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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玄幻]雲易 -【倒楣盜賊物語】《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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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3 02:22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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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陳年舊事+亂戰

    看見南雨忽然冒了出來,我開始嚴重懷疑我們是不是被什麼人設計了。

    這裡再怎麼沒有實際價值,也是一個“有要人停留”“重兵把守”的“軍事”用地,並不是說可以進來就可以進來的。而且,就算南雨有這個本事摸進來好了,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可是連招呼都沒有和阿君打就跑出來的,除非他有千里眼。

    那麼在假設他是敵方的情況下,他所說的“伴奏”,十有八九是“幫”敵人“揍”我。

    不過冷雨的反應倒像是早料到對方的出現,他頭也沒回,問道:“喂,卿南雨,阿君……不,君北晴沒有來嗎?”

    “中途走散了,我們……”

    “轟——”

    不遠處類似牆壁倒塌的聲音代替了南雨的解釋,毫無疑問,熟悉那小子個性的人都知道。那是因為走散,可能,或者一定迷路的某人暴走兼拆除建築物的聲音,伴隨著巨大聲音消失的,還有我們這個角度本來可以看見的某哨所頂端——它在聲音中傾斜的倒了下去。

    於是乎天使立刻停止了舞蹈,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給人的感覺奇怪的是,他似乎不是因為後方忽然遭到‘敵襲’而吃驚,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南雨?君……北晴……?”

    “對,就是那個君北晴,你的晴兒喲!”

    冷雨惡劣的淺笑了起來,表情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但是,晴兒?我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那是誰?

    “不可能,她死了……是我親手埋葬了她,一千年前。而且,卿南雨長得也不是這個樣子……是她的後人嗎?難道是晴兒的後人?”

    “啊啊,你說呢?當初利用禁忌魔法進行血肉複製的好像是你們那個惡制魔法師吧!?我說過,我對壞掉的娃娃沒有興趣的。”

    “晴兒的後代……晴兒也就算了,你連她的子孫都不放過?”

    “就某種程度上,是他自己怕我的,不是嗎?”聽著這段對話,看到對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現在確定一件事:冷雨這個傢伙絕對不是跟著香菜以後,才“近墨者黑”的,他根本是本質惡劣。而且,現在的局面不管怎麼看,我們都“好像”是壞人。不過,冷雨隨後又補充道:“要是不怕我才麻煩,我會比某人更倒楣。”

    天使沒有回答,只有“某人”呆呆的問:“某人?”

    “是的,某人。”冷雨向“某人”,也就是我,眨了眨眼睛:“不對嗎?魔王陛下。”

    “……對……”

    我想殺了這小子。如果我可以殺死一個已經翹掉的傢伙的話。

    這個回答卻給我遭來了毀滅性的打擊——魔王這個字眼顯然已經成為了合成少女力量發動的根本,即使我沒有變身,即使合成少女的控制者不在附近,在我對魔王的稱呼進行了回應之後,高速的風刃擦過我的手臂飛了過去,把後面的牆壁劈成了兩半——以秉承自老倫的魔控力,不知道為什麼風刃沒有真正切開還處於麻痺狀態的我,但合成少女嘴裡確確實實開始了上位魔法的念動。

    即使在戰爭中因為“戰略性撤退”也不會毀滅的關卡,現在面臨最大的危機。

    “不,這樣沒用!即使現在殺了他,先知大人也可以把他復活,所以……”

    最先開始反抗少女攻擊的,倒是裡面的天使靈魂。先不論光明系的回復魔法對黑暗的魔王是否有效——一般來說是相當利劍的效果——這位天使似乎完全忘記了幽靈是沒有辦法使用光明魔法的。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即使面對著魔王也要把“先知大人”處理掉,這位天使對冷雨肯定不是普通的痛恨。

    “看吧!連我的對手也承認我生前的光明魔法不是普通的厲害,”相對于天使,冷雨顯得沒有什麼緊張感,反而很榮耀一般的跟我吹噓著,這一點他倒真的很像一個懷念過去的老傢伙。

    “…………水之鐮!”

    現在實在不是和這只外表年輕的老鬼抬槓的時間,天使的反對對合成少女似乎沒有絲毫的作用,她終於念完了她的咒文,巨大的透明鐮刀赫然成型,並在少女的指揮下舞動,它刮過的地方,即使是空氣中的水蒸氣也凝結成晶瑩的冰稜,或者變化成冰冷的霧氣,繼續凝結周圍的一切,甚至敵我不分的把身邊的士兵也變化成了冰雕座座,然後被巨大的水鐮擊成粉末。

    由活人變成粉末,既是死亡吧!竟然讓純潔善良如勞倫和格瑞斯這樣的女孩的手染上鮮血?!

    怒火一瞬間充斥了我的頭腦,被天使的舞蹈催眠了的身體恢復了自由,也也許是因為這姐妹倆而燃起的怒火過於純淨,我並沒有魔王化,也保留了一部分理智,決定先阻止少女的殺戮。

    然而我現在的幼兒體型實在不能用於戰鬥,不得已只好像敵我立場還不明確的南雨求助:“喂,南雨,可不可以再唱一遍那首使我變回……你打算去哪裡?!”

    “我想到我還有點事!”

    這小子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耍帥的出現,然後一碰到危險就開始逃跑,簡直和……簡直和我一樣?我悲哀的發現,如果不是和我的責任感良知,還有那姐妹倆有關的話,我恐怕採取的舉動是一般無二。也難怪我會對南雨的行動覺得熟悉,他的行動模式和我實在相象。

    可這個傢伙跑了,我怎麼阻止合成少女?就憑我現在的身體?不要說阻止她清理完所有的障礙物(士兵),可能作為她目標的我就先變成了冰塊,然後粉碎。

    “天使大人,你不能阻止她嗎?她現在殺害的可是你們這一邊的!”最後,我只好向敵人求助,就算天使不是傳說中完美慈仁的生物,也應該和聖騎士一樣擁有不會拐彎的頭腦,為了“正義”,他也許是會放下夙仇,暫時合力阻止合成少女吧!從身體內部比外部要來得容易一些。

    天使卻沒有理睬我,倒是冷雨笑了起來:“不要白費力氣了,那傢伙,還有他的同伴從來也不存在什麼慈愛正義……當然,我們也沒有,但問題在於他們之間連信任都沒有。這位天使大人甚至有被同伴賣到花街去換錢花的記錄,最後還變成了人妖。話說回來,雖然沒有原來的臉漂亮,但這畢竟是真正的女人的身體,你一定覺得很爽吧?天使大人。”

    “你說誰是人妖?!天使本來就沒有性別之分。你這個沒有基本生活能力還有戀母情節的小鬼!對了,你的飼主呢?你不是離開他一天都活不下去嗎?該不會是被拋棄了吧?”

    “……………………”那一刻,冷雨的臉上閃過了我們剛認識時,他提到自己被背叛,勸我不要相信什麼夥伴時那種受到強烈傷害的表情,然後很快的恢復了剛剛的激諷笑容:“沒有性別不就是人妖嗎?當然,你自己覺得偏向男性也沒有關係。畢竟你和女性也談過戀愛,不,是暗戀。你的晴兒喜歡的不是你,而是偉大的命運之子,黑暗帝國的開創者吧!真可憐,被同伴搶走了喜歡的女人,還要代替他保護那女的,天使果然是慈愛的生物啊!呵呵。”

    “我和晴兒才不是……”

    “不是嗎?明明先認識君北晴的是你,先愛上的是你,但她拋棄了你和你的……”

    “我說我們的關係不是這樣——”

    互相揭短的談話在天使的吼叫,或者該說是借助合成少女的嘴吼叫出來的巨大尖叫聲中宣告結束。我倒沒有什麼覺得好遺憾的,一來對他們的成年往事毫無興趣,二來他們滿嘴的晴兒君北晴害得我嚴重的不適應,雖然對繼承祖先的名字沒有反感,但好像阿君家族每一代都有一個叫那個名字,也未免太偷懶了,真該和我的家族學學——聽路穆說,我們家不要說名字,就連姓都沒有重複過的。也就是說,我,我父親我爺爺我祖宗的姓完全不一樣,在這樣下去,也許整個大陸的姓氏都可以輪上一遍。(汗……這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嗎?)

    在冷雨的挑撥下,天使終於採取了行動。

    不,他沒有阻止合成少女的繼續襲擊,而是在少女裸露的背後延伸出了兩對巨大的光之翼。之所以不是一般常見的羽毛翅膀,大概是由於他也屬於靈體的狀態,因此透過這兩對翅膀,隱隱可以看見後面的物體,使得翅膀的顏色看起來如同充了水的牛奶。而然這樣的翅膀卻在陽光無法照射進來的建築物的陰影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甚至有羽毛狀的光片飛散下來,輕輕的,優雅的落在地面上,然後……炸開!?

    炸彈羽毛加上可怕的魔法攻擊,我開始後悔我剛剛怎麼沒有跟著南雨一起逃跑。

    不過,那兩對翅膀倒真合適合成少女,畢竟她的原形,那兩個少女本身就很像,不,至少比現在寄居在少女身體的天使,更符合“天使”的標準。

    “現在我們怎麼辦?”眼下只是沒有任何能力的小孩子的我只好向要對眼前的情況負上三分之二的責任冷雨問道,我深刻懷疑香菜真的是派他來“保護”我,還是來招惹麻煩的。

    但這次,冷雨並沒有像以往的不良記錄一般立刻消失——提供他躲藏的香菜的手鐲也不在這裡——看來這傢伙打算和自己的夙敵把債結清,冷雨冷笑了起來,拿出了一根棍子,哦,就是在薩首都不幸從笨王子那裡偷到的那根“神棍”。然後,原來就宛如由純銀製成的棍子在他的手中愈加的耀眼,如果說上次的使用宛如吸收了一切的光明,那麼這一次則是把巨大的光芒釋放了出來,我簡直置身於太陽上,周圍明晃晃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我覺得我更喜歡上次的魔法。

    “啊————”

    在這種光芒中,一個尖叫卻牽扯著我的神經,那好像是合成少女的尖叫。

    “勞倫!格瑞斯!”

    “安德,不要過去!”

    沒有理會冷雨的阻止,我慌忙沖了上去,要是她們真的銷毀,而且還是毀滅在可以算是我同伴的冷雨手中的話,我一輩子都可能不會原諒自己。

    然而,在沖過去的時候,身體上好像有什麼飛了出去……手臂?刺目的亮光漸漸消散,或許是我開始適應這種光芒,我呆呆的停住,看向不遠處剛剛從充當我手臂的,曾經是破布娃娃的一部分的棉絮。儘管夜塵說會讓娃娃模擬我本身的一切感覺,但他顯然沒有把手腳或者身體其他部分掉下來的感覺列入其中,否則我現在大概會活活疼死,而不是感覺沒有真實感一般呆立著。

    削斷我手臂的合成少女就站在我的前方,眼睛恢復了原來的空洞,而屬於天使的羽翼已經變得支離破碎,畢竟他也屬於靈體,對光明魔法也無法免疫。至於我為什麼沒事?從冷雨放心的施展來看,“香菜娃娃”的上面肯定也做了什麼手腳,把這麼個娃娃弄破,香菜不會殺了我吧!

    “安德……”

    看著自己忽然少了一隻手臂,任是誰也無法冷靜吧!就在我傻站著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傳來了冷雨的第二聲示警,然後我被合成少女丟出的光球擊中,飛了出去。

    事實證明,由布娃娃構造的身體實在是不禁用,尤其是在被打飛出去的時候,我竟然迷迷糊糊的在空中飛了好久,或許是重傷造成的錯覺,才落在了地上。

    通常的情況是好事不成雙,禍事不單至,才碰到地面,就有厲刃架到了我的脖子上面。我費力的抬起眼睛,原來(?)是炎龍的士兵,換句話說,我完蛋定了?

    “等一下。”

    柔和的給人春風感覺的聲音卻阻止了對方的粗暴,原以為聽過了南雨的聲音就不會再為任何聲音而感動,但還是對這種軟綿綿的少女聲音沒有抵抗能力。

    然後,和那聲音同樣的舒服的手落在了我的身上,或者說直接撫摸上了我的靈魂,我的所有痛苦在那一瞬間消散,我好奇的望去,看見一個渾身雪白的生物,不,女子。她包裹在只產于炎龍的昂貴絲綢之中,包括她的臉,全身上下露出的也只有似乎正在治療我的纖纖玉手,那是不下香菜的白皙,卻相形之下更為的健康,宛若凝脂,宛若新雪。

    “小妍,外面是什麼人……不,感覺上並不像是人。”紅色的影子在白色女子身後的竹簾後邊一晃過,隱約帶著珠玉的輕響。

    “嗯,是附在娃娃上的男子生靈,上面有我族神龍加持的魔法。”白色女子的回答令我大吃一驚,到現在為止,她是第一個一眼看透我身份的人。

    相對來說,紅影似乎毫無興趣:“是嗎?”她停頓了一下,裡面似乎有人說了什麼,於是紅影有些漫不經心的吩咐:“你把他帶離這兒吧!”

    “知道了。”

    女子回答道,這次我的傷痛不是“似乎”消失,而是真正的消失,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修補靈魂的法術?白色女子輕輕的攙扶起我,甚至溫柔的幫我彈去了身體(娃娃)上的灰塵,並且溫文的問:

    “公子,你沒事吧?”

