的問題啊!”

    “……”她說的完全對,我一開始就認出來,在蒙沙身上一再重演的愚蠢錯誤,奇跡的沒有在阿君身上發生,但在明白是阿君的情況下,我還是……

    “安德?”

    “對不起,我看見阿君的婚紗裝似乎有點昏頭了。”我帶著哭腔誠摯的說道:“你知道的,這個打扮很有點觸動男人羅曼蒂克的地方,先前你那個樣子又很那個,所以阿君的就格外讓人感動了。然後還是被扯碎了的……”相信我,我現在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即使不要香菜懲罰,我也在反悔我的愚行。

    不過好像已經晚了,陰風的主體已經徹底抓狂了。事實上,從剛剛起我就只看見頭髮一團的東西在蠕動著,中間是什麼一點概念都沒有,我也一點都不想知道。這次是女鬼化的最徹底的一次,以前的要笑不笑是恐怖的話,那麼現在已經不能用形容詞來形容了。

    我真是愚蠢,之前明明還想不能刺激她的!

    在這種巨大的恐怖中,另一個女音響了起來:

    “他在意誰,和你有關係嗎?!”

    看著滿臉不快的黑暗精靈,我有點想昏過去了——這都是在鬧什麼啊?!



第九章 香菜VS母親大人+完勝

    黎焉那錢鬼的笑臉真是礙眼。

    這是我現在唯一可以發表的看法,至於那兩隻雌性……我敢提意見嗎我?!

    在艾倫妮塔開口後,香菜奇跡般的冷靜下來,但這種冷靜我們最好稱之為‘暴風雪來臨前的晴天’或者更直白的‘魔王暴走前的力量凝聚’,這兩個形容似乎還是過於蒼白了一點,請原諒我的表達能力不強,因為香菜那面無表情的臉孔實在讓我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壓力’,或者該稱為‘恐懼’才對?奇怪的是,我很清楚的發現這和平時那種面對香菜要笑不笑的表情和令人哭笑不得的懲罰時的恐懼不同。

    我吞了口口水,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偷東西的時候——真是奇跡啊!那個記憶因為時間過於遙遠早就模糊不清,但我卻從現在和那時候找到了某種程度的相似感。

    而面對著這樣的香菜,卓爾漫不經心的冷笑著,我甚至有點難以想像這個看起來很輕鬆的女人竟然和我有血緣關係。

    不過這兩個女人的對視讓我想起了野生動物關於勢力範圍的爭鬥,猛獸互相凝視,估計著敵人的實力,在對方不小心顯示出弱點的時候一口咬斷敵人的脖子——什麼?這兩個是美麗的女性,而不是怪獸!?不,請不要和路穆一樣的愚蠢,她們外表或許可以整齊如女性,但內在用怪獸來形容絕對是溫柔過頭了。

    換句話說,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要在這兩個人分出勝負為止了?

    誰來殺了我吧!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悲鳴了出來的時候,香菜竟然主動開口了:“黑暗精靈……閣下?!”

    她的口氣沒有阿君見到艾倫妮塔時的冷淡,也沒有蒙沙口氣的火爆,更沒有勞倫和格瑞斯那種謹慎和小心翼翼,從中很難判斷這女鬼在想什麼——不過,她的想法本來就不是我等可以理解的就是了——但無論她的口氣如何,過早的開口等於示弱……吧?

    “我有名字,我相信你知道,黑暗精靈只指代我的種族。”艾倫妮塔顯然對香菜的示弱似乎很滿意,雖然她鮮紅色的眼睛裡警戒的神色更加的明顯,但還是用一種嘲笑的口氣向香菜命令道。

    “唔,你好像弄錯了,我這麼稱呼你是因為我不知道我被希望叫你什麼,就如同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你一樣。你和這個傻瓜有血緣關係,所以有資格作出判斷的只有他。雖然他總弄不清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很習慣幫他判斷事情並選擇有利的方面,這也是為了他好,但很遺憾,這次我不能代替他作出判斷,只有感情這種東西不能根據利益作判斷的,所以,我也不能對你下結論。”香菜的口氣相當的冷淡,但她那繞來繞去的話語卻把我給繞昏了,我真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但為了我好,原來香菜是抱著這樣的心理嗎?我忽然覺得有點暖和了起來,雖然我還是認為她的獨斷獨行很可惡。

    黎焉卻似乎明白了,他忽然插嘴道:“選擇有利的……香菜小姐你確定安德先生覺得你幫他選擇的是正確的嗎?香菜小姐你不像是那種覺得感情不能用利益判斷的類型呢!”

    香菜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很理直氣壯的回答道:“他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判斷對我有利。至於感情……眼前這種對我無關緊要,但他似乎很重要的東西,我當然不能代勞,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捲進去也只是一身腥。”

    “也就是說,如果利益夠大,你依舊不在乎我的感想?”我咬牙切齒的問道。想想也對,現在的艾倫妮塔屬於多出來的事情。

    但我的抗議在下一秒凍結,香菜那眼神絕對低於絕對零度,讓我深刻的意識到現在不是我可以說話的時候,於是我乖乖的閉上了嘴:“……”

    “呀呀,雖然你這麼說,但我怎麼覺得,你只是打算討好喜歡的人呢?”卓爾卻在香菜的冷凍光線中笑了起來——現在我確定我的反應過於遲鈍來自誰的遺傳!連香菜那種眼神都可以免疫,這位黑暗精靈恐怕對任何精神刺激都沒有反應了——這個是我血親的女人朗聲說道:“不希望在我的問題上傷害到我可愛兒子,所以決定對我退讓一步,但卻又彆扭的不把真意說出來,甚至故意說一些令人誤解的話?”

    “很高興你這麼解釋我的行為,你是想讓所謂‘我喜歡的人’對我產生好感嗎?”

    “不,我是讓你絕望,男人對自己恐懼的物件不會產生愛情。”

    “啊?前輩的親身體驗嗎?要做到你那個地步還真是不簡單啊!我甘拜下風。”

    “彼此彼此,他看你的眼神,似乎也差不多了。”

    請,請不要微笑著進行這種對話好不好,而且速度還快到令人無法插嘴的地步,實在很可怕啊!可以的話,真想把這種對話當作夢境來看,我簡直被對話的內容直接冰凍石化了。

    但在最後,香菜忽然笑了起來,是很開心的那種笑,她爽朗(真不想在這裡用這個詞)的笑出聲來,然後她用那種像快樂的少女一樣爽朗的開心的腔調說道:“我說,阿姨,你似乎完全弄錯我的意思了,我不和你吵,不是因為你想的那樣。”

    “阿姨?!”

    香菜的話就某方面是起作用了,在她開口叫阿姨的那瞬間,艾倫妮塔臉上滿是抓狂的表情,她似乎可以忍受夫人乃至於伯母之類的稱呼,這句阿姨卻給她了迎面痛擊——女人果然是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們那只喜歡玩弄人心的女鬼卻沒有揪住這個打擊下去,而是忽然的望向我,然後說道:“安德,老實的回答我,我們現在這種亂七八糟的狀況,你希望最後怎樣解決,也就是你覺得的最好狀態?”

    “耶?!”

    “是依舊這種沒解決的狀況,還是各走各路,或者說,我們沒有認識最好?!”

    “……怎……我希望,我希望我們可以回到以前旅行的時候啊!”沒有認識那種話就算撕了我的嘴巴也沒有辦法說出來,尤其是被這女人看著的時候。

    “那們我對你是——”

    “不可或缺的同伴。”這個回答最安全也最準確,要和阿君一起旅行的話,除了香菜以外的人很難想像,但同理,如果和香菜在一起,我也很難想像阿君不在的情況。

    “呵呵,很明白了吧?阿姨。”香菜似乎對這回答相當的滿意:“我是在憐憫你。”

    “你以為我後悔了?!”

    “不,如果我下定決心做你那種事情的話,我也不會允許自己在日後後悔。這點從你之前從來沒有看過你這個‘兒子’就可以知道了,你不過是在‘懷念’,我是不知道安德和他父親是不是相像啦!但你在做試驗吧?看看有你喜歡的人血脈的孩子會作出什麼選擇。”香菜說道:“其實,你最希望他選擇的,是我吧?因為我們確實有相似之處。”

    “……夥伴就足夠了嗎?”艾倫妮塔奇跡般的沒有否認,她用一種很疲倦的眼神望著我們:“你,覺得夥伴就夠了嗎?”

    老太婆,不要問那麼可怕的問題!我幾乎對著她大喊了起來。

    這時候,一隻手臂橫在我們的前面,只見黎焉站在那裡,作出阻攔的動作,並帶著他那無懈可擊的優雅微笑說道:“這個問題實在太超過了,您知道的,香菜小姐是我的未婚妻。雖然對香菜小姐本身沒有約束意義,但我不希望有讓她為難的東西存在。”

    “你不用擔心什麼為難,我可不是這位黑暗精靈,曾經對於她最重要的不是我覺得重要的。我承認我喜歡安德。”這句話讓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香菜卻看也不看我,睜著茫然的,沒有焦點的眼睛繼續道:“但我更重視另外一份感情,為了那個,我可以犧牲一切,一切……這樣就足夠了。”

    香菜說完,沒有理會我們,便輕飄飄的飛走了,那個樣子真不像是女鬼,而像是一個普通的迷途的亡靈。望著她離開,錢鬼對我苦笑道:“喂,喂,魔王陛下,別對我露出那種表情,你看起來像要哭出來了,又像要殺了我,但請相信,香菜小姐說的那份可以犧牲一切的感情絕對不是我。”

    “我知道,”我喃喃道:“那個喜歡做有利事情的女鬼為什麼和我們一起旅行就很奇怪了,對她來說這旅途是有目的的吧?也許就是那個‘感情’?結果,就只有我跟著他們瞎跑嗎?就我一個人和他們在一起時什麼都不想,覺得這麼走下去也無所謂嗎?就我……”

    我的聲音停止了下來,因為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摸著我的頭髮,很舒服也很令人懷念,我該死的知道我從來就沒有關於這種溫暖的回憶,但我願意暫時沉浸在那種溫暖中,因此我沒有動,而那雙手的主人則溫柔的問道:

    “你怎麼和他們開始旅行的?”

    “阿君對我說……”

    “那麼那個女孩怎麼成為同伴的?”

    “她說要考驗,然後我把她偷出來的。”

    “那麼,你為什麼認為沒有你的位置呢?”

    “我的位置?”我抬起頭,艾倫妮塔似乎用了個飛行魔法或者其他什麼的,漂浮在我的面前,表情十足像一位母親,很溫柔的看我。

    她緩聲說道:“別的我不知道,香菜小姐,她就算有想做的事情,可她現在還陪在你身邊吧!要先解決你的事情,才能放心的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不就正好說明瞭,你對她來說,目前是第一位嗎?而且你另外一個同伴也正等待著你吧……你一開始沒有目的,但現在你總有非得完成的事情了吧?”

    “是……不過是你造成的。”我發誓我想謝謝她那麼溫柔的安慰我的,可從嘴裡吐出來的語言卻不是那麼回事。

    好在這種話對這個女人也造不成什麼影響,她微笑著睜著和我顏色完全相反的眼睛望著我:“好了,懷念時間結束。我接下來不會打攪你,你去找你想要的東西吧?如果再覺得自己沒有用了,可以來找我,我不介意把你當成玩具,因為你看上去確實比你父親好玩的樣子。但你身上好歹也有我的血,所以,不要總被那女孩耍,我也會覺得沒面子的。順便一說,我依然不願意承認我竟然有那麼大一小孩。”

    “你……”

    “對了,還有三十分鐘,你不快去的話,那位勇者就變成女人了,他一直叫嚷著要找你算帳什麼的!”

    “什麼!?”

    阿君找我算帳?!我立刻轉過身,準備去救人,艾倫妮塔卻微笑著問:“對了,這女孩不帶走嗎?”她說的是昏迷中的勞倫(格瑞斯)。

    “不,她們太弱了。我不是說力量,是說精神。脆弱的女孩子要保護好,我不想讓她們再捲入進來了。請麻煩你把她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一開始絕對沒有想到我會那麼有禮貌的拜託綁票者。

    黑暗精靈則深高莫測的微笑著,我似乎看見少女的手指顫動了兩下,不,不是似乎,她應該已經醒來了吧?我歎息道:“對不起……”

    “什麼?”黎焉裝出一副很無知的樣子,對我傻笑著問。

    “帶路!”

    我沒好氣的對他叫道,三十分鐘的救人任務,真是見鬼!

    *****************************************

    “完勝!

    雖然當時沒有勝利感,但那對合成姐妹後來哭哭啼啼的對我說‘和香小姐相比實力相差太遠’時所產生的快感真讓人想重來一遍。

    喜歡的人的老媽是不錯的消遣,我現在期待自己以後會有個兒子了,尤其是可以找厲害的女朋友的那種兒子——我似乎迷上了這種感覺,當然,我才不會像那個黑暗精靈那樣被打敗。

    ——摘自《香菜旅行日記》”

    (汗……女王,你把今天的事情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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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4 12:46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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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龍+迷宮

    “呵呵,那個是什麼?”

    “龍啊!”

    “我當然知道那個是龍!我是問為什麼這裡竟然會有龍?!”

    “為什麼問我這種問題?它大概是因為高興才降臨這裡的。我們應該誠摯的迎接,並且頂禮膜拜才對。”

    “不好意思,我們國家沒有膜拜蜥蜴的傳統,對蛇類也敬而不敏,冠以龍這個稱號的只能成為反派BOSS經驗值。何況,這怎麼看都不是西方龍族吧!”

    我惱火的瞪著一眼無辜貌的錢鬼黎焉,阿君那傢伙敢對我說‘你問我我問誰’並一臉小白狀是仗著他那張漂亮的臉和強大的實力做基礎,不代表黎焉也可以這麼做,我之前甚至做好了他要是感向我徵收費用,我就活埋他的打算。

    不過一條龍的出現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這條龍屬於東方系,有著和夜牙夜塵龍化狀態一般修長優美的身形,顏色是鮮豔的火紅色,但所有鱗片沒有一片顏色看起來是相同的,它們發出光彩奪目的紅色光芒,比火精靈的火焰還來得耀眼。而最令我恐懼的是,這條龍明顯看上去比夜牙還要大上許多,周圍妖冶的鮮紅色雲彩層層迭迭,只能依稀看見尖銳的爪子和在雲中露出的身軀,根本無法窺見其全貌,就連尾巴也和夜塵那種類似魚狀的略有不同,上面沒有覆蓋著飄逸尾耆,而是魔獸狀的金紅色鬃毛,如果不是東方龍族長長的蛇狀身軀給人的印象過於深刻,我甚至無法確認這是東方龍族。

    我承認我一直對夜塵美女心懷不軌,但這不過是每個生活在無法和美女親密的真空空間的正常男性的健康YY而已,一天到晚面對著阿君蒙沙那種等級的人妖,我要是連幻想一下美女的空間都沒有,再怎麼正直的思想也會被掰成彎的啊!

    但再怎麼對夜大美女懷有幻想,我還是不敢直接招惹上她的。她那恐怖的哥哥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來自我和她友好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那次我可是直奔月球而去(第十部第一章),讓我對她的實力有了個大概的認識——就是阿君也不能乾淨俐落的抓住我,再一腳開出。沒有成為真龍的夜塵已經有這種力量,真正的東方龍族有多麼恐怖的力量就不得而知。

    而這只鮮紅的東方龍族,光從外表上看就魄力十足,讓人不安了,何況它還盤旋在一巨大的宮殿的屋頂上,雖然頭部部分被紅色的煙霧所掩蓋,但這種對比看起來反而使它看起來更猙獰了。明明夜塵就只有優美的感覺,現在看著這紅龍,就感覺本來很龐大的宮殿簡直像是它腳下的玩具一樣。

    “放心好了,安德先生您的母親大人拜託我幫忙,我好不容易從拜託嗚呼召喚來她們家的守護聖獸。雖然屬於司武的歐陽家族,可絕對很聽話……”

    “等等,你說,這條龍屬於歐陽家的?!”我沒有等那錢鬼說完便咬牙切齒的問道。

    “不是屬於,是它守護著歐陽家,也就是說,它在家主之上。”黎焉笑眯眯的解釋道。

    “我對你們的階級制度和異族融合程度沒有興趣。”但聽見和歐陽有關的時候,我有逃跑的衝動。如果香菜代表的是恐怖的話,那麼歐陽大小姐無疑是麻煩的象徵。而且哪個女人不是說也被抓起來做祭品了麼?為什麼還會召喚出這種東西來啊!難道說這錢鬼……?!

    “在炎龍,只有持有這個家族族徽戒指的炎龍公主才能召喚並命令守護神龍。唯一的例外,是下一代家主即將繼承位置的時候,唯一一次命令的機會。”黎焉似乎看出了我的懷疑,帶著他那商業笑容解釋道:“只有家主本人可以命令,其它人是無法勉強的,哪怕有一點不情願也召喚不出來。”

    “繼承?”歐陽似乎說她還有三年的時間吧?儘管我覺得這個禍害被收回去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啦。

    “恩,她懷孕的事情被族裡知道了,所以無論如何也必須回去。”

    “這條龍,不會是為了考驗藍斯的吧?!”

    “……為什麼?!”黎焉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瞪著我,然後笑了起來:“安德先生,有沒有人說你在某些小事上面過分敏銳了?”

    “會嗎?”我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不是沖著我來的就沒有問題,帶我去見阿君吧!”

    “你不去先和龍談談嗎?它要對付的是你那個好朋友喲!不是我自誇,就算是這個世界上屬一屬二的殺手,不要說是‘司武’的歐陽家的聖龍,就是龍族的小輩也可以一口吞了他。”

    “那麼我去也沒有用吧?何況,這樣我還放心一點,那女人終於做了一件像戀愛中女人應該做的事情。他們的交往本來就怪怪的,所以這種程度完全可以接受。”不就是考驗男朋友的方式激烈了一點嘛!既然找上歐陽,這種程度應該必須有心理準備。

    如果連情人間的溝通我都要管,那麼才叫做多事吧!何況我性格不好的第二人格還跟在藍斯身邊。(你不是說你不多管閒事的麼?)

    “但是,竟然對自己家族的守護獸,不,守護神許這種願望,而且還可以實現,你們的守護神真是慈祥。”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也覺得吧!太亂來了,唯一的一次要好好把握,像我就要求我家族的龍神幫我探測所有的礦山,然後要求帝君放寬我們可以提出的要求,還有把一些不能洩漏出去的記錄和帳本XXXXX和XXXXXXX。”

    上面那些事情,才是真正的褻瀆守護神吧?我真同情這些龍神,竟然守護這樣的家族。

    “話說回來,你真的覺得嗚乎的懷孕期間情緒失調症狀只是考驗一下她另一半就滿足嗎?”

    “啊?”我剛剛……好像聽見了一句很恐怖的話?!

    “沒什麼,到這裡我就不進去了。”

    “啊?”

    黎焉沒有理會我,徑直推開了宮殿的大門,開門的巨響還有厚重大門的氣氛是很有地宮探險的感覺,好像深處會有什麼寶藏的感覺。但龍輕輕動彈了一下的尾巴還有那錢鬼的笑容都異常令人不安。

    宮殿的裡面倒乾淨的有些異常,和宮殿外面的‘歷史滄桑感’不同,裡面非常的華麗,比如玫瑰和白色紗幔寶石掛簾什麼的,簡言之,感覺像蒙沙那樣華麗的公主殿下隨時會從哪裡走出來,然後君那種等級的美女也會從這樣的宮殿裡飄然而過的樣子。最後,這個宮殿或許還有金色的王座,黑色新娘打扮的香菜一定很合適以女王的姿態坐在那裡。

    實在聞不出哪裡有魔法陣的味道來。

    黎焉那商業笑容如面具一般堅固,口氣輕鬆的解說道:“向右再向左再向前的第七個房間的書架後面的暗室裡是蒙沙殿下的所在,向左再向後第二個走廊上去,右邊的旋轉臺階到宮殿的頂端的王座,是香菜小姐,而直接向前,向又經過走廊,第三個轉彎向右再走五十米的房間是宮殿的中心,那裡是勇者先生。換句話說,除了魔法師小姐和歐陽小姐,其他的都在宮殿裡面,你選擇想要的物件就好了,很方便吧?!”

    哪裡方便了?光聽就開始覺得頭昏,走進去一定會迷路的。

    我掏出了隱藏的匕首——這是一把所謂的標準的便宜貨——用帶有威脅意味的眼神望著黎焉,打算強迫他帶我進去,實在不行就用利誘也好,對於黎焉,我近戰還是有點把握的吧!雖然一直不知道他實力到底有多高,但錢鬼卻掏出了一張符咒,收起了商業笑容,表現出難得嚴肅的表情。

    “無論如何都不肯幫忙麼?”我問道,有點驚訝黎焉的表現,我還第一次看見這只錢鬼那麼認真的準備戰鬥姿態,我還以為他只要有錢……這次不會又是領路費之類的東西吧?

    “沒理由幫你吧!我似乎沒有幫助情敵的理由,這種事情怎麼看都不合算。”

    “情……情敵?!”

    “你和君先生都是,妨礙我和香小姐的麻煩呢!”黎焉眉毛都不動一根的出餿主意:“或者你和君先生在一起,就不要糾纏香小姐了?”

    “你和香菜不是契約嗎?”我反問道。

    “正是因為僅僅是契約,所以我才袖手旁觀啊!如果不是艾倫妮塔小姐的拜託,我連捲進這件事的理由都沒有。當然,我也承認不是愛情那麼偉大的東西,但,香小姐很有趣,所以如果沒有滿意的結局的話,我是否可以帶走香小姐呢?”

    總之不就是不帶路嘛!囉嗦那麼多幹什麼?我火大的回答道:“這種事情,你去問她自己!”

    “……當然會問的。”錢鬼冷冷的瞪了我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符撕開,我慌忙做防備動作,沒想到地上冒起了一股白煙,該死的黎焉就這樣消失了。

    真的是一點多餘力氣都不肯多花的傢伙。

    我歎了一口氣,只好自己走進了宮殿。沒想到腳一踏上光滑的可以當鏡子的地板就覺得腳下感覺不對,一察覺到地板正緩慢下陷,我就拼命的向下一蹬,聽著下方石板機關摩擦的聲音,我險險的落在了陷阱旁邊,雖然沒有實際的感覺,但我依然發現自己觸動了什麼,因此還沒有等攻擊開始,我就一打滾離開。

    接著是華麗的倒立後空翻,淩空跳躍和連續跟鬥表演,但我最後以十分的姿態筆直的落在臺階上的紅地毯上時,我經過的大廳路線上是塌陷的地板,尖銳的箭只,冒出的長矛,開封的巨斧。如果沒有如我這般對機關的熟悉和超強的敏捷度的話,換了別人一定死在這裡了吧?!

    “你還真是除了逃命以外就沒有別的本事了啊!”後面傳來尖酸刻薄的女音,轉頭就看見香菜煩躁的拉扯著他蜘蛛網一般的亂髮,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你已經進來了麼?”這我倒一點都不驚訝,反正香菜這傢伙在哪裡都熟悉得如同在自己家裡一樣,至於見死不救,還在一邊幸災樂禍更是她的拿手好戲。香菜悶哼了一聲也沒有多理我,我只好支唔著道:“香菜,那個,母親……不,艾倫妮塔……”

    我還真實好收買啊,就因為黑暗精靈最後那一時的堪稱溫柔的動作就轉變了看法,並且脫口就叫出了母親的字眼,這個錯誤想必會遭到香菜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激烈的嘲笑吧?我有些懊惱的摸著頭,香菜正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我,奇怪的問:“你媽媽她怎麼了?”

    你媽媽?!我看了眼臺階上方的香菜,她這次竟然真的沒有嘲笑我的打算,只是冷漠的站著,幽靈態卻以標準的人類樣子‘站’在地面上,看上去嗎姿態是沒有任何不自然。不可能弄錯的,因為可以那麼強悍到和艾倫妮塔對峙的女人世界才沒有幾個,可以把黑暗精靈堵到沒有反駁餘地的更是稀有。

    我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氣,香菜則看也不看我的轉過身向上走去,並且吩咐道:

    “快點,我們時間不多了。”

    確實,離阿君女體化還有二十五分鐘三十四秒六時間,比起我,香菜一定覺得阿君更有搭救的價值吧!



第二章 紅色的歐陽+金色的阿君

    被紅色的龍所看守的宮殿內部構造存在相當嚴重的問題,雖然外表看上去很寬大很雄偉的樣子,裡面卻都小了一號,尤其是樓梯,除了大廳正殿的階梯可以稱得上寬闊,越往上面就愈加狹窄,最後簡直到了只能用腳尖踮著走路的地步.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是小妖精的城堡呢!人類的尺寸當然太大了一些。”

    香菜堅持‘腳踏實地’的前進,我則狼狽的跟在她後面,奇怪的問道:“妖精?就是那種小小的,一腳可以踩死的?據說食物美味到讓人有如染上毒癮還擅長拐騙小孩的生物?”

    “為什麼那麼可愛的生物到你嘴裡會變成這個樣子?”嘴巴惡毒程度比我強N倍的香菜竟然義正詞嚴的瞪了我一眼:“你難道只聽過惡毒的傳言麼?雖然惡妖精是妖精的一種,但大多數妖精是很美麗甚至強大的,可惜現在的勇者很少有可以達到跟妖精簽訂契約程度的了……不過,君他一定可以吧!美麗而且純粹,最合適妖精們的審美觀。”

    事實上美麗而純粹,但耐心全無的阿君只可能去對付那些倒楣的妖精,他甚至已經付出了行動(見第八部第二章),不過重點是香菜提到阿君的口氣.她語氣中含有不明因素是通常被稱為‘憧憬’‘喜歡’以及一切意思相近的美好詞彙所形容的東西,可從香菜的嘴裡說出來,總有一些粘呼呼,讓人不舒服的地方,至於她用這種口氣的原因,別告訴我她是忽然發現阿君極其值得她崇拜而且愛戴了——那根本不可能。

    我有些酸溜溜的說道:“你不是更合適那些妖精麼?至少《妖精美食一百道》之類的書籍就很合適你。”

    “別開玩笑了,妖精的魔法料理是不外傳的,何況你也知道和毒品一樣,我怎麼可能會去做?”

    你不會做誰會做,如果不是對健康有影響,我估計香菜連毒品都會放到餐桌上來,她對‘要抓住一個男人必須先抓住他的胃’有著極其深刻的認識啊!我一直都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女鬼什麼家務事都不會,就烹調特別拿手,根據她的利益論總有原因的吧!

    而且香菜怎麼可能會弄不到妖精的料理書,就是再不外傳,只要香菜想要的,怎麼可能弄不到,等等,萬一,說話的這個不是……是我多心了吧!可以那麼乾淨俐落的擊敗艾倫妮塔,怎麼可能不是香菜?!

    “……香菜,你不擔心冷雨嗎?好久沒看見他了吧?”

    “放心好了,赫爾彌不會難為他的,而且,他身上不是還有契約存在麼?”

    “你到底跟他定了什麼契約?”

    “你想試試?”

    “對了,你不是還有個奴隸?就是除了冷雨以外的那個,怎麼一直沒看見?”

    “雷修特嗎?他對我無禮,所以暫時把他放在別處了。”

    “你似乎對黎焉那錢鬼態度變化很大啊!”

    “我高興!”無……無懈可擊的回答,怎麼聽都是香菜會有的回答。那黑色長髮的女鬼冷笑著站在樓梯上,轉過身望著我,細長的暗色眼睛眯了起來,勾起嘴角笑著問道:“安德,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懷疑也是我的自由吧!”在這一刻,我忽然明白我為什麼總在懷疑,這個香菜……魄力不夠?!難道是能量用光的關係?

    “你——”香菜要笑不笑的望著我,我下意識的渾身一陣發冷——無論魄力夠不夠,那個臉,那個表情還是很有威脅性的,尤其是對我來說。

    這時候,意外的救星卻出現了:“哎呀呀,這裡是在做什麼啊?”

    歐陽……大小姐?!

    她身上那件紅彤彤,閃閃發光的衣服是怎麼回事,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我視網膜出了什麼很嚴重的問題,還有那個花團錦簇的腦袋,裝飾看起來比腦袋大,她不覺得腦袋很沉重嗎?儘管不合乎我的理想,我從來不否認歐陽勉強算一清秀美女,至少就身材來說,比勞倫格瑞斯她們來得有看頭,但現在的她只是讓我聯想到盤旋在宮殿外面那只閃閃發光的紅龍。

    女……恐龍,食肉類的,我深切的認為歐陽大小姐比夜塵要合適這個身份多了。

    歐陽本人卻明顯不那麼認為,見我和香菜都望著她,她很得意的轉了個圈,笑眯眯的問道:“很漂亮吧!炎龍的婚裝喲!頭上本來還有個紅蓋頭的,現在服務一下你們——”

    我情願不要這種服務,把腦袋遮起來吧!我是不知道炎龍的風俗怎麼樣,但明顯的,所謂‘蓋頭’的含義一定是保證新郎不會因為新娘的扮相而逃跑。

    要說這套婚紗唯一有什麼用處,就是完全看不出身材,至少腹部部位不明顯——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才一個月不到,是看不出來的,如果不是意外的使用了法術,俺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至於俺的打扮,如果不是我們的公主穿這款實在很贊,俺更中意祺袍的,”一向只看自己想看東西的歐陽對我的目光異常敏銳,或許她自己也很在意自己腹中的孩子吧!她笑容冷淡了下來,有些乾澀的繼續用打趣的口氣說道:“就是開高叉到腰部,讓男人噴鼻血的那種。”

    “這種就不錯,你說的旗袍……在男人噴鼻血之前,你哥哥會先吐血吧!”香菜忽然說道:“再說那種服裝和正式的婚禮不符,不過首先你懷孕這件事就足夠……”

    “不愧是香老大,你連炎龍的風俗都那麼熟悉啊!對了,聽說你擊敗了艾倫妮塔小姐?!”

    “擊敗?!不,對了,師……歐陽你怎麼會在這裡,魔法陣的發佈,你明明應該在宮殿的外面。”香菜的態度有些曖昧。

    “外面環境不好,所以我和小蒙換了位置。可是安德你果然是進了這裡啊!小蒙在外面還指望可以先看見你的說,你不管他?還是說,君最重要?!”歐陽的表情就兩個字足夠形容:八卦。看得我實在牙氧氧,想踩上一腳。

    歐陽再看看香菜,傻笑:“當然,也可能香老大最重要……”

    “歐陽,你隨便離開魔法陣的位置好嗎?”香菜顯然不領情,生硬的問道。

    “我沒有離開我的範圍,所以不要緊,再說就算失敗了也沒有什麼不好,其實我希望失敗呢!阿君變成女人不就一點都不有趣了嗎?男性和男性之間的情感和生理上的掙扎才是王道啊!小安在猶豫‘阿君是男的,我不能喜歡他’‘但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想抱他’時的憂鬱才最為可愛。”歐陽眼睛閃亮得有些可疑。

    我則渾身愈加寒冷,我怎麼不知道我竟然有以上那種憂鬱?抱阿君?!我還不如抱一頭狗熊來得安全,再說他有女人那種軟綿綿的質感麼?

    “曖昧的確有趣,不愧是歐陽……不過,你不覺得這種配對不太協調嗎?就觀賞性而言。”香菜冷冷的問道。

    “你不覺得最近美形受太氾濫了嗎?”

    “我覺得美形攻氾濫才是真的,倒是小白受太多了。這只,典型的小白吧?”香菜指尖點了點我,我控制著自己不要一口咬上去。這兩個也沒有必要在我面前進行這種莫名其妙的對話吧?香菜明明說過對那個什麼沒興趣的不是?!

    歐陽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撇過頭笑眯眯的重新打量著香菜:“香菜……嗎?!”

    “……”

    “香菜喜歡阿君?不會打算連自己都陪進去了吧?!”歐陽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大力的拍了拍香菜的肩膀:“好,我支持你,就算阿君變女的也支持,嘻嘻……自不量力的典型喲!”歐陽最後一句詭異的壓低,低到我幾乎不能聽清的地步,香菜就更不用說了。歐陽卻對我淘氣的眨了眨眼睛。

    但說到阿君變女人,我驚恐的叫了起來:“時間……還有多少?!天啊,我們竟然還站在這裡聊天?!”

    我慌張的向樓上沖去,歐陽在下麵叫道:“這個接著——”

    一團小小的,軟綿綿的,好像沒有骨頭的,一捏就碎掉的東西對著我飛了過來,我慌忙一接。那竟然是那黑頭發,琥珀眼眸的小嬰兒,即使被歐陽如此粗暴的對待,她竟然哼也不哼一聲,半眯著眼睛,一臉愛困的表情。

    “藍斯要我送過來的,對了,這邊事情解決了出來一下,他還要你當伴娘!”

    是伴郎吧?!我哪裡像女人了,又不是阿君。藍斯怎麼把這小東西送過來?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把她送過來?!

    雖然有很多疑問要問,但我還是馬不停蹄的往上面沖,現在實在沒有時間。香菜終於不執著於‘腳踏實地’的行走,在我後面輕飄飄的追了上來,忽然問道:“對了,安德,你也應該是靈體吧!為什麼不飛,直線上飄更快喲!”

    “我控制不了飛行速度。”事實上我的身體已經是實體了,尤其是進入宮殿以後。靈體忽然恢復成實體怎麼看都覺得詭異,我已經有很不好的預感,面對著怎麼都覺得不太對頭的香菜,我自然不敢實話實說。

    “可以把這個東西送來,應該是那只精靈吧?”

    “你是說……路穆?”

    “是啊,不過也真奇怪,既然可以把這種東西傳送過來,那麼為什麼他們不親自過來?難道……出事了?!”

    “……”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香菜這句話聽起來已經有點已經相當的遙遠,考慮到時間問題,我已經使用了無影,把她拋得遠遠的了。這也多虧了階梯旋轉向上,沒有其他的岔道,因此我已經不需要香菜的帶路了。

    當我抱著懷裡熟睡的小鬼一腳踹開階梯最上方那道生銹的小門時,時間奇跡的竟然還有多,而小門的裡面異常的寬大,以宮殿的外觀根本無法想像——這顯然是用空間魔法製造的異空間。裡面似乎很黑,但卻不影響普通人視物,那是因為裡面擁有著金色的巨大魔法陣,這燦爛的金色光輝卻不能遮蓋處魔法陣中間的某人,或者說,這金色的光芒使某人顯得和神靈一樣耀眼,擁有那種程度的美麗的阿君,周遭的光芒簡直像是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

    足以封神的勇者大人麼?真合適阿君呢!

    其中最令人讚歎的是捆綁在阿君身上有普通人腰身粗的巨大金色鏈子,上面刻畫著鮮紅色的魔法文字,顯然是力量和魔法的雙重封印。以前我從來沒有看過在阿君身上配帶過其他的更令我安心的裝飾了。

    不過,我還是在門口猶豫了幾分鐘,沮喪的歎息道:“切,怎麼不是婚紗啊!”我就知道阿君怎麼可能那麼輕鬆的讓錢鬼他們換衣服,就算真的被打扮成了那個樣子,我確定黎焉絕對不能完整無缺的在我面前說話.