    “不,沒有,你叫我安德就好了。”我順著女子柔軟的手,依靠著她站了起來——這樣的豆腐有吃白不吃——並且順便自我介紹。至於“公子”這個炎龍味十足的稱呼,除了讓我想起某錢鬼,再無其他。

    “是的,安德公子。”女子依然不變的使用敬語,雖然似乎同樣是細雪格瑞斯那樣的溫柔女性,但她卻落落大方了許多。

    “我……”

    “安,你怎麼在這裡?”

    再次想糾正“公子”這麼彆扭的稱呼,無可錯認的阿君的聲音卻插了進來,轉過頭,正好看見這個暴力狂從牆壁後面走了出來,手中還捏著拆到一半的門框。他看見我,臉上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然後目光最終落在了我還靠在女子身上的那半邊身體上面,秀美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猜他肯定誤會了我在這裡的原因,不過,阿君的情緒似乎也格外的不穩。

    白色的女子卻似乎並不在意,白色面紗下模糊的面孔似乎露出了微笑,問道:

    “兩位元認識?請問,來此有何貴幹?”



第四章 阿君的直覺+命運前兆

    “我不是自願來這種鬼地方的,有人硬把我拉來的。”

    對於白色女子理所當然的問題,阿君口氣不善的回答道。

    被拉來的嗎?應該是卿南雨。正如我所知道的,阿君根本不可能因為我‘失蹤’跑出來找來,至於‘心有靈犀’發現我身處險境加以援助什麼的更不可能。不過,令我奇怪的是阿君面對白色女子的態度,平時只要不是超過他的不多的耐心的極限或者是特別討厭的人,這傢伙是把普通女孩‘視若無物’——對男性也差不多就是了,但絕對不會在語言行為上有任何的失禮,至少就我所知,會讓他以抱怨的口氣說話再加佐以‘再問下去我揍你’的眼神,除了我和他哥哥寒還有南雨以外,基本上沒有其他人。

    要再說對誰態度特別,那就實在沒有……當然,對於把“那種東西”當成女兒,進一步行為相處上的助紂為虐不在我的計算範圍之內。

    而就阿君對寒以及南雨的憎惡,毫無疑問的他的特別態度似乎只對“討厭的人”開放,也因為如此我懷疑阿君是不是也很厭惡我。

    現在,讓阿君討厭的又多了一個?

    我站正,立刻離開了那片柔軟幽香之後,發現阿君挑釁的目光還落在對方的身上,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不過,聽到阿君的回答,女子的目光卻飄到了我的身上。我愣了一下,忙撇乾淨:

    “不是我,我也是被人騙來的。”

    “騙?”阿君大力的瞪向我,看來不管他是否討厭那女子,對我生氣也是一個無可更改的事實。

    而這時,一旁屋子裡傳來低低的說話,並伴隨有含糊不清的笑聲。白色女子回頭張望了一下竹簾,說:

    “總之我先帶二位離開這裡……我的名字是‘妍隨’,請問這位的高姓大名?”

    “妍隨,沿雖?哼,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阿君小聲的嘀咕道。

    他認識這白色……不,妍小姐嗎?現在顯然不是提問的場合,我敏銳的注意到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竹簾內的紅影身份高一些,妍小姐也的確聽簾中人的話行事。但周圍的炎龍士兵則不然,紅影要我們離開時,他們還呈現包圍狀態,只在妍小姐下令後,他們才真正退讓開來。但我並不想多管閒事,只是如同往常一般替阿君進行介紹:“他姓君,名字是……”

    “北晴?”

    “……你怎麼知道的?”阿君的情緒似乎越來越糟。

    “君是四方中‘北’的姓氏,而且,我見過寒大人,您的‘氣’和他非常相似……!?”

    “誰和他相似!!”

    “阿君冷靜一點,人家是女孩子!”

    我拼命拉著這只和暴走恐龍沒有實際區別的傢伙,以防他真的沖上去就是一拳,我的救命恩人恐怕會從此香消玉隕。

    小妍(?)似乎被阿君的舉動嚇著了,從此默不作聲,徑直的向前走。我則拖著阿君跟在後面,並且用對方應該聽不見的音量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討厭她。”阿君的回答意外的直白。

    “為什麼?”

    “……直覺。”阿君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不知所以的微笑起來,那笑容十足十的有香菜的味道。

    “直覺?”

    “我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

    ……這傢伙果然是野獸。我無力的垂下肩膀,想了想,然後又好奇的問:“那麼,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呢?”畢竟我們的認識可不夠“愉快”,如果阿君討厭我,那還讓我成為他的夥伴,實在有些古怪。

    “你?看不透……到現在也這麼覺得。”阿君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回答道:“不過,你和南雨那個傻瓜就某種程度上蠻像的。”

    “是嗎?你說要那傢伙的腦袋,實際上和他相處的還不錯?”

    “當然,從十六歲以後就一直在一起,如果不是涉及到我的未來的話,他還算一個不錯的朋友。”阿君難得的對我如此坦誠。

    換句話說,只要干涉到阿君的“幸福生活”,再好的朋友都殺無赦?十足的利己主義者。

    奇怪的是這樣的利己主義者怎麼會是勇者?即使在沒有和我相識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利益衝突的話,也實在很難相信阿君會為了“苦難的黎民百姓”去消滅魔王。或者,他會純粹把魔王當成練級的工具?武技似乎是阿君唯一的愛好。

    不過我實在不想插入阿君和南雨那種無聊的糾紛中,於是說道:“你為什麼不親手殺了他?我會幫你掩埋一切證據的。你比我強不是嗎?”

    “要是我殺得了早就殺了,那傢伙……”

    “好了不起,阿君,你終於治好你的迷失症了?這是你第一次找回來……哦?原來是妍隨小姐和小普在。”

    似乎一提到關於南雨姓名的話題,他就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或者,這次是我們自己送上門也不一定,因為這位美男子正毫無形象的如同壁虎一般的趴在牆壁上窺探著什麼。我好奇的躍了上去,才發現牆壁的後面正是我的“起飛地點”。

    而此時,冷雨手握光明神杖,另一個半透明的,容貌簡直可以與阿君相媲美,漂亮到讓人流口水的美人懸浮在半昏迷狀態的合成少女上方,背後是破損的光翼,正是天使的魂靈。這兩‘人’都閉著眼睛,口中喃喃的念著什麼,大有一招定勝負的樣子。

    “是這裡嗎?我是根據安德公子殘留的靈氣走過來的。”依然端端正正的站立在牆下的妍小姐抬頭問道。

    原來她是帶我回來嗎?雖然不知道靈氣是什麼,但在沒有完整的情報的情況下,竟然可以熟悉沒有任何意外的找到正確的方向這一點,除了香菜,她還是第一個。

    “是的,我……”

    就在我回應著,準備落下的時候,冰涼的感覺從我‘身體’上拂過,回頭望去,半透明乳白色羽翼不僅恢復了原狀,還隱隱發出金色的光芒,大到占滿了牆後狹小的空間。原來他剛剛是在修復自己的翅膀嗎?我這樣想道。天使的靈體卻再次附和到了合成少女的身體上,然後向還在念什麼的冷雨沖去。

    勝負幾乎可以預見,魔法攻擊最糟糕的地方就是怕在準備狀態遭到物理攻擊。

    可是,面對著沖過來的天使,冷雨在最後那一刹那竟然很沒有職業道德的選擇了開溜,擁有幽靈身體的他輕鬆的穿過了身後的牆壁,消失在穿牆的過程中間。從忽然停止咒語卻沒有遭到魔法反彈的狀況來看,這只老鬼打開始起就沒有真正施展魔法的打算。

    當然的,攻擊物件的消失,天使只能撲了個空。他望著牆壁很小孩子氣卻又無比合適現在的身體的,跺了跺腳,然後靈體再次脫出。

    是也打算穿牆嗎?天使的靈體和幽靈的似乎不同,還具有物理屬性,至少他的翅膀就一直擠在牆壁中間沒有辦法脫出,那麼他可以穿牆而……我的猜測到此為止,因為面對著厚實的牆壁,天使做了一個我熟悉無比的動作:他像測量什麼一般用纖細的手指在牆上輕輕劃過——這也正是阿君進行破壞前有時會做的預備動作之一——難道他?我可是還在上面啊!我慌忙用最快速度落下,順手拉過妍小姐,逃到了後方。

    而南雨也像感覺到了什麼,跟在了我的後面,只有阿君不解的站在那裡。

    最後——

    “嘩!轟——”

    伴隨著磚塊落地的巨響,牆壁被“撕”了開來。

    “撕”?對,就是這個動詞沒有錯。正如同阿君常做的,天使大人也不過是輕輕的按住牆壁,然後往兩邊一拉而已。難怪除了舞蹈就是物理攻擊,大力士的舞娘天使,恐怕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奇跡吧!

    我深深為我沒有和他生活在同一時代而慶倖,而敢和這樣的怪物以及怪物的同伴做戰的先知冷雨,我也打算重新估量。

    至於面對著使用和自己相同方法進行破壞的,忽然從牆壁後面冒出來的天使的阿君,則帶著平時一貫的表情回過頭,正好與對方大眼瞪小眼的對上。

    接著彼此沉默…………真的沉默就好了。

    天使似乎立刻忘記了他原來的目的,沖著阿君抱了上去:“晴兒——”

    “……”阿君臉色可怕抬起腳,一腳踏在對方漂亮的臉上。

    “好過分,你以前……對了,你不應該是晴兒,而是她的後代!”天使的激動,在一腳之後,還是在瞥見阿君平坦的胸部之後?終於消失。但他注視了阿君一會兒以後,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又要聽從冷雨的命令呢?”

    “聽從?”阿君一臉茫然。

    到現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天使則繼續說道:“正是希望悲劇不要重演,我們才不惜放棄,在重新複製的時候,依照晴兒的願望進行了改變,可是,你現在……”

    “改變?”

    “原來那個最初的君北晴是為了照顧我而創造出來的女人,但她好像對自己性別很不滿,後來她‘壞’,不,死了以後,他們就依照她的願望,使擁有她血統的後代只能產生男性。阿君恐怕是遺傳過程中最像她的一個了。但也不想想當初創造君北晴的時候可是通過精確計算,才製造出那張完美的臉蛋來的……”冷雨的聲音忽然從我腦海裡冒了出來,他在穿牆的時候,又依附到我身上了嗎?

    我卻沒有想這些,只是在聽到解釋後,忍不住叫了起來:“好浪費——”

    的確,一開始見到阿君的時候,就覺得他的容貌只能用完美來形容,這麼一張完美的女性臉蛋長在男人的臉上實在太可惜了。笨蛋天使他們簡直是暴殮天物啊!本來也許我可以遇到世界上外表最完美的女人的——根據冷雨的說法,既然臉是最完美的數值,那麼身體也……而且從阿君身體的“遺留痕跡”來看,最完美的身材啊最完美的身材……殘念……哇,痛痛痛痛!

    “安,你又知道了什麼?”阿君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旁,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為什聽見你那麼說,我忽然有覺得很不爽的感覺?”

    “我怎麼知道…………”我痛苦的掙扎著,想了想,綜合了所有我所聽到的過去,回答道:“好像,冷雨是壞人的樣子……”(安德,你的綜合事情的能力真強……)

    “什麼?”阿君加重了力道,我大腦呈現缺氧狀態,隱約看見細雪坐在竹筏上對我微笑。

    “你的祖先好像是被那個叫冷雨的殺死的。”南雨拯救性的發言終於救了我一命。

    “哦?”

    “所以,不要辜負晴兒的用心,不要重蹈覆轍,成為魔王的爪……”天使趁機勸說道。

    “魔王的爪牙?”阿君看著我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我才不要那麼可怕的爪牙,我連忙後退。但祖先被殺之仇……阿君不敢和‘幽靈’冷雨單挑,不會把氣出在我身上吧!?

    “哼!我從不做後悔的選擇,我也堅信我的正確!至於祖先,看過我家老爸就知道了,殺一萬次都不嫌多,輩份越大越討厭,我從來不認為我家祖先會有什麼好東西。”

    作出如此自我本位,不忠不孝的發言後,阿君毫不猶豫一拳對著天使大人砸了過去。

    “正因為擁有同樣的血液,所以更不能原諒,不能原諒如此侮辱晴兒的人。”

    兩個力士的戰鬥的觀賞價值在哪裡?只是比力氣嗎?那掰手腕就解決問題了,所謂技巧和鬥氣就是為了增加可看性而出現的。

    總之,兩股巨大的氣息撞在一起,周圍的一切開始震動,我也領悟到看熱鬧的時候距離感之重要。尤其是使用這種破娃娃的身體,很容易就被兩人的鬥氣撕碎……?

    “你沒有事吧?”