    即使知道這一點,但我現在的感覺依然像是我看了N久的虛假廣告和誇張預告,其中還包括香菜那個黑色恐怖版。

    之後我的自言自語意外的得到了擁有冰冷語調的回答:“你的意思是,我必須穿那種東西娛樂你?!”阿呀呀,阿君大人沒有採用怒吼而是冰冷的挖苦還真是少見。

    我在心裡想著,向阿君望去,本來閉著眼睛,似乎昏迷中的他瞬間瞪大了眼,很有力量之神耶塞爾?迪斯?玖菲瑪爾大人的風采——如果瞪得對象不是我的話。

    至於阿君那平到不存在的胸脯,則讓我大大的松了口氣,或許,也夾帶著少許的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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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寂靜生言語,惟黑暗成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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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4 12:48 PM|只看該作者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第三章 拆穿+陷阱

    在往後漫長的歲月裡,我一直堅定的認為,失望是難免的!雖然阿君是‘公’的,雖然金色的魔法鏈視覺效果也不錯,但很顯然,如錢鬼那虛假的預告篇那樣,穿著火紅色婚紗,如破碎的蝴蝶一般的睡美人,比勇者打扮的人妖要有趣多了,至少畫面效果上要好得多。

    何況阿君還皺著他那形狀完美的眉毛瞪著我:“別過來!”

    “是。”

    “……”

    於是我和阿君進入了無言的對望狀態,我再次惋惜婚紗的不存在,我那關於美人與怪盜的美好願望在阿君‘殘忍’的揭露‘真相’的那一刻就已經化成了碎片,我也不想和一隻公的有什麼‘美好回憶’,但在關於‘註定被打倒的魔王’‘勇者身邊的盜賊A’這兩個我極有可能被吟游詩人傳說的身份之間,留下一個‘高大英俊的假面(雖然我現在不是,但這個屬於詩人們的藝術加工部分了)拯救了美人勇者’的傳說,我是一點意見沒有的——誰叫阿君一副人妖臉!

    這種時候,黎焉推薦的那套婚紗就很重要了,至少在我的盜賊回憶錄裡可以光榮留下‘拯救穿著婚紗的XX’的實話,卻讓人覺察不到我其實去救一男人的事實。

    我現在有種回去向錢鬼買那套衣服的衝動。

    好在阿君的表情阻止了我,異體同心的他顯然感應到了我的想法,這位被龍看守的‘新娘’磨著牙齒,美麗的臉比龍還要兇惡,一副要吞掉我的樣子。果然凶犬要栓著才安全,我再次感謝鐵鍊的存在。

    “我以為,你是來救他的。”虛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幽靈是不會虛弱的,但儘快的追上來顯然消耗了‘香菜’的大量能量,她的身影已經透明了起來。

    “不是我,是我們。”我冷靜的糾正道,對香菜微笑:“解除一下魔法陣如何?!全知的香菜女神大人,這種程度的魔法陣根本難不倒你吧!”

    香菜挑起眉看了我一眼,懷疑的問:“我?你確定?!”

    我忽然發現,撇去香菜那獨一無二的氣勢不談,任何人假扮香菜都不是難事,香菜是性格怪異脾氣古怪,知識量大到非人類水準,隨便考考就很容易讓假貨露餡沒錯,但同樣因為她的性格怪異脾氣古怪,我們根本不能‘隨便考考’,再加上她還有那所有先知和預言者都有毛病——就是知道也不說——通常一個挑眉反問就足夠阻止我們再問下去了,何況眼前這個連最難模仿的香菜‘招牌表情’要笑不笑都一模一樣。

    現在這個反問有兩種意思,香菜本人這麼說的意思絕對是‘我才不屑做’‘我為什麼要做’的意思,但如果是冒牌的,根據香菜一點魔法力全無的體質,則很有可能是‘我怎麼可能做到’的意思。

    望著眼前和香菜一模一樣的臉,我奇怪的反問:“只要是阿君,你不是一向不留餘地的幫忙的麼?說什麼他比我有用之類。”真令人討厭的事實。

    “你怎麼好像說如果遇難的是你,我就會推三阻四的樣子?”

    “當然了,君是那麼的讓人無法拒絕啊!”

    等等!前面那個險惡的問題和之後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歎好像不是一個人說的感覺,而且,那個感歎是什麼?!我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那個被稱讚對象。

    在聽見香菜的發言後,阿君意外的竟然沒有出現寒毛直豎或打寒顫之類的‘正常’反應,只見他嘴角向上彎到了某個非常態角度,擺出與其是說是微笑,不如說是噁心的表情說道:“香,別理那個笨蛋,別勉強自己,這裡有陷阱。”

    剛剛為什麼不對我明白的說清楚?!話說回來,阿君這個表情很眼熟,雖然香菜在我們身邊以後越來越少見到了,但只要迷路三十分鐘後,耐心完全消失的阿君拐騙搭訕的路人,似乎,就是,這個表情?!那種倒楣鬼不僅是被拐騙待遇,事後可能還會被阿君當成發洩怒火的工具,總之是倒楣中的倒楣。

    現在的情況真是異常的微妙啊!我乖乖的退後一步,靜觀其變。

    香菜的反應非常值得參考,我曾經以為‘脆弱’是香菜臉上最難出現的表情,事實證明我的錯誤——在本人妖遍佈,卻女性,尤其是美女資源稀少故事中,至少是名義上女主角的香菜為了服務某些群體愛好和增加所謂的人氣值,還是搾出了比沙漠中的雨水還稀少珍貴的脆弱善良表情。但現在,香菜臉上出現的,是我連想像都無法想像的,香菜這種物體竟然會有的表情,這種表情在女性身上一般被美好的稱為‘迷戀’或者‘癡迷’,但在男性身上則更形象的被形容為‘色迷心竅’!

    香菜對阿君……?!

    這種比之前懷疑阿君喜歡香菜更加不舒服一千倍的感覺是什麼?!

    “其實這種法陣很容易破解的啦!只要把東角和西角的圖案稍加改變就可以了。”

    “怎麼改變…………”

    我話問完的時候,香菜已經很熟練的摸著那個疑為塗鴉的東西進行了操作,果然,不一會兒,大廳裡的魔法陣光芒完全消失,唯有阿君身上還殘留一些,但也在暗淡中,阿君看起來就如同化身為凡人的天神。

    “……怎麼了?”依然用令人不舒服的眼神看著阿君的‘香菜’在我的繩索繞上了她的喉嚨才遲鈍的詢問,並且挑眉冷眼回望我。

    “又一個破綻,這種時候香菜更喜歡擺出那種噁心的要笑不笑來。而且,第一,香菜的手指絕對沒有你那麼靈活,連字都寫不好的她雖然知道破解方法,但絕對不能自己弄開,第二,根據那位元大人的利用論,她情願麻煩的指使弄不懂的我行動,也不願意動自己的一根手指。”這種魄力比之香菜果然要小很多,去除可能懷疑香菜本人的恐懼,恢復平常心面對那張香菜的臉孔的我很冷淡的詢問:“你,是誰?!”

    “終於知道了麼?真笨。”即使被識破,‘香菜’卻連慌張也不得見,更沒有發生矢口否認之類的低級錯誤,她捏著脖子上的黑色繩索,依然用那和香菜近似的牙癢癢的口氣說道:“結果只有力量和魔王有點關係,至少可以對幽靈狀態的我進行攻擊。算了,反正魔王不過是教會收取民眾支持的手段之一,有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

    “你的口氣好像你沒有冒充香一樣呢!”阿君冷冷的說。

    ‘香菜’對阿君的口氣明顯興奮了起來:“我大致上是本色表演喲!”

    我覺得這一點都不值得自豪,所謂的本色表演,就說明此人的性格惡劣程度儘管沒有達到香菜的程度,但也在往香菜方向發展了呢!

    “你是誰?”阿君無視對方的反應,繼續問道。

    阿君的問題都得到了‘很好’的回答,‘香菜’輕飄飄的落到阿君的身邊,把手指放在阿君粉紅的嘴唇上,用和香菜一模一樣的聲音,壓低了拉上了弄嗲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說?呢??!”

    阿君顯然打了抖,我想這絕對不是因為幽靈的體溫過低造成的。但他還是懷疑的詢問:“香菜屍體巫妖化形成的另一成人格?!”

    這種可能……阿君的智商果然比我高,雖然知道香菜的屍體有巫妖化的可能,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那麼複雜的因素,而且香菜的屍體似乎沒有屍變的跡象啊!不,反過來說,如果是‘那個東西’的屍體所產生的屍變,就算想讓我不發現也是輕而易舉吧!

    “呵呵!”‘香菜’曖昧不明的笑了兩聲,轉而冷漠的看著我:“你怎麼還不進來,法陣解除了吧?!”

    “我不相信你。”我同樣的冷漠回答,和香菜類似的傢伙麼,那可是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典型——要知道我一直持有隨時被賣掉的心理準備跟在香菜的身邊啊!

    ‘香菜’有趣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說:“那麼我做什麼都不進來了?比如說——”那幽靈的手指向下,劃到了阿君的下巴,然後輕挑的勾起阿君的臉,低頭,親了下去!

    “別用香菜的臉和阿君做那種事情!”

    “你想幹什麼?”

    我和阿君同時怒吼了起來,然後我收緊了手上的繩索,阿君身上暗淡下去的鐵鍊瞬間破碎。雖然阿君的力量更加恐怖一些,但我的攻擊更加的直接,‘香菜’被勒得向後退了兩步,身體愈加的透明。可是我的身邊卻閃過金色的光芒,阿君身上的鏈條在落地的同時,以我腳下為圓心產生了新的魔法陣,剛剛還被我稱讚的粗大的鏈條憑空出現,粗暴的把我捆綁了起來,而阿君身邊似乎出現了空間結界,雖然咋看上去沒有什麼,但隨著角度的不同,他身邊不時有鏡子玻璃般的金色的反光,但如果阿君採用通常手法強力突破的話,破碎的空間裂痕顯然會先傷害到阿君自己。

    “唔,差一點點就死掉了。”取下頸上的繩索,幾乎透明到看不見的‘香菜’喘了口氣說道,那平淡和無所謂的口氣和真正的香菜幾乎相差無幾。

    以至於阿君懷疑的詢問:“這個是雙重陷阱吧?就算安進來了,也會有另外一個陷阱發動。這個手筆還真是某人的風格,你真的不是香菜?”

    也對,就設置陷阱的智慧程度來說,已經不遜於香菜了,至少如果她剛剛拒絕承認自己是假冒的,然後用這個陷阱計算我的話,我只好死心的承認是真正的香菜對我進行了懲罰。

    “從以前我就想問了,那個香菜真的有那麼厲害麼?從資料上完全看不出來嘛!”

    “……我建議你去親自瞭解一下。”阿君沒有說話,我則掙扎著說道。

    “好啊!”結果‘香菜’竟然很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他竟然反拉住原來我攻擊他所用的繩索,被束縛的我自然沒有力量反抗,於是我手裡抱著的嬰兒飛了出去,穩穩的落在了幽靈的懷裡:“根據計算,現在最可疑的,就是這個小鬼了,不介意我做一點什麼吧!呼呼,生命被掌握在我手裡的魔王陛下也沒有權利反對就是了。”

    說著,她竟然一點都不留情的勒住了那嬰兒的喉嚨,一直不哭的小鬼終於眯著琥珀色的眼睛大哭了起來。

    “你連俐落的殺一個小鬼都不會麼?”阿君惱火的說道。

    理論上我是很想正義的說,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小孩子!但在那貫耳的魔音下忍受了兩分鐘以後,我痛苦的叫了起來:“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我來做好了,殺掉他也好,吵死了。”

    只見‘香菜’的手放鬆,呆呆的看了看阿君,再看了看我,手上的小孩滑下來,然後她才狼狽的緩過神來,險險的用念動力狼狽不堪卻又小心的接住。

    她和香菜的最大區別也由此分出,香菜雖然看起來對小孩很親切——比如對舒,但用心很險惡,除了喜歡收集美貌少年做奴隸的毛病,要是看見不可愛或是要她照顧的嬰兒,絕對是看見小孩摔地上還踩一腳的類型,她最厭惡的無疑就是小孩子,而這位,明顯‘善良’了許多。

    當然,我承認我沒資格那麼評論香菜,因為我們中間沒有哪個具有愛護弱小的美好品質,或許阿君例外——他的慈愛顯然扭曲到疼愛香菜那種生物的地步去了。

    不過阿君的表現顯然讓這位具有某個程度上的失望,他抱著嬰兒猶豫了一下,然後用‘都是你的錯’的眼神看著,似乎打算進行遷怒的樣子。

    我卻對他可愛的微笑了起來,所謂盜賊啊,就是手指能動就可以做出奇跡的超級優秀人才喲!

    何況,這位‘香菜小姐’的靈體因為之前的消耗幾乎近於無了吧!我怎麼可能不對我一直懷疑的物件做一點什麼呢?!

    於是,我動了動我的手指。

    他真是幸運,連蒙沙都沒有看過我得到魔法力以後創造出來的新技能呢!



第四章 又一隻香菜+目的

    在我決定成為盜賊以後,曾經有一段因為職業技能的修煉,而非常痛苦的時間。這當然不是因為敏捷度速度方面的掌握——以任何藉口包括所謂的瓶頸認為武技無法提高,都只能是無用的表現,這是我和阿君對自身修煉本身唯一相同的看法。

    令我痛苦的是對‘顧客’錢包位置的無法掌握。

    會如同阿君那般直線,也可能是力量大到無視宵小窺探的,把所有重要物品隨便放在某個口袋,方便我等行動的畢竟是少數,多得是香菜那種把錢包的隱藏位置作為第一大事來處理的人,而且按照那些缺德的藏法,有時候就算我等敏銳的觀察到了目標的去向,也因為服裝的設計阻礙,造成行動阻礙。於是當年為了研究錢袋的可能位置,作為一個小偷,作為一個對於服裝沒有特殊要求的小偷,我竟然研究整整一年的服飾設計和心理學!而且還是在好友(蒙沙)無法理解的目光下進行的研究(蒙沙:我可能理解才奇怪)。

    研究的效果是明顯的,我的無失手記錄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面對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服裝一年整,除了我對城裡的服裝店有‘親密’的溝通以外,鬱悶之余養成的習慣就是把尤其讓我看不順眼的物件摸光剝光。雖然達不到路穆那種對怎麼在最快時間內解下女性服飾的速度,但怎麼把一件衣服解體,我絕對可以被稱為專家。

    然後幾次靈體化親身體驗以後,再加上對細微魔法力的操控越來越拿手,所以…………

    我輕動了幾下了偶的手指,‘香菜’手裡的繩索如沙一般的消散在了空中,‘香菜’驚訝的低頭,伴隨著她這個動作,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傷痕,幽靈雖然不會流血,但靈氣的流失恐怕比流血還要來得可怕。

    “這是什麼!?”‘香菜’惱怒的說。

    我微笑著回答道:“你最好別動,我可不想冒犯女孩子。啊!對不起,我的手不小心動了……!?”

    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把繩索變化成靈氣線以後,我只是想警告‘香菜’,我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控制這些線把她身上的衣服,甚至身體變成一塊一塊的。所以我只是劃破了她的衣服,我發誓我沒有故意對準她胸口的衣服,更一點都沒有想看下面的東西。

    ……好吧!就算我承認我知道這個不是香菜以後,有點好奇,但我現在後悔了,為什麼要劃破‘她’的衣服呢!真正的香菜那裡雖然看起來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有還算有,形狀還好(你想被毆打麼?),可是這只,這只‘香菜’的胸部比阿君的還平……如果說阿君還點肌肉的話,這只明顯是炎龍某道名菜——白斬雞的程度!

    如果當初看見阿君胸部的時候是絕望或者失望的話,那麼我現在是陷入了極度驚恐混亂狀態,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長著傲慢女王臉的傢伙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哢(安德思考回路徹底斷掉的聲音)。

    “…………”

    “你想做什麼?!”

    “……”

    “安德公子,請停手!”

    假香菜似乎說了什麼,然後一個似乎有熟悉女音穩重而緩慢的對我說道,可我依然無法他們話語裡蘊藏的意思。這時我的手指一松,被我控制著靈氣線瞬間斷了開來,似乎被什麼瞬間劃斷,屋子裡過起了巨大的卷風,一片如白雲般的東西卻在卷風的中心處輕飄飄的落下,輕紗下那張隱隱約約和香菜一樣蒼白的臉孔令我稍稍的冷靜了下來。

    “妍隨?!”

    一向待人客氣卻疏離的妍隨卻沒有理會我,她在落地的那一刻,平時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也沒有情緒起伏的臉上出現了擔憂和憤怒,幾近粗暴的摘下了遮掩面孔的白紗,快步走到了假香菜的身邊,我這才注意到著幽靈的悲慘狀態。

    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黑色的靈氣斷線有些恐怖的纏繞在他的身上,而他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煙霧狀態向周圍擴散,眼看不一會兒就會消失。

    看來我腦袋一片空白的情況,下意識的拉動了所有的靈氣線。

    “實在是太過分了。”妍隨指控道,語氣中竟帶有一絲哭音。

    “有麼?”我冰冷的回答,這的確是在大腦空白下的誤傷,但我一點不認為我這樣做有錯,對於同時禁錮我和阿君,居心叵測計算我們的敵人沒有任何必要手下留情。

    妍隨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咬著沒有血色的嘴唇,拉住假香菜的手,白色的靈氣包裹著幽靈的身體,幽靈的傷口開始消失,影像不再透明。原來琅繯一族不只有控制鬼怪的能力,還有治療靈體的能力麼?不過也是,沒有治療能力,好不容易的鬼魂奴隸工具很可能成為一次性的。

    但這種治療顯然對妍隨的傷害也很大,妍隨和香菜一樣的沒有血色的臉變成了灰白色,臉頰上血管狀的藍色花紋很恐怖的突出,由淺藍色變成深藍色,伴隨著幽靈身上黑色氣線的清除,那花紋正往黑色方向轉變,恐怖跳動的樣子,或許真的是她的血管也說不定。

    難道琅繯一族的血真的是藍色的?難怪香菜那麼冷血——不對,香菜的血是紅的。先不提這個,假香菜到底和妍隨有什麼關係,以至於妍隨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救他?!

    後面的問題很快得到了回答。在妍隨的努力下,假香菜的身形不僅越來越明顯,而且開始長高,但傷口治癒的差不多的時候,假香菜已經已經變化成真正的香菜高一個頭左右,擁有黑色長髮的蒼白的纖弱青年樣子。只是香菜的蒼白是因為常年不接觸陽光且貧血導致,妍隨的蒼白很可能是因為她的血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那種鮮紅色,可是,這個青年的蒼白則是因為疾病,儘管不明白是什麼病,但想必異常的嚴重,甚至影響到了他的靈體。

    但這個青年無疑和香菜和妍隨有著直系血緣關係,這是只要長眼睛的就可以看出來的事實。他根本就是香菜的男性版本,只不過缺少女鬼女王的魄力和可怕而已。

    然後他睜開眼睛,看著虛弱的妍隨真真切切的叫道:“姐姐,夠了,我可以自己恢復了。”

    “可是,言邃,你的身體本就……”

    言邃……芫荽……香菜?又一棵香菜麼?唔,這人的性格扭曲就不難解釋了,叫香菜的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我以為琅繯家只有女人。”阿君冷淡的陳述。

    被稱為言邃的男人對阿君微笑了起來:“琅繯家確實都是女人,所以我不是琅繯家的,我是華家的,名字雖然也是‘言邃’,華言邃。和妍隨還有你們那位香菜應該屬於同父異母吧!”(華大公子的主要出場見另一坑《禁忌學園》,又名《V的進行時》)

    “那麼我還誤會琅繯了。”同父異母?原來這香菜那恐怖的遺傳基因是來自華家的麼?!

    “那倒不是,如果你是說自我主義,唯我獨尊和令人恐懼之類的,我的兩個姐姐應該是平方的結果。因為琅繯和華家即使在炎龍也是排前三的傲慢不討人喜歡。”華言邃一邊笑眯眯的說道,一邊扶住妍隨搖搖欲墜的身體。

    “前三?”

    “恩,還有一個討厭鬼家族是黎家。”

    很好,結果我全接觸到了嘛!我百無聊賴的繼續詢問:“那麼歐陽家呢?”

    “變態出的最多的吧!”

    “…………”

    “問題都問完了?”帶著和香菜一樣討厭的笑臉,擁有和香菜近似討厭臉孔和氣質的青年親切的問道。

    我冰冷的看著他,問:“那麼,你們想做什麼?!即使不來這裡,頂著香菜的身份,你也有足夠的機會收拾我,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比如在那個玻璃塔,他絕對不缺乏下手時機的,我想不出他放過我的理由。

    “你和君大人有血誓吧?!”華言邃卻笑眯眯的望著我。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警惕的望著他。

    “我啊,一直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勇者竟然如此的柔弱美麗,竟然讓這樣的美人背負著那麼重大的責任,簡直是最不人道的行為,更可恥的是,魔王竟然還用血誓約束著美人!”喂喂,既然你可以看得出是血誓,那麼為什麼看不出來,我才是倒楣的僕從方呢!而且說的好像我企圖憑藉血誓對阿君圖謀不軌一樣。華言邃卻眼睛都不眨的繼續了下去:“所以,為了解除勇者大人的約束,我讓你來到了這裡,就為了做一個了斷。因為,我愛上君大人了。”

    對於這種告白,而且是用和香菜類似的臉做出的告白,我和阿君一時無言以對。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倒是妍隨小姐:“不行!言邃你不是告訴我沒有辦法立刻抓住魔王大人才來到這裡麼?何況,先不管魔王大人,君大人的勇者命運是不可逆轉的,我們只是打算借由魔王和光明教會進行一些有利的談判而已,不是參與到這個命運裡去,你不能擅自行動!”

    “我就知道姐姐你會這麼說,但是,”華言邃要笑不笑的彎起了眼睛:“給我治療以後,姐姐你還有阻止我的力量麼?”

    “你故意的……”妍隨小姐瞪大了眼睛,但在下一刻她淺藍色的眼眸裡的目光變得虛無起來,望向空氣中的某個點,呆呆的立在了那裡,明顯被什麼控制住了。

    連自己的姐姐都毫不猶豫的計算,其中還差點搭上自己,這種亂七八糟的性格果然是香菜的弟弟。

    “華家的特有技能,讀心術和精神控制,說起來,那位香菜姐姐更接近華家呢!”華言邃笑笑道:“既然當事人都到齊了,那麼就開始吧!第一步,解除血誓。”華言邃微笑著看著阿君宣佈道。

    “我是男的。”阿君冷冷的回答。

    “我知道,所以我堅持讓安德先生來這裡以後再行動啊!這裡的魔法陣還可以把你變成女人吧!”

    “你……”

    “放心好了,我沒有安德先生那種潔癖,所以,我不在意你靈魂的性別。”華言邃微笑道:“只要身體是女人,可以生孩子就可以了。啊啊,當然,我本人是不介意你可不可以生孩子,但家族那邊比較難交代,何況,如果是你的孩子,一定特別的美麗吧!”

    “……”阿君的臉色有點蒼白了起來:“安,你不說些什麼嗎?”

    “因為太愚蠢,所以我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我回答道。

    “那麼想想辦法!你是來救我的吧!要是我被變成你那個蒙沙那個鬼樣子,我一定叫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阿君吼叫了起來。

    “又不是我讓他喜歡上你的,怪你自己的人妖臉去。我肯來這裡就不錯了,其他的我才不管!”想到我和阿君都不能動,阿君的危險性等於零,於是我立刻吼叫了回去。

    “你說誰是人妖?!”阿君開始磨牙齒。

    “某人心知肚明,何況平時你不是不否認你是女的麼?”

    “……你們的感情真好啊!”打斷我和阿君的低水準交流的,當然是被忽略的讓我們爭吵的根源所在,那張和香菜類似的臉擺出了氣瘋了的表情,讓我和阿君都不由下意識的停止了爭吵,只見他懸浮在空中,身上被我弄出的傷痕幾乎像沒有存在過,衣服也變成了黑色的立領修身男裝長袍,好像很威風的樣子。接著他舉起手,重重的打了響指:

    “魔法陣啟動,第一階段。”

    粉紅色曖昧光芒立刻充斥了這個大廳……真是異常噁心的顏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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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混亂的魔法陣+真正的香菜

    即使我這種毫無魔法常識的人都知道,魔法陣的顏色與光芒和要施展的魔法的性質與效果有著將近絕對的聯繫,雖然個別魔法陣會與本身性質有著微小的差別,但如關係到血誓這種效力強大的誓約的解除,魔法陣顏色的細微變化都意味著失敗。

    因此,大廳裡泛起的可疑粉紅色光芒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假香菜,也就是華言邃先生的解除血誓企圖完全失敗。

    切,枉費我還滿懷希望的等待的——這種嚴重不平等誓言我會希望保留才怪,原來就有我必須聽從阿君命令的桎梏存在,被香菜動了手腳之後,更增加了阿君可以聽見我的想法,我卻無法聽到,就算聽見也無法理解阿君想法的嚴重侵犯隱私現象,所以華言邃要解除契約才是我真正期待的事情。

    等等,被香菜做了手腳,被香菜要求加深的血誓?我大致知道華言邃失敗的原因了。

    果然,無論是誰也無法逆轉香菜的決定,就算擁有同樣的名字。

    阿君顯然和我想到了同樣的事情,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放鬆,心定氣閑的望著大廳的某個角落。那個表情令我產生了某種程度的不滿:這種不平等誓言不能解除,他有什麼好高興的?!然後聯想到當初阿君竟然騙我他解除了誓言的謊言,我頓時火大起來。但這怒火明顯不能對阿君本人發洩,事實上阿君八成已經感應到我的想法,因為他嘴角揚起了微妙的角度,不想忍這口氣的我把目標對準了那個自稱要為我和阿君解除血誓的傢伙:

    “喂,別白費力氣了。還不如學學你姐姐,我是說香菜,她才不會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費心思,比如這種需要高魔法力的魔法陣。”

    “什麼做不到?”我的話刺激到了某人自尊心,只見華言邃揚起了香菜酷似的眉毛,厭惡的問:“如果我沒有誤會你的意思的話,你是說,身為堂堂華族的繼承者的華言邃,連這種魔法陣的靈力都供應不起?”

    “可你也是香的弟弟吧?!像香一樣沒有魔法力有什麼好可恥的。”阿君淡淡的說道。

    “什麼像香一樣——那個女人不要說靈力,其他能力也沒有吧?!你以為我們華族真的會因為所謂災難之女之類的無聊迷信才拋棄她?那種事情只有琅繯族才做得出來。我們拋棄的,不過是廢物,沒有能力可言的廢物。”黑色長髮的男子周身浮出沸騰的暗黑色氣息,向著下方的魔法陣灌注進去,嘴巴卻沒有停下,冷冷的說道:“繼承了華族和琅繯兩族最尊貴血統的長女,卻是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廢物,這是才不能容忍這種東西在我族存在下去的原因。”

    沒有任何能力?!香菜那個程度還被稱為沒有任何能力,那麼他們所謂的能力是什麼?

    但是,先放下所謂的能力不管,聽著這傢伙一口一個廢物還真是令人不爽啊!香菜是廢物,那麼把香菜當作重要的同伴的我們又是什麼?要是身上沒有鏈條的束縛,我一定已經一拳打了上去。

    在我產生這種想法的同時,強大的憤怒感情直直的灌輸到了我的腦子裡,沒有等我反應過來,阿君已經一拳砸在了身邊的結界上面,他身邊傳來了玻璃的脆響,顯然他周遭的結界遭到了破壞性影響,但因為破壞結界的關係,破碎的魔法碎片顯然也傷害到了阿君,阿君的拳頭立刻鮮血淋漓。

    可以想見,這種類玻璃的魔法結界的選擇還是很巧妙的,至少我很少看見阿君身上會有傷痕出現。

    但華言邃似乎依然對自己的判斷感到了不滿:“呀呀,不愧是我選上的新娘。這種為同伴憤慨的善良心懷真是可愛,力量也吸引人的強大,但是——強大到這個程度就有點傷腦筋了,算了,現在發現還算早。本來我還不怎麼相信那個唯一的可以困住勇者的神奇鏈條的說法的。”

    這麼說著,地面魔法陣的光芒扭曲成一團,向阿君那邊湧去,然後在保持著出拳姿態的阿君身上出現了一條實實在在的暗黑色鏈條。這根鎖鏈的作用是毋庸質疑的,力氣早就突破了物理攻擊範圍,可以徒手破壞結界和空間的阿君竟然保持著出拳的不自然姿態站立在那裡,我可以看見阿君皮膚的顫動,顯然他正在努力掙脫鎖鏈的束縛,但鎖鏈的力量顯然是絕對的,被束縛的阿君竟然連基本的掙扎和肌肉的顫動都做不出。

    “怎麼可能,不是說山的根脈無法收集嗎?”我驚訝的叫道。

    華言邃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收集不到,要是連看破鬼魂的真實之眼都沒有,琅繯一族怎麼生存下去,更不用說收集天地精氣進行修煉的道士們了。在炎龍,這不過是法師們的基本功而已,就連學徒都會啊!”

    “那麼……”

    “如果不是因為我對美麗的君一見鍾情,在水晶之塔隨便也可以收拾你!”華言邃繼續冷笑道,顯然他敢那麼說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事情,比之香菜那連基本元素都無法感應的超低魔力,香菜的兩個血親,無論是妍隨還是言邃都具有相當的實力。最起碼的證據就是地面龐大的魔法陣並沒有因為失誤停止下來,而是在華言邃的魔法力作用下繼續不正常的運作著。

    雖然魔法陣黑色的光芒怎麼看都不像是可以解除血誓的樣子,但那不詳的色彩似乎在另一方面存在了可怕的力量。

    華言邃也證實了我的猜測,他把手中的小嬰兒丟在了陣的中央,冷淡的說道:“不管你是不是香菜‘姐姐’,我可不希望有什麼意外再產生,所以……”

    說話間,暗色霧氣包圍住幼小嬰兒的身體,那可怕的景象讓人覺得嬰兒在下一刻死亡也毫不奇怪。這一點上,言邃無疑和香菜一樣,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絕對會盡力排除一切干擾,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心慈手軟。

    然而,身處可怕黑色霧氣中央的小嬰兒卻瞪著琥珀色的眼睛不哭不鬧——它平時的過於安靜本身就是一種不自然現象吧——當霧氣濃厚到幾乎看不到那孩子身影的時候,黑色的氣息卻飛快的旋轉起來,魔法陣出現了明顯的逆運轉現象,華言邃輸出的魔法力也明顯失控,至少我感覺到這裡所有的魔法元素全部向嬰兒湧去。

    小嬰兒白到不正常的身體上赫然出現了黑色的奇怪圖案。

    “這是……”華言邃掙扎著想回收力量,但在巨大的魔力旋渦中他根本無法脫身,剛剛被妍隨修補好的身體再次透明起來,而且伴隨著魔力吸收的加劇,他的身形甚至扭曲起來,幾乎讓人可以用眼睛確定魔法元素的運行狀況。不過在如此嚴重的魔力動盪中,身在其間的我和阿君卻根本沒有影響,至少身體上毫無不適。有著香菜外形的少年顯然有和他姐姐一樣的觀察力,他很快發現了這點,躲進了木頭娃娃一般站立著的妍隨小姐身體中。

    “嘖,還以為可以就這樣吸收掉呢!不過也足夠了。親愛的弟弟啊,真謝謝你提供足夠這個身體成長的力量。”

    完全陌生的聲線,完全陌生的臉孔,完全陌生的身體,但那諷刺般的聲線,嘲笑般的語氣,要笑不笑的表情是不可錯認的存在,當初怎麼會以為華言邃和香菜相似呢!那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恐懼感可不是別人可以輕易模仿的啊!

    總之,在魔法陣的中央,眯著眼睛的小嬰兒已經消失不見,其中是一個美麗的女性軀殼,她擁有修長的四肢和過於完美的身材,筆直的黑色長髮如上好的絲綢一般散落在地板上,琥珀色的眼睛則有貓科動物的靈動,精緻的五官更像是漂亮的SD娃娃。

    “我知道香菜你對自己的女鬼長相很自卑,也不用這樣整容吧!要知道,自然才是最美的。”我忍不住說道,大概是因為各種‘香菜’出現得太多,而且對這個嬰兒早有懷疑的原因,我已經見怪不怪處驚不變了。

    “女鬼長相?!”

    兩雙眼睛同時瞪向我,其中華言邃比香菜似乎還來得不滿,只見他用力的揮了揮手,捆綁住我的鏈條多了一條——塞到了我的嘴裡……他XX的,鎖鏈是這樣用的麼?我現下恨不得把華言邃的皮扒了,可如今卻連破口大駡都做不到。

    兩棵香菜也不理我,轉過頭去繼續說話。

    “這種笨蛋有什麼好的?!”華言邃冷冷的問。

    “那種人妖又有什麼好的?!”香菜要笑不笑的仰起頭:“當然了,我不能置疑你的眼光,因為這兩隻都是我的同伴真是家門不幸啊!”那是什麼話?!我恨不得咬斷嘴裡的鎖鏈進行反駁,那邊嘴巴沒有被封的阿君倒像是真正的啞了,竟然一言不發,閉目養神起來,我XX他個OO(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管他們有用麼?!香的苦頭你沒吃夠?一個香就夠了,現在還多了一個。”感應到我的想法,阿君冷淡的傳來了自己的看法。

    很有道理啊,我幾乎都想學習他的閉目養神了。不過我依然瞪著眼前的兩人,不,兩鬼,雖然不能阻止他們,但我要知道事情是怎麼從他們的談話中進步到不能挽回的地步的——既然有兩棵香菜,就算沒有百試百靈的預感,我依然可以預言,事情演變成無法挽回簡直是一定的。

    不過為什麼會沒有糟糕的預感呢?我很奇怪的想(你希望自己變糟糕嗎)。

    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香菜那邊的情況似乎白熱化,拋棄了關於笨蛋同伴的論述,華言邃冷笑著指控道:“看來香菜‘姐姐’你確實很聰明,故意讓自己顯得相當可疑,然後利用我懷疑並預防你的心理,反過來吸收我的力量。可是,你不覺得太冒險了嗎?萬一我直接殺了你……”奇怪,明明是相似的容貌,那麼邪惡的笑容因為華大公子的緣故出現在妍隨小姐的臉上,怎麼那麼的不適合那張臉孔呢?

    “所以才使用嬰兒的形象啊!我們的敵人除了光明教會就是炎龍王朝,不管怎麼樣和該死的魔王對手的都是好人……殺一個嬰兒會嚴重影響形象吧!”香菜可惡的笑道。

    “姐姐你真是老奸巨滑啊,連這種小細節都考慮到了。”

    “彼此彼此,當初把匕首給我,就是為了讓我的力量失控,最後自我毀滅吧!被阿君劈了一劍後,如果不是藍斯在此之前有托人給我轉移了靈魂的工具,我恐怕在當時就會因為那把匕首連靈魂都落到你們手中,什麼華家的匕首,你們改變了顏色,那根本是琅繯家的靈魂之匕!”