    令我驚訝的是,竟然有人保護了我,妍隨小姐,第二次成為了我的救命恩人。

    她身上寬大的白色長袍在千鈞一髮之際化成了一把白色的大傘,擋在了我的前方,而她本人則扶住了我,準確的說是抓住了我差點飄走的靈魂。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隱藏在寬大袍子下面玲瓏有致的身材——圓潤的玉肩,隱藏在白色裡衣中的豐滿胸部,還有雖然包裹在貼身長裙的下方,卻依稀可以瞥見其完美修長的美腿,這簡直是最合乎我審美標準的身材。就不知道臉……

    “沒……”

    我抬起頭,由於位置的剛好,恰好看見了她的絲巾下的半邊臉,晶瑩潔白的肌膚上刻畫著宛如血管的花紋,而藍色的液體正如同血液一般順著花紋流動,詭異而且可怕。

    “是嗎?那就好,要是讓魔王死在天命之外就麻煩了。”妍隨似乎沒有發現我窺探的目光一般,若無其事的放開我,並且按照炎龍的禮儀盈盈一鞠:“我不知道您就是魔王大人,先前的失禮請多不包含。”

    “不,沒有……等一下,我是魔王,你這麼……”我有點語無倫次,所有的炎龍人對於魔王的態度各不相同,甚至完全相反,幾乎把我弄糊塗了。

    “成者為王,敗者寇。一切由天命而定,魔王大人也似乎不壞,而且我……!!”

    “魔王……殺!!”

    如同遙控娃娃一般,合成少女似乎只對魔王這個詞彙有反應,於是她從昏迷狀態中再次醒了過來,不理會戰成一團的阿君與天使,直直向我走來。

    把那對可愛的姐妹變成這副德性簡直是不可原諒!

    “哇!”這種情況下,叫得最響的不是要被襲擊的我,而是看過合成少女恐怖實力,轉身準備落跑的南雨。雖然逃跑的舉動一向是我的本能,但看見旁邊有人如此照做的時候,還真是火大。

    “傷腦筋,要是讓魔王在這種時候死了……”妍隨小姐倒不像是在擔心我,而是擔心所謂的‘天命’的東西。她看了看我,再望向南雨,然後似乎笑了起來,因為笑容隱藏在紗巾下方,所以含糊不清但又意外的熟悉,以及給人顫慄感:“南雨公子,您家主人已經來見我們公主了。”

    主人?四方中的南的繼承人竟然有主人?南雨卻聞言臉色大變,嘴上卻似乎不在乎的說:“他才不是我主人……”

    “是麼?但他在公主那裡是事實,要是這裡的麻煩鬧到他那兒……”

    “……”

    南雨終於痛苦的掏出了豎琴,而我的身體一輕,靈魂被從破娃娃裡抽了出來。

    “怎麼回事?”

    “別擔心,魔王大人,我們將給你更大的力量。”

    妍隨如此回答道,從胸口抽出了一把黑色繪龍摺扇,輕盈的揮動起來。

    後來回想起來,在如此歌舞中登場的魔王我大概是第一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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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寂靜生言語,惟黑暗成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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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3 02:24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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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份+千年魔法陣

    “現在還不是時候,這階段我們還沒有成為全世界的敵人的實力。”

    當這句話從那張和她蒼白的皮膚一樣,幾乎沒有血色可言的嘴唇後面吐出來的時候,望著她標誌性的要笑不笑的的表情,我幾乎是立刻把這句話理解為:

    如果有和全世界為敵的實力,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揪出去,征服全世界.

    所以,你給我乖乖的隱藏好.

    這是,對於我魔王身份現階段我們該採取的處理方式,香女王陛下的最後命令.

    其實,她不說我也會那樣做.

    我的理想可不是世界公敵,而是世界上所有值錢,有價值,有偷盜價值的物品,擁有這些物品的人的公敵(……有區別嗎?)。與其因為沒有真實感的預言,尚不能熟練使用的力量,背負著所謂的魔王身份,最終必定被人當成升級積累經驗值的工具成為S級的任務,我更企盼著可以憑藉著我努力(?)學來的本領,在少女們(?)崇拜浪漫的眼神中,以來無影去無蹤,可以偷竊到所有我要偷的物品的神奇怪盜的形象成為一個S。

    我也從來不認為隱瞞魔王的身份有多麼困難。雖然不知道我身上的封印是什麼,但從我的外表特徵上絕對看不出有半絲魔王應該擁有的黑暗血統的影子,尤其是我這雙眼睛,因為變異也好,遺傳也好,總之就算黑暗精靈化也改變不了它深刻的顏色。甚至,偶爾的黑暗精靈化,截然不同的外表成為了撇清我和魔王關係的最好掩護,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所謂的魔王是擁有黑暗精靈外表,只是眼睛和我相同,但跟我毫不相關的陌生傢伙。

    香菜卻絕對不會提及理所當然的事情——儘管她“理所當然”的標準和我的,甚至所有人的都不太一樣——在後來回憶起來,這次是旅行中香菜唯一一次在發生重要事件的時候沒有跟著我的一次,我就在這一次讓所有可能是我敵人的人知道了我的魔王身份。

    可在變化的那一刻,我卻傻傻的站著,愣愣的讓那兩人對我進行所謂的“力量加強”。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既然那個南雨什麼的可以把你的靈魂恢復原狀甚至暫時實體化,為什麼不可能把你黑暗精靈化,而且對方還告訴你了是加強你的的力量,你以為你哪次不是在變身的情況下才變厲害的?說你是豬都侮辱了那種肥肥胖胖的可愛生物,人家至少還可以殺來吃掉!”

    事後被罵到狗血臨頭,甚至牽連阿君因為“看管不周”一起受罰暫且不論——不知道為什麼,香菜一提到這件事情就情緒特別激動——事實上,香菜說得也不無道理。可惜此刻的我毫無覺察,直到妍隨小姐舞蹈時,從她扇子上飛下的龍的幻影從我髮鬢旁拂過,令我的流海落在了眼前。我才注意到,我的頭髮不是平常的黑色,甚至不是普通黑暗精靈化時那籠罩著白光的半灰色,而是化成了徹底的銀色。

    如同被月光下的新雪覆蓋的大地,找不到原來的半點痕跡。

    的確,就算是香菜也只是在知道我的第二人格的情況下,才呼喚出了所謂的魔王,妍隨和南雨只是打破的只是我的封印,讓我以本來面目,以魔王的臉孔出現,卻沒有把那魔王的心召喚出來。

    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有沒有魔王的心並不重要,只要外表和預言一致就夠了。

    具體表現就是,躲在各個角落裡窺視著這邊動態的士兵們在看見我的變化後驚呼了起來。也許他們先前正在對“正義”的“命運”的魔法少女會毫不手軟的屠殺自己的同伴而敢到迷惑不解以及憤怒的話,那麼他們現在無疑找到了理解的理由,以及罪孽的承受者——我。

    “惡魔……魔王——”

    “天啊!太可怕了,殺了他——”

    恐怕在這些人心裡面,剛剛莫名其妙死掉的,都是為了“剷除邪惡”而獻身的英雄吧!何況合成少女剛剛使用的魔法還那麼唯美,幾乎不會讓人感覺到一個生命就如此消散。

    現在,那把半透明的晶瑩剔透的死亡冰鐮再次出現在了合成少女的手中,她目光呆滯的望著我,其中一隻眼睛曾經隱藏過懦弱無依的自卑。

    “啊,安,我成功了!”

    認為水魔法是自己最擅長的魔法,在用幾乎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水流沖毀了那具襲擊我們的骷髏後,少女欣喜的歡呼猶在耳邊。連使用個流水也擔心回不會衝垮船隻的格瑞斯肯定沒有想到她的水魔法也可以變化出如此適合進行屠殺的兇器,但,努力加強自己的魔控力的勞倫也不曾想過自己的能力是會用來控制這種魔法,倔強瞳孔的少女所希望的不過是讓自己微不足道的魔法力可能有更大的發揮而已。

    不可原諒!狠心把那對姐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不可原諒!為了自己為了所謂的預言無視她們權利的人不可原諒!最不可原諒的是……魔王的我……

    也正是因為面對著合成少女的罪惡感,還有幾次黑暗精靈化的經歷,當時的我並沒有強烈意識到,我這次變化暴露了勇者小偷安德-普拉斯就是魔王這一沒有真實感的事實。感覺著周圍氣溫的下降,我向著少女手中冒著白霧的冰鐮沖了過去。

    不知道妍隨和南雨的歌舞到底夾雜了什麼樣的魔法,但效果是顯著的,我似乎擺脫了夜塵所說的,必須由靈魂轉化不多的魔法能力的限制,仿佛和身體建立了聯繫一般,輕鬆感受到巨大力量的存在。那時的我不知道,我擁有了和神靈直接創造的天使一般的半實體化能量型靈魂,如果回到我那擁有黑暗血緣的身體裡,就是真正擁有最接近惡魔構造的半人類了。

    “比起過早的暴露身份,這種力量提升一點都不合算。”

    香菜事後是如此評價。不過看到女王大人決定怎麼進行“魔王養成”的工具以後,即使要我跪在妍隨小姐面前進行任何形式的膜拜我都願意(南雨呢?),她那哪裡是打算加強力量,整一玩物調教訓練啊!

    原以為完全由勞倫和格瑞斯那裡繼承力量,不具有物理攻擊力的合成少女是純粹的魔法師,沒有思考能力,但她在我抓住冰鐮的那一刻,毫不猶豫順著我的動作,放棄冰鐮把我甩了開來,並靈巧的拉開了距離.不過,再靈巧也不可能比我這個盜賊靈巧,用我的速度要使她無法念出該死的魔法咒語,在她建造上次那種防禦性魔法前敲昏她應該是輕而易舉……

    應該……所謂應該的意思就是不排除意外。

    在被甩出去的同時,我輕鬆的翻了跟鬥,右腳點地,向合成少女躍去。合成少女卻並沒有急著進行魔法攻擊或者魔法防禦,她輕巧的翻動了一下手掌,被我搶奪過來的冰鐮立刻變成了半液體狀態,像有生命一般,把我像後拉扯。

    “哇!”

    “哎喲!”

    是撞到什麼了,感覺不像是牆……暫時倒管不了那麼多,甚至顧不得先站起來,我拼命的企圖把宛如水蛇一般纏繞著我的半液體拔下來。一隻纖細形狀優美的手臂卻從我的背後繞了過來,狀似親呢的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後身後響起了令人恐懼的,某人磨牙齒的聲音:

    “安啊,你在幹什麼?”

    現在即使不往後看,我也知道我正壓在誰身上,是誰做了我的肉盾……老天啊!我不求壓住的是身材完美無缺的妍隨小姐,至少是人畜無害的南雨不可以嗎?為什麼偏偏是這活動炸彈。

    身後的人卻非常不滿意我的沉默(是嚇呆了吧),他“輕輕的”把手臂向收縮,一邊在我耳邊吹氣:“說話啊,安?”

    “嗚,放……”放開我,阿君!沒有看見我已經把你弄得連呼吸都不可能了嗎?你真的打算掐死我!?

    擁有半實體的靈魂看來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件好事,我大概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人掐死的靈體。

    等一下,為什麼靈體需要呼吸啊?

    但我還沒有來得及深入思考下去,就望見天使大人揮舞著拳頭向這邊沖了過來。對了,阿君還在戰鬥中。

    那麼,為什麼還不快放開我?

    我的疑問在下一刻得到了回答,面對著帶著呼呼風聲的拳頭,阿君毫不猶豫的把我舉起來,當成盾牌去擋那要命的撞擊。

    “不要——”

    我慘叫著,手忙腳亂的企圖擋住。

    嗚,世界上還有比我更窩囊的魔王嗎?

    但老天垂憐,一直影響著我行動的半液體眼下卻成為了最好的抗震工具——雖然我懷疑這真的是水這種液體構成的嗎——它緩衝了原本打擊在我身上的巨大力量,還順勢向天使纏繞上去。

    不過,和天使“捆綁”在一起,我也無法行動了。這時,合成少女偏偏開始了魔法咒語的吟念:

    “輕微的呢喃,激烈的飛舞,瘋狂的旋轉,風與雷交換,夾雜……”

    那是那個恐怖的風龍召喚的咒語吧!上次的可怕記憶在腦子裡重播,我哀叫了起來:“不!誰來阻止她?”

    “當然是你。“

    阿君冷酷的回答從後面傳來,接著身體一輕,我和倒楣的天使一起被拎了起來,阿君以優雅的丟保齡球的姿勢把我們拋了出去。

    一次性擊倒。

    ……阿君這個該死的混蛋人妖……下次真正魔王化的時候,他即使被魔王強姦了我都不會管(你想管也管不了)。

    不對,魔王化以後的身體依然是我的,那麼詛咒他下次激怒魔王化的我,被賣到哪個油頭肥耳嗜好變態的殘暴傻瓜那裡去做性奴隸好了。(……你就沒想過不魔王化,自己打敗他嗎?)

    “啊呀呀,天使大人你現在的樣子相當了不起耶!”在我只能呆坐著咬牙切齒的時候,某遇到危險就躲起來,時候卻跑出來撿現成便宜的幽靈冒了出來,他蹲在還拼命在半液體物質中掙扎的天使面前,露出小男孩一般“天真無邪”的微笑,把他那根“神棍”像逗貓似的在天使的眼前晃來晃去:“怎麼辦呢?現在?你算是落到我手裡了吧?煎炒油炸你打算選哪一個?”

    “我又不是被你打敗的!”