    換句話說,從幽靈船開始,炎龍的那些傢伙就開始計算香菜了?和這個比起來,藍斯什麼時候給了轉移香菜靈魂的工具倒是小問題。

    我和阿君都憤怒了起來,華言邃卻不以為然的笑道:“當然,災難的種子一定要儘早的拔去,姐姐你已經比我們想像中的厲害了,我們還以為你會因為力量失控死去呢!你竟然那麼乾脆的用匕首插在胸口固定了靈魂,讓人不得不誇獎您的毅力。但是……”

    “……”面對華言邃的轉折,我和阿君都心頭一緊,香菜卻冷淡的沒有表示,完全看不出想法。

    華言邃卻很滿意般的繼續了下去:“長時間的利用匕首固定靈魂控制能力還是有負作用的——”

    說著,他手中出現了半把斷匕,聯想到蒙沙曾經說在香菜身上發現半段黑色匕首的事情,我的心提了起來。

    不過現在我再擔心也晚了,在華言邃抓緊匕首的同時,香菜頸上出現了黑紅的皮圈,顏色相同的鐵鍊一格一格的憑空出現,一直到華言邃的手中。唔……把香菜女王當狗一般鎖著,我幾乎在那瞬間確定,這小子會遭報應的。其本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點,竟然還倡狂的笑了起來:

    “擁有琅繯家的血統,我想姐姐你一定對其他的鬼魂,包括那位先知大人做過同樣的事情吧!只是,身為琅繯族的你有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呢?我還真高興附在了妍隨姐的身上,否則還真沒這種能力。”

    好有怨氣的一句話,通過那麼辛酸的語言,我瞭解到了炎龍族男性對琅繯一族女性的怨念所在——不過也是,香菜一個就逼得我焦頭爛額,他們可是長久和香菜那一族共同存在著啊!

    再說了,赤裸的美女和鏈條,尤其是知道美女的內部是那種東西,我忽然覺得就算放棄生命去牽牽看也算劃得來吧!

    被帶上皮圈的香菜女王卻微笑了起來:“雖然有著什麼炎龍血液的身體讓我討厭了些,但那畢竟是我父親辛辛苦苦養大的,你以為我真的說換就換了?而且還是用這種靠吸收靈魂長大的次等貨替換?!”

    “可是,你明明已經……”

    華言邃忽然臉色大變,想丟開手中的鏈子,但是,似乎已經晚了。

    果然,想套住女鬼女王,會遭報應的,很可怕的報應。



第六章 前因後果+怨念達成

    我知道我會死,就算沒有冷雨的預言,在當時的情況下,去追最終BOSS的聖騎士大人就等於是GAMEOVER。既然知道會死,那怎麼死的無關緊要,其實死在阿君的手上反而更好,我等於多了一個把柄——比起安德那個笨蛋,阿君無疑更令我傷腦筋一些。再說了,阿君那一劍並不比平時插在胸口的匕首讓我痛苦多少。

    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胸口那匕首。本來我也不指望我所謂的‘親人’有安什麼好心,發現自己的靈魂被固定在身體裡,就算死亡後也不能解脫時,我只苦笑他們的心思用盡。所以,我甚至做好了把靈魂轉移到匕首,成為另外一個火精靈冰的打算的。

    就算不能轉世,就算匕首上的靈魂不再是完全的自己,但,我,香菜,只確確實實的存在於這裡而已,本來我已經這樣決定。

    可是在我帶著義無反顧的決心準備死後的一切的時候,竟然意外的從一對師徒那裡得到了魂靈耳飾。這屬於傳說中的神器之一,據說殺手工會也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和犧牲才得到,某人更是因為這個成為了第一殺手……有了這些情報,不難猜出那對名字是卡蒙和提爾的師徒是誰派來的(見第二十部千年糾葛(下))。無論蒙沙還是藍斯,安德的朋友果然都很利用的價值啊!

    毫無魔力的我當然不可能發揮耳飾的全部作用,但保證自己的靈魂不受到侵害已經綽綽有餘,而且這無疑是個好機會啊,對於計算我的炎龍一族,我要把所有的怨恨全部返還!

    ——摘自《香菜旅行記事》

    被鎖住的美女可能是豔福,但更可能是陷阱。

    香菜大人用自己明確告訴了我們這一點。只見由小嬰兒成長為的琥珀眼瞳美女開始融化,就像大太陽下的冰雪那樣的融化,她的五官四肢粘乎乎的融成一團,變成史萊姆那樣的怪物,更加噁心的是,這種液體還順著鏈條向言邃那邊滑去。

    我剛剛還在覺得那具身體給香菜這女鬼使用實在是天大的浪費,但香菜現在明顯在做更加浪費的事情——她在毀滅一個美女給我們看。

    至於華言邃顯然不是在想我那麼悠閒的事情,剛剛還在為抓住了香菜而高興的他,明顯正在努力解除契約,可惜作為契約具像化表現的鏈條消失得還是慢了點,或者說液體雖然以肉眼可見的狀態流動,但速度比想像中的快,被華言邃控制的妍隨小姐的手指上沾上了那奇怪的液體。

    而這些液體在一挨到人體的同時就迅速的凝固,顯然作為生靈存在的華言邃甚至來不及逃出姐姐的身體,也一起被固定在裡面,而更加惡劣的是,這些噁心的液體只凝固在了某些重點部位,比如小腿,比如手,身體卻絕對可以盡情的掙扎,嘴巴也可以叫喊。

    看見液體再惡趣味的變成白色繃帶的模樣,香菜決定惡劣拷問的決心簡直是一目了然。

    耶?!等等,那個好像是香菜的娃娃融合了,真正的香菜呢?!

    “白癡,我一直在這裡啊!否則你以為和那個卓爾爭吵的是誰?!還是說,以安德你那笨蛋眼神,覺得我這個‘弟弟’要好一些。”陰森森的女音響起,耳朵後面一陣涼風吹過,被捆綁住的我勉強斜著眼睛,才可以看見身邊亂糟糟的不明黑色物體在旁邊垂著,其中包括著兩隻和惡魔絕對有關係的美腿。

    這才是香菜靈魂的正身吧!

    女鬼的弟弟已經搶先指控道:“你故意的,一開始就把那個嬰兒當成陷阱,等待攻擊,引我上當。”

    “哎呀呀,終於發現了嗎?我又沒有說那個是我。”模仿著不久前華言邃揶揄我的口吻,香菜惡劣的回答,並且冷笑了起來:“一看就知道有問題,還那麼容易就上勾,這種智商竟然還來假扮我,難怪要說‘本色表演’了,因為隨時就會露餡嘛!”

    華言邃露出了憤憤然的表情,但隨後他就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用幽深的聲音冷淡的問道:“那麼,親愛的‘香菜姐姐’,就算你抓住了我,又可以怎麼做呢?!別忘了,至少炎龍名義上還是中立的立場,還有不少人是真正的中立,甚至站在你們那邊,比如歐陽學姐還有那該死的錢鬼,但如果琅繯家或者華家的繼承人有那麼一個三四五六的,無論他們再怎麼維護你們,炎龍也要站在‘正義陣營’了。‘香菜姐姐’,你難道希望你所愛的魔王重蹈覆轍,走上黑暗精靈們的老路嗎?”

    ……和香菜一樣的厚顏無恥!明明處於劣勢,還傲慢的可惡的劣質的對優勢者進行威脅,果然是叫‘香菜’的傢伙才做得出來的事情。

    不過,言邃兄,請你不要一口一個‘喜歡的’‘所愛的’好不好?!香菜本來沒有表白意思的,但你這麼說下去,萬一她以為我瞭解她的心情,要我回應怎麼辦?!

    香菜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要是她知道的話,她大概會先放下華言邃來收拾我吧!(你真有自知之明)然而她現在飄蕩在空中,從華言邃不自在的表情可以感受到女鬼女王的強大魄力和恐怖壓力,我甚至可以想像出香菜臉上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來。大概是欣賞完獵物的惶恐,女鬼女王用哼歌一般的腔調說道:“問題在於,親愛的弟弟啊,就算我在這裡把你做掉,也不會有人知道。至於怎麼弄兩個傀儡回去,或者乾脆像你那樣假扮,似乎都是很容易的事情,畢竟是有相同的血液啊!”

    “你……”

    “何況,就算我把你們殺掉,真的會像你說的那樣嗎?失去了繼承人的華家和琅繯家,面對唯一有繼承人血統的我——你們,哦,也包括我的那親愛的雙親會在族人的壓力下作出什麼選擇呢?還真是令人期待……”

    “不——”華言邃,不,聽那強調應該是妍隨小姐,她真正的臉色大變,原來經由華言邃偽裝出來的冷靜在瞬間化成了碎片,她幾乎是顫抖的說道:“你不能那樣做,至少不能對言邃那麼做,因為作出決定的是我們琅繯族……”

    “我不知道做決定的是誰,但我知道,一直追殺我,砍斷父親大人的手,殺死盜賊哥哥,包括這次用匕首計算我,都有華家的參與。他們,我什麼資格要求我的原諒。”

    “可是……”

    “夠了,妍隨姐!”要不是因為勞倫格瑞斯的存在,還真看不慣這樣的變臉技巧,總之妍隨的表情忽然冷酷了起來,華言邃用同樣的語調對香菜說道:“既然我們已經落在了你的手裡,你沒有馬上解決掉我們,就說明你還有什麼要求吧!還不說出來嗎?”

    “呵呵,真聰明。”香菜冷淡的笑著誇獎道。

    “……”華言邃連根眉毛都沒有動,但他眼中有了些許期待。的確,既然有交易的餘地,那就未必是絕境。

    但香菜卻在下一句話中完全毀滅了他的希望:“可惜你們一點價值都沒有了,之所以沒有處理掉,那是因為……只有完全絕望的獵物才算是完美不是麼!呵呵,親愛的弟弟啊,你那聰明的腦袋就沒有想過,我根本沒有打算拷問,只是純粹想虐待看看的可能性麼?!”

    唔,很令人……發寒的發言啊!

    同情的看著妍隨那張臉變成鐵青色,我腦海裡傳來了阿君焦慮的思考:“香?!你——”

    怎麼了?難得這傢伙會有如此直白的感情,扭頭發現阿君望向我身邊的香菜的眼神變得驚恐起來,我狼狽的轉動著眼珠,卻依舊無法讓香菜進入我的視角。

    香菜到底怎麼了?我幾乎掙扎了起來,香菜卻輕飄飄的落在在地面上,在視線接觸到她的表情的那瞬間,我明白了阿君焦慮恐懼的原因。香菜那表情並不能單用某個詞來形容,可是說是各種激烈感情的聚合——仇恨,哀怨,痛苦,喜悅……這個表情很是直觀的告訴我,一直以來,香菜所說的,要對炎龍族報仇,並不是說說而已。

    原來香菜真的是為了報仇才跟我和阿君離開村子的啊!那麼,她說要殺死自己的弟弟妹妹,把他們變成傀儡,也並不只是說說了?!

    想通這個的我,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香菜緩慢的向被困住的華言邃和妍隨走去,她的手中,赫然是黑色半段匕首。現在的香菜,完全是徹頭徹尾的復仇者。

    “那個,香,虐待和淩辱隨便你,至於殺人就算了——別弄髒了你的手。”阿君慌慌張張的說道。

    對於阿君的叫喊,香菜只抬了抬眼皮,然後露出了真正女鬼一般猙獰的微笑:“放心,一開始當然是真正的虐待和淩辱啦,很快的,我一定很快的讓他們求我殺死他們的,其實,死亡有時候才是真正的解脫呢!”

    完蛋了,這個女鬼已經完全暴走了麼?!這次愛好只是隔岸觀火的阿君難得進行了力不從心的勸解:“可是,還是幽靈態的你如果殺了人,會被懲罰吧!無論哪裡的神靈都不會原諒這種行為。”

    “神靈?那種東西敢阻止我的話,也一起殺掉好了啊!”香菜冰冷的說出了大不敬的傲慢言語,並且向阿君冷聲道:“何況,把我變成幽靈態的是誰啊?你有資格說這種話麼!”

    “安,你去阻止她……”被香菜一舉點中死穴的阿君通過心靈感應向我命令道。

    可是我可以把嘴裡的鏈條弄出來的話,早說話了,還等到現在?!結果我只能無用的掙扎了幾下,表示自己的無奈。就這幾下掙扎帶到的鎖鏈聲,還得到了女鬼女王的一瞪,然後腳下魔法陣光芒加劇,脖子上的鏈條忽然加緊,這下我不要說說話,也呼吸都不能了。

    “香菜,不管怎樣,他們都是和你有著相同血液的親人啊!如果親人可以殺的話,我……”

    你也要殺嗎?話說我看你對付你哥哥和父親的時候可沒有一點手軟……我這都是什麼同伴啊!我真想哀嚎。不過通過阿君的反應,我才明白這傢伙對殺死香菜一事的自責程度,就算香菜本人在他面前活蹦亂跳的想殺人,他也有‘是我害她成這樣’的罪惡感。

    眼下,我倒成了這裡最沒心沒肺的一個了。

    但是聯想到香菜平時,我相信,讓別人生不如死,我們的女王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但要她真的,親手的,去殺人,大概比讓豬飛上天大概容易一點點。

    所以我很心安理得的在這裡看熱鬧。

    在混亂中,因為阿君的反應嚴重表錯情的某人,華言邃公子倒先開口了:“阿君,你真是善良的人,可是你別為了我……”

    “閉嘴!”

    “誰管你去死啊!”

    香菜和阿君同時吼道。吼完後,香菜重重的吸了口氣,冰冷的繼續道:“我和阿君你不一樣,我的父親只有你們見到的那位而已。所以,就算流著相似的血,我也不承認他們是我的親人,再說了,他們計畫殺我的時候,有心理負擔嗎?”

    “可是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香菜不是嗎?你自己不也在說你和他們無關麼,那麼,為什麼要做出和他們一樣的事情呢?”阿君哀怨的低下頭,緩聲勸解道。伴隨著他的音線,我的心重中的跳了幾跳——來自阿君美人那麼淒婉的勸解,是人類都拒絕不了吧!

    可惜香菜和人類沒有關係,她面無表情的呆呆的看著阿君,就在大家都以為她反悔了時候,她忽然抬起手,妍隨身體上就出現了重重的一道血痕:“你去騙安德那個傻瓜去!就算你是男的,剛剛那個表情,足夠他為你做任何事情。至於我,不要你管!”

    “香菜!”

    “砰!!!”

    見香菜冥頑不化的樣子,阿君頓時憤怒了起來,我還沒有理解過來這種類似于反叛期女兒和疼愛女兒的母親(或者父親?)的交流是怎麼回事,本來就沒有耐心的阿君竟然跟隨著香菜進入了暴走狀態。

    阿君的暴走告訴了我一件事,那個什麼最堅固的鏈條的傳說是謠言,名副其實的謠言!

    剛剛連掙扎都不能的阿君不僅瞬間把鏈條拉成了碎片,還繼續粉碎了華家大公子步下的結界——不過代價也很淒慘,鏈條的破碎是爆炸式的,因此阿君不僅渾身是傷,最要命的是,其中一塊巨大碎片甚至插進了阿君嬌嫩的臉頰。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不僅咬碎了嘴了鎖鏈吞了下去(——|||吞?!),還大叫了起來:

    “老天,阿君你渾身上下唯一有價值的就你那張人妖臉,你在做什麼蠢事!”

    事後證明,比較愚蠢的可能是我(別可能了,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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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阿君的臉+無聊的爭論

    完蛋了,沒救了。

    我糾心的看著阿君那張臉,明明無論是鎖鏈還是結界都是魔法構成,但造成的效果卻類似於物理攻擊。總之不知道是什麼物質構造的東西深深的插入了阿君的臉頰,從額頭斜切至耳根,傷口深可見骨。血頓時模糊了他半邊臉頰,美麗的眼睛也因為這個意外不能睜開,甚至可能,不,一定已經無法使用。

    “眼睛瞎了還算是小事!問題是臉啊臉,那麼漂亮的臉,上面有小小的一個傷口都是巨大的浪費,那麼恐怖的傷口怎麼可以存在?!去找蒙沙……不,那個醫術半調子的庸醫不可能有辦法的,而且那麼大的傷口似乎藥物無效的樣子。魔法,必須是魔法!白魔法……還是聖光術比較有效,對,聖光!我們馬上去光明教會!”

    在擺脫鎖鏈的約束後,我用最快速度的直奔到阿君的面前,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口後,我幾乎想都沒想的拖著他向外面跑,實在顧不上和光明教會對立的,被稱為魔王的去光明教會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可是某飄蕩著的女鬼阻擋在我的面前,帶著可以把方圓十裡的生物凍結的寒氣的望著我,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幾乎思考停擺的我看到香菜才隱約恢復了理智,但這點理智很快被鬼女王的寒氣凍結,從大腦充血進入了腦部血液供應不足的狀態,並沒有理性的思考自己行為的不對(你有理性那種東西麼?),而是直線的反省我剛剛說得話有什麼不對。於是我很快得出了就當時情況來說更加愚蠢的結論:“那個,偶不該說阿君眼睛瞎了是小事,眼睛瞎了很麻煩吧!”(不是很麻煩就可以形容的吧!)

    “不對,看不見那種事情怎麼都好啦(怎麼可以怎麼都好)!阿君那麼漂亮的眼睛也是臉的一部分,有任何破損恐怕不比臉問題小吧!”香菜冷笑著說道。

    “對,對啊!那麼更加不能耽擱了!”我一把拎起阿君,準備使用無影神功:“我們應該馬上去光明神殿。”

    香菜卻還擋在我面前沒讓開:“不過啊,除了阿君的臉,你是不是忘記了其他的什麼事情?”

    “還有什麼事情比阿君的臉更重要嗎?雖然只能看不能吃,雖然這麼美麗的臉居然長在一個男人身上是巨大的浪費,但這種美麗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就很感謝神靈了,怎麼可以讓它那麼毫無價值的毀滅,相對來說,眼下的任何事情,任何事情……”在慷慨激昂之後,我忽然意識到了我在做什麼,斜眼瞄向還是獵物的妍隨(華言邃),我結巴了起來。在香菜實施重要的報仇大計的當口,我做的事情,確實好像不太合適。

    可是香菜,或者說女人的神經構造果然是和男人完全不同的存在,香菜竟然沒有和我追究我眼下的行為,而是和我翻起了舊帳。她咬牙切齒的瞪著我,用每個女鬼必然會有,或許還要加深幾十倍的怨恨口氣說道:“好像,我死的時候,你都沒有那麼緊張?!”

    “這個,當時嚇傻了……”我退後了兩步,莫名其妙的回答。心裡卻奇怪著,以香菜那聰明得不像人類的頭腦,為什麼沒有意識到呢?阿君的傷口和她的死亡根本是性質不同的兩碼事情,完全不具有可比性,她在這裡斤斤計較根本毫無意義吧!

    “嚇傻了?那麼你現在為什麼不嚇傻?!恩?!”

    這個,叫我怎麼回答?真是不講道理,香菜這傢伙,任性也有個程度吧!還是這個香菜也是假的,真的香菜不會問那麼愚蠢的問題吧!

    在我和香菜尷尬的對峙中,某個偏中性的嗓音悠悠的飄了過來,總算提醒我們不至於忘記了該事件的重要當事人,或者說是罪魁禍首。只聽見阿君用戲謔的口氣歎息道:“我好像聞到了好濃的醋酸味道。”

    “嗚!”香菜那女鬼發出了細不可聞的短暫的悲鳴,青白色的臉可疑的紅到了耳根,真不知道她怎麼讓自己那幽靈身體迅速充血到這個地步。而後是鬼女王昂起頭,是我的錯覺嗎?她那動作裡有很大程度的虛張聲勢,冷聲道:“阿君你才……啊!你怎麼還在這裡,快點去光明神殿……不對,先去找蒙沙止住血才對!不能讓傷口再擴大下去了,那麼漂亮的臉,那麼漂亮的臉……”

    喂喂,剛剛明明是小姐你擋住我的吧!我拉住阿君準備繼續奔跑:“對,先找蒙沙……”

    “你們就算關心我的傷口,重心也錯誤了吧!我個人比較關心我眼睛。”受傷者本人都冷靜到異常的程度,他一手揮開我,按住自己鮮血淋淋的臉頰,苦笑道:“不過好在我的身體構成和你們不太一樣,這種功能缺失可以自動痊癒。”

    “但不影響日常生活的傷口還是不能自動治療吧!再拖下去你的臉就完蛋了。按照魔法陣的分佈,蒙沙應該在……”香菜緊張的說道,我再次拉住阿君準備起跑。

    “不要!傷痕是男人的勳章,既然眼睛會沒事,我為什麼要去治療。”聽見阿君那麼說著,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阿君丟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抬頭,就看見阿君對著大廳裡某比較光滑的裝飾欣賞著自己的倒影:“多了那麼一道傷口,我或許會有點男人味?!”

    “不要妄想自己沒有的東西。”

    “你要那種沒用的東西幹嘛?!”

    我和香菜幾乎同時開口道。有男人味的阿君?!想到那畫面,忽然覺得比看見了人妖打扮的巨漢還要恐怖。

    大概是冒充女人冒充的很習慣了,所以就算在YY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的東西,阿君依然沒有因為我和香菜過分的話語而發火,保持著捂住臉頰的姿態,他輕巧的轉移了話題,也許更應該說他把話題轉回真正重要的事情上面:“香菜,你的仇不報可以嗎?”

    因為阿君的這個提醒,我們這才發現剛剛妍隨和言邃安靜到異常的原因。如果我們再為阿君的傷口爭吵上幾分鐘,妍隨小姐一定已經破除了身上的約束了吧!事實上,她手裡扇子散發的白色霧氣已經把身上的奇怪凝固物融化了三分之一。

    可惜功虧一簣。

    香菜用力的一揮手,那些液體再次凝固了起來,還拽著妍隨小姐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華言邃那傢伙固然罪有應得,但這樣對待曾經幫過我們的妍隨小姐是不是太過分了?香菜卻顯然不這樣想,她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冷著臉道:“便宜你們了,因為阿君的傷口急需治療,所以,讓你們死亡前的那些‘重要過程’不得不進行省略。不過——”香菜再次進入了怨念充沛的鬼女王狀態,冷聲宣佈道:“該做的我一樣都不會少做,今天沒有做到的,日後由你們的血親來承擔,我以我的名義擔保,我絕對不會讓我的仇人有一個逍遙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著,香菜手中的匕首就要揮下,但阿君再次了阻止了她,阿君那傢伙竟然不知道怎樣緊緊握住了還是幽靈狀態的香菜抬起的手,對她搖了搖頭:“不行,香,至少你處於被審判的幽靈狀態時,我不能讓你殺人,因為怨念而傷人的魂靈是會被剝奪重生的權利的。”

    “我情願不要重生,作為怨鬼也可以報仇,有什麼了不起的。”

    “沒有生命等於沒有未來。”

    “你殺我的時候為什麼不這麼想。”看樣子,香菜是打算拿這事威脅阿君一輩子了。

    阿君頓時無語,可是他握住香菜的手卻沒有任何的放鬆。在旁邊看了好半天熱鬧的我專注的研究了下阿君依然流血不止的臉,開口勸道:“阿君,算了,就讓香菜做吧!早點解決掉,我們好處理你臉上的傷口。”反正我依然不認為香菜有勇氣直接殺人,就算她那一刀揮得下去,我也做好了小心彈開她的進攻,讓她的攻擊打偏的準備。一旦一擊不中,我估計香菜再也沒有現在的氣勢來殺人了,我們勸說也容易一些。

    可惜阿君那個笨蛋完全不瞭解我的用心良苦,他竟然狠狠的瞪我一眼,那鮮血淋漓的臉孔看起來真是可怕。

    好在香菜緊接著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阿君,你一定要救他們嗎?”聲線裡夾帶的無可爭辯的哭音讓我的心都為之一顫,幾乎想實現那女鬼的一切願望。

    一向愛護香菜的阿君恐怕更加難以拒絕吧!可是阿君的反應卻有些出乎意料,他呆呆的反問:“我為什麼要救他們?”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阻止我?”

    “當然是不想讓香你……等等,香,你只要殺了他們就好吧!”阿君凝重的詢問,在得到香菜的肯定回答後,阿君對我比了個手勢:“安,你去殺了他們。”

    “啊?”

    “他們一族總追殺香,砍斷了香父親的手,殺了香的初戀,過去的事情都可以不提。但他們在我們面前計算香更加的無法原諒,竟然企圖用那靈魂匕首把香連靈魂都毀滅,這樣的傢伙可以原諒他們嗎?”阿君把香的話誇大了轉述,並且正義凜然的望著我命令道:“所以,安,你去殺了他們。”

    要是我會被這傢伙挑動才怪,他真的當我是傻的麼?我懷疑望著他問道:“你為什麼不去?”

    “因為這違反了我的原則,和他們又沒有仇恨的我,是不會殺同類的,他們毫無疑問是人類吧!”

    “作為同伴,香的仇恨就是你的仇恨吧!而且我也有我的原則,作為盜賊,一個正義的充滿愛心的盜賊,我才不殺生。”這傢伙,香的手不能弄髒,我的就可以麼?

    “你敢說你沒殺過人,既然違反了一次原則,那麼再違反一二三次也沒有關係吧!?”

    “你也是吧!香菜之所以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一劍造成的呢!”

    就誰去殺的問題上面,我和阿君互相拉扯著對方的傷口,狀況毫無疑問的惡劣下去。

    結束我和阿君的無用爭吵的,是華言邃冷淡的聲音:“夠了,我們輸了輸了就是輸了,溜掉的魚果然是最大的,要是族裡那些老傢伙要是知道‘香菜姐姐’的智慧程度,指不定會後悔成什麼樣子。也許,讓香菜姐姐你繼承華家是一個不錯的決定,反正我覺得,我們那有著古老歷史的家族不是你說可以毀滅就可以毀滅的了的,你自己去了就知道。但是,可不可以乾脆一點,要殺就殺,不要這樣羞辱我們,難道你們覺得在我們眼前演這種鬧劇很有趣麼?”

    “什麼鬧劇,我們一直在說很重要的事情。”

    “俘虜閉嘴!”

    我和阿君一前一後的吼道。

    然後是香菜冷淡的笑聲:“真是不幸,我的同伴就是這種傻瓜。再說了,折辱你們又怎麼樣?!乾脆的屠殺根本就不算是報仇。不過,阿君的臉……確實不能再拖下去了。”

    在香菜最後的歎息中,香菜沒有被阿君抓住的手已經重重的揮了下去,我們這才發現,匕首在我和阿君爭吵的時候,不知道怎樣已經轉移到了香菜的另外一隻手上。於是匕首劃出的風刃無可挽回的向妍隨她們襲去,不愧是擁有著和香菜相同的血緣,無論是妍隨還是言邃,但很冷靜的看著那道死亡的光芒向自己的迫近,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這時候,大廳的地板卻忽然震動了起來,因為這個震動,妍隨他們的身體被迫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逃開了致命的一擊,但風刃依然重重擊中了她的身體,於是她昏迷了過去。

    “怎麼回事?!”如我預料的,作出了一次攻擊的香菜沒有辦法攻擊第二次,顫抖的手甚至握不住匕首,伴隨著斷匕落在地上的聲音,香菜有些茫然的詢問。

    這時飛開的天花板解決了她的問題,坐在威風的紅色巨龍身體上,在高高的天空中,歐陽大小姐傻笑著望著我們:

    “藍斯他們來了,所以俺打攪一下,沒有干擾到香老大你們做什麼吧……啊啊,阿君,你的臉怎麼了?!”



第八章 歐陽的心思+麻煩的印記

    “故意的。”

    香菜陰沉沉的語氣是明顯的肯定而非疑問,她望向歐陽的眼神也異常的冰涼而且充滿寒氣。這時我忽然恍然覺悟到所有厲鬼的報仇原則就是把所有敢於阻礙自己的生物一併消滅,那麼歐陽大小姐當然不可能成為例外,何況我們的鬼女王大人顯然沒有把歐陽大小姐的‘坐騎’放在眼裡。

    不過不愧是膽大包天兼臉皮厚到無法丈量的歐陽尚響,面對著早就沒有人類氣息的鬼女王,她竟然還傻笑得出來:“故意的?好像是哦!但是俺說啊,香老大,就算你不顧什麼姐妹親情,那個,好歹看在俺的面子上放他們一馬吧!俺知道俺在你心目中可能無足輕重,但俺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喲!至少俺可以背叛炎龍族跟隨你們。”

    “……跟隨我們?”香菜面無表情的看著歐陽大小姐,重複道:“為了什麼?”

    “呵呵,因為魔王這邊比較有趣啦!”歐陽眼睛閃閃發光的說道:“再說了,沒有看見安德和阿君的完美結局,我怎麼可以死心?!想想看吧!阿君竟然完全不把言邃放在眼裡哎”

    但這算什麼回答?我真為她的民族而感到悲哀,誕生了那麼一生物,然後還是未來的將軍人選,炎龍離完蛋一定不遠了吧!

    “魔王?就是說忠於安德?那麼很遺憾,從剛剛的表現來看,我很懷疑以後我將炎龍徹底滅族的時候,安德和阿君會不會幫忙,所以對以後還是夥伴的可能性也產生了懷疑,”會幫忙才奇怪。這女人竟然存在著將佔領了一個大陸的民族滅族的念頭?!該對以後是否是夥伴這一狀況產生懷疑的,應該是我和阿君才對吧?!我們偉大的比復仇女神還要兇悍的同伴卻口氣平穩的繼續說道:“再說了,不是將軍大人的歐陽尚響即使背叛也毫無價值。”

    “不是將軍……毫無價值?”香菜的話不知道觸動了歐陽哪裡,這位大小姐臉色有點蒼白起來。

    “而且你真的有背叛你自己民族的決心嗎?不要用尋找自己價值的藉口到處鬼混了吧!”香菜繼續淡淡道。

    “你知道什麼……呵呵,香老大,你在說什麼啊?我知道我的價值啊,身為歐陽尚響的價值……”歐陽的情緒顯然被香菜挑動了,她一開始幾乎惱羞成怒了,然後拼命的壓制住自己的脾氣,勉強的笑了起來,卻絲毫沒有發現她那‘俺’的自稱已經轉變成了‘我’:“我的價值在於,撮和世界上所有的美少年,並為此奮鬥一生。”

    真是了不起的理想……白癡到令人無語的地步。話說回來,大概是因為笑容太勉強的緣故吧!現在的歐陽完全沒有平時那種可怕的氣勢。

    “是嗎?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極度懷疑你自己的存在價值……話說我是獨生女(不是吧,請不要無視你昏到在一邊的弟弟妹妹好嗎?香大人),我是不能理解有一個出色的兄長的感覺。擔心因為自己是將軍繼承人而被疼愛,連自己的生存價值也懷疑,其實擁有極度自卑的感覺,聽起來和歐陽小姐你相差蠻大的喲!”的確看不出歐陽有那麼纖細,但無論她是不是這樣,香菜你如此直白的揭人家傷疤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歐陽大小姐卻低垂著頭,發出平時那種很三八的笑聲:“呵呵呵呵,香老大,你在說誰啊!”這笑聲聽起來真勉強。

    香菜卻似乎還覺得不夠,繼續說道:“恩,原來我也懷疑的,但因為你對自己不肯定,其實根本不相信其他人對自己的感情,害怕接受別人的好意。什麼美男子和美男子在一起就好了,你根本在害怕一切對你善意的感情,包括藍斯。當然,可以容忍安德這種超級大傻瓜兼大混蛋的傢伙從人格上都相當偉大,藍斯這樣,蒙沙公主更這樣,包容性都很強,反正有‘他和安德和曖昧’的藉口,你可以接受藍斯的愛情所在。”

    “……”歐陽已經不說什麼了,我倒很踩這女鬼兩腳,什麼叫可以包容我這種人的人都很偉大?這種結論從哪裡來的?

    “一輩子這麼掩飾著過下去也不是辦法,藍斯又那麼的有心計,老實說我也很欣賞他。他故意讓你發現他和安德所謂的曖昧不過是在討好你,讓你知道他真的喜歡你……結果你又開始逃避,當然,這是你接受他的必要過程,”香菜冷靜的逼供還在繼續,我看她似乎異常的樂在其中:“偏偏不巧的是,你發現自己懷孕了,然後自卑讓你告訴自己,藍斯之所以對你那麼好,完全是因為孩子……”

    “胡說……胡說的,我才沒有……”歐陽的回答很微弱,而且有輕度的竭斯底理傾向。

    香菜卻加上了致命一擊:“既然你已經準備背叛炎龍,你的夫婿就不用考驗,完全由你自己決定了吧?只支持男人和男人的戀愛的你,對所謂的‘安德的藍斯’考驗什麼?!”

    “你胡說!”歐陽完全暴走了,這我可以理解,很少有被香菜長篇分析到最後不抓狂的傢伙。個人認為,神明不給香菜任何的能力並不能解決她為害四方的狀況,倒是把那禍害的嘴弄啞,或許可以讓災情緩解。

    至少可以讓受害者不當面抓狂,然後禍害到無辜的我。

    這樣想已經晚了,失控的歐陽大小姐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揮舞著大錘子直接砸下去——她直接砸倒沒事了,反正香菜現在是物理攻擊無效的幽靈狀態,估計除了阿君那突破物理極點的攻擊沒人可以靠物理攻擊傷害香菜——歐陽大小姐很不厚道的向自己的坐騎吩咐道:“小火,噴火,要三昧真火。”

    是誰告訴,龍族在神秘的東方民族被當作神靈般的存在,是威嚴而且被尊重的存在?或許夜牙和夜塵勉強算是,歐陽身下的‘小火’,那條只有長相嚇人的紅龍對歐陽大小姐簡直是一個命令一個行動,二話不說就一口火噴了過來,內容當然是據說最耗費法力的三昧真火,聽夜牙(也許是夜塵)曾經提起過,這種火焰可以把香菜這種幽靈完全燒掉,而我和阿君這等凡人(?),更是連蒸氣都不剩下。

    好在無論吐火還是幹其他什麼都要有個發動過程,我二話沒說拖住香菜還有阿君就跑,一邊說著香菜最常對我吼的話語:“香菜,你到底在做什麼蠢事啊!”

    “報答藍斯的某個恩情,當然,”大概是因為幽靈體質的緣故,香菜沒有了平時上氣不接下氣的慘狀,很悠閒的說道:“順便報復她打攪我的仇。”

    這種報復以香菜的標準來說似乎是算輕了,這也許是因為香菜對歐陽還算有相當程度的好感吧!不過我很惱火的說道:“把自己搭進去的報仇算什麼,要是我不在的話,你就一把火不見了……啊!”

    最後我之所以發出那聲慘叫是因為本以為逃開了的我伴隨著一股熱浪恍然發現頭頂的所有建築在那陣熱風的吹動下瞬間連灰燼都不剩餘,其中還包括我迅速沿樓梯向下時,落下的頭帶,如果我速度再慢一點的話……果然所有龍族都不是好惹的!我頭皮一陣發麻,趁著紅龍抬頭準備噴第二口火的時候,夾著香菜和阿君從原來是牆的地方來了個高空迫降。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大概有了第一口火的‘預熱’的關係,第二次噴火顯然是立噴立發,當我以兩個三百六十度的完美翻身落在地面的時候,美麗的宮殿已經消失了三分之二。

    “阿君,除了你,還有誰在哪裡的?”蒙沙還是霧舞,我臉色蒼白的問道。這麼燒下去,其他人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放心,魔法陣是為了吸引你來才製造的,只要你到達我們其中一個的那裡,離開的通道就會對其他人打開,也就是說除了被你選中的倒楣鬼,其他人都不會有事——”阿君這傢伙,聽起來簡直就像在說我多管閒事一樣。阿君說著臉色卻忽然一變:“不,等等,有一個例外,即使通道打開,也離不開的……香,你的身體,在最上面的……”

    香菜本人卻冷淡的很:“是麼?那應該已經燒掉了吧!”

    “……”我和阿君一時無言,只是訕訕的站著,滿心的懊惱。

    沒有了身體,等於無法復活,純粹的靈魂是沒有未來的,最好的證據就是冷雨。寂寞的孤獨的徘徊在這個世界上,結果是我們造成了這一切嗎?

    “安,放開我,我進去看看,也許……”

    “不,是我的錯,如果我先選擇去看看香菜的話……”

    “是我,我不該殺死香的!”

    我和阿君相互搶白道,試圖說服對方讓自己進去,而不一意孤行,自己沖進去的原因是,香菜不能復活的可能性已經很大,如果再失去一個同伴,那麼剩下的人無論是誰都會被巨大的罪惡感壓跨。

    而就在我和阿君拉拉扯扯之時,又是一股巨大的熱浪,我們的爭執頓時毫無意義,因為曾經的宮殿已經不復存在。

    看著紅龍還在歐陽的指揮下到處噴火,香菜淡淡的說:“這裡太危險,我們還是先走開吧!”

    “……”理智上知道,我和阿君卻誰都沒有動,雖然愚蠢,但我們就是無法讓自己這樣走開。

    香菜卻歎息道:“算了,也許我不是最倒楣的,至少我靈魂還在,要是宮殿裡還有哪個死心眼的,不願相信安德選擇了別人,傻傻的沒有走,那麼……”

    “不可能的!”我大聲說。

    “是嗎?女巫,那個長的很像藍斯,叫霧舞的看起來就很死心眼的暫且不說,就算是蒙沙公主在宮殿裡應該也不會就那樣離開吧!他大概會覺得,你找到了阿君大概還會去找他,因為他幫你收拾殘局已經收拾的很習慣了,他大概會抱著醫藥箱在那裡等你。如果沒有那條龍的話,也的確如此,你已經打算帶阿君去找他了啊!”

    那一刻,我頭腦裡一片空白,幾乎不理會龍焰向空地沖去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這已經不是我一輩子不能原諒自己那麼簡單,我即使自殺也不能向蒙沙他們賠罪。

    但我還來不及前沖,就被一怪力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然後我聽見阿君歎息道:“香,你別戲弄安了,他都快哭了。”

    “誰說我戲弄他了,這些分析很有道理不是嗎?”

    “你這個個性啊——”

    “哼!聽著,傻瓜。既然你老媽似乎抱著選媳婦的想法讓你進行選擇,而且只能選擇一次,那麼她理論上不會給出離開的通道那麼簡單,而是讓強迫其他人一定要離開吧!再說即使不是這個理由,你以為魔法陣是那麼簡單的東西?隨便破壞魔法陣,尤其是那麼巨大的魔法陣,破壞者通常會付出生命的代價,那個黑暗精靈當然不想讓你死,所以她一定會終止魔法陣,讓其他人離開。最好的證據是,華言邃那傢伙那麼毫無顧忌的使用法力,他運行的各種魔法陣都是其他人不在宮殿的情況下才能運行的,否則他等於在自殺。”香菜說著摸了摸我的頭:“而且,我們好歹相信一下歐陽尚響的人品吧!”

    歐陽的RP?差點被燒掉的我要怎麼相信?!

    我不理會香菜,望向阿君,他靜靜的微笑著看著我和香菜,眼神慈愛的讓知道他性別的我發冷,不過配合他那張完美的臉蛋,估計不明真相的吟游詩人會稱讚為‘戰爭結束時的和平女神’之類吧!尤其是他臉孔上還沾染的鮮血所擁有的豔麗美感……沾染的鮮血?!

    “阿君你的臉……”

    “啊,已經不痛了。”受傷者本人滿不在乎的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絕美的臉孔,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所有影響日常生活的傷口都會被治癒,所以他受傷的眼睛似乎已經完全沒事,但被阿君拭去鮮血的臉上,那道傷痕卻依舊妖冶而猙獰的存在著。

    “這是不痛就可以的嗎?我們還是得去找蒙沙……香菜,你也同意吧!”

    “我?左右為難……”香菜呆呆的盯著我的拉著阿君的手,呆呆的說。

    “啊!”

    “安,你手指上。”香菜見我和阿君都莫名其妙大看著她,她回過神來,指著我的手說道,我鬆開阿君,抬起手,然後立刻恐懼的揮動著手:“蜘蛛!!”

    “我看看?”緊接著,我的手被阿君一把扭住,巨大的力氣幾乎讓我的手要骨折,但疼痛讓我稍微冷靜下來,才發現那不是蜘蛛,而是類似蜘蛛的黑色痕跡。

    “說起來,是第一次見到黑暗精靈的時候被弄上的東西吧!好像長大,而且越來越像真的了。”香菜嘀咕道。

    阿君冷冷的問我:“你竟然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十來章前的伏筆誰還記得?何況某人還偷懶了那麼久,都幾乎一年前的事情了。”我沒好氣的回答。

    “也不對,就在手指那麼明顯的地方的痕跡,安德你不可能平時都注意不到吧!那麼大一塊,你又討厭蜘蛛,應該有某天抬起手指被嚇一跳的經驗啊!”香菜依然奇怪的說道:“而且,你剛剛竟然同時帶著靈體的我和非靈體的阿君行動,你的狀態是……”

    “半靈體!”我傻傻的說。

    被打斷推論的香菜冷冷的瞪著我:“半靈體是什麼狀態?不要自己亂造詞語。”

    “可是我感覺比實體的時候輕盈,而且很容易施展我的絕技,光榮之手之類……”看著香菜難看的臉色,我把‘簡直是最佳的盜賊狀態,我都不想回身體裡去了’這句話吞了下去。要是說出來,會被殺掉吧!

    “果然嗎?那個該死的黑暗精靈!”香菜詛咒道。

    “怎麼了?”阿君帶著淡淡的擔心的詢問。

    “我原來以為那黑暗精靈想控制安德,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作為一個母親,雖然安德死都不承認啦!她似乎想盡點責任。這個刻印可以吸收安體內的魔力並且轉化,使安德可以順利使用,因為過程很漫長,所以平時效果不是很明顯,但確實有用就是了。但問題是安偏偏是幽靈狀態,魔力又比她想像的強大,即使是最輕微程度的魔力轉化也是最好法師的幾十倍之多…”

    “結果?”阿君的臉色嚴肅起來。

    “魔力開始構造安德的身體,但因為是純魔力身體,不存在極限的問題,這種轉化一直進行下去的話,安德大概會因為身體元素濃度超過周圍,因為不能汲取足夠的元素導致呼吸也停止,而被活活悶死。當然,在那之前,更有可能身體爆炸,魔力造成的五臟六肺飛出去,形成魔力白洞(相對黑洞一詞),最糟糕的是,刻印還會修補你的身體,然後你可以感受到每個碎片慢慢汲取魔力恢復的過程,然後再感受著這種痛苦,繼續分裂下去……”

    “夠了,你非要把我說得那麼淒慘不可嗎?!”

    “你以為我喜歡啊,你以為你變成白洞,最先倒楣的是誰?!就是我們這些你身邊的人耶!”

    我頓時無語,這種亂七八糟的危機為什麼總發生在我的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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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4 12:52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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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恐怖的心理輔導+自食其果

    知道自己不久會死的感受是什麼?就我目前而言,覺得挺難描述的。大概是因為身上沒癢沒痛,所以缺乏真實感,自從面對著香菜那張臉後,偶深刻意識到地獄也不過如此(你到底把香菜當什麼?)。

    何況無論是解說者香菜還是阿君,對於我即將死亡的態度稀鬆平常的緊,連帶我更加的沒有緊張感。阿君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向香菜問道:“對了,你之前說左右為難是因為什麼?”

    “唔,”香菜沒有直接回答阿君的問題,而是一臉認真的問我們:“你們覺得是安德的命重要還是阿君的臉重要。”

    “這種問題有什麼好左右為難的!當然是……”我和阿君同時對女鬼叫了起來——

    “阿君的臉!”

    “安的命。”

    面對我們的回答,香菜聳了聳肩膀,擺出一副‘你們看吧!’的樣子。在短暫的沉默後,阿君說道:“安,就常識而論,是生命比較重要吧!不管是誰都會那麼回答的。何況你不是最怕死了嗎?”

    “我不是馬上會死吧?!但阿君你的臉不馬上治療的話,一定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的。什麼常識?最沒有常識的你有什麼資格討論常識的問題,而且和常識比較起來,當然是你的臉重要。阿君你怎麼總不明白呢?你生存的價值就只有你那張臉,臉!力氣啊,勇者啊,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甚至可以是禍害的事情,但臉例外。要是你的臉就此毀滅的話,你連生存的價值都沒有了,作為夥伴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悲劇就這麼……哇!”

    那個死阿君竟然一拳打在了我的腦袋上(他不打你才奇怪),然後在我眼前冒出很多星星的時候,一把拖住我的衣服,對香菜說道:“先處理好這傢伙,我的臉以後再說。香你不會說安那麼愚蠢的話吧!”

    “我是沒有什麼意見啦!身為女人對你那張臉很難發表什麼正面的言論,本來說受傷似乎好一些,但現在看來也沒用的樣子……要怎樣才能長出這種破相都沒有用的臉來呢?太狡猾了。”香菜啊,你嫉妒阿君沒關係,為什麼要踩我的腦袋?

    “香菜你這是在奚落我……?”

    “沒有,只是,你們不覺得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嗎?”

    “重要的……”

    這種問題已經沒有解答的必要,因為只要我們往旁邊看看,就會發現我們站在‘孤島’上,周圍的土地竟然全部消失,露出還算結實的岩石,發出被火烘烤後的嘶嘶聲響,一點水下去就足以使他們龜裂開來,而我們所站立的位置大概是附近所剩下的唯一的肥沃泥土的遺跡,但我們腳下的泥土也有一部分沙化,再加上空間只夠我們三人站立的,隨時有崩塌的危險。

    很顯然,在我們進行關於生命和臉的重要性的嚴肅討論(哪裡嚴肅)的關頭,紅龍並沒有停止發揮它的威力,竟然只是用火就焚燒出這種效果,未免太恐怖了吧!(相比之下,在這種環境還有心情討論如此‘嚴肅’的問題的你們也顯得恐怖)

    “我們不該在這裡說話的。”在環顧四周後,阿君很冷靜的說出了這句廢話。

    “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我們怎麼離開。”香菜用和阿君同樣冷靜的語氣說道,雖然似乎更有常識性,但這同樣是一句廢話,只要長了眼睛的都會知道我們根本無法離開。不過在眼前的處境下,我很難想出除了廢話我們還可以說什麼。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補充一句聽起來很有意義的廢話的什麼,猶如夏天的火爐般(用這種比喻的傢伙還想說有意義的話)的熱氣忽然籠罩了我們,那個紅燦燦金閃閃的龍形噴火器不知道什麼時候盤旋在了我們的頭頂,恐怖的腦袋昂到我們幾乎看不見的地步,然後是轟轟的聲音,那巨大的聲音與其說像雷聲不如說更像創師實驗失敗時發出的爆炸聲,因為太過於響亮,以至於我幾乎聽不太清楚的地步:

    “汝等終於注意到吾的存在了麼?”

    聽清它說什麼後,我終於很順利的把剛剛沒有想出來的‘很有意義’的廢話說了出來:“你以為稱呼用了汝和吾,就是炎龍古文了麼?”(果然是廢話……)

    “汝等找死!”紅色噴火筒很有威嚴的繼續用被我指責的古怪說法說道,然後頭昂得更高,一副準備噴火的樣子。

    “激怒它了……這次我們怎麼逃走?”阿君昂著頭看著紅龍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用和阿君香菜一樣的非常冷靜的態度回答道。

    但下一刻阿君的手很習慣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既然不知道怎麼逃跑,你好好的去激怒它做什麼?”

    “你自己不也總做同樣的事情№△▲←◇○★☆@(被阿君掐到發聲不能狀態)。”

    “那是因為我相信你總有辦法可以逃走。”

    啊啊,原來阿君一直是抱著這種想法為所欲為的嗎?我真不知道該為這份信任感動好還是悲哀好,不過,如果不是阿君把我掐到大腦缺氧,不能說話的話,我還真想那麼回答這個混蛋人妖:“我之所以會放心的激怒它,是因為相信阿君你總有辦法打倒這條紅色的蟲子啊!”

    儘管我和阿君隨時隨地的起內哄,但香菜的存在是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準備的,在紅龍的腦袋昂到了最高點,準備一口火噴出的時候,香菜女王要笑不笑的抬起頭,對還可以安穩坐在炙熱的龍背上的歐陽說道:“你鬧夠了吧!歐陽,真的想殺了我們?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們?”

    這種時候還使用那麼傲慢的語氣,這女人的自信從哪裡來的啊!

    歐陽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竟然真的很聽話的一夾腿——就像對待馬匹一樣,那條紅龍就很聽話的閉上了嘴,我清楚的看見它長長的喉嚨裡有什麼咽了下去,大概是火焰吧!接著那條龍很委屈的問:“小歐陽,為什麼不懲罰他們,神龍族的吾可以消滅一切敵人,包括是神。”

    聽起來口氣真大啊!不過既然你那麼厲害,為什麼還要那麼聽那變態女的話……剛剛硬把火焰吞下去應該不好受吧?看看你嘴裡一邊說話一邊還在冒黑煙。

    基於暫時沒有想出逃跑的辦法,我只是在肚子裡腹誹道。

    歐陽呆呆的摸了摸那紅龍:“小火,你真是好孩子,真聽話。不過鬧成這樣我也算發洩完畢了吧!香老大,我真的只有回去繼承家業才算有價值麼……”她竟然問揭她傷疤的香菜這種問題,歐陽大小姐果然過分的坦率,這從她平時對自己的‘愛好’和‘妄想’從不掩飾就可見一斑吧——儘管我一直覺得這位大小姐實在坦率到足以被稱為厚臉皮了。

    “你問我?”面對歐陽的提問,香菜更奇怪的反問,在不坦率彆扭不可愛的鬼女王眼裡,直接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可能是比世界毀滅還要恐怖的事情,因此對於歐陽的問題,香菜難得的支吾了起來,這個歷史上最不合適的心理醫生用她奇怪的害羞態度說道:“那個,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就是不知道啊,什麼自卑的,我只知道我不想回去。剛剛我有認真的思考過,我只可以肯定一點,”歐陽悶悶的說道,然後忽然很用力的一握拳頭,很大力的說道:“我的愛好才不是什麼擋箭牌!我是真的喜歡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美好愛情。世界大‘同’啊,那是我可以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所以香老大你不能侮辱我的理想。”

    那種理想還是放棄的好吧!還有,在自卑自尊之類的嚴肅心理問題之前,歐陽大小姐你想通的就只有堅持你的愛好?你的腦袋難道是裝飾?連問題的主次都分不清楚嗎?那麼快就恢復了平時的狀態,歐陽尚響這傢伙簡直可以和阿巴米斯原蟲相媲美?(那是什麼蟲子)

    可聽著歐陽一如既往慷慨激昂的發表奇談怪論,因為歐陽的過分坦率而不好意思,甚至不能準確表達想法的香菜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在我和阿君不安的眼神中,我們的女鬼呵呵笑著問道:“既然有理想的存在,你還在猶豫什麼呢?比起將軍什麼的來,還是理想比較重要吧!”

    “那是當然。”

    “但你的理想和你的一切都沒有衝突吧(怎麼會沒有)!因為男人這種生物比蟑螂還要普遍,所以你到哪裡都可以實現你的理想啊!不要管過去的牽掛還有自卑什麼的,為了理想你必須克服一切困難,你覺得,哪邊比較有利於實現你的理想就選擇哪邊吧!不要被一時的情緒所迷惑。”

    唔,香菜的發言很正常,如果忽視歐陽大小姐的理想是什麼的話,我們簡直可以找一個旗子做熱血姿態了,但裡面的蘊涵的東西還是讓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不寒而慄。

    女鬼來開導變態女,這種組合本身就很奇怪,得出再可怕的結論也不奇怪吧!果然,歐陽大小姐在短暫的思考後,得出了結論:“香老大,我實在太淺薄了。我決定還是回炎龍繼承家業,阿君和安雖然讓人放心不下,但實現理想還是要群眾基礎的(啊?),穿著制服的部隊,我未來的部下們,就這樣放棄了他們實在是淺薄了,我決定,至少在我統領的部隊實現我的理想。”

    多麼可憐的部下啊!不過只要不禍害我和阿君,我管她去禍害誰。

    哪知道香菜還加上一句:“敵人的立場也不錯啊,阿君和安德之間現在明顯少點催化劑,以至於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對啊,香老大你果然厲害,我立刻回炎龍!”歐陽眼睛閃閃發光的說道。

    我微笑著把手放在香菜的肩膀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喂,香菜,你難道覺得有光明教會的金羽聖騎士這種BOSS還不夠,你還想做什麼?!”

    “哎呀,我以為你覺得阿君比我好的說,他臉不過是破了你就緊張成這樣。我幫你的忙促進你們的‘友誼’,你有什麼不滿的。”香菜冷冰冰的說道。

    “你……”這是在吃哪門子的醋啊!

    我幾乎要對這該死的女鬼咆哮的時候,阿君卻按住我的肩膀,對香菜說:“對了,香,有一件事情我忘記告訴你。”

    “恩?”

    “我發現安的眼睛可以讓我擺脫北晴家世代被光明教會控制的咒語,只要一次,只要有一次我們不是按照赫爾彌那混蛋的安排和西雪家的女人結婚,整個北晴家就可以四方中擺脫出來,我們也不再受光明教會的影響。”

    “是嗎?原來魔性之瞳還有這種作用啊,不愧是那位魔神給魔王一族的禮物呢!災難的禮物。”香菜暗色的眼瞳不懷好意的掃過我,微笑著問:“但就算你擺脫了光明教會的控制,也會被那眼睛所控制吧!”

    “不,因為血誓的關係,只要習慣幾次就足夠我有免疫力,也就是說,只要有安的‘魔性之瞳’的保護,我就是自由狀態。”

    “聽起來真不錯。”香菜的眉頭微微的抿了起來,笑容有點勉強:“但是阿君,我怎麼聽著覺得你好像……”

    “恩,我要說的事情是,我想要安。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但我要他。就像我跟你解釋的,如果把安變成女人,我和他結婚。整個北晴一族,不,只要北晴脫離控制,其他四方也一樣,四方的詛咒會變成歷史。”

    為什麼我要變成女人?!要變也是你吧!

    我知道按照道理我似乎應該那麼說,但事情荒謬到讓我已經接受不能的狀況,沒有理會在龍背上叫嚷著什麼“拘泥於女性實在是太愚蠢了,真正的愛情應該是無視性別的”歐陽大小姐,我因為阿君的宣言震驚到進入了石化狀態,以至於失去我這一生中唯一一次可以嘲笑香菜的機會。那一刻她的表情實在是——那種自食苦果,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尷尬會出現在鬼女王的臉上是第一次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打破這種奇怪的局面的,是藍斯略帶苦笑意味的聲音:

    “我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啊!”



第十章 餿主意+越來越糟

    在阿君發表了難得對我和香菜造成同樣打擊效果的令人髮指的宣言後,所有可以讓我們立刻轉移話題的存在都是極受歡迎的,不過有如歐陽那種就算了。所以當我聽見藍斯的聲音的時候,幾乎是立刻眼睛閃閃發光的望向了聲音的起源處,歐陽竟然也停下了發表奇怪的言論,以和我同樣的眼神望向了那邊。

    然後我立刻明白歐陽會有那種眼神的原因,基本上指望這女人因為正常原因而喜悅根本是不可能的。

    因為周圍被炸成了大坑的緣故,藍斯他們是飛著過來的,從聲音的傳播方向就可以聽出他此刻正在我們的斜上方,而沒有使用飛行魔法藥和飛行道具,能力並不足以支持自己的身體長時間漂浮在空中的藍斯之所以可以在那種地方說話的原因是,‘我’,第二人格的我正帶著他懸浮著。問題是這兩個人似乎站得太親密了一點,‘我’竟然採用的是雙手環繞在藍斯腰上的那種抱法。

    儘管藍斯是很好的朋友,但看見和我相同的臉抱著那麼一大男人,還真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而且藍斯不是對我的第二人格相當的反感麼?怎麼才半天不見,他們的感情似乎變得相當的好了?

    相對於我不快的情緒,‘我’是完全的無視,藍斯那重色輕友的更沒有注意,明明我和阿君和香菜之間的狀況都變得那麼緊張了,他竟然首先傻笑著和歐陽打招呼:“小響,你似乎不生氣了?”

    經過香菜的開導,歐陽的情緒明顯的回歸了正常,對於藍斯她似乎也沒有那麼生氣了:“當然————不。”

    在歐陽叫出‘不’的時候,紅色巨龍已經張大了口,用那大到幾乎令人聽不清的恐怖音量說道:“你就是欺負了小歐陽,導致她名聲受損的傢伙,那麼接受我的懲罰吧!”說著,恐怖的熱氣再次聚集了起來。

    但是,我想歐陽大小姐就算沒有出先上車後補票這種破事,大概和好名聲也沒有什麼實際聯繫。

    不過讓紅龍噴出那團火也好,只要不對著我們這邊噴,藍斯和紅龍一旦打起來,就可以瓦解我身邊可怕的氣氛吧!阿君和香菜還在很古怪的對望中,阿君還可以理解,他的臉已經有點發白了,大概在後悔對香菜的膽大妄為的宣言,香菜那一臉石化的就不知道在想什麼了,看起來,真是叫人無法忍受。

    可是噴出的火焰再次被打斷,紅龍竟然再次狼狽的吞下熾熱的火焰,惶恐的望向藍斯,藍斯的手裡握著的赫然是香菜女王的暗色紋龍手鐲,這第一殺手很狐假虎威的說道:“知道為什麼這次琅繯家的守護神龍為什麼沒有出現嗎?就是因為它們反而對背叛者的香小姐抱有好意,其中的夜塵大人更是深深的愛著香小姐。她曾經跟我許諾,我要是有辦法使香小姐擺脫死劫,憑香小姐的鐲子,我可以拜託她一件事情。”

    原來如此,所以藍斯幫香菜準備了小嬰兒的身體麼?我就說他怎麼幫忙了還不讓我知道。

    看見了鐲子,外表威風的紅龍顯然屬於誰的話都聽的品種,很乖的低下了頭。歐陽大小姐很生氣的踢著紅龍道:“那有什麼了不起的,燒了她,雖然夜塵竟然是琅繯家的守護龍神很令人驚訝,但她才不過最近才轉龍身啊,身為我們歐陽家的守護神,你又不比她職位低,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夜塵大人是海洋監督使,夜牙大人更是水域管理者,在炎龍我職位是不比它們低,而且年齡也是我大,但在龍族,我輩份比較低,那個……”紅龍可憐兮兮的說道。果然,個性聽話的寵物也是有缺點的,就是它不可能聽你一個人的話(知道偶虐待你的原因了吧!小火,人家在吃醋啊。)

    “你真沒用!”歐陽對著紅龍用力的踩。

    “別責怪它了,歐陽,別任性了,好嗎?我是真的愛你啊……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那麼著急的沖過來,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擔心你嗎?”藍斯歎息道,明明在聽說小孩的事情之前,還說先分開冷靜一下的,這種準備念愛情二十五行詩的姿態算什麼?

    “藍斯,你特地跑來就只為了說這個麼?”夾雜在阿君和香菜惡劣的對峙之間,我不得不搶白道。

    “難道翡翠你吃醋了?你應該知道我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啊,你明白的吧!翡翠。”

    我可以明白才奇怪?但藍斯那前半部分噁心的告白是對著我沒錯,後半部分卻對著另一個‘我’說道,還很深情款款的勾住‘我’的脖子……真是無比噁心的構圖,儘管其中之一是我自己。

    ‘我’的嘴角卻勾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微笑——不愧是我的臉啊,那有男子漢氣概又優美的笑臉我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相信我,如果內在是你的話,絕對不可能出現那種笑容)——回答道:“當然明白,我的小藍藍。”那一瞬間,我寒毛全豎了起來,藍斯的臉似乎綠了一下,更加用力的勾‘我’的脖子——不要那麼大力道好不好,藍斯,那好歹是我的身體,我可不希望脖子斷掉。

    但進行了噁心發言的‘我’卻不以為意的緩慢降落到我們現在站立的地方,在和藍斯分開後,‘我’繼續道:“剛剛的對話我們大部分聽見了,勇者大人的發言果然非常的直接和有威力。”

    喂,我好不容易從把話題稍微轉移開的,你為什麼要轉回來,你真的是‘我’嗎?

    而阿君則冷淡的回答道:“是嗎?”

    面對阿君的冷淡,‘我’卻笑得更愉快了:“別那麼冷淡,對於你的宣言,我可一點都不反對。”

    “不……你腦袋出毛病了嗎?他是要我變女人哎變女人,你和我是共用一個身體的吧!喜歡變性就自己變去,我才不要當人妖。”我立刻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是啊,你相當明白啊!阿君是要‘你’變女人,和我又沒有關係。”‘我’冷淡的回答。

    “啊?”這個意思是,我的第二人格要獨立出來了麼?

    “而且,你不知道吧!那部分記憶確實被你當無關緊要的只是丟到我這裡來了。所謂魔族都是兩性體,我們的身體現在被黑暗力量侵蝕的相當嚴重,魔族化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既然可以自己調整性別,按照阿君的要求暫時變成女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你’相當喜歡阿君的臉。”

    “可……”原來魔族竟然有那麼可怕的種族特徵麼?我才不要。

    ‘我’卻一點都不理會我的恐慌,對阿君繼續和善的微笑:“既然我連我‘自己’都出賣了,那麼答應我的要求吧!這個人格隨便你去幹什麼,要他去生小孩都好,但我出來的時候,請別管我。小香,你喜歡我不是嗎?當我在表的時候,請和我在一起吧!我會讓你幸福的。”

    我堅決否認這種東西是我的人格之一,有誰會把自己出賣給暴力人妖,然後向恐怖女鬼求婚的?!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荒謬的像在做夢,我們偉大的英明的強勢的香菜女王也被打擊到無言以對的地步,她暗色眼瞳痛苦的閉上,躲到一邊拼命的揉自己的太陽穴。基於這只是靈魂狀態,所以我認為這個刺激大腦的動作大概對她現在的思考不能起到什麼有利的作用吧!

    這時候,所有人面對危機的處理能力徹底體現出來了,我們的阿君很堅定的攔在香菜的前面,冷冰冰的說道:“不行。”

    “為什麼?你不是要他麼?”‘我’很隨便的一指我,有如對待一隻就要被賣的小狗。我才驚恐的發現,我竟然又處於那種第二人格佔據身體,導致說話行動不被人注意的狀態。但難得我不在我自己的身體裡,又不是能說話,竟然還被‘自己’還有其他人當透明的,這世界上悲慘到這地步的大概就我一個吧!‘我’卻繼續微笑著和阿君推銷:“而且這樣你也可以避免和小香衝突,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麼?”

    “唔,我剛剛是那麼宣言了沒錯。但我一直以為安不知道香喜歡他的事情,而且他知道大概會裝不知道,可是現在明顯是知道,還企圖對香下手,那麼我就有必要宣告第二件事情了。”

    “哦?”

    “我絕對不允許安你這傢伙和香在一起……這不僅僅是我的意見,香的父親也是那麼決定,他給我的信裡表示,絕對不把女兒交給這種小偷。”

    “阿君,你什麼時候寫信給那位弓箭手大人了?”我呆呆的問。

    “殺死香後……香的遺言不是要我們寫信回去麼?”你還真的去寫了啊?我頓時無語。阿君大人卻危險的握著拳頭繼續下去:“安你是很好的夥伴,也是很好的一個人沒錯。所以我也很喜歡你,但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簡單,不能因為人好就把女兒嫁你,所謂家庭就等於一個責任,這是非常重要的。但安的理想卻是第一盜賊之類不現實的想法,而且還有向一切你看上眼的生物求婚的毛病,第二人格看起來很像是會虐待老婆的人,總之,絕對不能把香交給你。”

    阿君,你的口氣怎麼好像是香菜的老爸?

    ‘我’的臉也開始發青,勉強的笑著道:“阿君,你不會是因為獨佔‘我’而在吃醋吧!我不是說了嗎?這個完全歸你,我……”

    “不,對於你把第一人格完全給我的事情我完全同意,對你,我才不想承認,所以你去毒害哪個女孩子都無所謂,合成女孩殺手的妹妹還有你那個公主,隨便好了,就是不許欺負我們家香菜。”

    “可是,小香自己說她喜歡我的。”

    “那是少女期特有的迷惘,過了這個時期就好了。”這是一個正常的二十歲的青年會說的話麼?

    連第二人格的我都頓時無語,就在這古怪的凝重氣氛中——請忽略藍斯和歐陽這兩變態在旁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一個聲音忽然悠悠的問道:“你那麼決定,但你是第二人格吧!魔王大人的感想呢?”

    “反正他同時喜歡小香和阿君,有什麼好不滿的。”

    悲哀!就算是第二人格,就算這個人格比我冷靜冷酷理智聰明一百倍,但畢竟是還是我,所以一被套話還是被套出來了。

    所以當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過來的香菜要笑不笑的看著我‘們’的時候,我‘們’同時打了個冷顫,那女鬼竟然還故意拖長了聲音道:“原來如此,原來是打這個主意啊,左擁右抱麼?是不是魔王人格出來的時候,你們還打算去找公主或者其他誰誰誰的?”聽見這個話,阿君竟然伸出手,如傳說中那很有氣勢的勇者神劍的召喚,對付魔王專用的綠色巨劍在一片光芒中登場,當然,對付的物件就是我。

    被女鬼老婆惡整兼統治,然後被勇者老婆實施毆打及其實施一切家庭暴力,我顫抖的問道:“這就是你夢想中的魔王的家庭生活麼?”

    “我也是你,別推脫責任。”‘我’臉色蒼白的回答道。

    “別只在這種時候才承認自己和我屬於一個人,事情是你招來的。和我才……哇!阿君,和我沒有關係,別亂來……”世界上可以自己和自己吵架的可悲人物只有我一個吧!面對著阿君舉起的巨劍,我悲哀的發現,‘我’的出現對事情不僅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使事件進一步的惡化了下去。

    話說回來,在千年之劫,魔王復活的緊要關頭,我們到底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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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4 12:53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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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迷途+女王的任性

    “親愛的小安,我想你已經從這次的事件中得到了寶貴的經驗,以後的路要自己走下去,祝你好運——愛你的艾倫妮。

    PS:那個合成少女奇怪的要求我帶她走,說是要回父親那裡去,請放心吧!不過你的小青梅竹馬還在附近,有興趣就找找看。”

    “勞倫格瑞斯她們真的是自願要求離開的嗎?”我捏著如果不是香菜發現,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紙條,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當我們處理完所有問題後,再去找那個罪魁禍首的時候,只發現了那麼一張紙條,連黎焉那只錢鬼都不知去向了。而就算是這張紙,魔法陣覆蓋的面積足有一個村莊的大小,那該死的黑暗精靈只留下那麼一張破紙簡直是不想要我看見這留言的意思,也真虧香菜可以找到。

    雖然早就習慣香菜做類似的事情,但換一個物件,不,就算是香菜本人繼續那麼幹,我還是覺得異常的不爽。

    “青梅竹馬?不會是霧舞吧?我可愛的翡翠,你不會承認那根本就是我的盜版的丫頭是什麼見鬼的青梅竹馬的吧!”藍斯抓著我的手,眼睛閃閃發光的說道,讓我很想對著他的臉一拳打上去。

    “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在於,安德身上的印記怎麼辦?再拖下去就危險了。”給阿君草草的處理了傷口,蒙沙很沒好氣的介面道。這個只知道對人體進行非法改造的庸醫,也不反省一下自己的技術,反而責怪我們找他找得實在太晚,導致阿君的臉治療不能,除非進行皮膚移植——這種類整容方法被阿君一口否決了,何況眼下也沒有條件進行這麼複雜的手術。

    當然的,對煉金術只是半調子的伯爵大人,對我手上的印記是全無辦法,大概正是因為沒有辦法,他對黑暗精靈不負責任的逃跑表示的最為氣憤。

    最後這傢伙乾脆捨棄了身為煉金術師的自尊(你都說他庸醫了,何況魔法詛咒的解除本來就和煉金術師沒有什麼關係吧?倒是安德你別把蒙沙使用的那麼徹底行不行?),建議道:“那個霧舞好像是女巫,那麼這種屬於黑魔法範疇的還是去問問她好了。”

    “那種女人找了也沒用。”只要提到那個妹妹,藍斯就會鬧不知所謂的小孩子脾氣:“而且翡翠自己就是魔王,黑魔法之類的問題他自己不是能解決嗎?”

    “要是這傢伙有用的話,會讓事情進展到現在的地步?”蒙沙斜著眼睛看我:“還有,我管你那什麼第一人格第二人格的,都給我會一個身體裡去。真是看著就生氣啊,我花了十年進行心理治療,還把這種結果擺出來給我看,是諷刺嗎?”

    你進行了什麼心理治療?我剛想那麼問,‘我’卻說道:“難道不諷刺麼?真的有心思進行心理治療,就不要莫名其妙的走掉比較好吧!本來我的誕生很大一部分是藍斯的不告而辭,你又重來一次。當時難道你沒有打乾脆讓‘我’記一輩子的主意?”

    “你……”蒙沙漲紅了臉,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香菜卻若有所思的盯著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說道:“夠了,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什麼印記,反正安德看起來也不像是隨時會完蛋的臉。最大的問題是……我們迷路了。”

    “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詞彙,我和阿君一臉茫然的看著香菜,蒙沙皺著眉說道:“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好嗎?香菜小姐,你可以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找到我和這麼一張紙,卻不知道回去的路?”