    “對,可一千年前我被那個命運之子打敗的時候,你那個企圖把我解剖的魔導師大人也是那麼問我的。”冷雨繼續“純潔無暇”的微笑著:“我現在當然要奉還給你,所謂同伴不是一體的嗎?而且正是因為被你那位魔導師弄得力量幾乎完全散失,我才會最後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不得不逃到那種鬼地方,死去,束縛,一千年後的今天,還被一個小丫頭……”

    於是鬼魂積累的怨氣在往事的回憶中終於突破了某個臨界點,尤其是想到“一個小丫頭”的時候,我慌忙放出了黑色的火焰,儘快擺脫了半液體的糾纏,拖著昏迷的合成少女躲開,然後冷雨的“神棍”白芒大炙,天使痛苦的慘叫了起來。

    “那個,他是薩國的守護天使……要是在林儀被殺了,會有麻煩的……”企圖制止冷雨的遷怒行為的是抱著豎琴的南雨大人。不知道屬於四方的他為什麼會那麼為林儀著想,但無疑他的意見沒有起到任何形式的作用,就是他本人還遭到已經完全沉浸到痛苦回憶中去的冷雨的攻擊:

    “不用你多管閒事!”

    白芒插著南雨英俊的臉頰飛過,我依稀看見鮮紅的液體湧出,正在高興那張任哪個正常男人看了都不爽的臉破受傷的時候,眨眼間,他的臉頰又如同原來一般完美。

    是我的錯覺嗎?

    “哼……別以為你們贏了……先知大人,你似乎忘記這裡是哪裡了……”

    “?”

    在冷雨的冷芒之下,似乎已經支離破碎的天使掙扎著向我,不,應該說是合成少女這邊過來。難道他還想控制合成少女,我擺出了備戰姿勢,天使卻只是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緊接著,合成少女的身上放出了詭異的紅色光芒。

    “你做了什麼?”我大叫道。

    “放心好了……我沒有傷害,只是把她的力量釋放出來而已……”

    “釋放?”

    “是的,這裡的魔法陣……”

    像是回應天使的話一般,磚土的牆壁晃動了起來,從其中湧出半透明的白色液體,把牆壁包裹起來,凝固成晶體狀態。很快的,包括我們的腳下都被這種晶狀體覆蓋,一切宛如白玉造成,晶瑩剔透,卻異常的柔軟。而其中隱隱有鮮紅的顏色流過,潮濕的空氣讓我感覺道,似乎位於什麼巨大生物的胃裡的那種感覺。

    而最糟的是,我忽然感覺渾身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來。

    “這是怎麼回事?!”

    發出憤怒的咆哮的是一旁的阿君,他的眼眸中滿是驚恐,無疑出現了和我相同的症狀,或者所有人都是這樣?只不過,體力力氣是其最大的武器的阿君對於眼睜睜看著自己力量流失的感覺最為緊張。

    “沒用的,這個魔法陣只要供應巨大的魔法力就會發動……雖然這一千年,似乎沒有人發現,即使發現了也沒有足夠的魔法力發動吧!”天使冷笑起來:“因為我也算是力士,所以不喜歡這種魔法陣,但是你們逼我的……”

    “嘖,又是魔導師大人的傑作嗎?話說回來,怪物的魔法陣果然還是怪物的子孫才可以使用吧!沒有想到這姐妹倆,不這孩子竟然是他的後代。只是,那個人知道他的子孫竟然要通過合成魔法恢復他那種力量會有什麼表情呢?”冷雨嘲笑的問道。

    “……”天使沒有理會冷雨,但阿君卻語氣冰冷的說道:“換句話說,把結印者的你殺掉,她體內的魔法力就會停止輸出,這裡該死的就會停止吧!”

    “你?有本事殺我……”

    “笨蛋!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他……”

    在恐懼自己力量消失的阿君面前,即使是阿君最怕的冷雨這只幽靈的話也阻止不了他,他一個躍起,用最後的力量重重的揮出,上次打破領域那種空間扭曲感再次出現,或者說根本就是一道空間裂痕憑空出現在空氣中。自然已經受傷的天使手不了這種攻擊,真的開始化成晶瑩的碎片,連帶著企圖阻攔的冷雨也變得透明起來。

    “這是……”阿君終於發現災難將至,驚恐的看著冷雨淡去。

    冷雨則痛苦的呻吟著:“不,我不要,我還沒有復仇!”

    “復仇?向誰?你就是為了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才留在世界上嗎?先知大人。”在化為光點即將消失的天使臉上終於出現了和他身份相適應的表情,他憐憫的看著冷雨:“我們的故事在一千年前已經結束……”

    “你的結束了……我的還沒有,我還沒有……”

    “終於可以擺脫那個使命了,那些傢伙只會強迫我做一些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還把我一個人留下來。所以,我可能要謝謝你。”天使對阿君微笑:“不過,即使我消失,目的也達到了……可以重新遇見你真好……君北晴,雖然知道你和她是不同的個體。但希望這次擁有這個名字這個容貌這個血脈的你,可以擺脫……來,先知大人,我們一起上路吧!”

    “我才不要……”

    在冷雨的悲吟聲中,擁有千年歲月的倆人消失在我們的面前,雖然白玉般牆體表面沒有消失,我們的力量倒也像阿君希望的停止了流失。可是阿君並沒有任何高興的表現,而是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

    對了,私自導致女王陛下的奴隸消失,回去後一定很慘,不知道我會不會受到牽連。

    不過:“阿君,你知道冷雨是想向誰復仇嗎?”儘管不喜歡這千年老鬼,但他畢竟是我們的同伴,就這麼消失心裡還真有點空蕩蕩的。

    忘記怨恨輪回轉世了對冷雨應該是件好事吧——雖然本人不願意——但看在曾經的同伴面上,他的復仇物件只要不是香菜那女鬼,或者不太強大,我願意幫忙看看。(問題在於如果對方不強大,要你幫忙復仇?)

    “什麼?冷雨怎麼了?”阿君卻茫然的看著我,然後才反應過來:“冷雨,糟了,香會生氣的!?”

    “才發現嗎?”他剛剛不在驚恐這個啊!那他在害怕什麼?我奇怪的想,回想了一下天使最後的說話,憑直覺問道:“難道是那個天使說的,希望你可以擺脫那個什麼?”真是的,重要的話也不說全,聽得人雲裡霧裡的。

    但我無疑猜中了,阿君苦笑著看著我:“安,你真的只有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特別敏銳。我……總之,別相信我。”

    “什麼?你在說什麼?”為什麼看著這樣的阿君,我只要不詳的預感。

    “喂,小安啊!不要那麼嚴肅,雖然有人消失了,但我們要憑藉前進的樂觀的眼光看問題。”這時,南雨卻似乎很輕佻的跳了出來,在我耳邊說道:“作為一個男人,你一定對擁有如此巨大力氣的小晴非常崇拜吧!難得的機會,我可以讓你看看難得的我們無所不為,一無所懼的阿君害怕的樣子喲!”

    “害怕?”我疑惑的看著南雨,忽然覺得這張帥過頭的臉上寫著“傻瓜”兩個字,他不會做我想像中那麼恐怖的事情吧!

    南雨卻像小狗一般蹭了過去:“晴兒啊,你剛剛最後那一拳非常厲害,但你有沒有想過,開了那麼大一條空間縫隙,又有兩個‘准’鬼魂在這裡消失,搞不好會和冥界相通,然後無數個鬼‘呼——’的冒出來。”

    “那又怎麼樣?”阿君冷淡的看著南雨,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還是偷偷瞄了眼那個縫隙:“根本是無稽之談——而且我才不怕。”

    “不怕嗎?裡面可能有這個樣子,那個樣子,你怎麼打也沒有用,怎麼逃也逃不掉的那種東西鑽出來感謝喲!感謝你製造了這個通道,然後就會以前我給你說的那個故事一樣,你就會……”

    這傢伙是真傻瓜還是……看著在南雨的敘述中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阿君,我忽然想道:阿君怕鬼的毛病不會就是被這個笨蛋嚇出來的吧!

    偏偏在這個時候,縫隙裡真的傳出了聲音:

    “嗚,我要出來……”

    然後,從裡面伸出了一隻手,拼命想抓住什麼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一見到這種狀況,阿君立刻進入了暴走狀態,重重的一巴掌準確無誤的打在了第一美男子的那張價值無比臉上。然後,阿君還繼續意猶未盡的把對方都拳袋一般敲打著。

    奇怪的是,南雨雖然哀叫著,倒也沒事。我驚訝的看著他臉上被阿君以怪力打出一個痕跡後,立刻消失,然後再出現一個,再在兩秒內消失——原來剛剛冷雨的攻擊我沒有看錯,他真的受了傷,不過快速復原了而已。

    難怪阿君說自己殺不死他,還要我把他腦袋偷下來,這種復原能力蟑螂都不要想比得上。

    但想想他自己找揍的行為,然後阿君的瘋狂攻擊。這種復原能力不會就是這麼訓練出來的。

    這種猜測讓極有可能成為“南雨第二”的我渾身冒冷汗,轉過頭去研究那個縫隙裡的“奇怪生物”藉以轉移注意力。

    “天啊!這裡的空間通道怎麼都堵起來了,唯一的出口又那麼小……可以逃跑是很好,我可不想被困在這種地方一輩子……嗚,出來了——”

    然而,伴隨著熟悉的腔調,以人類,不,精靈的身體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古怪姿勢,路穆,這只甩不掉的色狼從狹小到小孩到不可能通過的縫隙中爬了出來,然後向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妍隨小姐撲了過去:

    “哇,小姐,好久不見,沒見過嗎?我是說我對你的身體很熟悉,很像……耶,安德,你也在啊!出了什麼事?這裡還熱鬧哦!”

    我忽然想打人了,怎麼辦?



第六章 國王陛下+白送

    白色,討厭的白色。

    不僅建築物裡的一切被白蠟狀物體包裹住,登上瞭望塔後,大家驚訝的發現外面光禿禿的平原也亦包裹得嚴嚴實實,而遠處本隱約可見的村莊饒是我把視力過人的眼睛瞪成了貓頭鷹狀也不可見。當然,要是我可以擺一擺衣袖,一片雲彩都不帶走的瀟灑離開的話,我管附近變成什麼樣子!不要說這種物質不明的白色固體,就是被變形魔物包圍了,我也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問題在於,我們誰也出不去。

    儘管阿君阻止了合成少女對魔法陣的魔力(動力)提供,但白蠟狀物體已經覆蓋了所有,包括大門。縱使阿君用盡全身力氣去推,門或者牆壁都變得彈性十足,完全的橡膠狀態,把阿君完整的反彈了回來,明確的證明了柔能克剛的道理。至於路穆那傢伙,在緊要關頭出現,卻是一個幫不上任何忙的廢物,如果不是阿君最後砸開的縫隙的話,其本人差點被困在自己開闢的空間通道裡——不知道怎麼從綠那裡逃跑的他根本沒有找我和阿君的打算,好像要直接逃到香菜那裡去。而除了我們之外的普通人,也就是那些士兵包括跟隨合成少女而來的牧師什麼的還是一個不剩的暈在了那裡。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我逃跑的時候他們不暈,我變身的時候他們不暈,他們可能幫上忙的時候倒沒有一個爬得起來的。甚至,最後,喪失耐心的阿君把南雨從城牆上推了下去——感謝他的存在,扮演此類倒楣角色的一般是我——可他又像球一樣被彈了回來。

    於是,離開這裡的所有希望告磬。

    “我們會不會餓死?”絕望的我抱著從食堂裡找來的酒菜向阿君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阿君以至從香菜出現後,就許久沒用過的標準答案回答我,然後厭惡的看了我一眼:“不過,我可以肯定,你再那麼吃下去,在餓死之前你會先撐死。”

    “可是,所有人的昏倒了,我不拿一些什麼覺得對不起我自己。”

    “……對了,安,這個建築物原來有兩個突起嗎?”不願意在我的行為問題上糾纏下去,阿君疑惑的望向城牆的兩邊,那裡不知道包裹著什麼的白色突起宛如被折斷雙翼,無精打彩的耷拉在地面上。

    的確,這個建築物好像是一個圓的形狀,沒有那兩個突出部分。但是,出於一個盜賊的直覺,我並不覺得那對我們離開這裡有什麼格外的幫助。

    阿君卻顯得興致勃勃:“那裡也許有什麼機關?”

    “可是,阿君,我覺得我們現在的情況不錯啊!”這麼說的只有卿南雨,他對眼前的詭異情況不僅沒有絲毫的排斥,而且在確認外面的可能不是原有空間,也就是說外界可能完全無法提供幫助以後,他倒安心下來,一副決意躲在這裡養老的樣子。

    阿君冰冷的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揍夠了,所以這次沒有動手。

    不過,欠扁的某人還毫無自覺繼續說:“安心好了,只要這些人繼續昏下去。這裡的食物足夠我們過一輩子的。你沒有感受到超乎塵世的平靜,安寧嗎?所謂逃離世事紛爭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理所當然,咬著火腿的我聽著回答那個笨蛋的熟悉的聲音變得險惡起來:“超乎塵世?你就那麼想升天嗎?”

    不對,聲音熟悉是熟悉,但不是阿君的,而且和熟悉的火藥味比起來,這個聲音裡蘊涵的是幾噸份量的寒冰。在南雨忽然變得比調色板顏色還要豐富的表情變幻中,我驚訝的望向臺階處,金色的洋娃娃正眯著金色的眼眸冷笑著。

    “啊,你——————!!!”