    “很遺憾,就是如此。我還以為蒙沙公主您應該明白的呢!這裡屬於大陸十大密境的夢幻沼澤,雖然威格裡斯學園的巫術專業似乎把其中一部分當作了宿舍區來使用,但身為學園老師的你,應該知道這裡環境的複雜程度吧!”

    雖然香菜是說得理直氣壯,但在十大秘境中最難找路的迷失森林都像自己家的傢伙竟然會迷路,怎麼聽都還是覺得奇怪啊!我和阿君心照不宣的對望了一眼,共同決定暫時表示沉默。顯然不知道香菜豐功偉績的蒙沙於是很單純的說道:“夢幻沼澤?我說怎麼看著有點眼熟。那麼也難怪找不到路了。現在就算可以聯繫上巫術專業的人,但那個專業的確屬於異常,學園建立到現在也只有哈迪……那個銀髮的帥氣男孩子管得住那群女巫,要指望她們幫忙還不如自己找路方便一些。說起來,那男孩好像你認識?”

    “我才不認識什麼叫哈迪的。”騙人!香菜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那麼說的。

    蒙沙歎息道:“還是女巫麼?那麼找霧舞小姐比較實際……殺手閣下,既然你那麼反對,就由你帶路離開如何?話說你是怎麼來的?”

    “因為本體在這裡,所以我很容易就帶著藍斯找到了。”‘我’代替藍斯淡然回答:“不過別看我,既然找到了本體,指南針就沒有了。雖然第一人格的記性不好很大一部分是把討厭的記憶丟給了我,但方向感這種東西是天生的,無論是哪一種人格,我都似乎沒有迷路的必要。對了,順便說明一下,我只是負責承載討厭的記憶,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是不會記的。比如那些麻煩的名字。”

    沒錯,路癡是天生的。而至於人,知道是誰就好了,名字不過是符號而已,記著也沒有用(你那麼驕傲做什麼?)。

    “你個笨蛋……”蒙沙咬牙切齒的開始摸腰間的劍。

    “親愛的,冷靜一點,你就算生氣也沒有用。”我傻笑著去制止蒙沙的動作,另外一個‘我’則向藍斯問道:“你女人騎著龍說上去看看,怎麼還沒有下來,也許從天上比較好離開?”

    “也許吧!她下來了——翡翠,小心!”不用藍斯叫喊,憑藉著盜賊的本能,我也感覺到了什麼東西的快速靠近,但比我的閃避更快一步,藍斯已經拉住我的腰,往旁邊重重的一拽,然後我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

    “啊————碰!!”

    再回頭,就看見原來站在我身邊的蒙沙臉色難看的立在原地,他旁邊原來我待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型坑洞,過了一會兒,滿身泥土的歐陽狼狽不堪的爬了上來,從那麼高的位置摔下來,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女人果然早就不是人類的構造了。

    不過藍斯這傢伙,兩秒前貌似還在說什麼‘我真的愛你,可以為你貢獻一切’的蠢話吧!現在自己老婆摔下來,而且還懷著自己的孩子,他竟然拉著我跑得那麼快,還真是……英明。歐陽摔一下沒事,但被她那麼一砸,我估計非完蛋不可。

    歐陽大小姐倒對藍斯的行為沒有任何的不滿,不過也不排除事後算帳的可能性,她現在的怒火顯然集中在了某錢鬼的身上:“黎焉那個XXXXX的,老娘非把他XXXXX不可。竟然在空中設了禁制,強行收了俺的守護獸,還說什麼可以省路費。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他們自己家的龍拉出來溜溜。”

    那紅龍被歐陽大小姐你折磨的夠慘了,請別把他們說得像小狗一樣好嗎?

    “歐陽,那兩隻呢?”香菜卻忽然陰測測的問道。

    “那?你在說什麼?香老大?”歐陽傻笑著反問。

    “我親愛的弟弟妹妹們啊,別告訴我你真的一把火把他們燒掉了。”我差點忘記這事了,難道香菜還沒有放棄報仇嗎?

    “那個,俺沒有看見……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逃跑了吧!”歐陽說話明顯有點結巴。

    “是麼?”香菜冷冰冰的說道:“儘管我不在炎龍長大,但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守護神龍只有本家的人可以控制,就算黎焉想使用也必須你親口答應。什麼節省路費,我看根本是你把龍借給那紫狐狸,讓他把人托運回去吧!”

    “不愧是香老大,俺就知道瞞不過你,但是俺總不能看著同族……就這一次,下次俺絕對不管了,你就給俺一次面子還不行嗎?”

    “我沒意見,但從剛剛起空氣中就滿是精神禁制,又是桎魂術又是精神控制的,既然你們都反對我殺了他們,就責任自己負吧!”鬼女王的口氣依然冷冰冰的。

    “他們竟然做了那種事情!”歐陽聽了香菜的話,立刻表示了極大的憤慨,接著繼續傻笑著問:“香老大,我想一些小法術怎麼可以奈何你呢?”

    “你說呢?我現在就是鬼,唯一的能力就是精神力,他們隔著那麼遠給我下禁制,影響是不大啦!反正紋龍手鐲在,我不至於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而翹掉,但我找路是憑藉其他生物留下的殘留意念的,這和精神探查屬於同一性質。”

    “那麼,香,你說迷路是真的了。”阿君這時候才真正的緊張起來。

    香菜卻溫柔的一笑:“我怎麼可能那麼沒用,路當然是可以找。但因為我現在是鬼,我可是花了好大一部分精力控制自己的‘陰氣’的說。一旦開始精神探查,這些意念就會擴散開來,因為沒有身體的限制,我的精神力又特別大,大概方圓十裡都會籠罩在這種氣息下吧!”

    真不愧是鬼女王,我抱著一丁點希望卑微的問道:“什麼陰氣的,對人體應該無害吧!”聽著似乎很冷,或許可以生火。

    “說白了就是精神污染,意志弱的大概會被控制身體,直接去自殺。”香菜要笑不笑道:“何況是我的氣息,因為知道你們‘每一個’的弱點,所以就算你們意志力超過其他人,大概……”

    “我們明白了。”

    所有人同時開口道。方圓十裡,而且還可以立刻抓住人弱點的精神污染,果然只有香菜這種東西可以製造!話說以前就覺得香菜本身像是一個精神污染源,沒想到她真是一個精神污染源,要不是我和阿君是精神強悍意志堅定的人,恐怕最低也開始神經衰弱了。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離開這裡嗎?夢幻沼澤。”我痛苦的哀嚎道。

    “有啊!”香菜要笑不笑的回答道。

    “啊,你剛剛還不是說……”這女人在耍我們嗎?

    連阿君都沒有耐心了,冷淡的說道:“香菜別玩了,快說。”

    “你們想知道麼,求我啊!”可惡的女鬼抬著她尖瘦的下巴昂起頭,暗色的眼睛裡滿是譏諷。想必,沒有報仇這件事情對香菜的打擊特別大,再加上不久前阿君宣言的刺激和第二人格的我的出現,女鬼女王大人現在打定了主意要把所有壓力轉移到我們身上,以折磨我們來平衡自己。

    “你們一直就這樣讓這樣的女人決定以後的事情的?”蒙沙和藍斯同時問道。

    “你們難道還有其他辦法?”我痛苦的問。

    “……”即使是第一殺手如藍斯,即使是擁有公主地位如蒙沙,都頓時安靜了下來。十大秘境的任何一個都是勇者的禁地,夢幻沼澤當然不是例外,對於遠遠超過普通菜鳥的我們來說,或許比普通人更加安全,也或許總有一天可以征服這裡,但眼下無謂的和一個任性的女鬼產生意氣之爭,然後花費多餘的精力,都是很愚蠢的事情。

    “那麼,如果大家都沒有異議的話。”另外一個‘我’對所有人比了個手勢,然後無可奈何的望著香女王道:“女王大人,你有什麼要求,要我們去做呢?”



第二章 餿主意+愚蠢的誘餌

    “夢幻沼澤是覆蓋在大陸中央位置的巨大不明區域,既然擁有夢幻的名字,就算下面埋藏著的噬人無數的可怕深沼,外表卻美麗得猶如夢境一般,可以說是大陸上最美麗的地方。可是這麼美麗的地方,在十大秘境中,卻是所有冒險者最不想接近的區域裡排榜首的一個,除了還做著如馴服妖精之類不切實際的少女夢想的菜鳥勇者,只要有理智的人都會覺得離它越遠越好。

    現在夢幻之沼的居民全是被人類害得幾乎絕種的妖精和元素精靈一族,雖然這些原住民的外表確實和夢幻之名相配無比,但事實證明什麼到了極端都是很可怕的事情,這些構成元素無比純淨的生物性格一如元素本身,毫無協調性之餘,只要記得人類對它們的‘恩惠’,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再加上隨時移動,甚至伴隨著居民們心情產生的沼澤,最後死得不明不白是很正常的事情。最恐怖的是,就算死了連幽靈都會被困在這裡,然後等著被這無比純淨的美麗之所直接淨化,連下地獄的機會都不擁有。

    但是根據古老的傳說,只要是心靈純淨美麗善良的人進入這片秘境,必然受到神靈的保護。

    ————以上摘自《大陸秘境考究夢幻沼澤篇-;序》。”

    香菜大人無比流暢的輕鬆的數量的背頌完以上段落後,短短的停頓了一下,像是等待我們的讚歎——不過基本上我覺得這種把百科全書都背下來的記憶力純屬多餘——然後要笑不笑道:

    “這傳說聽起來很無稽,怎麼聽都像是在騙小女孩的。不過就算是真的,我們這裡有幾個心靈純淨善良的人呢?”

    但再不純淨,估計也比香菜你晚被淨化掉吧!

    我在心中腹誹道,臉上卻強笑道:“真的要那麼極端的條件嗎?”

    “就算是那麼極端的條件都可能不存在,根據各大工會的記錄,沒有領路者進入夢幻沼澤生還的可能性等於零,其中還包括我所認識的一個還算乾淨的女孩子。”藍斯淡淡道。如果說香菜大人擺明瞭一臉‘我就要為難你們’的樣子的話,藍斯這傢伙就屬於看熱鬧類型的,有時間一定要跟他私底下談談,我發現我越來越弄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了。

    “恩,我也覺得傳說應該不存在。”阿君難得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認識的人就有在這裡平安進出沒有事的……你們也認識,就是卿南雨那傢伙,他好像還騙了什麼回去。或許聯繫他看看有效?”

    “那個大陸第一美男子?”香菜挑眉道:“他的條件除了阿君你,其他人沒辦法達成的。純淨的妖精和元素精靈,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對美人毫無抵抗力,南雨只要他那張臉就夠了。阿君你也一樣,如果我們不在的話,只要你一個人站著,就肯定有什麼出來。無論妖精還是元素精靈,都一定很樂意幫助你。或許你比卿南雨還輕鬆也說不定,雖然善良肯定沒有,就善惡不分的那純淨程度,我還沒有看過第二個你這樣的。”

    唯一的問題是,就算有原住民帶路,以阿君無敵的方向感和超沒耐心的性格,也未必離得開這裡。

    “那麼,把阿君丟在這裡,等什麼妖精之類的出來的時候,把它抓住,強迫對方帶路就好了吧!”歐陽的邪惡程度看來很有長進,她很快就根據香菜的提案舉一反三,提出了如此有‘建設性’的主意。

    香女王補充道:“一個目標範圍太小了,為了保險起見,蒙沙公主也當成餌灑出去。雖然不如阿君純淨,但外表足夠騙人了。”

    我們這僅有的兩個女性成員這都算什麼貨色啊!

    最可惡的是,藍斯竟然還跟著湊熱鬧:“我剛剛找到了大量的婚紗禮服,好像是黑暗精靈女士之前準備的,什麼都有。小響你要不要也試試。”

    “呵呵,俺怎麼比得上阿君和蒙沙大人呢!”

    “說起來,小香你也穿穿看吧!”‘我’也湊了上去:“打扮起來,小香你比任何人都漂亮,我相信妖精王都會被你所吸引。”

    就我個人感受,這兩個引誘出來的只可能是魔鬼妖怪的,比較接近魔王的第二人格會被香菜所吸引就是最好的證據,而且那種可怕的甜言蜜語算什麼回事,我才不要通過第二人格發現自己竟然擁有那麼噁心的天賦。

    “我倒覺得,是人格分化完全,形成新的個體了。”阿君冷淡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那傢伙雖然是你人格的一部分形成的,但和你相差太遠了。”

    “我也那麼認為。”蒙沙輕輕的說道。

    我剛想回答點什麼,阿君卻把香菜從第二人格的我身邊拉開,說道:“在實施計畫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吧!這裡既然會淨化靈魂,那麼香你的處境就太危險了。還是先讓你回到身體裡去比較重要。”

    聽阿君那麼說,我不由自主向香菜的‘屍體’望去。艾倫妮塔走的時候顯然不想把這種東西也帶走,於是很隨便的丟在了魔法陣的某個角落裡。儘管如此,黑暗精靈之前似乎還是花了點心思養護這身體的——我更懷疑是霧舞的好心。香菜的蒼白的臉色竟然隱隱有點血色,比它擁有生命的時候更像是活著的。

    明顯死了的比活著的可愛。

    “慢慢來,這種事情反正什麼時候都可以做。如果不是父親大人辛苦養大的,這種有無聊的血緣以後肯定會衰老的身體我才不想要咧!”感情這女鬼真的當鬼當上癮了。香菜把自己屍體粗暴的移動到附近的草地上,然後說:“總之,先把妖精誘拐出來再說吧!”

    香菜的話音才落,歐陽大小姐就很配合的掏出了兩件軟綿綿輕飄飄的白色長裙,那是故事裡純潔少女的統一穿著。不知道艾倫妮塔出於什麼想法準備了這兩套衣服,但比普通故事裡要來得透明的設計,令人聯想到性感睡衣。

    蒙沙的臉色瞬間大變,幾乎立刻吼叫了起來:“我才不想做這種事情。”也對,就算身體再變得不男不女不正常,作為曾經的正常男性,是不會有人想穿,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穿這種東西的。相比之下,連根眉毛都沒有動,面色如常的阿君儘管現在身體還是徹底的雄性,但精神狀況異常值得懷疑。

    “囉嗦!剛剛不是說只要我有辦法讓你們出去,你們什麼都願意做的嗎?”香菜立刻比蒙沙更有氣勢的吼叫了回去。

    原來之前的任性是為現在做準備啊!看著香菜指揮著歐陽手忙腳亂的找衣服並對所有人建議:“乾脆大家都試試看好了”的時候,我大概意識到,這女人肯定把我們當小丑來玩弄了。

    不過好在除了變態的歐陽外,香菜對我們的女裝其實並沒有異常興趣,所以大家的任務還是蹲在一邊等妖精上鉤。

    這個計畫以香菜的智力來說,一定是她所提議的最愚蠢的計畫,當我看見阿君和蒙沙穿著白色長裙坐在綠色草地中央的巨大樹木下面發呆的時候,更加鮮明的如此認為,何況他們倆頭上還帶著可笑的百合花環。可憐的阿君和蒙沙一定沒有覺察到其實美麗的男性對妖精們也有效的事實吧!至少卿南雨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可不認為他的臉哪點像是女人了。

    “傻坐著是不是太無聊了,拿本書當道具比較好吧!”而看著那兩隻傻瓜,我無聊的建議道。

    “不,唱歌比較好!美麗的小受……哦,少女唱著歌,雖然俗套,但似乎很多人喜歡這個套路。”歐陽更離譜的說道。唱歌都出來了,是不是要乾脆加上一段舞蹈呢?載歌載舞的多熱鬧。反正難得禍害不到我,我也就心安理得的跟著胡思亂想。

    話說回來,本來臉就完美到無法用一種氣質來形容,現在更增加了繃帶這種道具(臉上的傷痕)的阿君似乎和白色花環不太適合,而淡金色頭髮淡金色眼睛,本身就是華麗的代名詞的蒙沙則和整套服裝格格不入,那套白衣無疑樸素過頭了,就算是再單純的妖精看見這麼兩隻,也會覺得是騙局。基本上這兩個人的美麗和純潔沒有任何的關係就是了,倒是勞倫格瑞斯還在的話,或許有一試的價值。

    何況特意穿代表純潔的白裙,帶純潔的百合花有什麼意義嗎?我們好像誘拐的是構成元素純淨的妖精,連不是有處女癖的獨角獸吧!

    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這邊興致勃勃的討論,不愧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經驗豐富,思想變態的藍斯,他對於前面兩個所謂的建議給予了否決:“看書和唱歌太做作了,而且沒有什麼吸引力,還是擁抱比較好。儘管內在是那種東西,但外表還是高貴的美女吧!擁抱在一起一定很有那種氣氛,而且和百合花很配。”

    “擁抱是不是太普通了?加上親吻吧!”‘我’立刻應和道。這傢伙難怪和藍斯忽然變親密,根本是(變態的)愛好相同,我才不承認他是我的人格之一。

    好在藍斯現在已經有了管轄者,歐陽冷冰冰道:“你們好像想像得很快樂?!”

    “你不想看麼?阿君和蒙沙,命運的勇者和傳說的公主。”藍斯微笑道。

    “啊啊,命運的齒輪的聯繫,我怎麼總是忽略掉這一點呢?話說不該帶百合,鮮紅的薔薇更合適的,尤其是華麗的蒙沙殿下啊!”歐陽立刻閃著星星眼幻想道。

    一對變態。

    要是坐在那裡的阿君和蒙沙知道我們在討論什麼,大概會憤怒的把我們立刻消滅掉吧……耶?阿君的腦袋怎麼真的向蒙沙靠過去了?雖然不是嘴,但很親昵的對著蒙沙的耳朵那邊。這種時候還真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張臉親愛靠在一起的時候,還真是養眼。

    就在我那麼想的時候,蒙沙的表情忽然憤怒起來,那是從臉到耳根都通紅的憤怒,他‘騰’的站了起來,又被阿君拉住,然後兩個人瞄著我這邊開始竊竊私語。

    “安德,你好像忘記了,你和阿君思想是相通的。藍斯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阿君是聽不到,但他絕對知道你根據這些話胡思亂想些什麼。”香菜的聲音慢吞吞的響起,為什麼這位女王總是那麼晚才說最重要的話呢?

    我欲哭無淚的看著那兩隻人妖面無表情的進行商談,自己開溜的心立刻佔據了大腦的大部分空間。

    此刻,真的像藍斯提議的,伴隨著阿君和蒙沙狀似親愛的動作,草地的那一邊似乎有什麼氣息在移動著。儘管一般情況下,似乎要等到那東西再毫無防備一些才好下手,但這是不是太看輕了第一盜賊(你什麼時候成第一了)的能力,我想都不想的沖了出去。

    我絕對不承認我是想先抓住那東西,然後迅速逃跑。自己威脅著那生物給我引路逃出去。

    那氣息立刻飛快的逃竄,但世界並不存在可以快過安德大爺的生物……以後或許有,現在絕對沒有,所有我一把揪住了它。

    但見鬼,那並不是妖精,明顯是個人類,而且是個發出我討厭的氣息的人類。

    而與此同時,歐陽卻大聲叫喊了起來,因為就在我們被這個人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某樣東西似乎被妖精偷走了。那東西並不是完美的阿君,也不是華麗的蒙沙,而是丟在草叢裡的香菜的屍體。

    代替香菜身體的,是很有妖精特色的醜陋的木頭娃娃。

    見鬼,這些東西的品位真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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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4 12:54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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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誘餌+變態?

    “嗚,香菜,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哇!”

    我不過對著醜陋的娃娃開了個玩笑而已,有必要那麼認真的打我麼?我捂著腦袋委屈的蹲在一邊,難得親手重重打人的香菜面色不善的看著地上的娃娃。雖然連自己的頭髮都搞不定,還一天到晚女鬼樣的亂晃,但是顯然的,我們的鬼女王對自己的外表還是有一定在意的,尤其無法忍受自己的屍體竟然被那麼難看的木頭娃娃所代替。

    “被惡作劇了麼?這裡最美麗純淨的果然是香菜你啊!連妖精都那麼認為。”‘我’很噁心的說道,但對於此我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帶走香菜屍體的妖精不是近視眼就是興趣怪異的非正常妖精。

    蒙沙顯然在某方面和我看法一致——在場除了阿君和‘我’,估計沒有其他生物會認為香菜和美麗純淨有任何關係——他淡淡的說道:“我倒覺得,是因為沒有靈魂才徹底符合了純淨的意義吧!據說妖精最喜歡偷的就是嬰兒,所以沒有思考能力的人類才真正符合純淨的概念。”

    恩,就算純淨這點符合了,那麼會把香菜當美麗的東西帶走,果然是只近視妖精。

    “為什麼香老大會被帶走這點先不管啦!”看著香菜臉色越來越難看,大概意識到議論鬼女王的美麗純淨與否是一件異常愚蠢的事情,歐陽慌忙轉移了話題:“現在重要的是怎麼把它們找出來吧!香老大,你知道方法嗎?”

    “童話裡說,必須找個蛋殼在木頭娃娃面前煮。”香菜冷冰冰的說。

    對於這個方法,沒有人再發表什麼意見,事實上從要阿君和蒙沙當所謂的誘餌開始,事情就顯得愈加的愚蠢。荒謬程度姑且不論,要是讓人知道傳說中的魔王,命運的勇者,第一殺手,命運之女,炎龍未來的將軍,還有林儀第一公主在夢幻沼澤這裡煮蛋殼過家家,明天我們就會成為全大陸的笑柄吧!

    見所有人奇怪的沉默下來,只有根本沒有常識與羞恥心的命運的勇者阿君大人呆呆的問:“那麼,我們現在去找蛋殼,既然是沼澤,應該有大量的鳥類聚集吧!”

    “鬼才真的去煮那種東西。”現場唯一的真正的女鬼沒好氣的答道,她沒有溫度的暗色瞳眸忽然望向我,嚇得我打了個寒顫,卻發現她看得根本不是我。香菜大人緩慢的飄了起來,緩慢的移動到剛剛被我抓住的倒楣鬼面前,緩慢的一字一句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鬼啊————!!”

    從被我抓住開始就不吭聲的幾乎被我們忽略的年輕男子呆呆的和香菜對視了兩分鐘以後,就開始竭斯底裡的叫了起來,並且抓住的我腿企圖把我當成擋箭牌一類的東西。不過這種反應還算正常吧!任誰看見一頭髮長長半透明皮膚蒼白的女性飄在半空都不能指望他正常的。

    “閉嘴!”穿著輕飄飄的長裙的阿君毫無自覺的抬起自己那修長的腿,當面對著那傻瓜的腦袋一腳踩了下去。

    叫聲馬上停止,因為阿君的舉動目睹了阿君的裙下風光,又被阿君踩到整顆腦袋全埋在濕潤的泥土裡,好半天才抬起頭的青年顫抖著說出話來:“人……人妖!”

    傷腦筋,就算是真話,也不能當著阿君的面說啊!

    他的下場就不用描述了,那絕對不是一句‘慘不忍睹’就可以輕鬆描述。但也因為阿君的暴力逼供和香菜的精神壓迫,我們很輕鬆的得到了此人的全部供詞。他是今年才開始冒險的新鮮菜鳥勇者一枚,因為某個送信任務限期快到了竟然不知死活的企圖橫穿夢幻沼澤,並且妄想著在這裡捕獲一隻精靈簽定契約。

    “其實從罪惡都市,不,天空之城直接坐馬車去可以了吧!賞金裡就有包括車馬費,你不會以為一個D級任務真有那麼高的賞金吧!”我翻著他的任務書信說道:“還是你想省錢?D級任務是沒花巧的任務了,可以賺多少就多少……話說最近的鐵匠也有錢起來了啊,區區一封情書竟然讓冒險者工會進行傳送,郵局價錢明明便宜一半多的說。”

    “啊……我的信……”

    “橫穿沼澤就等於把D級任務上升到了S級,現在的勇者越來越厲害了的說,以後我該怎麼辦呢?真害怕。不過區區青銅勇者竟然有那麼高級的魔法物品,勇者也真是越來越有錢了,果然當洗劫勇者的魔王還是很有賺頭的。”我的第二人格翻著對方的錢袋說道。

    “啊……我的錢袋……”

    “閉嘴!”我‘們’同時說道,再次把茫然於自己身上的東西怎麼無緣無故到了我們手裡的菜鳥踢進泥土裡。

    這次他卻不屈不撓的爬了起來,向‘我’索要道:“請把那個還給我,這是夕緋小姐借給我的,非常重要……”

    “一般情況下,應該是任務物品比較重要吧!而不是女朋友的定情信物。”‘我’把錢袋整個丟我,冷淡的說道。我掏出其中那個所謂的‘夕緋小姐送的’魔法物品,這倒還真是一個高檔貨。

    那是一顆淚珠狀寶石,帶著異常淺的藍色,幾乎是透明的,但其中蘊涵著我所接觸過的最純淨的水元素。雖然因為石頭的成色在寶石店賣不到幾個錢,但如果送到識貨的煉金術師手裡,絕對可以換一堆的金幣,比如我旁邊那個半調子的創師學徒,就已經眼睛閃閃發光的向我討要了。

    “那個,夕緋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我一定已經被沼澤吞沒了。”那個菜鳥勇者紅著臉辯解道,在看見我大方的把寶石給蒙沙的動作後,他慌張的叫了起來:“請你們務必還給我吧!這必須還給夕緋小姐的啊,她只是借給我而已。因為只有憑藉這個我才能不被你們發現的接近這裡。”

    “我就說,這種菜鳥怎麼可以到這裡才被我們發現。”藍斯冷笑了起來:“那位元‘夕緋小姐’有什麼目的?!”

    “我……我不知道!”當藍斯開始說話的時候,那個可憐的青年臉色立刻蒼白了起來,他顫抖著嘴唇哆嗦了半天,似乎下定決心一般的大叫了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可以讓純潔的水精靈落到你這種殺手手裡。”

    恩,今天終於親眼目睹了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歐陽大小姐第一個吃吃的傻笑起來:“藍斯,你名氣真大,連這種菜鳥都知道你的長相了。”

    “不奇怪,這個信件是在罪惡都市接的吧!既然在那裡混,不認識我倒奇怪了。不過在罪惡都市還選擇成為勇者,還真是有膽量!”藍斯冷冷的一笑,好容易鼓起勇氣的青年立刻萎縮了下去,看起來似乎嚇得離尿褲子不遠了。藍斯對這種效果相當的滿意,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冷著臉冷聲道:“對了,你是說,那夕緋是水精靈?!”

    “啊,那個……”青年支吾著不知道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呢,還是已經被嚇到徹底失語了。

    在研究過手中的寶石後,蒙沙卻介面說道:“這確實是水精靈的物品,和安德你那火焰匕首構成相當相似,不過一個是純淨的水元素一個是純淨的火元素而已。不過因為水精靈性格本來就偏柔和,這種水精靈之淚並不罕見,甚至在煉金工坊裡就有賣,是一種很普通的煉金材料。倒是其中魔力如此之少的廢物真的很少見,因為精靈的感情越深,留下的淚水顏色就越深,其中魔力就越大。因此堅強的火精靈如果不是垂死的淚水幾乎沒用,而水精靈那麼的多愁善感,淚水才能成為魔法物品的原因之一。但這個……我還第一次看見如此一次性的水精靈之淚。”

    “也就是說,這小子根本是炮灰?就算叫他帶我們去找那個什麼叫夕緋的也沒有用處?”我問道。

    不過我們還真是丟人丟大了,誘拐沒有成功,反而被別人的誘餌給矇騙了,想必所謂的水精靈就是在我們抓這個菜鳥的時候偷走了香菜的屍體吧!

    “怎麼可能,夕緋小姐才不是這種人!”那個青年倒先叫了起來:“那麼美麗的善良的純潔的夕緋小姐,怎麼可能作出那種事情來!?”

    “那麼你帶俺們去找她?”歐陽笑著說:“見到了不就知道是不是了麼?”

    “……不,我才不上當!”那傻瓜貌似比想像中的聰明,竟然咬著牙大義凜然的說道:“不管你們怎麼說都好,夕緋小姐絕對是最美麗最純潔最善良的水精靈,我絕對不能害了她。”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阿君終於失去了耐心,冷冰冰的召喚出了綠色的巨劍。不過勇者之劍好像不是用來對付平民的吧!

    倒是一直在研究那木頭娃娃的香菜淡淡道:“阿君,算了,不要就不要了,又不是永遠找不回來,我大致上明白了……反正現在我也不是很想復活。”

    “不要,你當人類就夠給別人添麻煩了,還想當鬼?!”我忍不住叫了起來:“你還是快回身體裡去比較……”我最後的聲音消失在鬼女王的冷眼中。

    好在蒙沙始終是站在我這邊的,他拉著我,對香菜說:“現在放棄希望早了點吧!也許是我們弄錯了,水仙女們除了溫柔善良的特質以外,確實有喜歡捉弄人的愛好,也許去試試看也好,她應該還在,再說了,離開這裡必須要有沼澤原住民的幫助,水精靈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善良的水精靈會去偷屍體嗎?現在對我的屍體的有興趣只有……啊~”

    最後那個很女性化的,像被色狼襲擊了的尖叫是怎麼回事?我們驚訝的看著香菜,身為鬼魂的她臉色依舊蒼白,但表情卻似乎羞澀加憤怒的綜合,用飛快的速度幾近狼狽的抱著自己的胸部。

    “香,怎麼了?”阿君疑惑的問。

    “好像有……唔~~啊啊,不要。”香菜話說到一半,帶著哭音打起了寒顫,然後因為她飄在空中的關係,我們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見,香菜的裙子被什麼東西掀了起來,那不是風的原因——風也不能掀起一隻幽靈的裙子,那像是一隻手,探進香菜的裙子裡緩慢向上摸。

    似乎還真是色狼!

    “可以確定不是隱身術。”‘我’說道,‘他’津津有味的看著香菜露出的長腿,觀察著香菜狼狽的表情說道:“應該是利用屍體進行的遠距離靈魂探索吧!我還第一次知道靈魂探索可以這樣用,這樣就算是屍體也會有反應吧!奸屍不錯。”

    這個人格,這個身體,我都不要了,會被殺的,一定會被殺,因為兩句話被厲鬼殺死才不是我要的。

    “你說是水精靈?!”阿君臉色鐵青的把那個笨蛋拎起來:“那水精靈是變態麼?!”

    “不,那個……屍體是這位小姐的麼?我以為……不,夕緋小姐說……我……”

    “不用你了!我們自己去找!”剛從噁心的觸摸中掙扎著回過神的香菜顫抖的說道。對自己屍體本來並不很在乎的她從默默掏出暗黑紋龍鐲子的藍斯那裡一把搶過手鐲,然後重重的敲在了菜鳥勇者的腦袋上,對方立刻軟綿綿的癱倒在地面上,一些模糊的影像飛快的從他身上冒了出來一閃而過。這樣,就算是我也知道他的一部分記憶被奪走了,極度侵犯人權的香女王卻很有氣勢的往某個方面一指:

    “這邊……啊!”

    伴隨著香菜的叫聲,她脖子上出現一個紅紅的印子……現在的時間,爭分奪秒。我們毫不懷疑,倒楣的香菜的屍體落在了某色情狂的手上。

    但真是奇怪,要真的是色狼,我覺得怎麼也是當時在樹底下的阿君和蒙沙比較誘人一點,沒必要去偷那倒楣玩意吧!

    阿君冰冷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安,你再胡思亂想下去?不要以為我現在沒有時間修理你。”



第四章 再見冷雨+某個秘密

    不能使用能力就是不能使用能力,何況鬼女王的怨念是無敵的。

    因為屍體被偷走還被做了奇怪的事情,完全抓狂下的香菜不再顧及自己的怨念強行引路,在如迷宮般分佈的沼澤中,並不能確定我們的方向是否正確,但所有副作用倒如實顯現出來了。在行走了約十多分鐘後,除了我本人,我的次人格和阿君,其他人都被低氣壓所籠罩。即使明白是香菜的影響,但歐陽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臉色猶疑之色漸濃,藍斯的目光則在我和我的第二人格之間游離不定,眼底深切的痛苦和歉疚根本無法隱藏,而精神力最弱的蒙沙效果最為明顯,他臉色蒼白,眼神茫然,如果不是我一直拖著他前進,他幾次幾乎自己走向了沼澤。

    就算自己的傷疤被硬生生的拉開過,知道心之傷的所在,甚至下定了某種決心,但還是會被負面情感所影響麼?香菜所謂的精神污染原來是這種東西,這的確是一種該被詛咒的能力。

    “香菜,還沒有到麼?”不知道第多少次拉回迷惘的向沼澤走去的蒙沙,我有些焦躁的開口。不知道為什麼有股衝動想對著香菜嚷嚷,讓她停止這該被詛咒的能力的使用,但我的理智異常清醒的告訴我,擁有這種能力絕對不是香菜的錯,現在制止香菜能力的運用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唯有儘快找到香菜的身體,讓香菜的精神力停止這種到處亂竄的狀態才是最佳方案。

    這樣想著,阿君忽然一把拎住了我的手。

    “怎麼了?”我奇怪的問道。

    阿君白皙的臉色透著不自然的紅色,卻儘量平穩著口氣說道:“繼續重複想你剛剛所想的理由,我擔心我失控再攻擊她。XXX的,這種感覺真XXX!”看來我估計錯誤,香菜的精神力甚至影響到了沒有正常神經系統的阿君,不過努力壓抑自己殺戮衝動的阿君還是我第一次看見。

    可是沒有必要遷移到我的身上吧!手的骨頭快要斷了。

    “謝謝……”

    剛剛香菜說話了嗎?是錯覺吧?她沒有道理無緣無故道謝的。

    在幾乎令人胃穿孔的精神壓力中行動了將近半個小時,在其他人瀕臨徹底崩潰之前,在我的手幾乎被阿君抓廢的時候,香菜忽然停了下來,剛剛的不安想法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腦袋清爽得幾乎以為剛剛是在做惡夢,並且有覺得之前的絕望異常可笑的想法。

    “找到了?”阿君鬆開我的手,對香菜報以和藹的微笑,看他的臉還真感覺不出之前他所持有的驚人殺氣——眼下這殺氣也沒有消失,他幾近威脅的瞪向回過神來就不懷善意的打量著香菜的藍斯。

    “一定要找到她的身體,否則就算看在翡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退讓……我現在甚至後悔讓這種鬼魂出現了。”藍斯歎息著說道:“這種精神力本身可說是災難的一種,你們確定沒有弄錯魔王的角色?”

    “怎麼可能弄錯,香菜可沒有黑暗精靈的血統,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扶著還沒有從負面情緒解脫出來的蒙沙,冷聲說道。因為太真實了,才不好笑,不要說區區魔王,香菜存在本身就比魔王還恐怖!