    “我好像有吩咐過你不要亂跑吧!害得身為主人的我還要偷偷摸摸的溜進來……親-愛-的-”無視於我的大叫,或者說無視於我的存在,和蒙沙生氣時對我同樣的稱呼特意拉長了從相似的小嘴裡滑出,不過對象不是我。金色洋娃娃用帶著蹦跳的腳步走到了南雨的面前,用蒙沙不可能會有的冰冷眼神望著他,笑道:“呵,我親愛的南術卿家,你是不是可以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化名為南術的俊美吟游詩人露出了想哭的表情,眼珠子亂轉,一副打算逃跑的模樣。

    洋娃娃不緊不慢的打消了他的企圖:“沒用的,作為傳說中‘不可攻破的魔法防禦牆’的遺跡的此處,沒有逃離的通道。如果我沒有進來的話,就如同你自己所說的,這是逃離代表世事紛爭的我的最佳地點呢!”

    “……你想多了,我沒有逃離你的理由吧!只是,只是,對了,知道你就要到了,所以我想把我的未婚妻介紹給你啊!你不是一直想見見他嗎?”南雨手忙腳亂的去拉阿君,也許該說企圖拿阿君當擋箭牌比較恰當一些。

    然後,被阿君殘忍的踩在了腳下,從俯視的角度,阿君冷然問道:“這就是你要我見的人?……安,這傢伙是誰?”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腳下的傢伙。”我還想知道呢?不過,原來南雨帶阿君來是為了見這個洋娃娃嗎?

    “可是,他和你某個朋友很像。”

    “當然像,要是不像就傷腦筋了。”洋娃娃一改面對南術時的冰冷怒氣,帶著黎焉式的商業笑容說道:“說起來,我那麻煩的弟弟一直多虧安德先生的照顧,實在是多謝了。”

    “好說,把我騙進來,害我差點死掉叫謝謝的……弟弟?!”

    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蒙沙幼年版”。說起來,蒙沙“公主陛下”的確沒有弟妹,是王族直系繼承人中最年幼者,上面也的確有兄長,除去據說早已死去,其實就是他本人的雙胞胎哥哥和被自己兄弟謀權篡位至今囚禁在深宮之中的大王子陛下的話,那個活動自由的只有現任的……林儀國王陛下……

    被人懷疑血液可能是藍色的的國王,個性喜好異常可疑的國王,同時擁有明君和昏君兩個截然相反的評價的國王。

    說起來,確實有通緝榜上赫赫有名的南術被我們親愛的國王扣留的消息,歐陽小姐還為此特地寫了一篇讓人毛骨聳然的評論,就此陛下的性向問題做出了長長的猜測。當然,我當時很懷疑這位是不是想嘗嘗綠帽子是什麼滋味,但,以我們的陛下的體型來看,他真的可以成功誕下子嗣嗎?

    當然,國王陛下不知道我的想法。事實上,應該說沒有人理會我才對,阿君踏著掙扎著南雨說道:“原來是國王啊!……你想見我?作為四方北族的繼承者,我和你遲早會見面。”

    “是的。但我想見的不是北的繼承者,而且,北的權力根本在令兄手中吧!我只是單純想見見我的南術的未婚妻而已。”

    “……”

    我悄悄的向一旁移動,因為阿君的臉色愈加難看。洋娃娃國王實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無論是北的繼承者,兄長,南的未婚妻,無一不是活動人型炸彈阿君的導火線之所在。現在就在等紅色警戒線過了以後,大家一起被炸到屍骨無存就是了,就像阿君腳下的南雨早已經過了痛得大呼小叫的階段,直接渾身骨胳被踩得‘吱嘎’做響。

    阿君卻還面帶“兇惡的”笑容問道:“那麼,你想見他的未婚妻我做什麼?”

    “啊,當然是希望你放棄所有權。我想要你的未婚夫。”

    “要他?”

    “是的,作為一個國王,我身邊還缺少一個孌童。”

    ……,……,……什麼?!我剛剛好像聽見了一個很不得了的詞。連一直用腳跟碾著南雨的阿君否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望了一眼腳下不成人樣的美男子,不確定的問:

    “孌童?”

    “是的,孌童。”

    “誰的?”

    “我的。”

    “……”

    “因為歷史上所有的明君昏君暴君,只要是有點名氣的國王身邊似乎都有那麼一號角色,所以,我也想要一個。而且,以我的身份,對女人實在有點膩了。”

    哪個所以,先不說體型上,哪個比較合適做“孌童”。那個對女人有些‘膩’了的說法算什麼,他難道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沒有老婆嗎?(你那麼義憤填膺的做什麼)

    “晴兒,你不會放棄我的是不是?!”

    至於南雨則跳了起來,拼命的抱住阿君的大腿哭叫道。也難怪他這個樣子,對於他來說,至少阿君是‘女人’,怎麼也比做那個要命的‘職務’要好。

    可阿君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了他,並且向那邊那個洋娃娃外形的變態(你的稱呼改變還真是……)問道:“以後不會要求退貨什麼的吧!”

    “當然,我不用的東西通常是燒掉處理的。”

    “那麼送你了,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免費包裝或者附送贈品。”阿君像怕對方改變主意一般飛快而且冷血的說道,全然不顧南雨幾欲昏倒的表情。

    倒是洋娃娃奇怪的質疑:“真的那麼容易就送給我?”

    “是,當然!”阿君像是為了增加自己說話的可信度,一把把我拎了過來:“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喂!阿君,你……”

    “聽著,一定要給我殺了南雨那小子。以前女人就算了,現在他連男人都要,萬一我被揭穿,他還不放棄就太可怕了。”那個,好像不是他連男人都要,而是別人要他吧!聽著阿君的命令我不由渾身發寒,一直以來以為香菜是我認識的裡面最惡毒的,看來阿君也不惶多讓。總之倒楣的南雨已經被阿君當成了細菌病原體之類的東西,低聲對我命令道:“總之,為了我,你一定要殺了他。對了,把他腦袋割下來的速度務必要快,只要在傷口復原前把腦袋割下來,即使是那傢伙也一定會死吧!”

    “我……”

    “你不同意?”阿君“親呢的”勾住我的脖子,自然,沒有南雨那種療傷速度的我隨時可能被掐死。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只好艱難的點了點頭:“……我……馬上寫信……給藍斯……”

    於是,姦夫淫婦就此達成謀殺親夫協定。

    而另外一方面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戰利品’的國王陛下心滿意足的——我從此開始考慮和伯爵大人的距離性,要是變態是遺傳造成的,我還是謹慎交友的比較好——拖著‘最衰’的吟游詩人準備走人,卻被妍隨小姐攔了下來:

    “請留步,尊貴的陛下。我可以不在意您來此的目的,但您剛剛提到的‘不可攻破的魔法防禦牆’的遺跡是什麼?要知道我族的公主陛下無意在此處久留。”

    “真是失禮,你的意思好像在指責我把你們困住一般。”敢於睜著眼睛指責妍隨小姐失禮的也只有這位陛下吧!他微笑的回答:“而且,那位紅色的公主真的無意久留嗎?她好像連自己的目的地都不知道!”

    “……族長的命令不可違,既然是公主,就必須執行她的義務。”(關於這位公主的事件會在《V的進行時》裡提到,這裡算賣廣告)

    “是嗎?算了。我也不難為小姐,告訴你也無妨。這個關卡據說是一千年前的遺跡,當時作為命運之子黑暗帝國創始人的同伴,也是剛剛薩國天使的同伴的魔法師留下的。關於那位魔法師呢!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怪物。只依靠他一個竟然建造了連綿幾千里不用士兵防守的魔法城牆,據說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以攻下。”

    是誇大其詞吧!我懷疑的嘀咕:“什麼攻不下,兩百年前我們那小城還號稱不可能攻破呢!還不是被黑暗精靈……”(申明一下,安旅途開始的那座城雖然偏僻,但處於非常重要的軍事位置,可以說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相當所有勇者的聖地的地方——否則安哪來那麼條件磨練其偷勇者錢包的本事——會把那種地方稱為小城的,也只有安德這樣少根筋的傻瓜)

    “那個啊!是因為裡面有內奸。”路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反駁道。

    “你又知道了?”

    “當然,因為是我們送進去的,就是你母親。”

    這是可以光榮的宣佈的事情嗎?我還是不以為然的說:“…………就算再厲害,以你們也不可能……”

    “當時的接應計畫是炎龍華家的主人……應該算是香小姐的爺爺制定的。所以後來才有了林儀和炎龍關係破滅事件。”

    “…………我從現在開始不想知道任何關於黑暗戰爭的事情。”歷史傳說這東西聽聽是很有趣的,但和自己有關係的人要為其負絕大部分責任的時候,那就很討厭了。

    而洋娃娃依然在講述這裡的歷史:“……魔法防線唯一的弱點據說就在這裡,如果把這關卡的魔法陣銷毀,由魔法構造的魔法障礙當然會消失。不過,沒想到,這不過是一個陷阱而已。魔法陣的確在這裡,但強大的法師也在此處設下了看守的怪物,無數的勇者的血液成了這可怕魔法的一部分……”

    “那麼我們沒有辦法離開嗎?”阿君皺著眉頭說道。

    “怎麼會?一千年前的舊東西了,看,連當年牢不可破的魔法牆也不過成了那樣,”指著阿君發現的突起物,國王陛下回答道:“大概過一個星期左右,魔法就會自動退去吧!”

    “香小姐會生氣吧!”路穆忽然說道。

    我和阿君對望了一眼,的確不能排除那個可能性,更何況阿君還把冷雨給……

    “只要破壞魔法陣就好了。”妍隨小姐對我說道:“似乎目的相同呢!不知道司管破壞的魔王陛下是否願意幫忙呢?”

    現在我還有選擇嗎?如果不想因為太晚回去惹香菜發怒,也只有這個選擇吧!

    只是,司管破壞的魔王陛下……實在不喜歡這個稱呼。

    我們,包括不喜歡妍隨小姐的阿君眼下只有選擇合作尋找千年前的魔法陣,只有金色的洋娃娃國王在後面笑著:

    “那麼,祝你們好運,也請務必小心遺留在這裡的亡靈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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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3 02:26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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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地底迷宮+傳送

    “……對不起,這裡好像有什麼干擾了我的靈識,恐怕再下去……”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兵分兩路好了。我和妍隨小姐一起,阿君和安德你們走那邊好了。”

    即使裝得再嚴肅,路穆這色狼的目的也昭然若揭,尤其是那雙狼爪已經躍躍欲試的向小姐的粉肩上探了過去。

    作為同伴,我倒也沒有立刻揭穿他的目的,但回想一下前面左轉右轉左右跑的路程,我會和同為超級路癡的阿君一起才怪,兩個人不要說找魔法陣了,一個不好就困死在這鬼地方。我估計從古到今的魔王大之所以都躲在迷宮裡等勇者來殺,十有八九是和我一樣的患有方向迷失症,建好住處後反而把自己困住了。

    可在我抗議前,阿君先一步開口了:“我可不想和這女人在一起。”

    不會吧!妍隨小姐哪裡招惹到你了?還是阿君你那麼想和我“殉情”?你想我還不想呢!

    我再次準備抗議,然後再次被打斷,這次是妍隨小姐:“那麼我和魔王大人前行好了。”

    “我沒意見。”阿君如此回答,一邊去拎旁邊已經色狼化的白癡精靈:“走吧!”

    “等一下,我的意見……喂,阿君!那是我們進來的路,應該往那邊……”

    原來我和那笨蛋的意見完全被忽略處理了嗎?聽著某精靈的嚎叫消失在黑漆漆的階梯下方,我沉默了一會兒,向妍隨問了一個一開始我就很在意的問題:“妍小姐,變態…國王說的那個亡靈是什麼?”要是真的幽靈的話,不僅路穆危險,連這建築物包括建築物下面的我們都同樣危險,畢竟那顆漂亮的活動炸彈雖然在看見幽靈時可能會暫時熄火,但一旦鬼魂超過其忍受的範圍,那麼大規模爆發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大概是看守魔法陣的怪物吧!如果在千年後的今天執著於魔法陣的防護,的確和亡靈的執念了呢?”女孩把黑色的繪龍摺扇放在已經被白紗遮住的嘴邊——我很懷疑在那麼黑的地方依然用紗巾遮住臉怎麼還不會摔倒,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要真是鬼倒好了,一頓大餐……”

    “一頓……什麼?”

    “不,沒什麼。我們快走吧!”

    妍隨加快了腳步,向與阿君他們截然相反的那段階梯走去,忽然之間,我覺得她的背影很像某個人,某個……

    “啊————————————”

    毫無疑問,我認識那個尖叫聲,準確的說,我認識那個發出尖叫的人,我甚至可以想像,在這尖叫響起的時候,還有某倒楣精靈的脖子有被立刻折斷的危機。我對驚訝的轉過身來的妍隨小姐說道:“我可以保證,那邊一定有幽靈……仔細想想,千年前的怪物,如果他們沒活下來,卻依然守在這裡的話,那麼就是幽靈了。”

    “這樣嗎?你要去哪裡?”

    “當然去那兩個傢伙那裡看看情況。”如果情況不對,阿君徹底進入了不可控制的狀態的話,我好在第一時間撤退。

    “等一下……”

    “耶?”

    “碰————”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忽然從天——天花板——而降的巨石,而在緊要關頭一把拉開我,從而使我免于成為盜賊(魔王)肉餅的妍隨小姐在一旁解說道:

    “似乎只要觸發守護獸,這裡的機關就會啟動的樣子。”

    “機關?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當然看不出來,這是特別的魔法機關。要不是他啟動時那一點魔法波動,我都感覺不到。應該是很厲害的盜賊布下的吧!不愧是命運之子的同伴,千年前的機關到現在還那麼厲害。”

    “是……是嗎?”老子也是一個盜賊啊!怎麼就沒有那麼厲害,一定是創師那老頭兒藏私。(自己沒有認真學習還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的傢伙)

    “是,不過奇怪的是千年前盜賊的機關怎麼和我們炎龍的五行有點關係……”妍隨小姐嘀咕著,但她顯然缺乏香菜的專研精神,很快就失去了研究的興趣:“我們還是快下去吧!要是在這裡被怪物堵上了可不好。”

    “但阿君他們……”

    “現在路都被堵上了,要真有什麼事,等打通了這石頭過去也來不及。還不如先下去,也許有其他通道,而且,我相信他們會沒事的,那位君先生實在很強。”

    “……”阿君是很強,所以我也相信阿君沒事,但我擔心的是這地下通道,要是阿君一個不小心砸了什麼不該砸的東西,那我們就全埋在這裡了!

    不過,眼下按照妍隨的方法行事的確是最佳方案。我只好在心裡暗暗祈禱,這巨大的地下通道有夠結實,不至於被砸一兩下就此玩完,另外下面有可以讓我儘快逃跑的通道,在發生危險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離開。(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下面的看守怪物可能已經成了幽靈狀態以後。妍隨顯得異常的興奮,眼睛中的光彩即使隔著白紗也可以看見。通常來說,保留原來能力,偏偏物理攻擊無效的鬼魂不是更為的棘手麼?

    偏偏不想什麼就偏來什麼,還沒有走兩步,階梯的黑暗處就有一雙鮮紅的眼睛瞪住了我們。自然,可以完全無視黑暗的雙眼看見的還不只這些,比如對方紅色的血管,腐爛的綠色肌肉,還有正在挪動的白色蛆蟲……嗚,超出生理極限的噁心。

    可以肯定這玩意絕對不是什麼因為千年的“歷史”造成的,根本就是創造者本身的惡趣味——要是所謂的看守怪物真的死去腐爛的話,現在不要說蛆蟲什麼的,就連骨頭都留不下來。搞不好阿君那邊的幽靈……

    “僵屍?不是幽靈嗎?”

    展開摺扇,似乎準備起舞的妍隨微微一愣,那噁心的僵屍就已經向她彈了過去,速度甚至比骷髏還要迅速。可再快也快不過我,我慌忙的臨時利用水魔法化出了盾牌擋住了它的攻擊,隨後把盾牌化成冰槍刺了過去。這種低位的冰魔法變化攻擊力不強,但變化速度夠快,至少可以給這噁心的東西一點小小的打擊吧!我如此希望。

    然而效果似乎比我想像的要好,在我的冰槍刺中僵屍的那一刻,他爆炸了開來,伴隨著噁心的臭味,腐爛的屍塊落的到處都是,接著竟然如同蠟一般融化,化成了綠色的液體。

    “好像不太對勁?”被我拉在身後的妍隨疑惑的探出頭說道。

    “嗯,我們還是…………”

    “你們,逃不掉的~~~~”

    “巫,巫妖————————??!!”

    看著從噁心液體中鑽出來的腦袋,我叫得可能比阿君還大聲。命運女神已經徹底拋棄我了嗎?不要說我這麼一個還算不了魔王的肉腳盜賊,就是真正的魔王可能也贏不了!死靈生物裡面除了傳說中的夜影就好像這種東西是老大了吧!

    “魔王大人,請您……”

    “擅自闖入禁地者……”

    “轟————”

    轟?因為看見超乎意料之外的巨大‘驚喜’,我的腦袋功能幾乎停止了運轉,只聽見陰森森的聲音和妍隨的聲音在耳邊旋轉,就是無法思考。然後,此時,從身後傳來什麼爆破的巨大聲響,不知道什麼東西從我身邊飛快的沖了過去,順便“叭唧”把那枚巫妖才剛冒出來的頭顱踩了個粉碎。至於那不明物體後面跟著的白色漂浮物體,則給妍隨的紙扇一擋,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即使是多麼偉大的魔法師也沒有辦法使喚一個真正強大的巫妖的(此話偏誤,那位變態魔法師搞不好偏偏做得到,當然,這和盜賊的故事無關了),這可能不過是會幻術的小妖而已,所以,您毋須如此驚恐的。”

    嘖!被小姐看不起了,不過剛剛明明感受到了可怕的壓力。就算不是真的巫妖,也是一個頗具實力的怪物吧!那麼可以把它一腳踩碎的是——

    “咳……妍隨小姐你們還好吧……”

    和‘巫妖’的聲音一般要死不活的問候從階梯上方傳來,路穆像一塊破抹布一般的晃悠悠的‘爬’了下來,臉上還帶一腳印。即使不用問,我也知道剛剛沖過去的是什麼東西了。

    “怎麼不往那邊走了。”我望著阿君消失的方向隨口問道。

    “那邊不通,咳,可能這邊才是正確方向吧……”

    “轟——————”

    “估計我們這邊也不通,不過,好像被打通了。”聽到下面的巨響之後,沒有人帶著草原上野馬群的氣勢沖上來,我如此猜測道。

    事實也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在這段階梯的盡頭的牆壁上,有一人型的大洞——大概某人連砸的過程都免了,直接用沖的——裡面是一密室般的空間,中間藍色的魔法陣顯得波光蕩漾,一美麗佳人正雙手插腰,不耐煩的看著我們:

    “你們在做什麼?慢吞吞的!”

    “當然,我們哪比得上你啊!”我一邊說道,一邊看著阿君的手,一旦他握成拳頭狀,我,我就逃跑。

    阿君這次估計是被那幽靈追得有點精疲力盡了,也沒有理我。只是向妍隨問道:

    “我們要破壞的魔法陣是這個吧!”

    “從如此強盛的靈力波動來看,也許是吧……”

    “也許?”

    “……我對魔法陣沒有什麼研究……”妍隨小姐吞吞吐吐的回答,白紗下的映出一片紅霞。

    “……算了,總之把可以破壞的全部破壞了。”阿君很乾脆的說道,並把拳頭擠壓得“咯咯”直響,明顯的破壞狂傾向。

    可是,顯然的,魔法陣壓根不吃他那一套。直到整個地面被阿君砸到完全龜裂了,刻畫著藍色花紋那部分還絲毫無損,偏偏又不能從內部破壞,只要一踏入魔法陣範圍內,就感受到刺骨寒意,身上開始結冰。鑒於因為阿君的破壞力過強,上方隨時有塌方危險,我終於——畢竟阿君的手是肉做的,去多砸幾下地面還是會痛的,所以一開始沒有阻止——阻止道:

    “物理攻擊好像沒用,我還是用魔法試試好了。”

    說著,便丟了一個火球進去。魔法陣倒真有反應了,只見藍光暗了一下,火球便熄了。

    “不夠,用中位的魔法看看?”阿君建議。

    於是我放了火牆術出去,這次藍光更暗淡了一些,可火焰依然滅了。

    “還不夠,上位……乾脆直接禁咒好了。”

    “我不會——”他整我嗎?

    “剛剛,好像有五行的……魔王大人,請您試試土系的魔法好嗎?”妍隨忽然說道。

    “土系?”

    “嗯,水來土擋……”

    “?”我依言施放了一個下位土系魔法,沒想到藍光在最後耀眼的一亮後,完全熄滅,地面上什麼魔法陣的痕跡都沒有了。

    “成功了?”妍隨自己都好像不相信一般,走到剛剛魔法陣的位置察看著。

    “好像是吧!”我也不確定的跟了過去,阿君則面無表情的跟在我的後面,用力踏了踏剛剛的藍色花紋處。

    “既然已經破壞了,我們就趕快離開吧!”這麼說的是一直在旁邊無所適事的路穆,他懶洋洋的也走了過來:“有什麼好看……耶?!”

    就在路穆踏上魔法陣的那一刻,再生變化,剛剛散發出藍色光芒的魔法陣這次散發出黃色的土系魔法的光芒,然後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的感覺,我們的腳下,開了一洞,我們便這樣落了下去,巨大的風壓甚至讓我睜不開眼睛。

    然而,等我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了藍藍的天空,悠悠的白雲,還有藍天白雲下面比剛剛那具天知道是什麼的僵屍更噁心的畫面。




第八章 國王的解說+出去的方法

    “這個味道勉強還算不錯,幫我再塗一點番茄醬。”

    “給,好了。”

    “喂我——”

    “那麼請張開嘴……”

    “不要,你直接用嘴來喂……”

    “對不起,國王陛下,可以請你們暫停一下嗎?”

    在藍天白雲下,如果有兩位美麗小姐在野餐,即使發生了上述不正常談話,仍可稱為‘賞心悅目’,如果兩位小姐等換成一對情侶,那叫做‘肉麻’(不是‘情意綿綿’嗎),但如果置換成兩個男人,即使一個帥得超出人類理解範圍之內,另外一個長得和洋娃娃實在沒有什麼區別,那叫噁心,變態,嚴重環境污染,對我等正常男性來說是禁咒級別的心靈攻擊。我現在深深後悔前面不該吃那麼多東西,現在幾乎要全部‘貢獻’給大地了,而目睹此場景的其他雄性成員則立刻進入了石化狀態。

    唯一對此心靈攻擊免疫的,只有在場的唯一女性妍隨小姐。她從呆愣狀態回過神來後,立刻上前阻止了製造污染源的兩人,拯救我等於水火之間。

    “喲,總算上來了啊!”

    終於注意到我們的存在,被稱為‘第一美男子’的那只露出了想找個洞鑽下去,但附近沒有洞,只好無奈的僵硬在原處之還算正常的反應,另外一隻生物則毫無羞恥的繼續坐在對方的大腿上,若無其事的和我們打招呼。

    “上來?總算?”

    聽到變態國王的話,我們愣了一下,忙打量附近,發現自己在一個懸空漂浮的石台之上,下面就是一開始的瞭望塔,它依然被白色不明物質包裹著。

    “這是怎麼回事?”阿君憤怒的低吼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第一關地底迷宮的分支出口而已。”金色洋娃娃狀生物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本外表和旅遊勝地宣傳資料沒什麼不同,只不過看上去有些歷史的小冊子說道:“這是當年魔法師散發給其敵軍的資料遺留,叫做地底攻略。上面說此處地下共有迷宮十二處,你們走得第一關是盜賊的機關迷宮,不過因為年久失修所以沒有什麼真正的阻礙了,據這上面說千年前還有攪亂法師感知的強力魔法在裡面,推薦盜賊進行方向感應以及機關術的修習。”

    “喂!”

    “總之呢,每個迷宮終點都有一個魔法陣,解讀正確才可以進入下一關,否則傳送到該城堡的十二個秘密地點。在沿途還要把一隻巫妖的十二具屍塊以及分散的十二處靈體收集齊。並在最後一關拼合成功,再打敗此巫妖,掉落的工具為進入真正魔法陣的關鍵,最後破壞魔法陣通關,暴……機?這句話我不懂,不過據說有神秘獎勵。另外,注意事項是,因為關卡性質不同,建議組隊參加,自帶藥水和初期武器,在進入第三關之前,關卡內的怪物是不會掉金錢裝備和藥水的,還有……”(呵呵,題外話:哪位有什麼好玩的RPG遊戲推薦一下,感激不禁)

    “夠了!”阿君一拳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石台立刻強烈搖晃起來。天,阿君你就不可以小心點?我們現在是懸空的!可那個不知道反省的傢伙絲毫沒有愧意,怒氣衝衝的瞪著那個變態。

    不過也難怪,在這種情況下,連修養極好的妍隨小姐說話帶了三分火氣:“為什麼您一開始不說呢?”

    “你們又沒問。”某生物如此皮厚的回答,還微笑著問:“怎麼,不重來一遍嗎?這飛台上面已經可以和外界聯繫了,據說到了第五關的秘密地點就可以把人傳送出去了。”

    “我們為什麼要那麼麻煩?既然你知道這裡,那麼其他地點也應該知道吧!”阿君皮笑肉不笑的活動著自己的手關節。

    “很抱歉,我目前才到了第三關,裡面黑壓壓一片的不死生物,所以我這次才提供地盤給光明教會,讓他們幫我清清場。至於沒有通關之前,似乎不能進入神秘地點。”國王微笑道:“所以我也不知道。”

    ……一直覺得會無聊到設計這種關卡再給自己敵人發宣傳手冊的魔法師及其同伴神經上可能存在某方面的缺陷,不過會認真的想把迷宮走遍的變態國王也不是什麼正常人物。我現在深信我的祖國林儀面臨重大的轉折,因為可以做出這種無聊行為來,眼前這個傢伙絕對是可以成大事的人物。至於是變得絕對強盛,還是完全毀滅恐怕也在此人的一念之間。

    我深深懷疑,他真的和那個個性耿直的蒙沙伯爵大人有血緣關係嗎?