    “那邊好像有什麼,很強大。”

    唯一在香菜的精神污染下還精力充沛的只有我的第二人格,他還不愧是我想逃避一切的負面情緒的產物,不僅沒有受到丁點影響,而且還好像吸收了什麼很有營養的東西,紅光滿面,油光發亮(請不要用形容烤乳豬的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分身)。他笑眯眯的指著某處高高的草叢說道。

    阿君微微的喘口氣,面向那邊時,忽然臉色凝重起來,香菜則根本面無表情。這兩個人竟然同時嚴肅起來,難道是很強大的敵人麼?我儘量精神專著的向那個方向進行了感應,只感覺到了一種異常討厭的氣息和某種熟悉的感覺。

    其中隱隱是有純淨的水元素味道,但那種討厭的氣息似乎過於強大——我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所以幾乎可以被忽略。

    “藍斯麻煩你照顧一下蒙沙,我們過去就可以了。”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我進行了人員分配。

    而聽見我那麼說,非常清楚自己並不具有戰鬥力的蒙沙很聽話的走到一旁靜靜的坐下,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堆藥瓶,開始配藥——我鄙視他這種行為,這種好像料定我會受傷的態度算什麼。藍斯則顯然對我的分配相當的不滿,可我指了指歐陽後,他終究沒有把抗議說出口,雖然是變態,但歐陽好歹也屬於‘精神纖細的女性’中的一員,所以她受到的精神創傷非常大,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好久沒有只是同伴一起行動了吧?!”‘我’笑容可掬的說道,的確,是很久沒有只是我和阿君和香菜三個人一起行動了,這種時候,另外的一個‘我’似乎有點礙眼。而且這種人員配置,總感覺在終結什麼似的。

    或許真的是終結沒錯,撥開草叢,我們首先看見的是冷雨。

    幽靈冷雨,有千歲年紀還裝年輕的偽正太,香菜女王的奴隸。每次看見他都會發現他衰老了不少的感覺,儘管停留在了永遠的十多歲,那張小男孩的臉不再會改變,但臉上滄桑和哀怨越來越多,比被香菜虐待時更來得淒慘,那空洞冷漠的黑色眼睛,幾乎讓我懷疑他是不是那個我認識的冷雨。

    而且更加令人吃驚的是一段時間不見,冷雨身上竟然開花了……對,開花。一看上去我還以為是栩栩如生的刺青,仔細看卻是結實的蔓騰,大概結結實實纏了冷雨的一身,衣服下面的是看不見,但從領口盤旋著冷雨細細的脖子長了出來,一直蔓延到冷雨的半邊臉上,上面有幾顆白色的小花骨朵,很樸素的那種,怎麼看怎麼奇怪。

    與冷雨奇怪造型成正比的是他的衣服,越來越來得誇張,雖然這裡是風景秀麗山清水秀的夢幻沼澤沒錯,但穿得再漂亮也是休閒服裝比較好吧!我們的先知大人裡裡外外裹了十幾層,豎著飄橫著飄上下左右到處飄的帶子十幾根,再加上浮在那半空中,就和節日的彩色燈飾沒有差別,難怪我們第一眼就可以看見他。

    既然他會出現在這裡,那麼…………

    “不給就是不給,我的就是我的了。”

    那是本來聽起來應該很甜美很溫柔很可愛的一個聲線,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彆扭。在外表清澈,天知道裡面有多深的淤泥的沼擇池塘裡,是一位水藍色長發水藍色眼睛的尖耳朵精靈。她具有一切水精靈的特徵,明顯到連猜測都不用,不過,不愧是被稱為水仙女的水元素精靈,如果不是那溫柔甜美的樣子不合我的喜好,我還真差點沖出去求婚了。

    不過這位水精靈小姐或許不如她外表那麼甜美也說不定,因為她手裡抱著的赫然是香菜的屍體,而且是半裸的,香菜身上的衣服天知道被睡剝得差不多了,除了水精靈小姐以外,總不可能是冷雨吧!在場還剩下的是——金羽騎士赫爾彌大人。

    他還真不愧是光明大神的信徒,渾身上下那個金光閃閃,耀眼得和太陽光沒有實際差別,讓我看得很有罩上某籠子的欲望——這種感覺就和看見一身雪白的傢伙,想在對方身上印幾個黑手印的感覺相同。雖然不知道這位金騎士大人腦袋內部汙七糟八的都是什麼東西,不過我估計他對香菜的裸體沒有興趣,更不可能光天化日做出那種事情來。

    那麼一直騷擾香菜的真是那位水精靈小姐?!這個暫時無法論證,總之眼下,精靈小姐很正義凜然的護著香菜的身體,表情冰冷的和聖騎士大人對峙著,實在很難想像如此秀氣的女孩會有這個勇氣,或許更加被評論為不知死活才對?

    “水精靈夕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的生命是靠什麼維持的。如果你企圖背叛光明神殿的話,會得到什麼下場。”正在我們猜測他們因為什麼事情起了衝突的時候,聖騎士大人冷冷的開口:“而且就算你反抗也沒用,你認為區區水精靈的力量,可以阻擋我嗎?”

    “可是,可是……人家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嗎!啊啊,黑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睛,白到透明的皮膚,她簡直像是為我的喜好而創造的啊!如果聖大人你有屍體收藏癖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其他的啊!”果然,那水精靈一開口就打破了其秀麗溫柔的假像,同時我不得不感歎香菜怎麼那麼容易被LES女看上,難道也是特異體質的原因麼?

    被誣陷有屍體收藏癖的聖騎士大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水精靈,然後像是有巨劍一劍砸在了水塘裡,水精靈身邊的水飛濺了起來,連帶著水底的淤泥也翻了上來,看起來很是壯觀。那不知道是什麼的力量要是再偏一點點,恐怕掀起的就不是水花,而是水精靈的血花了。對於那麼明顯的威脅,水精靈卻咯咯的笑:“打不中啊!不給就不給,那麼漂亮的美人怎麼可以拿來給你糟蹋,那小男孩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還不死心?不會是有戀童癖吧!哎呀呀,變態,好可怕啊好可怕。”

    會喜歡香菜的屍體,水精靈小姐你變態程度也不惶多讓。

    “住嘴!”

    這次赫爾彌大概真的動了殺心,濺起的水花比剛剛大,可見下手也狠得多,但被稱為夕緋的水精靈卻如泥鰍一般滑溜溜的逃了開來,嘻嘻笑道:“惱羞成怒了。不過您會親自來看事情的進展——雖然是幻影——但也說明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吧!這位小姐的詛咒應該深如骨髓,連沒救不遠了的說。現在的局面說起來也是您太粗心,真以為那位小姐的靈魂往生了,以為什麼契約不可能轉換,只要得到屍體就可以解開,沒想到呢!那位小姐的靈魂不僅好好的,而且恢復過來頭一件事情,就是把契約給轉詛咒了。”

    契約轉換成詛咒?難道是冷雨身上的奴隸契約?我望向香菜。

    香菜淡然道:“冷雨那小子肯定做了什麼背叛我的事情,否則不可能回轉換的。”

    但種下一背叛就立刻進行詛咒的種子的香菜你也太狠了吧!雖然不知道冷雨身上的蔓藤是什麼,但我大致猜得出來,甚至可以幻想出在香菜的惱怒上,那藤蔓一把箍緊冷雨的脖子把他掐死的樣子……掐死?對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注意到那麼奇怪的事情——冷雨明明是個幽靈,這衣服是怎麼換上去的。雖然不是沒有類似的幻術和魔法靈衣,但和死靈接觸的衣物的氣息是掩飾到掩飾不掉的,可是,冷雨身上的,卻是和不死生物相克的聖衣。

    這個問題雖然我現在才想到,卻馬上得到了解答,因為兩人的對話很快給了我解答。

    赫爾彌依舊很單調的問:“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不,就算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不能把這孩子交給你!你知不知道,繼續復活冷雨這麼厲害的先知,已經違反了法則,何況他身上也有魔王之血。再繼續下去,千年前所有的犧牲將從歸於無,被封印的魔界會被打開,千年之劫將會再次降臨。”

    千年之劫?!不是說我是魔王,已經開始了嗎?不,我這魔王是聖騎士故意為之的話,那麼……

    “憑什麼犧牲的是冷雨?!反正現在所有人都相信千年之劫已經開始,那麼真的開始也無所謂吧!何況你們精靈又不是沒有好處,因為魔界被封印,魔法元素的流通不如從前,再加上人類的破壞,元素精靈的你們離滅絕不遠了,如果打開魔界,各種非人類物種將再次得到神的眷顧,難道不好麼?”

    魔……魔界?!聽見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下意識的四處張望,倒沒有什麼不妥,如果可以忽略板著臉的香菜在聽見魔界後就眼睛閃閃發光的樣子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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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威逼+恩怨

    “光明神殿和魔界,哪邊比較好利用?不,哪邊都無所謂,重點是……呵呵。”

    沒有平仄起伏的笑聲實在叫人發毛,香菜的情緒實在叫人相當的不安。雖然說她大多數不會把自己真實的心情表現出來,尤其是準備害人的時候,但眼下這種由內心而發出的由衷的喜悅更讓人覺得害怕。

    難道這女鬼真的和魔界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說到魔界,和魔王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東西。儘管魔王這名字聽起來很拉風,好像是什麼魔鬼的首領魔族的統帥的感覺,但人類通常所謂的魔王不過是在魔界混不下去的小角色而已,真正厲害的魔族其實是不屑來人間的,就和真正的神靈一樣。

    所以,我們通常所說的魔王,不過是類似史萊姆岩蛇之類低階魔物的頭,對魔界真正的王來說,連嘍囉都算不算上。這也是我對魔王不屑一顧的原因(不屑一顧?不是根本在害怕麼),成為人類第一的盜賊朵拉風,那是盜賊中的無冕之王,而所謂的魔王,只能命令那連基本思考能力都沒有的低階魔物和連魔界都進不了小妖魔,再來就是做勇者的經驗值和榮譽點了,純粹一悲劇人物。

    這樣講起來,正常情況下被勇者KO的魔王們還真配不上我們偉大的香女王,在看見香菜陰險笑容那一刻,我嚴重懷疑該女鬼是魔界某大人物在人間的臥底,如果傳說中的魔界之主撒旦大人並非女性,我甚至懷疑香菜就是那種神級人物——雖然力量是遠遠不及啦,但按照赫爾彌的說法,魔界不是封印了麼?那麼要穿越封印,把自己的力量也封印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香菜連往自己胸口上插刀都不皺一下眉頭,區區封印算什麼。

    就在我的想像越來越離譜的時候,赫爾彌已經對水精靈動手了。巨大的水柱混合著淤泥不斷在水面上炸開,看起來實在是效果驚人,而那位水精靈就如同渾水裡的泥鰍,在不斷炸開的水柱間穿梭往返,驚人的攻擊連她的衣角都挨不上。看得我很有拜她為師的念頭,雖然我敢誇口在陸地上,比這個密度更高的魔法爆彈中也不傷分毫,但在阻力甚大的水裡卻絕對沒有這種能耐,何況她手上還拖著香菜的……屍體。

    “去幫忙——”在看了半天以後,原來以為會等著漁翁得利的香菜纖手一揮,對我們指示道。阿君很聽話的就要衝出去,香菜卻又說道:“阿君你別去,別給他發現了,恩,安德,不是說你這傻的,是說眼神銳利的那個。”

    喂!誰傻啊,你說誰?我惱火的看著香菜,我的分身(這詞會給人不良聯想的……表用了)卻微笑著問:“怎麼幫忙?”

    “我想你應該對魔法比較擅長吧!黑魔法……施加一點黑魔法到水裡就好了,水精靈是純淨生物,聖騎士奈何不了她,但一點黑魔法就足夠讓她完蛋的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好一會兒,阿君才皺著眉問道:“水精靈?我以為我們要對付的是赫爾彌。”

    “是啊!”怎麼想道理都在水精靈這邊,怎麼可以幫我們的敵人呢?我奇怪的接著說:“不能因為別人騷擾了你就現在報復吧!其實我們應該感謝她偷走了你的身體才對,要是和金羽騎士直接對上就麻煩了,尤其是阿君身上的契約沒有被完全解除,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控制了……”

    “誰會在這種時候報復……也對,安德——不是說你——黑魔法就使用‘血色荊棘’好了,竟然騷擾我,當然要讓她吃點苦頭。至於幫赫爾彌的理由……你們是傻的麼?聽剛剛的對話,怎麼想也知道水精靈其實是赫爾彌派來的,看中了我的身體才背叛,還說那種大道理,我看最不懷好意的就是她了。”

    這種事香菜你自己不是也很擅長麼?

    香菜暗色的眼睛忽然彎起來,要笑不笑繼續說道:“而且,我就是要屍體被騎士大人拿走啊!否則即使復活了他還會惹麻煩吧!”

    ……這個女人,在計畫什麼?

    “你保證你一定會回到身體去吧!?”阿君忽然問道。

    “當然。”香菜點點頭。

    “那麼就無所謂了。”

    哪裡無所謂?我低聲吼叫道:“萬一水精靈被打敗後,赫爾彌發現了我們怎麼辦?對付起來很麻煩的,何況蒙沙和歐陽因為某個人暫時沒有戰鬥力……”

    “放心,只要我們不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眼前,他就發現不了我們,因為他自己遮罩了我們的氣息——這也是他一定要派別人來搶我身體的原因,”香菜微笑道:“因為冷雨一接觸到我的任何氣息都會痛得死去活來,甚至魂飛魄散,而赫爾彌自己來的話,他一離開,冷雨就會回到我的手上,所以啦,現在是他最後機會了,如果要解決冷雨身上的詛咒的話。”

    真可怕的女人……我喃喃道:“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點吧!看起來我們簡直是反角。”

    “難道不是嗎?連魔王都在我們這邊啊!”香菜很吃驚的問道。

    我立刻無話可說。

    連我那審美嚴重偏差嗜好嚴重變態的第二人格也默默的往旁邊移開了點,然後低聲念了句什麼,一絲鮮紅的血色如小蛇一般滑了出去。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水精靈還和沒事人似的和赫爾彌大人玩躲貓貓。

    想必赫爾彌現在也極度鬱悶吧!因為要解除詛咒的關係,他不能把香菜的屍體徹底毀了,這水精靈卻偏偏那麼滑溜,這樣下去只能等到水精靈力竭為止——話說,反正逃也逃不掉,還不死心的在水塘裡掙扎著,這位夕緋小姐真正和三月半的鴨子沒有區別。

    “不會你的魔法也和安德那笨蛋一樣是半調子吧!”香菜的情緒顯然也不太好。

    “我就是他,”‘我’疑惑的說:“但是,這種情況應該不會……”

    “香,你看——”阿君忽然指著水精靈的頭髮道。

    這時候,我們才發現,夕緋原來如水一般柔和的水藍色長髮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一些黑色,這些黑色就如同污垢一般慢慢的擴大了起來。

    “半精靈?而且還是屬於黑暗陣營的和水精靈的混血,真是太少見了。”確實,純淨的元素精靈和其他生物的交配幾乎是不可能(那你當年還追冰追得那麼起勁?),尤其是和黑暗系的生物。

    可是要是在這裡的是蒙沙,他一定會對這種物種非常感興趣,但香菜卻冷淡的說道:“我才不管她少見不少見,重點是我們不是拿她沒辦法了麼,難道真要叫阿君出去敲她一棍子……”

    其實我可以用光榮之手從水下拉她一把的,但看著水精靈那麼的滑溜,我還是閉上了嘴,萬一沒有抓到,會被香菜殺掉吧?何必自找苦吃。就在我們都以為沒有辦法的時候,完全變成黑髮黑瞳的水精靈卻驚叫了起來:“為什麼會變身……嗚咕咕咕咕咕!”

    最後那是水精靈,不,半精靈小姐沉沒到水裡去的聲音。這位半精靈竟然是個半調子,一旦不在水精靈狀態就完全成了一旱鴨子。赫爾彌當然也不會心慈手軟,一股力量重重的砸在了失去行動能力的夕緋腦袋上,巨大的水柱升起,她和香菜的屍體伴隨著水花一起落到了旁邊的草地,然後似乎昏迷了過去。

    也好,她至少不用擔心會被淹死了。

    而金羽騎士大人看都不看昏迷的半精靈一眼,他徑直走到了香菜的屍體面前,像撿一具破娃娃一樣,拎著香菜的手把她提了起來。

    香菜屍體的樣子現在簡直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難得蒙沙那麼精心的養護,可是經過水裡的撲騰和剛剛那麼一摔,香菜的屍體本來就泡成很可怕的慘白色,然後頭髮濕漉漉的纏繞在她的身上,看上去水鬼都比她漂亮幾分。

    “你以後真的會乖乖復活?”阿君再次懷疑的確認。其他死人都迫不及待的希望復活,只有我們的香菜小姐,似乎完全不把這當一回事,倒好像是我們一直求著她來復活一樣,讓人真的很想扁她。

    對於阿君的問題,香菜報以和緩的微笑:“當然,我說過了,即使再有多討厭的血脈,那是我父親養了將近二十年的身體,我一定會回去的。”

    我忽然有點嫉妒香菜的父親。雖然香菜一副我是女王我最大的樣子,但她對她的父親,一直保持著那種乖乖女兒的心態,這世界上,唯一會讓香菜聽話的,也只有香菜的父親吧!雖然香菜曾經不聽話的跟著我們跑了。

    另一邊,赫爾彌不知道念了什麼,一層金色的光芒渡上了香菜的身體,然後香菜慢慢的浮在了半空中。

    看來冷雨的情況似乎真的不妙,以至於甚至來不及把香菜的身體轉移回去,金羽騎士大人就急著開始解決詛咒,可是身為詛咒的被害者的冷雨卻冷冰冰的看著這一切,似乎連思考都停止了一樣。

    赫爾彌顯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持續念著某長長的咒語。金色的光芒緩慢的在香菜的身體上流動著,似乎在幫香菜整理著身體。慢慢的,香菜的頭髮筆直的垂在身後,身體因為金光的籠罩也不在慘白得嚇人,暗色的瞳眸半睜著,也被染上了金色的光芒。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所有神棍會拿金色當背景,眼前的事實證明,多麼離譜的生物被金光所籠罩都會神聖起來,就跟神一樣。不過如果說宮殿裡被束縛著被金色光芒包圍的阿君就和美神一般的話,那麼香菜跟像是審判女神一類的神靈,她死前保持著一絲嘲弄笑容的臉孔,就如同旁觀著可笑的爭執,最後予以判決的神靈。

    不過那個審判,想必一定是根據香菜自己喜好而隨便亂來的鬧劇吧!

    看見這樣的香菜,連念動咒語的赫爾彌也露出一絲驚訝,但他很快恢復了原狀。卻用著他那眉宇間有著因習慣產生深深皺紋的嚴肅表情的臉,以讓人惶恐的溫柔的對著冷雨說道:“好了,來吧!”

    “你認為,我復活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冷雨終於開口了,冷冷的,根本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

    面對冷雨的刁難,金羽聖騎士就如同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恭敬的繼續道:“先知大人,請您過來。”

    “呵!”冷雨冷笑了起來:“夠了,赫爾彌,你假仁假義的在做什麼蠢事。一千年前,你為了所謂的正義殺了我,一千年後,你又為了你的愧疚復活我。但你必須明白,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破碎的鏡子即使修補了也會留下痕跡,我們永遠也恢復不到從前。”

    “我明白……所以,我不再配稱呼您的名字,先知大人,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在彌補我當年的錯誤,我並不妄想回去,我只希望補償多少是多少。”

    “彌補?!不妄想?!所以我的感受依然不重要麼?我雖然不喜歡成為別人的奴隸,但我非常喜歡這個女人,尤其喜歡她的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冷雨冷冷的看著赫爾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你永-;遠-;記住是你殺了我這件事!這就是我最大的報復,所以,我不需要復活!”

    “好吧……不復活,可是你身上的詛咒必須解開,否則,你就不能看見受到懲罰的我不是嗎?”實在很難想像如此謙卑的笑容會出現在金羽聖騎士的臉上。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位騎士很會哄人,或者說,很會哄冷雨,而且他似乎哄得很習慣了。總之冷雨最後雖然傲慢的抬起頭,但還是緩慢的飄了過去。

    那一刻,我不厚道的聯想到了被人邀舞的貴夫人。

    當然,最後,冷雨沒有愚蠢的把手放在赫爾彌手裡,而是放在了香菜的身上。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我們並不意外的看見冷雨手上也纏繞著和臉上一樣的蔓騰,但在冷雨接觸到香菜的那一刻,蔓藤飛快的向香菜身上竄去,並且迅速生長了起來。



第六章 香菜的計謀+安德的恐懼

    我從來不敢低估香菜下手之狠和絕情程度,所以我從來不認為冷雨身上所謂的奴隸契約會比我和阿君的

    血誓來得檔次低。雖然據說血誓就是那傳說中最厲害的契約,但現在看來,比之狠毒的誓言比比皆是,至

    少我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吃過契約的苦頭——當然,阿君只把這個當把柄,卻遠遠沒有香菜那種控制欲也是

    原因之一——冷雨的契約,不,現在應該稱之為詛咒卻實實在在有些嚇人。

    因為冷雨穿著層層迭迭衣物,又是幽靈的關係,很難想像那些蔓藤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就外表上來

    看,倒有些類似植物類的人型魔物,看上去裝飾的感覺比較大。但這些蔓藤一蔓延到香菜的肉身之上,可

    怕的效果非常明顯的顯現了出來。

    它們顯然不是菟絲花之類對宿主危害不大的寄生植物,當這些蔓藤一挨到香菜的屍體上時,就長出了

    可怕的觸根,強迫性的鑽進了香菜的皮膚裡。因為香菜被水精靈弄成了半裸狀態,所以我們可以非常清楚

    的看見那些根脈在香菜皮膚下滑動的樣子,那真是令人相當不舒服的事情。

    “你以後真的會乖乖去復活?!”

    阿君的口氣異常的冰冷,也難怪他那麼生氣。看見眼前的狀況,任何正常頭腦正常的都可以判斷出這

    身體會受到相當大的傷害,而一具破碎的身軀顯然是不可能讓一個靈魂平安復活的。

    香菜卻不以為意的微笑,將手指放在嘴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笑眯眯的低聲說道:“當然的

    當然的,所以你乖乖看下去就好了。”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乖乖看著就好,但事實卻正如香菜所說,香菜的身軀不僅沒有因為那些蔓藤受到損

    傷,而且還愈發的容光煥發起來,她那噁心的頭髮竟然也生長起來,而且奇跡一般的擁有光澤。而如果說

    頭髮可能是金色光芒造成的錯覺,那麼香菜胸口的傷痕的癒合確實真真切切的事實。

    被自己長期用匕首紮著,然後還有被黎焉所害,曾經被殺手俐落的從肩膀開始幾乎劈成了兩半。雖然

    我一直刻意忽視那些傷痕,但它們一直存在著,也許一個光明魔法可以抹消它們的存在,也許特殊的藥物

    可以痊癒它們,但蒙沙堅持說,要不要徹底抹消它們,是香菜自己才能決定的事情——對此我當然相當不

    以為然,蒙沙這傢伙有時候纖細婆媽得不像個男人,何況這些傷疤有什麼好留的,肌肉男那種‘傷疤既是

    男人的勳章’的理論我相當不屑,何況香菜好歹還是個女人。

    最重要的是,本來香菜就擁有無比愛記恨的小心眼,要是一看見這些傷痕,就想到XX仇恨,甚至遷怒

    周圍人群,那所有人都沒有安寧日子過了。

    眼下看來,我倒不用擔心這種事情。因為香菜的所有傷口都在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進行痊癒著,新

    長的肉明顯比旁邊的細嫩有光澤(表胡說誤導讀者,你眼睛連這種細節都可以看見?)。

    不過,這樣看來,香菜果然在接觸詛咒方面動了手腳。

    這麼明顯的異常狀態,連我們這些對詛咒一無所知的人都看出來了,赫爾彌和冷雨當然不可能看不出

    來,手被蔓藤連接在香菜身上的冷雨應該是第一個發現這種狀況的,因為他除了一開始愣了一下,就閉上

    了眼睛,現在看起來,實在很有慷慨就義的坦然。之後,赫爾彌才發現不對,可是他大踏步的向前,想斷

    開這種不正常的狀態的時候,金羽騎士大人的身體一晃,單膝跪在了地面上,並用劍支持著才沒有倒下去。

    恩,那是一個很經典的英雄末路的感覺。

    然後的效果就更令人一目了然了。騎士身上也泛出淡淡的金光,但那光芒越來越暗淡,而有幾乎可見

    的光珠一顆接著一顆的從他身體裡出來,向冷雨身上撞去,但光珠們卻幾乎停留不到半秒,又以那形態向

    香菜身上滑去,於是香女王的身體越來越健康……請原諒我使用健康一詞形容身體,因為除此以外我想不

    到其他形容詞。

    因為長期屍體化,香菜身上所形成的一些連蒙沙都宣佈要復活後好好保養才會小時的皺褶和屍紋瞬間

    消失的一乾二淨,即使被耀眼的金光包圍著,我們也可以看見她的皮膚越來越光滑,估計什麼保養品都很

    難達到這種效果……但可以把一堂堂金羽騎士當美容用品的,大概也只有我們鬼女王可以做到。

    “這個……是什麼?”我冒著冷汗,抽搐著面部肌肉問道。

    香菜大人傲慢的回答:“我發誓過,損我肉體者以十倍以償之。阿君是同伴,所以可以分期付款,但

    這個縱恿他的原凶怎麼可以可以放過。當然,隨便讓我身體被切碎的黎焉還有讓我不得不插上匕首的那些

    炎龍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就知道,這女鬼的報復心比誰都嚴重。

    “可是,你怎麼做到的……”即使如此,我還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偉大的厲害的疑為最終

    BOSS,連一成力量都沒有來得及展示的騎士大人就喪失了行動能力,那麼讓香菜為所欲為。

    “很容易啊!聖騎士原來效忠冷雨,雖然所謂的聖騎士的誓言不過都是些隨時可以作廢的甜言蜜語,

    但發誓就是發誓了。力量越強,誓言的效力就越大,這種效力雖然不能懲罰違反誓言者,但連接冷雨和他

    再容易不過。然後我在自己屍體上加了個魔法陣,聖騎士大人就嘗到自己種下的苦果了。”香菜呵呵冷笑

    道:“雖然我的魔法陣任何力量沒有,但這種沒有力量的魔法陣才可以純粹通過他的力量運轉。無論多麼

    強大的生物,最大的敵人都是自己,用他自己的力量對付他,果然是這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傻瓜才會讓

    敵人有機會發揮實力。”

    不,所有魔王都會讓勇者升級的,不是說和勢當力敵的敵人才戰鬥的才是真正男子漢……對了,香菜和男人沒任何關係。

    “……你什麼時候想到的?”我的第二人格難以置信的問道:“難道你死前就把魔法陣……”

    “我沒那麼偉大,何況魔法陣畫在身上很容易就被發現了。我是在身體被砍成兩半後才想到的啊!把

    魔法陣畫進自己的身體裡,就算他再厲害也查不到了。”香菜說:“本來我還為各種預備方案的不足而煩

    惱呢!結果那麼輕鬆就做到了,真沒有成就感。”

    喂,沒有成就感的是誰啊!我覺得是我們才對吧!

    一直以為赫爾彌的出場次數再稀少,但他好歹也是個金羽騎士,而且還控制著阿君,讓我們長期為此

    而煩惱,但這種兩分鐘就被打倒的情況,而且還是在這種沒有緊張感的地方,這算怎麼回事?!最後還不

    是我這個主角解決的,香菜是很厲害沒錯,即使我再不想承認,她也是第一‘女’主角沒錯,但好像不是

    這樣使用的吧!

    難道這個可能的最後BOSS就這樣被打倒,然後我們什麼麻煩都沒有,就可以這樣去洗洗睡,故事到此

    結束,大家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去了?!

    這種胡鬧的結局不要說我不接受,讀者也不會接受吧!還是說,我們的香菜才是最後BOSS,她隱藏著

    什麼嚇死人的陰謀詭計,所以等她復活了以後,就開始露出原形,然後我們就開始和香菜作戰……運氣好

    的話,來個喜劇結局,香菜大人翻然悔悟自己的過錯,大家幸福的過日子……但女王是不可能忘記我們企

    圖打倒她的仇恨的,所以改正的香菜時時刻刻威脅我們恐嚇我們,我們之後一直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這個比較像悲劇結局。

    而運氣不好和按照故事的正常發展以及作者的惡趣味,就是一般意義上的悲劇結局:主角被打倒,從

    此被最後BOSS奴役著,香菜女王的後宮就此成立……這個就某些人看來或許是喜劇結局。

    這簡直是要我們與實力雄厚的赫爾彌戰鬥更慘無人道的事情!

    根據香菜對魔界的欣喜,她隱藏身份成為BOSS的可能簡直無限大,而不管怎麼樣似乎都不能擺脫被奴

    役的命運,我幾乎對未來喪失了希望。

    相比我的絕望,我的第二人格顯然更樂觀一點,他企圖中止香菜的吸收行為:“小香,那個騎士的力

    量似乎過分強大,你吸收那麼多,過分的力量反而會傷害到你的身體吧!”

    “不會啊!”果然,這女鬼有什麼特殊道具或者特殊體質,可以瞬間吸收力量變強大吧!第一印象果

    然沒錯啊!這女鬼果然就一吸收沒有精氣而存在的妖魔(安德你渴望得是地獄結局麼)。香菜卻淡淡的說

    道:“因為我是什麼魔力力量都沒有也不能儲藏的體質,所以除了對表面和傷口之類的一些治療以外,這

    些力量會馬上流走,對身體是無害啦!可是也保不住,或許仲介的冷雨還可以吸收得多一些。”

    這個意思是……浪費掉!這麼強大的力量?!我幾乎想取代香菜的位置了,阿君更不要說,他幾乎差

    點就沖出去。

    無論是誰,都是渴望力量的吧!

    而可能是這力量的唯一收益者,冷雨好半天才發現不對,他的身體和我一樣,已經從半透明接近實體

    ,像是重新擁有了身體。那時候,他才緩慢的睜開眼睛,疑惑的問:“怎麼身體越來越重,你不會直接複

    活我了吧……金羽騎士大人?……赫爾彌?!……赫爾彌!!”

    可惜聖騎士為了阻止自己力量流走,連說話的空閒都沒有,他太陽穴上鼓著青筋,大滴的汗水從臉上

    落下,臉色越來越蒼白,甚至身體變得透明起來。

    “這是理所當然的,普通肉體不能承擔他現在的力量,所以他的身體應該是能量體重新構造的,只要

    抽走能量,他就完蛋了。”

    香菜冷淡的說道。

    冷雨當然不可能聽見香菜的話,他一開始只是呼喚著赫爾彌的名字,但赫爾彌的狀態當然不可能因此

    而好轉,相反的越來越糟,最後似乎連劍都支持不住他的身體,一頭狼狽的摔在地面上。冷雨一直面無表

    情的臉終於變化了,但那絕對不是敵人死去的欣喜和高興,他慌張的叫著赫爾彌的名字——當然沒有回答

    ,威風凜凜的金羽騎士大人在他的叫喊聲中噴出一口黑血,眼見得離升天不遠了。

    “不,小赫!!”

    那個愚蠢的稱呼是哪裡來的?冷雨掙扎著身體,卻被蔓藤纏繞著和香菜聯繫在一起,想過去都不能,

    他徒勞的伸出手,想去抓赫爾彌,可惜手太短,夠不到。因此他只能惶恐的叫喊著:“不,你不能這麼給

    我死掉,死的那麼莫名其妙,死的那麼輕描淡寫。既然你殺了我,就該痛苦的背負著歉疚活下去,過著生

    不如死的生活,直到我原諒你,親手把你殺掉!你不許給我這麼就死了!聽到沒有,這是命令!”

    不愧是香菜的奴隸,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在叫喊了一陣無效後,冷雨忽然冷靜了下來,東張西望的看著周圍,口氣轉為哀求:“香菜……不,

    主人,香主人,你在附近吧?我求你出來……出來啊……我……”

    看著那正太臉孔終於留下了眼淚,香菜很滿足的一拍手:“肥皂劇看夠了,我們出去吧!”

    恩,這裡,我可以確定一下嗎?!這個故事的主角是我,不是香菜?然後乾脆改一個《香女王旅行記

    事》的名字,簡介中寫是第一人稱旁觀視角,接著我們看著香菜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場

    景裡,以一章節都不到的功夫把BOSS殺掉然後就那麼虎頭蛇尾的結束?!

    一定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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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最後之戰+魔王化

    我們剛從草叢裡走出來,周圍的景物就變得模糊了起來,金色的光芒在斑斕的色彩中流動著,寂靜到異常的程度——領域?!

    “空間轉移融合性質的領域,真身在光明神殿的冷雨和騎士大人只是以幻影出現在夢幻沼澤,但卻可以接觸小香身體接觸詛咒,應該就是這個領域的作用吧!”‘我’很冷靜的說道。‘我’明明離我不遠,聲音卻聽起來異常的遙遠,而且還帶有相當的重音,令人的耳朵嗡嗡作響,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大多數金色都在他身後流動,看起來很偉大似的。

    雖然那也是我,但看起來還是非常不快。

    “這種領域還真挺合適神棍的。”我喃喃的抱怨道,相對於我的第二人格,我,阿君和香菜的聲音聽起來就意外的渺小,而且還處於相當的陰影狀態,除了在陰暗地方還魄力十足的鬼女王,連阿君都顯得晦暗不明。

    “這種領域的名字就是神之領域,其實只要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在其中就會顯得相當的偉大。據說是魔鬼欺騙人類常用的手法,也有些低級神靈會使用就是了。”香菜漫不經心的解釋道,並且眯著在幾乎溶解在黑暗中的暗色雙眼打量著我和我的第二人格:“話說,那麼強大的魔法力,安德你全不當一回事的丟給第二人格了麼?你們之間相差也太大了吧?”

    “反正我又不會用,再說我只是盜賊而已,要那麼強大的魔法做什麼?”我嘀咕道,其實又不是我想給的,但誰知道這魔法力怎麼分配的。

    “也是,比魔力更有用的知識也被你當沒用的東西丟掉了啊!要不是你的第二人格覺得有用的話,那麼就和剛剛流到我身上的力量一樣,全部浪費掉。”香菜用‘你是笨蛋’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對阿君說:“你們還愣著幹嘛,準備戰鬥啊!”

    “戰鬥?”

    “既然還有架構領域的力量,說明聖騎士大人是死了心要讓冷雨復活了,哪怕把自己的力量解構。但裝出重傷的樣子,恐怕是想看看我們是不是在附近,如果可以把我們騙出來更好,如果可以利用和冷雨血緣淡到幾乎沒有的安德,他就不用死了。”

    “你知道還過來?!”這麼問的是阿君,我還沒有聽完,就回過頭轉身向後面逃跑,但後面也變得模糊一片,哪有剛剛的草叢存在。

    “一開始我確實想讓他就那麼完蛋的,但魔界……”香菜很委屈的說道,我心裡湧出了不安的預感,香菜卻還沒有來得及說完魔界怎麼了,前方的空氣似乎膨脹了起來,我下意識的把她往後面一拎,而我的第二人格瞬間製造了黑色光芒的圓形防禦陣,阿君更是掏劍下劈的動作一口氣完成。

    力量與力量想撞,力量與力量抵消,但不愧是金羽聖騎士,在和阿君怪物一般力量對抗後,居然還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的撞在了第二人格鋪設的魔法結界上面,半透明的黑色結界瞬間瓦解,但這不過是第一波攻擊而已。

    在這一輪攻擊後,周圍環境似乎恢復了正常,或者說是更混亂了也說不定,總之周圍的模糊景色消失了,我們身後依然是山清水秀風景優美的夢幻沼澤,但我們腳下卻是黑色大理石地板,正前方的香菜屍體和連接著她的冷雨不再是懸浮在空氣中,而是躺在一個豎立的大理石石臺上,上面畫著金色的魔法陣,他們的身後是有著浮雕的精美石壁與石壁後似乎很悠長的走廊。

    我毫不懷疑,那走廊的另一端,甚至包括他們所站立的地方,都屬於光明神殿。

    神殿與沼澤的空間混合了麼?

    我們沒有時間去探究這個問題,我將香菜牢牢的護在身後,我的第二人格和阿君站在我們的前方,擺出備戰的姿態,而剛剛奄奄一息的金羽聖騎士已經站了起來,依然威風凜凜的樣子,看上去哪有什麼受傷。

    “放心,他的力量至少被吸收了一半有餘,而且現在還在持續流失,一定可以贏的。”香菜說道。

    “真的嗎?”

    “當然,已經從神級變成半神級了,下降了一個檔次有餘。”香菜說道:“不過,以前我們見到的都是幻影,現在因為空間融合,所以他是真身,可以毫無顧及的使用所有力量。”

    半神級……小姐,我們可是人類!普通的人類耶!不要讓我們和可怕的怪物打好不好?而且還真身……?!

    我一把抱起香菜毫不猶豫的向草叢方向猛衝,阿君和我的第二人格雖然保持的面對聖騎士的姿態,但也在迅速的後退。

    我們傻了才和他打。

    “想逃跑?晚了。”身後傳來的聖騎士的聲音冰冷而冷酷,腦袋上方似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砸了下來,我慌忙止步後退後翻,帶著香菜滾了幾滾才勉強閉開那力量的攻擊,而在因為那力量形成的巨大坑洞中央,我之前跑到的位置上,是一隻金色的長矛,耀眼得令人憎恨。

    隨便一個出手就是一個坑洞?!

    我下意識的抱緊手的物體,發抖的看著那個洞。倒是阿君見無法逃走,大無畏的向騎士沖了過去,揮劍就砍。

    “乾脆……魔王化吧!”我的第二人格懶洋洋的說道,他既缺乏阿君那直接沖上去的勇氣(第二人格:我只是用腦子想了而已。難道沖上去送死?),也沒有向我一般逃跑的打算,而是進行了第三種選擇。

    “可是……”失去自我的魔王化,不到萬不得已我真不想選擇這種東西。

    “快點合體比較好……我也想試試那個手感。”‘我’卻催促道。

    “什麼手感?”我順著‘我’的目光向自己手中看去,就看見黑抹抹的一堆頭髮在我懷裡扭動著,因為是幽靈,具體來說沒有什麼鮮明的觸感,隱約感覺到冰冷的一團,卻不知道為什麼很舒服的感覺……唔,舒服的頭髮……香菜?!

    我慌忙鬆開手,香菜把我往後用力一推,叫嚷道:“傻瓜,抱得那麼緊做什麼,要是活人早悶死了。”說著,生氣的別過臉去,那表情與其說是在生氣,不如說是在害騷,雖然她幽靈後因為各種原因似乎看了好幾次,但每一次看見都覺得異常的不適應,再看看旁邊還站著一個一臉羨慕的傢伙,我簡直想咬人了。

    “砰——”

    但什麼東西摔出去的聲音打斷了我們毫無緊張感的行為,回頭便看見聖騎士大人舉著盾牌,傲慢的站立在那裡,而草叢中抖動的是阿君那修長的美腿,可當阿君狼狽的爬起來的時候,他美麗的眼睛失去了焦距,變得一片迷蒙,就如同壞掉的娃娃。他輕巧的抖了抖手腕,原來的綠色巨劍立刻化成了真正形態的精巧的勇者之劍,拿著和他外形像配的長劍,他一步一步的向我們走來。

    聖騎士冰冷的命令道:“殺了他們。”阿君沒有回答,但身上的殺氣說明了一切。

    “魔王化。”

    我毫不猶豫的站起來去拉我的第二人格的手,香菜那該死的女鬼卻在我後面重重的踹了一腳:“在那之前,先幫阿君恢復正常。”

    就是阿君被控制了,我才魔王化啊,否則我怎麼對付得了兩個?!我回過身打算那麼辯解,卻發現自己因為被香菜一踹,又因為剛起身,並沒有站直,以至於跌跌撞撞的向某個方向前進了幾步,正好處於阿君前進的路線上。

    完蛋了,我慌忙後退。香菜卻跟著飛過來,再次把我推向阿君。我忍不住大叫起來:“你想我死嗎?”

    被控制的阿君卻一點都不理會我們的胡鬧,舉著劍就對向我,香菜卻偏偏還把我向他那邊送。“不要,阿君!”見那女鬼死了心要害我,我只有向阿君求饒。通常故事裡有的情節不是在夥伴的召喚下,被控制的夥伴恢復了正常麼?何況阿君又不像勞倫她們一樣曾經丟了靈魂——就算丟了靈魂,那姐妹倆還猶豫了一下呢!想必要完全控制神經線比銀河還粗的阿君,那不是普通的精力可以進行的吧!

    可是,事情是那麼簡單就好了。故事之所以被稱為故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眼見得阿君的劍就要刺進我的胸口,我向去屈身,以一個人類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動作,忍住炙燒般的疼痛,空手奪白刃,夾住了那長劍,儘管我力量是不如阿君,不過對我必殺的綠色晶體劍反而粘在了我的手上,就算阿君力氣再大也沒有用,除非他丟掉劍——接下來就是毅力的較量!

    我留著冷汗和阿君空洞的眼對視著,就如同戰鬥中的野獸。可氣香菜那傢伙竟然慢悠悠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幾張符咒,慢悠悠的飄到我和阿君的中間,慢悠悠的把符咒一張一張的往我手上貼,雖然冰冰涼的很舒服,但在緊張的戰鬥中是可以做那麼沒緊張感的事情麼?我們不是在上演鬧劇吧?!

    “哼!沒用的傢伙。”

    金羽聖騎士一揮手,一陣金色的光芒向我們這邊襲擊了過來。但我的第二人格同樣冷漠的回答道:

    “你是不是忘記我的存在了呢?”

    同樣的黑色結界擋住了金色的光芒,可是在結界破裂後,赫爾彌已經拿著劍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卻一點都不慌張,黑色的氣息形成的長劍在我手中瞬間形成,恰好擋下他的一擊。然後是金屬持續相互撞擊的聲音,雖然‘我’被聖騎士避得一步步向我和阿君這邊後退,但就戰鬥的帥氣程度來說,顯然是那邊比較有型——

    喂,香菜,你不要那麼沒緊張感的貼下去了好不好!

    這時候,阿君的手忽然的鬆開了劍,難道他終於放棄了,難道他終於被我的眼神感化了,保持著手還粘在劍上的狀態,我終於松了一口氣,下一步,阿君的雙手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恩?怎麼回事?既然因為‘同伴的呼喚’而恢復了,不去進行打倒BOSS那有前途的工作,在這裡做什麼?!

    對了,被我的眼神感化!?看著阿君的臉越靠越近,我幾乎哭了起來:“阿君,你醒醒啊!”

    像是聽見我的聲音,阿君頓了一下,然後他呆呆的看著我的臉兩秒鐘,一個下勾拳砸在了我的下巴上:“那麼重要的關頭,你在做什麼蠢事?!”

    到底誰比較愚蠢啊!我不甘心的被阿君一拳砸飛,然後重重的撞在了和光明騎士比劍的‘我’身上,在我們碰撞的那一刻,身體就融合在一起,然後彼此吸收似的,以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

    可是無論多快的融合,都需要時間,因為融合出現空檔的那一刻,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挨了一記。

    “這種攻擊是在給我撓癢嗎?”

    我冷笑道,把粘在手上的綠色長劍連披一起剝了下來,然後拋給不遠處的阿君美人,並對阿君和香菜微笑道:“你們乖乖的在一邊等著喲,我收拾完這個垃圾就回來。”說著,我百無聊賴的看著哪個金光閃閃的大燈泡冷笑著問道:“就是你,想找死嗎?”

    這真是個不錯的場景啊,打敗控制阿君美人的笨蛋,奪回小香菜的身體,然後得到她們的感謝,要是以身相許就更好了——雖然她們倆的眼神似乎很奇怪。標準的英雄救美的場景,完全符合所有大男人的幻想。

    就是,這個燈泡是乎厲害了點,但,怎麼對付得了魔王我呢?!



第八章 又一隻奴隸+魔王的成因

    和聖騎士的打鬥相當的無聊,這個笨蛋職業除了衝擊和亂砸以外就不會點其他東西了嗎?對了,還有白魔法.

    雖然是經過一千年的歲月,貌似比別人厲害一些,但可能比過我從千年之劫難誕生的幾千年就開始積累至今的力量嗎?當然,所謂‘魔’王,就是一切魔法力量的王者的意思(誰告訴你是這樣的),一個魔法師如果愚蠢到和戰士硬碰硬,他一定是腦袋壞掉了。

    暗黑結界血之壁障地獄護盾……反正我一口氣弄了十幾道防禦出來,這估計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防禦體系了,不要說區區聖騎士,我想光明之神都要花一點工夫才能破解得開。可惜那聖騎士一點都不死心,他拼命的用聖光劍氣撞擊著防禦網,企圖打開一個口子來。

    “這個就是你所謂的收拾?!”小香菜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感覺你一次比一次沒用啊!”

    “沒辦法,現在沒用的人格真正中和進來,或者說比較面對現實了而已……”我微笑著回答道:“反正不用擔心,這位騎士大人本來就力量大量流失,再加上現在這麼拼命的使用,不久就完蛋了。不過這個不久也要一段時間吧!那麼強大的能量,果然偏執狂比較容易得到力量,雖然說是因為戀童癖和同性戀堅定信仰的騎士……嘖嘖,所謂神靈的愛好越來越詭異啊!”

    不過即使我那麼侮辱他,大燈炮的動作連頓一下都沒有,一如一個勤勉的伐木工,孜孜不倦的對準我結界的某一處砸去。難道說他已經有自己是變態的覺悟了?那個小鬼既然以鬼魂存在於那裡,那麼說明他一千年前選擇了自己的信仰吧!現在竟然被別人侮辱自己的名譽也要不動搖救自己殺掉的人,人類這種東西真是……我搖了搖頭,歎息道:“既然那麼想要我的身體去修補那孩子的身體,那麼說明你想活下去吧?和那小鬼一起活下去?真是自私的人,不過那孩子真的那麼偉大麼?我記得你的理由曾經是,他是最厲害的先知,但其實歷史上比他厲害的先知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千年末,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跑出來了。”

    聖騎士的動作似乎遲鈍了一下,我在繼續調戲他還是乾脆激怒他之間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後者:“現在這個世界的某處應該就有一位能力很強的先知吧!雖然這次的劫難很胡鬧,不過這位先知真聰明,再厲害的先知的下場無非是被燒死,被殺死,被毒死,還有成為炮灰的……當然,最殘忍的是老死。一個美少女變成老太婆……恩,你把這小鬼維持在這個狀態是明智……”

    “閉嘴!先知大人就是先知大人,可即使不作為先知,他也有自己的存在價值!”聖騎士惱怒的叫喊了起來,而憤怒一向是這個職業最好的興奮劑,伴隨著他這聲怒吼而下手的一劍竟然瞬間瓦解了我四五層結界,於是我只好去修補結界了。

    而小香菜卻接著說道:“真慶倖偉大的騎士大人竟然會有這種覺悟啊,但明顯學習的不夠。既然知道一個人除了所謂的能力和血緣對其他人還有其他的意義,為什麼要抹殺安德和其他人的存在?”

    “他們又不是先知大人!”赫爾彌傲慢的回答。真服了他,這種時候依然沒有放棄‘先知大人’的稱呼:“冷雨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所以我說他們都是偏執狂。”我無聊的說道:“這位顯然把冷雨代替了所有神明的存在。”所以才一口一個‘先知’,難道冷雨在他心目中是預言神的化身?

    “是又怎麼樣,上個千年之劫難,神靈就已經毀滅了,那麼我維護我認為最接近神的人有什麼不對!難道要我承認我看見的那種東西是神靈麼?一想到這個世界是它創造的就渾身發冷,”聽起來很可憐的樣子,他到底看見了什麼……創造世界的?那麼,我打心底同情他,曾經有所謂信仰存在的他沒完全崩潰真是奇跡,那麼現在復活冷雨,和找人安慰是同一個性質吧!可憐的騎士大人卻紅著眼睛叫喊道:“所以,如果可以復活先知大人,如果可以復活,即使墮落也沒有關係。”

    伴隨著他這句話的說出口,他金色的盔甲似乎蒙上了灰塵,那灰塵越堆越厚,再看時,已經完全變成了黑夜的顏色。我現在完全相信他倒楣到見到創造世界的那位了……只有見過‘那位大人’,才會出現那麼混亂的屬性——可以自由在光明與黑暗之間轉換的聖騎士?該死,之前是只用光明屬性純粹是因為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的屬性變了吧!

    金,不,現在似乎應該稱之為黑羽墮騎士更恰當一些,他改變了屬性後,有些絕望的看了眼冷雨——果然是怕在冷雨面前丟臉,然後大踏步的穿越已經對他沒有影響的結界向我沖來。

    “屬性轉換……不行,你如果那麼做的話,正好符合香……主人的體質要求。能量會流失得快,而且不能快速殺了對方的話……”自從聖騎士大人奇跡的‘復活’後就啞巴了似的‘先知大人’再次叫喊了起來,他的叫喊卻明顯刺激得他的騎士更加興奮——既然冷雨似乎不在乎他的墮落,他當然希望更快的獲得勝利。

    “我以生命發誓,我這次一定守護住您!”

    赫爾彌很狂熱的舉著長劍說道,並不等待冷雨的回答,便轉身向我。還真是標準的公主與他的騎士的畫面啊!他的腳步越來越快,舉著盾牌前沖,似乎打算使用撞擊術,這種聖騎士的撞擊是最無技巧最野蠻卻也最麻煩的攻擊了,只是沒有坐騎,是不是太小混混了一點?

    “老天,一千年前他明明是多麼淳樸的一個青年啊!”我歎息道,準備使用其他的攻擊,可是眼看著就要撞到我身上的聖騎士忽然好像撞在了什麼上面,痛苦的揪著心口蹲了下來。

    大量的鮮血從他身上湧出,一開始是嘴,然後五官都開始流血,接著是皮膚,只要是人身上有孔的地方都在留血,他卻不死心的動了動身體,血卻流得更厲害了,我想被倒吊起來的鴨子都沒有他那麼恐怖,看著他留著鮮血卻還蘊涵著不放棄神情的眼睛,我幾乎有點同情的想讓他砍一劍了。

    不過魔王還是有理性的,所以我一腳踩斷了他的長劍,並敲碎了他的盾牌(……)。

    “終於等到他發誓了,否則我還真沒把握,難道要真等到他力量流失完畢,那要幾天幾夜啊!萬一冷雨的身體造好了他都還有力量怎麼辦?啊,謝謝你的幫忙,魔王陛下,話說,”香菜大人要笑不笑的瞄著我:“你剛剛說赫爾彌大人一千年前怎麼了?”

    “沒什麼,既然敵人打倒了,美女應該獻上熱吻吧!”我將手放在小香菜的肩膀上,微笑。

    香菜也微笑,卻不是對我說話:“阿君,看看赫爾彌的樣子,你現在知道真正的血誓應該怎麼做了吧?快點,把這色狼的血放光。”

    “唔。”阿君美人真的應了聲,打算照做的樣子。

    傷腦筋,這種模式的吃醋很可怕哎!難道她們不怕把她們未來的老公玩死了?

    這時候,冷雨的聲音卻含含糊糊的飄了過來:“香……主人,你到底做了什麼?”那可憐的腔調似乎給人一種感覺,他的喉嚨馬上會斷掉的感覺。

    “沒有什麼?”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她的外貌雖然沒有阿君美人那麼合我胃口,但這種沒心沒肺的冷酷最讓人心動,我幾乎迫不及待想看她以在我下面的角度,滿臉通紅,淚光盈盈的樣子看著我了……哦,這種想法應該保密,要是讓阿君美人聽見並且吃醋就有點糟糕。

    其實她大可不必吃醋的,那張臉什麼表情都很美麗啊……臉?我驚叫了起來:“阿君,我的寶貝,你漂亮的臉怎麼了,我剛剛竟然沒注意到,雖然你怎麼樣都很美麗,甚至更加美麗,但你的臉是不能受傷的啊!”

    “你閉嘴……別讓我真殺了你……”阿君渾身發抖的說道。

    小香菜似乎連看我們一眼都不屑,徑直向幽靈解釋道:“血誓轉移啊!他和你有誓言連接,那麼就可以作為轉移的基礎,我也是到這裡以後還冒出來的點子,因此準備不夠充分。好在以前我在你身上下了個契約,所以只要他再當著我的面發個誓就無所謂了。實力強大的聖騎士奴隸總比力量白白浪費好不是麼?雖然那麼一張老臉,人家本來不怎麼想要啦!算是勉為其難。(勉為其難的收奴隸……)”

    “你……”不知是冷雨,連我這魔王都聽得有點發寒,大有幸虧我不是她奴隸的感覺。

    “也是有好處的喲,既然是我奴隸,我當然不可能讓他力量流失乾淨。現在不足夠解決詛咒的能量,就從安德身上得到吧!黑暗精靈的蜘蛛印記裡面的力量剛好吧……實在不行多吸收一點他本身的,魔王和聖騎士,光明與黑暗的能量還是要平衡一點好啊!”明明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這個樣子吧!不過既然可以解決印記的問題,那麼我倒無所謂。身體上又是血誓,又是印記。平時的我真是,對了,說到血誓……

    “等等,香,”阿君忽然打斷了香菜的話,奇怪的問:“好像利用安的血給同樣血脈的冷雨,會導致魔氣過重,致使魔界打開的,很危險。”

    “魔界有什麼危險的……嘻嘻……不過,你好沒有說清楚呢!你怎麼知道一千年前的騎士大人是什麼樣子?”小香菜再次用要笑不笑的神情面對著我,暗色的瞳子裡卻絲毫沒有笑意,冷冰冰的泛著寒光。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他不過是殺死我的人,當然知道。不過我不怨恨就是了,因為那一代的身體不僅是女性不說,還是性奴……再說了,是他根據冷雨的喜好製造了阿君美人的祖先吧~~當時我見過喲,非常非常的美麗,冷雨不愧和繼承了這個血脈啊!簡直是傑作啊!話說,阿君美人的唯一缺點就是沒有小君,你那個祖先的胸部大……”

    可惜我的讚美並不能讓兩位小姐高興,阿君更是把劍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不想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是什麼?”

    “魔王,真正的。創造神——雖然我是不想稱那種東西為神——創造了我,命令我一千年醒來一次,毀滅世界。但是我只能隱藏在有魔王之瞳的人的身體裡,這個血脈可以把上一代的魔力全部繼承下來,我就越來越強,總有一天可以毀滅這個世界吧……別那麼用那麼嚇人的眼神看著我,我不一定每千年就一定可以出來,可以誘惑所有人的魔王之瞳既是力量也是桎梏。不知道善用者懦弱者善良者會因為這眼睛被別人控制玩弄,比如一千年前的那個女性,而個性強悍者有野心者能利用者雖然可以靠這個得到所謂的奴隸,但最後他自己也會被自己眼睛所迷惑,而這種人才是真正的魔王。”

    “那麼,安德呢?”我的同伴幾乎異口同聲的問。

    “這種雙人格者雖然不是第一次出現,甚至有過好幾次神經完全分裂的,但像他這樣,主人格那麼奇怪沒野心卻又意外的強的倒第一次出現……所以我不太知道。但一件是明瞭的,他親手封印了我,如果他的兩個人格不統合,我就絕對不能出現,因為其中任何一個人格根本負擔不了。”

    “結論是……”香菜說道:“完全無害?!”

    “大概!”我歎氣。

    香菜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情,而從剛剛就很安靜的冷雨忽然叫道:“你們到底打算怎麼樣,小赫就要完蛋了。”

    啊,真的差點忘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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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4 12:57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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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未來的教皇+所謂的承諾

    “那麼,我進去了?”我懶洋洋的問道。

    “唔……別一下子全塞進去,會痛吧?”香菜眯著原本就細長的暗色眼睛回答。

    “痛?放心吧!看樣子也……哇!你咬我做什麼?!”

    “咳咳咳咳,笨單,香…主人不是叫你別全塞進來麼?都不能呼吸了。”

    “明明還沒有完全擁有身體,會有什麼呼吸。”我摸摸了口袋,沒有找到想要的手絹——不過想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帶那種東西——然後再看看阿君美人和小香菜,她們全無溫柔的安慰我的意思,我只好牽起後面已經相當不乾淨的披風,用力擦了擦了被冷雨咬出清晰牙痕的手,話說雖然已經存在了一千年之久,這小鬼的牙口還真是意外的好,就算有了身體,也會很健康吧?

    當然的,我手指上那可怕的蜘蛛印記已經被他吞了下去,感覺到身體了的能量不會再往指間流去,我暗自松了口氣。

    不過真不愧是魔王大人我身上的記號,再糟糕的東西經過我都成了大補品,和所謂的聖騎士的能量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冷雨在吞吃了那個痕跡以後,不僅立刻擁有了和正常人一模一樣的身體,而且還因為我過剩的力量開始成長。當然,他和我擁有同樣的血脈,導致能量更加能夠融合也是原因之一,但看看一個十多歲的小鬼瞬間變成二十多歲擁有秀美容貌和聖潔氣質的青年,還不是一般的有成就感。

    重點是,情敵和平剷除一個!面對長大的小鬼,小香菜果然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她冷冷的望了我一眼,走到聖騎士的面前,用腳尖點了點狼狽的渾身是血和灰塵的騎士大人,轉頭用沒有什麼感情的聲音對冷雨說道:“他就交給你處理了,身為先知,治療術光明魔法之類一定相當擅長吧……冷雨?”

    完全脫離了剛剛那稚氣的臉孔,擁有幾近叫人膜拜氣質的青年勾起嘴角,向小香菜微笑了起來。那個笑容是不能和阿君美人的傾國傾城相比較,但絕對擁有著讓人瞬間成為他的信徒並且讓他的信徒狂熱的魅力,難道赫爾彌會把他當作神來看待。看來我是有點低估了他,作為先知,他或許並不是歷代中擁有最強大力量的,他的能力加上他的魅力,足以成為我所見過的最出色的教皇。

    如果之前他被包在那數量恐怖的華麗長袍裡還有一絲違和感的話,那麼他現在該死的相配極了。就和蒙沙能把最低俗的蕾絲花邊聖誕裝穿出公主味道來一樣,冷雨瞬間讓那堆花紋精細的布匹擁有了神聖屬性。

    即使沒有神,他也擁有了讓所有人相信神的力量,就和看見小香菜就一定會相信鬼一樣。

    可是這個似乎擁有最出色教皇資質的青年下一步開始慢慢脫自己的衣服,緩慢的動作頗有脫衣舞娘的架式,雖然看起來太過於纖細,但完全看起來是男人啊!難道這小鬼還有那種傾向?就在我鄭重考慮要不要把他介紹到牛郎店去的時候,他拉下來了最後一件底衣。衣服下鮮紅的血色紋路在白色的肌膚上張牙舞爪,幾近噴勃而出。

    對於冷雨身上的血誓,小香菜剛剛說是血誓轉移,不如用血誓共用或分擔更為恰當一些。可即使赫爾彌分擔了一部分,依然不愧是小香菜加強過的血誓,光看效果就叫人觸目驚心,相比之下我身上曾經的血誓,那倒真是印記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話說,冷雨給我們看他身上的血誓做什麼?難道他……

    回應我最不安的想法,冷雨的手果然往自己身上一抹,剛剛還鮮紅鮮明的血色印記瞬間被抹得一乾二淨,‘啊!’已經垂死的騎士大人發出一身悲吟,重重的一口黑血噴出,在滿是血灰的掩蓋下或許不甚清晰,但忽然出現的複雜的紋路還是不容忽視的。

    “完全轉移……?!”小香菜難得的吃驚起來,看著垃圾一樣的騎士大人,喃喃道。

    “正如您所見,香…主人……不,香菜大人。”可以擺脫那該死的稱呼應該讓這小鬼相當的得意吧!他緩慢拉起自己的上衣服,把一大堆布再次披上,也許這小鬼實在是得意過頭了,他竟然繼續說道:“應該感謝魔王大人對我的照顧吧!如果不是他剛剛讓我吞掉印記的同一刻,把他身上的血誓也吸收了,兩個血誓力量的衝突導致誓言鬆動,我根本無法轉移它。”

    這簡直就是在恩將仇報。

    阿君美人轉移視線,往向空氣中兩分鐘後,向小香菜報告:“我和安的血誓連接是消失了。因為自從他魔王化就無法聽到他的想法,所以一下子忽略了。”

    “是嗎?扁他。”香菜很乾淨俐落的下命令,阿君美人立刻舉著劍走了過來。

    “和我無關。”依稀聽見另一個人格如此說道,我大腦像被澆了一桶冷水,還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已經脫離了魔王狀態,阿君的一拳已經當面送到……還好他不是用劍砍。我一邊躲閃一邊叫喊:“又不是我做的。”

    “那也是你的希望。”阿君冷冰冰的回答。廢話,有哪個正常的想一天到晚背著血誓到處跑的,我又不是被虐狂,何況香菜還展示了血誓的效果——看那垃圾樣的聖騎士,真可怕!我都覺得被阿君打兩拳就可以解決血誓真是太劃算了。

    事實證明,上面那種太善良的念頭還是不能有的,因為下一刻我被阿君當面一拳,七暈八素的倒在了地上。

    見我遭到了‘報應’,香菜貌似滿意的點了點頭,很無所謂似的對冷雨道:“我還以為你會治療他呢!剛剛你不是很擔心他麼?”

    “被你殺了我當然當心,因為我的東西只有我可以處理。而血誓……既然他是我的騎士,那麼替主人承擔一切痛苦就是他的責任,有什麼不對的。”冷雨用肯定口氣說出了疑問句,理所當然的傲慢的望著他的前主人。

    “這才是真正的先知麼?”香菜頗有性質般的反駁:“不過他已經不能算是你的騎士了吧!既然擁有我的血印,就該歸我所有。”

    “騎士是不能轉換的,香菜大人。”冷雨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一邊召喚出了以前我幫他偷來的光明權杖。只見他輕輕的用權杖敲擊了兩下地板,灰色的影子便很神奇的冒了出來。冷雨很冷淡很大人物的說道,向後面揮了揮手:“算了,之前的磨難算是對他背叛我的懲罰吧!之後他應該沒有力量再背叛我了……在力量被我吸收的現在——把他送到反省之殿去,那裡是無視血誓和其他控制影響的。”

    於是,幾個灰色的影子上前把狼狽的光明聖騎士帶走,但剩餘的則掏出武器,對我們並不友善的樣子。

    “神說,要慈仁的對待我們的敵人,何況你們還幫了我,所以我現在給你們逃跑的時間——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將派我的手下來抓你們。無論你現在是不是魔王,那個魔王之血是確實存在,不可饒恕的存在,”你好像也有這個血吧?大義凜然的做什麼?冷雨卻依然聖潔而且慈仁的微笑道:“我可和只是區區專屬騎士,連神殿勢力甚至本身力量都弄不清楚的赫爾彌不同,作為未來教皇被培養的我可是能夠使用所有力量的。所以,你們走吧!可憐的黑色羔羊們,願你們的神靈保佑你們。”

    我可不可以把這該死的小鬼的嘴堵上,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冷雨是這麼的……欠扁。

    “打嗎?”阿君舉著劍問道。

    “他說的沒錯……就算再把魔王找出來也沒用,這裡和光明神殿相通的,赫爾彌不知道或者指揮不動的應該是所謂審判牧師之類的非騎士類法師,太危險了。我們還是離開吧!”香菜說道,連頭到不回的離開,連身體都不要了。我和阿君慌忙帶回她的身體,迅速跟上。冷雨倒真的實現諾言,即使我和阿君去領香菜的身體的時候都約束著自己的手下——或許他有意放我們走也說不定。在趕上香菜時,我聽見香菜喃喃道:“難道上當了,不是復活冷雨就可以打開魔界麼?”

    那種想法本來就不應該有。不過眼下香女王沒有進入完全失控狀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還對魔界之門抱有不切實的幻想!我現在倒希望她清醒的晚一點,要是她發現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奴隸搞丟了,說不準倒楣的是誰?

    不過冷雨竟然變成那個樣子,他的野心或許比我們想像得要大得多吧?

    在我們就要走出冷雨視線的時候,他冷冷的說道:“因為四方北家家主君北晴和魔王勾結,現取消四方和光明神殿的任何關係,神殿將不再引導四方的前進方向,也解決一切契約。另,因命運勇者為君北晴一事為背叛的騎士赫爾彌之偽造,命運的勇者將重新尋找。”

    該死的,這才是真正的報答啊!冷雨果然比他的主人要可愛!

    我們首先回到原地,和藍斯他們匯合。經過短暫的休息,蒙沙似乎恢復了正常,先幫我被阿君打出明顯印記的臉上藥,而歐陽則健康得有點過火。在簡單說明了情況後,藍斯皺著眉道:“這種情況可不太好,之前聖騎士只是想復活冷雨,魔王是誰並不在乎吧?但是眼下,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個冷雨盯准翡翠了?”

    “沒關係,只要阿君不是什麼命運的勇者了,怎麼樣也無所謂!”我很乾脆的說道,但為什麼所有人都鄙視的看著我?

    “冷雨對自己的血有接近瘋狂的自卑,所以安德的存在肯定讓他不太舒服。而且,我懷疑,冷雨在仇恨赫爾彌的時候,大概把所有讓他死亡的因素都恨上了,所以他要報仇的不僅僅是光明騎士一個……把光明神殿毀滅都有可能。不過,他和赫爾彌一樣,就算再怎麼想讓安德成為魔王,安德現在的行為都不能夠上魔王的標準,所以只是有些通緝令很討厭,即使被抓也沒有罪名被處死就是了。”香菜很冷淡的評論著自己的前奴隸,好像在說不相干的人,但明明知道冷雨有那麼危險的想法,她竟然還放冷雨自由——儘管她不是自願的——真不知道這女鬼在想什麼?

    還是說,因為香菜的怨恨和冷雨有相似之處,所以我們的鬼女王故意……

    就在我為我的聯想驚出一身冷汗的當口,歐陽卻在一邊發花癡:“背叛,糾葛,千年,啊啊!要是知道是小冷和小赫的話,我爬也會爬過去啊!真討厭真討厭真討厭!”

    真正討厭的是你吧!

    蒙沙歎息道:“算了,不管怎麼樣,問題現在回到原來了,我們怎麼離開夢幻沼澤?見鬼,這次還有了追兵!”

    “沼澤裡很容易就把追兵甩了啦!頭疼的是離開吧!”歐陽念念道:“我實在不想和威格裡斯的巫婆們聯繫啊,讀書的時候就很頭疼她們了。香老大,你就不能回自己的身體去,約束了怨念,還是可以給我們帶路的吧!”

    香菜這次很乾脆的回去了,乾脆到就像加一件衣服——她大概真把自己的身體當一件衣服吧!在喝下蒙沙提供的藥物,香菜有點不習慣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軟綿綿的坐在地上道:“沒有力氣。”

    “當然的,因為身體和靈魂不可能馬上結合,幸好你屬於妖術師,否則復活甚至會失去靈魂時的記憶。”蒙沙很冷淡道。

    香菜向阿君比了個‘抱抱’的姿勢說:“很累,所以沒辦法找路。”

    “那麼就找個安全的地方等你恢復?”我問。

    “怎麼要那麼麻煩,安德,冰呢?我的守護靈呢?”香菜皺著眉道。

    “他在沉睡,前段時間花了他太多力氣了,而且,只是單純殘留意識成長成守護靈的他並不算完全的火精靈,根本不可能知道夢幻沼澤的路吧?!”對了,這裡是冰的故鄉,當年他就是離開這裡,去了我的小城的,我幾乎想喚醒他來看看了。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說,蒙沙從火焰匕首裡提煉,安裝在你手上的匕首屬於純元素吧!”

    “恩。”

    “在這個純淨生物生存的沼澤裡,只要用使用這個匕首,在接近純淨之地的這裡,它會自己冒出火焰,看它顏色的深淺和大小,就可以知道周圍元素的純淨度,越不純淨我們就離沼澤週邊越近,完全熄滅就等於走出去了。”

    “……有這個方法為什麼一開始不說,還要我們做那麼愚蠢的事情?!”這個蘊涵著惱火的聲音是抱著香菜的阿君的,而另一個做出重大犧牲的蒙沙已經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劍了。

    “那是歐陽說的啊,我又從來沒有那麼說過。”香菜很不負責任的聳了聳肩,我急忙拉住暴走中的蒙沙。

    其實我覺得,就算她被扁也是應該的,阿君幹嘛抱著她……摔死她也不要緊吧!



第一章 沉眠之湖+過渡

    “……冒險者們聽從了魔女的誘惑,使用火淚之匕進行了召喚。

    回應召喚,天空行雷,閃電,太陽被烏雲遮擋,整個大陸被黑暗所籠罩,唯有銀色的光芒聚集于光明神殿之上,那是神靈庇護誕生的純淨之地,最初的居所。罪惡的道路卻從夢沼打開,邪惡的魔女由此玷污純淨,喚醒封印于此的惡魔,魔界之門重開,魔王歸來,千年之劫開始。

    ——《大陸災難記-;千年之劫-;遺忘曆》”

    最初我們,包括提議者的香菜本人大概都沒有想到使用火焰匕首會達到那個效果,所以火紅色的鏤空階梯從我們面前展開,如同彩虹一般蔓延向天空的另一方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那個情景在最愛幻想的浪漫女孩眼中也是相當美麗的吧!周圍是美麗的夜間湖泊區,還有銀色的螢火蟲在飛,展開的階梯小巧而且精緻帶有燃燒般的感覺,卻不炙熱,點點的火星在周圍飛舞著,並不點燃什麼,只是單純的增加美感而已。

    當然,如果可以忽略近在咫尺的電閃雷鳴,相信感覺會更好,但現在,我只在擔心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被一個響雷砸中,然後交代在這裡了。

    “也許是沉眠之湖……但現在,我們還有別的辦法麼?”香菜相當不負責任的說:“我現在實在沒精神帶路,雖然過兩天可能恢復,但似乎我們召喚出了那麼一階梯不上去,就永遠是現在這個狀況——如果單單只是夢幻沼澤這個區域還好一些,要是整個大陸都被黑暗籠罩著,光明神殿要扣實安德魔王的身份就容易了。不過要是可以恢復光明的話,我們大可以用這個辯解說阿君是真正的勇者——反正只要編一些故事就可以了。”

    “我不想當什麼命運的勇者……”難得阿君對香菜的話提出抗議。

    香菜連眉毛都沒有動一根的就反駁了回去:“我又沒有叫你當真正的勇者,但這個虛名還是有用的,比如冷雨找了個什麼傻瓜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挑動民眾,散佈謠言之類的。”為什麼一邊說不要我當魔王,一邊還準備對付‘命運的勇者’,難道香菜你準備自己當這個魔王麼?