    “不死生物——!!”會發出如此驚叫的當然是阿君,從他的臉色來看,我想就是有那麻煩的迷宮地圖,有人護送我們到達終點,阿君也不會肯下去了。單是分成十二份的巫妖靈體——那東西還有靈魂嗎——還是小事,想想“黑壓壓一大片不死生物”中可能存在的幽靈已經足夠令我們偉大的勇者進入完全暴走狀態。

    當然,光是聽見迷宮的份我就沒有了探險了的興趣,不主動招惹麻煩事可是我的原則之一(的確,到現在都是麻煩來找你……的相反)。

    “可以和外界通信了麼?”

    妍隨小姐像是想到了什麼,伸出纖纖玉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空氣立刻如被風吹過的湖面一般蕩起了波紋,妍隨小姐便靜默在此波紋的前面,估計在進行某種精神系的資訊聯絡魔法。

    “我們也和香聯絡一下,告訴她可能會晚回去比較好吧!”在無奈之中,阿君只好這樣建議。

    “嗯。”

    我拿出了蒙沙給我的綠色翡翠狀水玉,心裡決定叫蒙沙傳個話給香菜就好,不知道為什麼從冷雨消失不久以後,我一想到香菜就渾身打寒顫,有種被怪物盯上的恐怖感覺。

    可是,無論我怎麼呼喚蒙沙那邊都沒有回音。

    “真是的,還說我把這個封起來不和他聯絡,結果那傢伙自己還不是這樣!”

    “那倒不一定,我那個笨弟弟啊……”

    變態國王忽然插嘴道,我古怪的看向他的時候,他卻又笑而不言,反而拉住南雨繼續噁心人:“親愛的,這裡好吵,我們換個地方怎麼樣?”

    “我……”

    “你敢不走?”

    在燦爛的笑容加威脅的話語中,金色洋娃娃狀生物滿意的把高他一截的倒楣鬼當娃娃一般拖走。

    路穆報以同情的眼神目送他們:“真可憐,所謂美男子嗎!就要加以想像外的考驗才行。”

    “那麼你自己呢?”我不懷好意的問。

    “呵呵,我還沒有到他那個等級,所以只要經受美麗小姐們給予的試驗就足夠了。”

    “你們還有閒心聊天……”

    “————總之,你來不來是你的事,記住在這裡的可是你們家族支持的軒轅幽簾公主!!”

    忽然吼起來的女音打斷了阿君的抱怨,原來妍隨小姐也會那麼大聲說話啊!雖然她的表情掩蓋在紗巾之下,無從得見,但身體已經氣到發抖。從對話內容來看,估計是請求救援失敗。

    然後她注意到瞭望向她的我們,白紗之下再次泛出了清晰可見紅暈:“對不起,我失態了。現在我必須向公主陛下報告事情的進展,所以暫時失陪。”

    “沒,沒關係。”我慌忙回答道。

    然而等她剛離開,我的水玉就發出了刺耳的尖叫,我本來還以為是蒙沙的回應,冒出來的卻是細羽的幻像。

    “怎麼是你?”阿君頗有點不爽。

    “水玉屬於我們炎龍系法術的一部分,所以要找也不是很困難。”細羽好脾氣的回答,並問道:“你們現在也和我們的公主在一起嗎?”

    “公主……難道剛剛妍隨小姐聯絡的是你們?”也對,說起來,附近的炎龍人的確只有這幾個了。

    “準確的說,是歐陽小姐,郡主小姐並不知道我和如眠在這裡。”

    “知道的話~~~~~就麻煩了~~~~~~”如眠奇怪的補充。

    “你們有辦法讓我們出去嗎?”心情極端不好的阿君根本沒有耐心聽他們閒扯。

    “這個……你們只要儘量破壞白色魔物的內部,外面交給我們就……”

    “魔物?”

    “不是嗎?你們不是被白色的蠟燭妖狀的生物吞下去了嗎?”

    “吞?”可是我們這裡不是可以看見天空,只是周圍的景色有點奇怪而已。

    “恐怕是異空間,”路穆說道:“如果真是這樣,從外面進來有一定難度,你們真的可以辦到嗎?”

    “您放心,歐陽小姐說包在她身上了,只請你們破壞其內部的時候,小心公主陛下和郡主小姐的安全。”

    細羽如此說道。

    但是,包在歐陽尚響那個女人的身上?我怎麼想也覺得自己前途堪慮。

    “……我明白了,”路穆露出和我同樣不敢領教的表情,他仔細思考了一下,又對細羽說道:“請告訴歐陽小姐……那個,這裡有她最喜歡的……唯美的浪漫的……高貴的林儀國王和……美麗卻身份低微的吟游詩人……總之……”

    “……我瞭解了。”

    “是嗎?這樣我想那位小姐無論如何也會沖進來幫忙吧!”路穆如此說道。

    “唯美浪漫的……真是辛苦你了。”這樣編排也真是……我苦笑著拍了拍路穆的肩膀。這時身旁傳來一聲巨響:

    “咯啦,轟————!!”

    接著,我的身體猛然下降,也許是因為有保護罩的關係,我終於免於了被摔死的命運,至於所謂的第一關的神秘地點,神奇的空中浮石則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成為了塊狀,順便把瞭望塔砸塌了一部分,那部分便這樣向城牆那邊滑落,帶來了巨大的毀滅性打擊。

    憑藉著靈活的身手,落點不太好的我晃悠悠拉住了瞭望塔的殘餘部分,憤恨的瞪向事故的製造者。

    可那個人卻沒有反悔的意思,而是輕鬆的吹去手上的灰塵,對我美麗的微笑:“還愣著做什麼?趕快把這裡拆乾淨吧!”

    “可是還有昏迷的士兵!”

    “……一點小事就昏迷的沒用的笨蛋,被活埋多少也不見得可惜。”

    阿君作出了如此沒有人性的回答。老天!現在我搞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魔王,怎麼看都是他的破壞力比較強!

    耶?等一下,空中浮石還好說,上面沒有白蠟狀物質,所以被阿君一拳粉碎,但除了地下迷宮以外——當然,那裡不能破壞,否則我們全完了——的地面建築物全包裹了彈性十足的白蠟物質,一開始阿君不是怎麼砸也砸不壞嗎?不要告訴我是因為石頭落下來的力量比阿君的大,基本上可以徒手打破空間結界的傢伙,力量已經不是世界上的正常力量單位可以形容的了。

    問題還是在浮石上吧!我猜測著,把石頭的碎片往殘存的白蠟上丟去,那物質竟然像有生命一般滑了開來。

    “好噁心的景象。”聽見路穆如此感歎,我順著他的視線向下望去。

    果然,不僅所有被毀壞的牆體的白色物質都滑在了以便,它們竟然還像人類一般站立起來,沒有五官的和特徵的臉及身體的確讓人從生理上覺得厭惡。

    對於這種情況,表示不在意甚至開心的只有阿君這個暴力狂吧!只見他笑嘻嘻的拎起有他那麼大的浮石碎片說道:

    “有效果了,接下來就是全面的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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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歐陽大小姐+意外的消息

    有些事情只要開了頭,發展下去就簡單了,比如說這些白蠟人型妖怪,現在即使我們不用把它從牆上砸下來,只要它們走過的地方,就自動剝離,不斷有新的白蠟生物形成。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怎麼對付它們。

    這種奇怪的白蠟甚至連帶包裹住的物體都彈性十足,自然的,阿君引以為豪的超大力氣不僅對它們起不了任何作用,在攻擊時還會像自己綁到彈弓上一般,被反作用力反彈回來。而白蠟似乎也是封閉這空間的魔法物質之一,路穆帶有強烈空間破壞作用的魔法箭當然也沒有用,事實也證明,只要是正常的魔法打上去全部熄火,唯一起作用的只有我的黑色魔法球。

    不過攻擊力有限,頂多只能讓對方頓一頓,用十幾個才能砸死一個速度實在令人灰心。

    好在白蠟們對我們幾個毫無興趣,只是茫然的走來走去,否則我們就是自找苦吃。

    “真可惜,難得半黑暗精靈狀態可以調動所有魔法力,你卻不知道怎麼使用,”早就放棄努力的路穆坐在一邊閑閑的說:“原以為凱西自己不能使用高位魔法還吸收一大堆存著是巨大浪費,沒想到難得把如此驚人的黑暗魔法力繼承下來,並具有魔法師姿質的你卻更……”

    “是誰把我的魔法力封起來的?那麼短的時間內會使用才怪!”

    “就算給你研究的時間,你也只會用在逃跑和小偷小摸上面,不過,只要你性格變化,似乎就可以更有效率的使用那些魔法力量呢!”屢次攻擊不成,心浮氣燥的阿君不懷好意的看著我:“要用多大的力道,才可以把你砸得改變性格呢?”

    我當然不甘示弱的反擊了回去:“你就那麼希望被我魔王化以後騷擾嗎?明明根本打不過……”

    “騷擾?呵,安你還想再去冥界逛一圈嗎?那裡風景想必不錯?”

    “……不用了,呵……”

    是哪個人教他的!一語不和就動拳頭,難怪那個南雨會被他揍成恢復力超強的最終形態。

    這時,地平線盡頭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遠處的景色奇怪的扭曲了起來,好像有人拿著大錘子在錘繃開的布制畫面一般,一下,兩下,三下,茫然行走的白蠟們這時宛如找到了目標,都朝著那個方向走去,這樣也連帶的白色一片的平原上無數的蠟人立了起來,像一隻巨大的白色軍隊。

    “那個應該是歐陽小姐吧!可是她這樣進來不等於送死嗎?”路穆皺著眉說道:“好像這些傢伙隨時打算進攻的樣子。”

    “就算不進攻也很麻煩,這麼多的障礙物,就算有了出口也很難出去。”阿君也皺起了眉。

    我則一聲不吭的開始凝聚魔法力,想試試看用多一些魔法製造的黑色火球是不是攻擊力更大一些。

    “茲——”

    也因為白臘的相繼人型化,原來白色的場景立刻變得光禿禿的,不再有彈性般的鼓起,然後伴隨著重重的一錘,真的像被強力劃開的布似的裂了開來,而且竟然是在在離城牆不遠的地方,明明阿君把南雨丟出去的時候就超過了這個距離。而一團火焰狀的東西就從撕裂處快速的飛了進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匹渾身燃燒著金黃色火焰的白色駿馬,歐陽大小姐就威風凜凜的拎著她那兩把大錘子騎在上面,平時紮在兩邊裝青春小女生的頭髮全部梳到了後面,看上去老,哦,成熟了好幾歲,以至於我差點沒有認出她來。

    但是,也就在空間障礙被破壞的那一刻,無數的白蠟人向她擁了過去,團團圍住。以這個局面,天知道是誰救誰。

    “轟——”

    我把凝聚了有一段時間的黑色火焰球扔了出去,可惜只是打飛了兩個,根本無利於情況的改變。

    “那些白蠟好像很討厭這些石頭碎片,雖然傷害不了它們,但可以把它們驅趕開,把歐陽先救出來再說。”阿君拾起了一塊浮石碎片說:“反正只要有出口了,我們可以另外想方法……”

    “可是,好像沒有想方法的時間。”

    我苦笑著說,那些白蠟們竟然再次融成一團,企圖把那個裂縫給堵住。這樣一來,即使把歐陽救出來,也不過多一個人困在這裡。

    “喂,細雨先生,你們不至於在外面看熱鬧吧!幫幫忙如何?”路穆要過我的水玉,不知怎麼聯絡上細雨,口氣不好的要求道。

    “放心好了,歐陽小姐很厲害的。”

    “可把她打敗的安德的火球都起不了作用。”

    “打敗嗎?呵呵,那是在歐陽小姐平時狀態下吧!不如靜靜觀賞一下如何?尤其是林儀的國王陛下,您會知道隨意扣留我們的公主,惹怒我們未來的將軍閣下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可沒有蓄意扣留任何人?這裡的事情完全是偶然發生的吧!”金色洋娃娃的影像也從綠色的水玉中冒了出來,他微笑著回答:“倒是你們,利用我們家族專用的魔法石進行聯絡還誣衊我的人格,實在是令人覺得世風日下啊!”

    “那還真是抱歉了。”細羽淡然回答。從這兩個人的樣子倒不像是第一次見面,估計和黎焉那只錢鬼有點聯繫,就不知道他們兩個變態碰撞的最後是誰吃虧就是了。

    我可無心于管這兩變態的恩怨,無論是我們‘偉大的’國王還是黎焉就某程度上完全有必要關起來,不能放出來危害世人的類型,和他們扯上關係除了倒楣就是倒楣然後再倒楣。但,細羽提到的“未來的將軍閣下”是……

    “呵!!!!”

    很有氣勢的大喝打斷了我的思考,憑藉著火焰馬的速度和她那身蠻力,歐陽突破了白蠟的包圍沖了出來——不過那些怪物似乎也沒有阻攔她的意思,只是一味的向縫隙湧去,企圖把它填補起來——不過,突破重圍的歐陽並沒有直接進入城門,而是在擺脫包圍後,指揮著坐騎非常瀟灑的一個轉身,並且加速再次向蠟人們沖去。

    這裡,我不得不承認歐陽尚響的騎術不是一般的好,看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幾乎和那漂亮的火焰馬融為一體,也難怪可以單騎衝破那些彈性十足的奇怪生物。

    但,就算馬騎得再好,也對消滅不了那些討厭的東西,還是她打算阻撓怪物填補縫隙?