    “什麼是沉眠之湖?”歐陽卻忽然的問道,所有人都奇怪的看著她:“十大密境你沒有聽過?”

    “迷失森林,遺忘山谷,夢幻沼澤,死亡沙漠,魔域迷宮,空原,漂流大陸,惡魔海域,天之壁障,異覓洞穴……”我同樣奇怪的問:“不是已經是十個了麼?”

    “不對吧?我記得大陸史的課本上說,迷失森林和遺忘山谷同樣屬於原來的血腥森林,所以只能算一處,然後十大密境裡面還包括我們族的蓬萊仙島。”歐陽說道。

    我呆了一下:“就算這樣,還是十個…幹嘛打我?!”

    “歐陽是炎龍人,只能從書上看看並沒有深入瞭解還情有可原,你算是本土吧?竟然連沉眠之湖都不知道?!”蒙沙沒好氣的說道:“當年我不是容許你和有一起上課麼?你都在幹什麼?”什麼容許,那明明是你強迫的。

    “也不能完全怪翡翠,蓬萊因為炎龍所謂的旅遊政策已經不那麼神秘了,而最近死亡沙漠的傳說則在市井流傳更廣,尤其是這幾年,幾乎名聲大振,所以取代了蓬萊,”藍斯,死亡沙漠的名聲大振和你有關係麼?那麼得意做什麼?藍斯不知道我的想法,繼續說下去:“但因為死亡沙漠是上個千年的瘋狂法師人為造成的,歷史不夠久,所以嚴格的說並不能算在十大密境裡面?”

    “反正什麼沉眠之湖就算了?!”又是合併,又是不算的,反正都是不能輕易進入的危險場所,搞得那麼麻煩做什麼?而且我記得裡面根本就沒有幾個據說有寶藏的地點,於是我接下來只是禮節性的問:“它有什麼特別的麼?”

    “因為傳說已經消失了,所以才幾乎沒有人提到。最近元素精靈不是越來越少了麼?據說沉眠之湖就是元素精靈的誕生地,更早之前,自然的神靈們也是在那裡誕生的,所以又被稱為‘起始之湖’或者‘混沌之源’,據說在那裡誕生的生命,包括神靈都不能回去的地方。所以密境名單變了又變,它始終算是其中的隱藏單元吧!”香菜同樣懶洋洋的解釋道。

    “誕生……那為什麼被稱為沉眠之湖?”歐陽顯然對地理也很有興趣(這不是地理),興致勃勃的問道:“好像完全不相干,難道有什麼典故?”

    繼續解說的當然是女鬼,她估計把所有百科都背下來吧!竟然還做出了只有她才會有的偏差猜測:“沉眠之湖是這個千年才開始的,準確的說,是上個千年之劫結束的時候,暗黑王趙麟的自傳裡首先使用了這一稱謂,然後史官開始使用,再然後才民間。所以我估計和上個千年之劫有什麼關係。說起來,在暗黑王使用這個稱呼的時間前後,就再也沒有提到他的專屬牧師,聖者薩爾就那樣失蹤了似的,據說失蹤的還有精靈勇者……”

    “難道他們私奔了?!”歐陽眼睛閃閃發光的問,這個女人什麼都往那方面聯想麼?

    “可能吧!”喂喂,香菜就算你嚴格算是炎龍血脈,但你承認的只是我們國家吧!讓這種女人侮辱我們的民族英雄好嗎?香菜繼續說道:“愛莉西亞一直追著奈西斯多爾跑,對哥哥的同伴產生了感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愛莉西亞?哥哥?你不是說精靈勇者嗎?”

    “不,失蹤的是他妹妹愛莉西亞-;達格魯小姐,勇者奈西斯多爾-達格魯大人一直跟隨在我們的王身邊,你可以去YY他們。”香菜擺出個‘請隨便使用’的手勢。我忽然發現我錯了,我以為香菜對炎龍有仇恨,但她對我們的民族與國家顯然也沒有特別的想法,純粹一無政府主義者(你和她不是彼此彼此麼)。

    “回頭我去看看大陸曆,”難道歐陽大小姐一直用這麼扭曲的心態去研究歷史的麼?但這位大小姐眼下明顯對沉眠之湖興趣缺缺:“不過我對勇者的妹妹沒什麼興趣啦,她還拐走了帥哥,哪個聖者是帥哥吧?看起來好像是白鬍子的老爺爺……”

    “恩,精靈的壽命最多五百年,可聖者根據我的研究卻極有可能是惡魔,那壽命可和神差不多,而且惡魔的男性姿態通常不差,尤其是高級惡魔那更是美人中的美人……”

    “我明白了,失去至愛的美男子,對女人從此‘不行’,可以彌補他心靈空缺的只有美少年或者美青年,我們這裡的美青年數量……啊啊,我們還等待什麼,快過去啊!”說著,歐陽大小姐興趣的沖上了階梯,第二個跟隨她上去的是苦命的藍斯。我這時候真想知道歐陽對‘明白’這個詞的定義以及藍斯對他老婆的感想。

    對於故意誤導歐陽的香菜,蒙沙不滿的瞪大了金色的眼睛:“香菜小姐,不管怎麼說你也算在林儀長大,把聖者大人說成惡魔不太好吧!”對於自稱醫者的他來說,聖者薩爾一定是不可褻瀆的存在吧!反正我知道有一半的醫者把這位視為偶像。

    “從我看的資料裡整理出來的證據說明他是——,再說了,安德這笨蛋和魔王有什麼鬼關係了,歷史這東西,是可以掩蓋的。”可是你為什麼非要證明大聖者是惡魔呢?還有你認定聖者是惡魔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儘管和歐陽方向不同,香菜看書的目的也偏離了正道吧?這女鬼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自信滿滿的說道:“反正等一下就可以看見他,那時候就知道我正確不正確了……惡魔?魔界……?!”

    天,女王大人,你還沒有放棄打開魔界之門的想法麼?

    不知道香菜計算的蒙沙只是怒氣衝衝的一跺腳:“好,去看就去看!”這小子真容易上當……不過,叫薩爾的惡魔醫者麼?好像在哪裡聽過?!

    可是眼前我只能跟著蒙沙匆匆而上,那小子一點防禦能力都沒有,放他一個太危險了。但抱著香菜的阿君卻在我後面忽然緩緩開口:“我知道沉眠之湖的原因是因為南雨提到過,那傢伙說那裡對吟游詩人是夢想之地,因為所有進去的人都會成為詩人……不過,顯然成為瘋子的更多,反正沒有正常出來的記錄,包括那個傻瓜南雨……詩人本來就是瘋子的一種吧?!”

    “我才不要去了!”我立刻大叫道,香菜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這女鬼果然也知道這些吧?她一定是故意不說的,果然有陰謀。

    “不會吧!”蒙沙的叫聲這時卻遠遠的從階梯的上面傳來,我回頭望去,發現理論上可以一覽無餘的階梯上卻一個人都沒有,連前面上去的歐陽和藍斯都沒有蹤影,但蒙沙的聲音卻並不遙遠,好像就在上方一點點的位置。

    阿君奇怪道:“這個階梯搞不好是傳送門,他們也許已經到了……不過,公主閣下在叫什麼,不會真的有危險吧?”

    我望瞭望阿君,再望瞭望階梯,不得不承認阿君說得很有道理,但其他人已經被香菜騙上去,我總不能逃跑吧!我只好瞪了一臉無辜的香菜一眼,咬著牙向階梯上走去。

    “嘻嘻嘻嘻嘻嘻……”

    “誰?!”我和阿君同時喝道,這時候才出現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影子,或許該說那個是人類也說不定,它披著黑色的巨大鬥蓬,不要說身形,連形狀都看不太清楚。但這都不是重點,不管天是不是忽然黑了下來,我也有自信感應到周圍的一切,這本就是盜賊的工作,況且阿君也在這裡,但這個東西就像影子一般出現了,沒有一點氣息,甚至,它現在也沒有氣息,好像不存在一樣。

    “你們的前方,黑暗。”

    那個影子說道。

    “什麼?”

    “……魔域迷宮的主人,出現。”那個東西繼續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氣氛裡,真的覺得這種東西很討厭。沒有耐心的阿君更是表現的明顯,他猛然走過去,一腳就踢了出去,那東西重重的飛了開來,但是斗篷的下面什麼生物都沒有,不,還是有的,那是當初代替香菜屍體的,我們以為妖精弄來的木頭娃娃,只是表情不同,它醜陋的嘴咧的大大的,笑得相當的恐怖。

    現在仔細想想,既然是水精靈偷走了香菜的屍體,那麼那個木頭娃娃哪裡來的?!

    不要說別人,我都被嚇了一跳,阿君更是,他直接進入了石化狀態,抱住香菜的手一松,享受著公主抱待遇的香菜就落了下來,還好我迅速彎腰接住,抱穩香菜,我再看阿君,他還處於僵硬狀態,一時半刻恢復不了的樣子。

    虧我還以為他的幽靈恐懼症有恢復的趨勢。

    歎息著把自稱‘靈魂和軀體不能重合,所以異常虛弱’的香菜的抗在肩上,我一手勾住阿君,把這活生生的石像拖走,卻依然聽見剛剛那奇怪的笑聲,眼角的餘光裡,卻還瞄見了那黑色的影子。

    “真可怕。”

    連香菜都喃喃道,據說那一刻她真被嚇得有點害怕打開魔界之門了,但只是有點而已。

    那黑影的話也讓我留下了心理陰影,我甚至開始懷疑階梯的盡頭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魔域迷宮了——那是所有勇者最喜歡的練級地點,據說其他怪物等級分明屬性明確,而且清一色的邪惡屬性的不死生物,眼下就差中央沒有探索成功,也差一隻最後BOSS,不過既然是迷宮,阿君這種勇者就別夢想進去做什麼了。

    老實說,無論是沉眠之湖還是魔域迷宮,我都相當的討厭,而迷宮顯然比湖泊更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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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4 12:58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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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混亂的情緒+沉眠之人

    不過顯然我的擔心純屬多餘,走上飛舞著浪漫星火的階梯,似乎沒有走幾步,便已經是階梯的另外一端,這裡看起來是天空之上,反正和迷宮之類全無關係。倒是景色奇妙到連缺乏邏輯和正常性思維的我(你還知道啊)都覺得異常的程度。

    在這裡,周圍的天空星星與閃電共存,火焰與水滴相戲,而風聲與厲雷是我們背後的配樂,更奇怪的是,我們竟然‘腳踏實地’的踩在虛空之中,腳下的景色絕對不是夢幻沼澤。那是一個大大的湖泊,周圍是綠色的森林和褐色的泥土,要說和其他湖泊有什麼不同的是,它碧色的湖面上竟然燃燒著熊熊大火,而水下可以清晰的看見冰層。

    該評論四季混亂還是氣候異常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都不對吧……)

    “這湖水的顏色真美,翡翠,我還第一次看見和你眼睛一樣的美色。”藍斯出現的神出鬼沒,吹在我脖子上面那口氣讓我雞皮疙瘩全豎了起來。我立刻的跳開,摸著頸後瞪向那個白癡:“你應該拿這種話去調戲你老婆,而不是說給我聽。”

    “說給老婆聽,那太浪費了,上手的東西為什麼要花那種工夫,其他的美女還……”這時歐陽發出了重重的哼聲,藍斯很從善如流的拉起我的手:“不過什麼都不如你啊,翡翠,我那是真心的讚美。看見你那刻,我閃過了無數的浪漫想法。”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那浪漫想法是什麼東西。

    “啊啊,俺覺得現在俺滿身都是靈感,下周的稿子不愁了,哈哈哈哈!”歐陽很興奮的又跳又叫,我很奇怪她還需要什麼靈感,她不是每天每一刻都處於非現實的意淫當中麼?

    香菜卻眯著細長的眼睛評論道:“唔,這地方的確讓人詩意大發。”小姐,那明顯是你的幻想,就算把你的神經節全部拆了,也沒不可能存在那種物質。香菜本人似乎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接著說道:“但我的理智告訴我,這裡的風景一點都不符合任何一種人型生物的美學,所以應該是被什麼影響了吧?”

    “影響?可是我倒沒有什麼感覺。”我奇怪的說道。

    這時候我的披風被一把拉住,蒙沙皺著眉,金色的眼睛裡滿是淚水,平日裡喜歡抬著雪白下巴看人的他忽然露出那麼楚楚可憐的表情,我的心臟都嚇的停止了兩分鐘(正常情況下,請使用‘我的心漏跳了兩下’之類比較讓人暇思的句子)。他撇著嘴哭訴道:“為什麼……聖者大人真的是惡魔?”

    啊?惡魔?!

    我順著蒙沙的指引向下望去,果然,因為我只是匆匆掃了眼亂七八糟的湖面竟然沒有發現,湖下的冰層下面竟然有兩個人影。再仔細觀察,所有的注意力都會被那位元紫色的美人全部吸引過去,其實旁邊淺綠色頭髮的精靈小姐看起來也相當的不錯,但卻只能陪襯而已。如果硬要評論的話,她雖然比不過阿君那像是完全按照我喜好而製造的臉孔,也絕對和蒙沙一個檔次,只不過蒙沙的代名詞是華麗,而這位的代名詞是神秘。

    而且這位紫色美人好像在哪裡見過——真奇怪,對美女的記憶我一向不錯啊!

    “我是叫你看,不是叫你YY聖者大人!你這個大傻瓜!!”不愧是我的青梅竹馬,我不過走神一兩秒,他立刻知道我在想什麼,重重的拍了我腦袋一掌,淚水也神奇的消失,咬牙切齒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劍要往我身上紮:“你那個看見男人就發情的症狀什麼時候會好?白白浪費了那麼一對漂亮的眼睛,乾脆挖出來算了。”

    “發情……別把我說得好像變態一樣好不好,我對男人又沒有興趣。”我大叫了起來。不是說‘憤怒出詩人’麼,看來蒙沙現在也挺我詩意的。等等?下面那個是男的?!聖者?!我匆忙的問香菜:“惡魔是兩性體吧!他可以變成女性吧?!”

    “這種時候你的知識倒全面起來了?”香菜冰冷的回答。

    這就是說惡魔確實是兩性體了?(請別無視香女王話裡的諷刺),把竭斯底理的蒙沙丟在一邊,我沖到阿君面前,撿起他那把破劍,忍住劍給手帶來的疼痛,開始用力敲打虛無的地面——這故事眼看就要結束了,我還沒有拐到一個合適的美女,難道真要和人妖或者香菜這種東西配對麼?(你想太多了)

    “就算可以變成女性,也是變性吧!和我同一性質啊!”蒙沙在我面前蹲下,金色的眼睛上仿佛結了層冰。

    “可他是先天的。”

    “換句話說,先天的人妖你就接受?”香菜也在我面前蹲下來,很懷疑的看著我。

    “先天擁有女性的一面,那就不是人妖!(不,也是)”我很鄭重的說道。

    香菜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站起來,留下我和蒙沙繼續大眼瞪小眼。

    “這是在幹什麼?!”背後傳來了阿君的問話,他好像剛剛從恐懼的石化狀態清醒過來,皺著形狀優美的眉毛望著我們問道。我環顧了四周,是覺得有點愚蠢,我和蒙沙都蹲在地面上,藍斯和歐陽在進行關於詩意與靈感的討論,感覺上情緒似乎都興奮過頭了。

    被什麼所影響著——香菜的話跳入了我的腦海,我傻傻的回想著不惜拿起會弄傷自己的劍,也要開始接近美人的行為,懷疑的問道:“我想不是什麼詩意吧!搞不好只是情緒倍化,使原有情緒擴大化了而已。”所以蒙沙才一點小事就開始大驚小怪。

    “安德你變聰明了啊,不過或許更應該感謝平時情緒表達就一清二白的公主殿下也說不定,因為只要看看蒙沙殿下的反應,就基本知道這裡的影響力了。”香菜這傢伙說話似乎不帶點刺就會不舒服似的:“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似乎會很糟糕,情緒過分明顯,掩蓋理智的結果就是成為瘋子。當然,那些腦袋平時就不像在現實世界的傢伙例外,他們所謂的靈感一定滔滔不絕吧……話說,藍斯大人你那麼興奮是因為和歐陽小姐一樣麼?”

    聽到香菜的話,剛剛還在牛頭不對馬嘴的和歐陽瞎掰的藍斯轉過頭,定定的看了香菜兩分鐘,表情忽然轉入了冰冷的殺手模式,然後很冷淡的問道:“情緒?那是什麼?!”

    “很好,阿君看起來也沒事,那麼就藍斯和阿君不受影響。安德,你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幹什麼?我是普通人,當然會被影響。現在只不過用精神力和理智壓下去了而已。”

    香菜大人,普通人是不可能用精神力把那麼強烈的感情壓下去的。不過這樣說起來,我和蒙沙的情緒被嚴重影響,香菜自稱被影響,歐陽的影響以扭曲的方法進行了偏離,然後除去藍斯這個本質上的變態,唯一不被周圍所影響的只有阿君了?!

    連我都可以想到這一點,香菜當然不可能沒注意道,她歎了一口氣,將暗色的紋龍手鐲緊緊抓在手裡,對阿君說道:“這裡元素雖然純淨,但種類太多。我懷疑除了自然元素以後,還有情緒元素……那種元素的存在與否已經被爭議了幾千年之久,但我們現在假設他們存在。而且我們現在簡直在元素風暴的最強處,現在,我用精神力勉強壓住,但鐲子的力量頂多讓我支持三分鐘,記住,三分鐘,阿君力爭在這時間內呼喊冰下的東西,因為你似乎是比元素精靈還純淨的純淨體……但你一定要成功!因為連這個鐲子,我簡直把我全部東西賠進去了。”

    最近一句話雖然說得很平淡,但威脅意味十足,尤其是重重的咬著‘全部’這個詞的時候,光聽就讓我的頸後一片冰涼。

    不過阿君不愧是阿君,在女王如此的威壓下,他竟然還嚴厲的反問了回去:“之前我就想問了,香,你在計畫什麼?!沒有理由我絕對不做。在胸口上插匕首是迫不得已,但在靈魂和身體沒有完全重合,連走路都不太穩的現在使用能力就是找死,你以為我會讓你做這種事情麼?”

    “所以,你才要在我使用完鐲子裡的鬼魂氣息,被迫使用自己靈魂力量之前把下面的東西叫醒啊!”香菜說道,見阿君嚴厲的表情還沒有變化,便有些懊惱的說道:“放心啦啦,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求死的。不過還記得麼,我說我要徹底解決你和安德的事情的,現在你不是命運的勇者了,必須讓安德徹底擺脫魔王之名吧!”

    “……”阿君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盯著香菜。

    我卻衝口而出:“你之前明明有機會處理掉赫爾彌,讓事情不進展到現在這一步的吧!關於魔界的封印,你到底想做什麼?”果然情緒過於衝動,我竟然把一直在想的事情問了出來。

    “可是,只處理掉他,四方接下來不知道會落在誰手裡,阿君的被控制契約依然不能徹底解決,現在雖然冷雨的事情脫離了控制,阿君至少……”說到這裡,女鬼很兇狠的瞪了我一眼:“你竟然還敢問我?本來事情一點都不會失控,都因為你讓冷雨把你的血誓吞下去才失控的。你就不能用你那個沒二兩重的腦子想想看,冷雨那傢伙要是真那麼聽話的話,會那麼長時間連一句主人都叫得吞吞吐吐麼?!”

    確實,冷雨對香菜的稱呼從一開始就是不乾脆的‘香…主人’,這個小小的細節,恐怕也只有香菜才一直在意著吧!話說回來,香菜的情緒被這裡嚴重影響也是真的,要是以前,這個女鬼才不會直接說出來,她會讓怨恨在肚子裡完全發酵,膨脹到可怕的程度再來找我們麻煩。憤怒還是說出來的好,以後她就不能再用這種事情來找我麻煩了,本來我應該心滿意足了的,但過分激動的情緒讓我頂了一句嘴:“但你讓我有了阻礙你的機會是事實吧!”

    “我當時只是單純的想順便解決我的事情啊……現在正好,你和我的事情可以一起處理了。”

    “啊?”

    “把魔界之門打開,讓真的魔鬼出來,你這個魔王的身份就站不住了。而魔界之門開在炎龍,我報仇的目的也可以達到,很兩全其美吧!”香菜驕傲的說道。

    兩全其美?她這是想毀滅世界!連歐陽都沉默下來,盯著想出那麼缺德主意的香菜,沒人會同意她這種離譜的點子吧?!

    事實證明我錯了,阿君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好主意,這樣事情全部解決,我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這兩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他們真的毀滅世界也無所謂麼?

    “不行!”除了藍斯這變態的,我,蒙沙還有歐陽幾乎同時叫了起來,但就像空氣忽然被什麼抽走似的,我們周圍似乎忽然的真空,雖然身體還可以呼吸,但那種缺氧的感覺簡直來自大腦,不要說想法,連情緒都無法誕生。後來回想,那一刻的我差點忘記了為什麼要阻止香菜——這就是香菜製造的精神空白區吧!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意再體驗一遍。

    阿君果然是非人類,只有他沒有受到影響,反而這時候才問:“接下來我該怎麼喚醒?”

    似乎不用香菜解答,在阿君的問題結束後,如女神般的溫柔的聲音在天地之間響起,似乎整個世界都振動了起來,然後抬頭就望見了一雙美麗的蒼冰色眼睛。因為注意力被光彩奪目的紫色惡魔所吸引,我並沒有仔細去看他旁邊沉睡的少女,而這個少女的臉孔在天空中出現,並用溫柔的目光望著我們的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

    蒙沙更是誠摯的跪了下去。

    那是被稱為少女和精靈的守護神,掌管春季的神靈愛莉西亞-;修-;格蘭特。

    我們竟然見到了一位真正的神靈。

    ……順便一提,她是蒙沙所信奉的神靈。於是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又是醫術師又是煉金師的蒙沙不去信奉醫藥神或者其他神靈,而是信奉和他完全無關的少女之神(難道他知道他以後會變女人),最大的問題,為什麼在這最後關頭,出來的是這麼一位和我們無關,而且完全……無用的神靈。



第三章 春之女神+蒙沙的要求

    我承認,如果沒有遇到重大危機,我對一切神祉皆不以為然,其中甚至包括盜賊之神,事實上我連這位神靈的名字都不清楚,至於天天被人念在嘴上,不知其所謂的光明大神,我更是不明所以。換句話說,我幾乎對所有神靈一無所知,但無疑的,春之女神愛莉西亞-;修-;格蘭特是一個例外。

    這完全是因為蒙沙。可以對光明神與光明神殿完全無視的伯爵大人,卻每年絕對不會忘記這位少女神的祭祀,而且還竭盡所能的窮奢極欲,弄得好些人弄不清楚我們那裏到底是勇者之城還是精靈城——我猜想精靈們都不會如此尊敬這位女神。那也是一年中少數幾天蒙沙對我完全不理不睬,隨便我為所欲為的日子,理所當然的,我記住了她的存在。

    現在猜測,蒙沙很可能是籍此祭奠那位真正的‘蒙紗公主’,不過我對這位女神沒有什麼好感也就是了。尤其是認識到路穆這樣的精靈,香菜,還有如歐陽一般的‘少女’都歸這位女神守護。

    但現在親眼見到這位女神,卻又很難產生惡感,尤其是她微笑著望著我們的時候,讓人不知不覺就快樂了起來。

    女神逐一打量我們,然後好奇的開口,那活潑的神情如鄰家的少女,絲毫沒有女神的派頭。她驚奇的問道:“褻瀆神的領域者,東方不明神靈的追隨者,無視神的命運引導者,魔王之瞳的擁有者,哦,這裏甚至還有沒有信奉卻擁有純淨靈魂的人造體,除了我的信徒外,簡直是異教徒的集會啊,那麼請問你們,來到誕生之所,純淨之地,有什麼要求。”

    “有什麼要求你都同意嗎?我可不是你的信徒。”將暗色紋龍手鐲的碎片丟在地面,剛剛使用過能力的香菜努力平複著氣息,要笑不笑的昂起頭問道。不愧是‘無視神的命運引導者’啊,這家夥果然完全不把神靈當一回事。

    “這個我不能保證,但我會聽取你的要求,並且鄭重的考慮。即使不是我的信徒也沒有關系,你本就是在我守護下的少女,我當然要一視同仁給予幫助。”不愧是真正的女神啊,連這種東西她也一視同仁麼?我斜眼偷望著香菜亂七八糟,極有個性的頭發,在心中腹誹道。

    “那麼,魔界之門,是在這裏打開麼?”

    香菜的問題直白而有力。

    “不行,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己私利這麼做?!”蒙沙匆匆的反對道:“女神啊,你是不會同意她愚蠢而自私的要求吧?!”

    “我現在還沒有要求呢!我只是問問而已。”香菜冷笑著回答,並且繼續對女神說道:“魔與神是相對的存在,你和惡魔沉眠與湖底想必是有原因的吧——比如,魔界被封印的同時,神界也應該遠離我們。您和那位惡魔應該就是封印的存在。但漫長的歲月裏,您只能沉眠於此不覺得遺憾麼?本來您應該是本尊從的存在啊,世人卻逐級遺忘您而把光明神視為神王,想必您也希望諸神的光輝回到大地吧!”

    香菜大人,你這是在誘惑神?惡魔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吧?!

    “香老大,你這種行為是對女神的褻瀆!”歐陽大小姐很義正詞嚴的指責道:“神靈遠離你們必然有其道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為什麼不反省你們犯下了什麼罪孽,讓神靈遠離了這個世界呢!何況神靈就算遠離她親愛的孩子們,也要封印魔界,足以說明他們對這個世界的愛啊!”

    不愧是會寫文章的,雖然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說起話來還是理由一套一套的。

    “……我們不是為了封印魔界而封印神界的,之所以造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意外,何況你還說那光明神被當做神王,我承認他是最先被創造出來的,然後因為屬性被眾人尊敬,但他為什麼可以被稱為我們的王?!”在女神的震怒下,周圍的元素狂亂起來,但女神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羞紅著臉微笑起來:“失禮了,雖然這件事確實讓人有些生氣,但也沒有大不了的。引導命運的少女啊,我想你誤會了,可以和喜歡的人,我的薩爾沉睡於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並不覺得苦悶與痛苦。”說著,淡淡的紅暈遍佈女神的臉頰,如每一個戀愛的少女。

    為什麼她守護下的香菜,卻是那個樣子呢?有女神十分之一的風韻就很令人滿足了啊!

    “只是沉睡就滿足了?從你可以和我們對話,他卻一直沉睡的情況來看,女神您的意識大部分時間還是清醒的吧!難道你不想你的戀人對你微笑,難道你不想你的戀人對你情話綿綿,難道你不想你的戀人對你————(限制級,刪除之)。”這女鬼絕對不是少女,她哪有少女的矜持可言?!

    女神的臉紅成了熟透的蘋果,請原諒我用如此幼稚的比喻,但只有如此天真的比喻才能形容女神的神情,她的聲音更是細若蚊嚀:“可是,魔界打開的話,萬一魔王反對的話,我們連沉眠在一起也不行了。雖然魔王是他的主人和朋友,但我們的戀愛並不影響他的忠誠和友誼啊,為什麼……”女神殿下,請不要用那麼少女的口氣質詢香菜這種問題好不好。您是神吶!神不是應該有自己的尊嚴麼?別那麼容易的被惡魔女欺騙,也別那麼小女兒樣的質詢戀愛問題。

    看著香菜後面那隱形的黑色尾巴幾乎翹了起來,我幾乎哀歎將要來臨的不幸。

    歐陽大小姐卻先香菜一步大叫了起來:“你說這位帥哥和魔王……主僕?!友誼?!啊啊,把魔界之門開在炎龍吧!我就算死也要親眼看看啊!對了,女神殿下你千萬別在意那種問題,所謂愛他就要讓他幸福,如果他更願意接受魔王的話,你幹脆給他生一個小孩,然後讓他去追隨魔王算了,畢竟……”

    你當女神和你一樣麼?炎龍的將軍將來和承擔的是守護炎龍的責任吧!歐陽竟然那麼輕輕松松的為了那種汙七八糟的理由把炎龍賣了,我實在很為那個民族的未來擔心。

    “絕對不要,BL是對帥哥資源的最大浪費!”忽然的大地震讓整個沉眠之湖都翻了過來,我們好容易站穩腳跟後,女神已經恢複了溫柔和藹的笑容,但用絕對冷淡的口氣說道:“人類啊,封印魔界是你們的希望,所以,違背自己的誓言,反悔自己的決定,我不能眼看著你們更加的墮落,所以,請回去吧!”

    說著,女神的形象就逐漸淡去。

    不過那還真是不錯的主張,我發現我愛上這位女神了。

    但香菜要是就這麼讓她的計劃付之流水才叫見鬼,她暗色的瞳眸不動聲色的掃了歐陽一眼,讓後者恐懼的停止傻笑後,她掛上親切得令人惡心的笑容,對女神繼續鼓惑:“我想你誤會我們的意思了。”

    “沒有誤會,那個,我並不是為了那個什麼該死的BL配對才生氣的。”女神冷淡的回答,影像已經隱隱約約,眼見得快消失幹淨了。

    “可是你不想知道你的戀人是不是真的愛你麼?魔王不過是他的上司,為了那種事情就可能存在的背叛不是太令人心寒了?你難道不希望他除了你,心裏沒有別人麼?”

    女神的影像定住,看來這位個性也很少女的少女神徹底被香菜掌握在手心裏了。我歎息著,企圖扭轉香菜的不良企圖:“香菜,我覺得,戀人和朋友並不沖突啊,你們為什麼非要……”

    “胡說,所謂朋友本來就是戀愛的最大障礙。”香菜的眼神越過我,掃向阿君,蒙沙,藍斯,然後冷冰冰的說道:“每個戀愛的女孩子都或多或少的頭疼,為什麼戀人總是因為這個朋友那個朋友的取消約會。難道女孩子不是應該被捧在掌心的存在麼?你們為什麼總會為無聊的事情讓少女失望。”

    見色忘義才比較可恥吧?!我還真不想知道香菜所謂的女孩子是什麼東西,如果和她一個性質的話還不如無視。按照香女王的佔有欲,恐怕真的只有那種肯被她關在地下室不要見任何人的男人才符合要求!

    “你有辦法?”女神卻徑直問道,看來佔有欲也異常的強。

    “很多友情就是因為戀愛而破碎,何況這位惡魔卻是被聖者的存在,他善良的心本就不屬於魔界,只要方法用得對,就可以讓他永遠在神界守護著您啊!”香菜繼續給女神洗腦。正在誘拐神靈,打算計算惡魔,這個女鬼果然已經成了比惡魔還可怕的存在。

    “哧——”女神卻忽然的微笑了起來,她有些俏皮的望著香菜,說道:“命運引導者,你一定擁有相當強烈的願望吧!可是我必須告訴,即使打開魔界也很有可能達到你的目的,尤其是你的希望是毀滅什麼的時候。”

    “當然,我才不指望這罪惡的世界才這樣就可以毀滅,有魔就有神,世界是相對平衡的,否則很久以前這個世界就不存在了。”

    “那麼好吧!我告訴你方法,另外,你不用把我和薩爾都喚醒,他之所以沉睡是因為重傷……而我,情願等待他的蘇醒,等待也是愛情的一種啊!”女神的眼神愈加的溫柔,讓人不禁想祝福她的等待。看來我錯了,香菜要動搖神靈,還是差點的。女神卻接著問道:“不過向來激烈的命運引導者啊,可以告訴我你這次的原因是為了什麼嗎?為什麼可以改變命運的你們總是在激烈的毀滅什麼甚至自己來成全別人,從來沒有例外。”

    “我不知道以前的‘命運引導者’怎麼做,但是總有重要的人存在吧!話說,我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嗎?我還真懷疑,”香菜冷淡的回答:“不過毀滅是為了更好的創造,話說,我才不會毀滅自己,我會得到幸福的。至少,讓我作出犧牲的家夥必須給我滿意的補償。”說著,她邪惡的眼神向我這邊瞥了過來。

    我才不覺得她有什麼犧牲,難道是冷雨麼?忽然想到香菜會不會讓我成為她的奴隸來彌補冷雨的‘損失’,我為我可怕的想法出了一身冷汗。

    “等一下,你真讓她打開魔界之門?!”身為地上每個王國的公主,蒙沙不得不如此問道。

    “放心,魔界不會對你的國家構成任何影響,不信你去質詢一下你兄長的意見,看他怎麼說。”香菜沒好氣的說道。

    蒙沙還想反對,女神卻對阿君說道:“沒有信奉卻擁有純淨靈魂的人造體啊,你願意實現這個少女的願望嗎?因為她的希望只有在你的幫助下才能成功。”

    “當然,她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另外,我的名字是君……阿君,別用那種奇怪的稱呼來叫我。”阿君冷淡的回答道。

    女神微笑了起來:“不是阿君,而是一樣的君北晴吧!你們是為了信奉某個特別的人而被創造出來,最開始是沒有靈魂的存在。最開始的那位用憎惡與仇恨作為她的靈魂,你卻擁有比元素精靈更加純淨的靈魂,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你需要我的守護麼?因為你本質是和我所守護的精靈們是同一性質,所以我願意成為你們一族的神靈。”

    “我不需要你的守護,我們一族也不需要,我已經找到了對我重要的東西,我相信我的後代也一樣會找到。我們並不是需要守護的弱者。”阿君冷硬的拒絕。

    女神並不因為阿君的回答而生氣,而是再次點了點頭:“那麼你把你的手放在地面,什麼都不要去想,和元素同樣純淨的你既然思想可以喚醒我,也可以在這個空間自由的行走,不要害怕下面的火焰,也不用擔心其他東西,在我們沉睡的地方,找到薩爾的手杖,那時,我再告訴你們打開封印的方法。”

    看著阿君照做不誤,我的衣擺被猛然後拉了兩下,然後回頭就看見蒙沙生氣的臉:“你就讓他們繼續下去。”

    既然和阿君香菜在一起,就說明我本質上和這兩個家夥沒有什麼實際的區別,其實只要我不毀滅,我對魔界打開也沒有什麼感想,但和在場的其他人不一樣,作為一個國家公主的蒙沙,恐怕就不能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展下去。

    我歎了一口氣,看著阿君的手已經慢慢的陷入了那似乎看不見的屏障之內,我低聲對蒙沙說道:

    “你看我的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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