    如果是那樣的話:“……能告訴歐陽那傢伙嗎?只要她讓白蠟的填補速度降低十分之一左右,在縫隙消失前,我大概可以帶出三個人去。當然,阿君個路穆是一定的——因為冷雨消失,再少一個同伴,香菜那女鬼會……總之,我可以幫你們帶一個人出去,妍隨小姐和那位公主中的一個。”

    “三個人,一共五次?您的速度真令人驚歎。”

    “謝謝誇獎,但因為速度過高導致虛弱的小姐有不良反應我可不負責。”不過沒病沒痛,要體質差到香菜那個地步也有一定難度。

    細羽卻很乾脆的拒絕了我的提案:“不用了。炎龍的女孩子在婚禮途中是禁止和男性有任何接觸的——據說會導致今後的婚姻不順——很不幸,我們重要的公主就是這種狀態。而且,我想歐陽小姐可以應付現在的局面。”

    “是嗎?”

    我懷疑的望過去,歐陽的確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直接沖到空間縫隙那裡,而是如同快速溜馬一般在週邊沖了好幾個來回,在讓人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有意炫耀自己的騎術的時候,她忽然的停了下來,或者說是她的馬忽然停了下來。這令我大吃一驚,如果不是狀態非常好,即使是我也不敢在剛剛的速度連一點緩衝都沒有的忽然刹步——無影神功是個例外,那個忽然停止倒沒什麼——那匹馬絕對不一般(廢話,普通的馬會渾身冒火嗎),害我都癢起來了。

    這樣都沒有被拋出去,歐陽大小姐也相當厲害就是了。

    代替她飛出去的,是她的那一雙“兇器”大錘,忽然說是她自己拋出去的更恰當一些,總之那兩隻重型兵器就那麼旋轉成兩圓盤,頗有以前阿君把巨劍拋出去的感覺,也勾起了我不好的回憶。

    這時,歐陽的目的我也看出來了,從這個角度的話剛剛好,這兩“鐵餅”剛剛好對大部分蠟人來一次全面攻擊,如果單從丟出去的東西的重量上來看,還真是威力驚人。

    如果,那些蠟人的彈性沒有那麼好,而且即使砸到它們,也不會阻礙到大錘的飛行軌跡的話。

    基本上,笨重而沒有利刃的錘子不合適用這樣的攻擊,更不用提其頭重腳輕的結構特徵。

    而就在這註定‘出身未捷’的錘子要和它的目標做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從高速旋轉的錘子中心點上冒出了一團火焰,一團藍色的火焰。於是蠟人還沒有碰上大錘就先一步重歸於白蠟狀態。

    “那是什麼?”阿君問道。

    “業火,雖然沒有安德先生的多元素混合火焰攻擊力強大,但對付沒有靈魂的生物格外的有效,因為這種火焰是地獄裡洗滌前生罪惡的存在。”細羽微笑著解釋:“不過,歐陽小姐的火焰可不只這一種,甚至還有一種對人類特別有效的。”

    “她以前怎麼不用出來。”聽阿君的口氣頗為遺憾。開什麼玩笑,要是以前用出來,我不就倒大黴了嗎?好歹我打敗過她兩次。

    “這個,是商業……不,軍事,啊,她的個人機密。”

    “有什麼好機密的,總歸是大範圍殺傷性的能力,但對付幾個人倒因為施展不便以及攻擊力方面的問題只好放棄了吧!”國王笑道:“就像她那匹馬一樣,騎得再好,速度再快,她終不能在平常情況下使用。”

    “謝謝指點,但您知道為什麼施展不便嗎?”細羽反過來問道。

    “你家主子不會想威脅那麼一位小姐吧?”

    “呵,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公子也說資料足夠了。”

    ……………………………………………………

    而就在這兩人閒話的時候,旋轉的錘子保持著一開始的轉速回到了歐陽的手中,她不再理會滿地燒了一遍,骯髒的蠟感物質,輕輕的一甩,藍色的火焰便從錘子上飛了出去,最後落在她一開始錘出的縫隙的周圍,熊熊燃燒著,結界徹底破壞。

    至於歐陽本人則一夾馬肚子,火焰馬竟然也飛了起來,最後落在了瞭望臺上。

    意外的,這小妮子一反常態的沒有立刻抓著關於路穆所說的‘國王和南雨那浪漫唯美的XX’不放,而是以我們從沒有見過的嚴肅表情,在馬匹上對國王的影像行了一個炎龍男子拱手禮,問道:

    “現在,所有障礙已經解決。請問,您可以讓我公主安全上路了麼,尊貴的林儀國王陛下?”

    “當然可以,”變態國王奇怪的沒有重申‘不是他有意扣留’之類的話題,只是微笑著:“但,這樣好嗎?公主的地位象徵著支持她的家族在炎龍的地位,這位公主是你們家族支持的吧!其實,只要日期延誤,婚禮就不會成功,她日後就可能可以成為你們的一族之長,把歐陽家帶到在所有家族最高的地位喲!而且,難得我那麼好心提供你們一個不用承擔責任的理由的。”

    “不好意思,在考慮家族利益的同時,我還是一個軍人,所以必須服從命令。再說,現在的炎龍並不需要司管‘武力’的家族的權力過分擴大,即使有所謂魔王的預言,但我相信在那麼和平的環境裡,他搞不好是好人也說不定,”歐陽也‘心平氣和’的微笑著:“還是,陛下您那麼想看看我歐陽家的拿手絕技呢?”

    “你的個人力量我已經看過了,但軍事方面的才能……據說你是天才對嗎?所以我更不想看。和平啊!你說得對,我也相信哪個魔王是好人,所以……”國王這麼說著,有意無意瞥了我一眼,露出怎麼看怎麼可怕的笑容,卻忽然轉移了話題:“對了,聽說歐陽平將軍,也就是小姐你的父親過幾年卸任了,那麼接替他職務的歐陽小姐,希望以後我們合作愉快。”

    未來的將軍,歐陽?我也不是不相信。如果以她現在的神態倒有幾份可能,但,藍斯怎麼辦?排名第一的殺手和未來的炎龍將軍,怎麼想也是最不可能的組合。

    “理論上那時不可能的。和敵國的國王合作愉快?”臉色難看的歐陽說到這裡,忽然又立刻恢復了平常那種神采飛揚得過分的表情,自我稱呼也恢復到平時那個奇怪的‘俺’:“不過,如果你真是真正的‘那個’的話,俺倒可以考慮。對了,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和南術大人誰攻誰受?還有……”

    “喂,歐陽,藍斯知道你的事情嗎?”見沒營養的談話即將開始,我忍不住問道。

    “討厭!小安你那麼關心小藍啊!”

    “喂!”

    “……呵!”剛剛歐陽的表情好象有點悲哀?我正疑惑著,她大小姐卻從馬上爬了下來,拉住我的雙手道:“你不用擔心,俺即使繼任也有三年的時間,夠生一個,或者兩個,三個?小孩了,保證男孩,你就期待小藍斯的出生好了。”

    “小孩?”等一下,是不是不太對?

    “當然,藍斯只要我給他生小孩,又沒有要求結婚。他說他才不管我做什麼。”

    “……”還是不對!我力求冷靜的看著歐陽:“好吧!就算只生小孩……但誰撫養他們?藍斯那傢伙不可能做的(未必,他以前好像飼養某人也飼養了蠻長時間的),當然需要你……”

    “藍斯不是說你會幫忙嗎?”歐陽說著又不放心看了我一眼:“你不會不幫吧!”

    藍斯那傢伙……我吼叫道:“當然……”

    “安,你的信。”最後最重要那個字沒有說出口,阿君卻不知道從哪裡摸來了一隻信鴿。老天,現在還有誰用那麼古老的方式寄信?我好奇的示意阿君查看。

    “蒙沙和……香……的。”

    “啊?為什麼不用水玉?”我遲疑了一下,接了過來,先看了看字跡清晰的,也就是蒙沙的那張,只見上面顫抖的寫著:“蒙紗拜託你了?這是什麼意思?蒙沙不是他自己嗎?紗字還寫錯了。算了,阿君,幫我看看香菜的,我想我這輩子都認不出她寫什麼來。”

    “……‘對你也許是件好事’?”

    “什麼?”

    “就這麼一句話。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耶?”

    “我也許知道。”一直在看熱鬧的國王忽然說道:“如果真是我親愛的弟弟來得信的話。”

    “?”

    “因為‘魔王’的原因,最近薩國的丞相大人不是把自己女兒合成了嗎?作為除去魔王的關鍵,蒙沙的壓力就大了起來。因為如果公主沒有被魔王抓走,後面的預言就無法實現。到現在就開始謠傳‘公主不是真正的公主,所以魔王來了’之類的謠言,還要求蒙沙出來驗證身份什麼的。血緣當然不是問題,但蒙沙的性別你也知道,長老會的知情者為了國家的利益方面,就要求我弟弟他……”

    “夠了!”勞倫和格瑞斯還不夠嗎?他們竟然連蒙沙也……我這個魔王好像什麼也沒有做過吧!

    “總之,估計蒙沙是頂不住了,只好乾脆當女孩子了。本來我還擔心他的未來,不過,”國王忽然笑得極端變態:“既然他自己都拜託你了,我這個無能的兄長當然只能滿足他小小的願望——等回去以後,就立刻舉行大婚。妹婿啊!以後要對我妹妹好一點哦!”

    “妹……”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娶人妖當老婆!

    蒙沙,你給我等著,要是你在我回去之前真成女的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第一章 自我囚禁+膽大包天

    “香菜,蒙沙他……?”

    從傳送魔法陣一出來,我直撲威格裡斯學院,可在蒙沙寢室找他未果,材料採集室沒人,最後還是抓著上次和我比賽的那個小子,才到達蒙沙那該死的第五實驗室(這次你竟然沒迷路?)。

    那是一個塔型建築物,頗像我和阿君在童話島上面參觀過的一個頂部房間關著一頭髮占房間的四分之一的女人的不明景點。但在童話島的那個‘景點’至少最上面還有一個窗子,所以讓我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蒙沙這個實驗室卻完全由金屬物質構成,除了頗有伯爵家氣質的通氣窗,整座塔愣找不出第二個非常規入口來,最要命的是金屬牆上還通了電流,就不怕誤傷普通群眾麼?(除了門以外的‘洞’叫做非常規入口;伯爵家氣質的通氣窗是指連老鼠都鑽不進去的鏤空式通氣窗——摘自安德版《說文解字》)

    不過,這表示還好,蒙沙把自己鎖在實驗裡,做被囚禁的公主狀,說明他還沒有真變女人,還有救,至少我現在不用做附馬爺。

    看樣子我只好乖乖從大門進了?可一看(?現在才看?感情這小子都是先找找有沒有其他入口,才規規矩矩的走大門的),老天!蒙沙這傢伙是在開門鎖展示會嗎?

    兩人高的黑色大門上掛了不下三十把鎖,從外形上也沒有一把相同的,更從歷史上包含古今東西,而且每一把都還是魔法鎖,一看就是專門用來防我的,也只有蒙沙知道老子一向拿魔法鎖沒轍。不過既然那麼多魔法鎖掛出來,也說明這大門另有機關,搞不好是要正常打開所有鎖頭,才正常開啟,破壞一把就打不開的那一種。因為儘管我解不開魔法鎖歸解不開,但並不意味著破壞不了。雖然鄙人一向稟著有風度的盜賊的原則,只開鎖不壞鎖——我一向認為撬了半天撬不開,最後還把鎖弄壞的那種是笨賊,一個好的小偷必須水過無痕,偷過了,哪怕此家主人也只發現東西莫名其妙的消失,卻沒有小偷進駐的跡象。否則小城衣裝店的老闆怎麼肯不明不白的提供我那麼多年的衣物。

    話有些扯遠了,總之對魔法鎖解不開破壞得開的本事我還是有的,速度還比破解普通機關要快。因為普通機關我還要研究研究怎麼不影響它的下次使用,魔法鎖我是創師造一把我就破一把,決不手軟……

    創師?我終於想起我一路沖回來忘記什麼了!我一開始的目的‘好像’是去救創師那老頭的!

    然後就聽見身後有人不耐煩的用腳點地的聲音,我不用回頭也知道誰來了。

    從聲音的力道上看是阿君,但從阿君一回來就去找香菜的舉動推論,這次八成是女王大駕。我甚至感覺到我脖子後面一片冰涼,估計那位女王陛下正琢磨著我身上的哪一塊肉比較好吃有營養著呢!

    回頭一看,果然!雖然不知道歐陽大小姐去了哪裡,但美人‘夜塵’,阿君分侍兩邊,把我領到這裡就消失的不明失蹤的清秀少年和一個火色服裝火色眼眸的英俊青年立在其後,還跟著一群職業特徵明顯,長相也算不俗的冒險者(當時是香菜‘聘雇’的勇者們因為黑龍任務直接升到了黃金下位,打算開慶功來的,結果阿君拖著‘失蹤’的黎焉冒了出來),果然是無敵的女王派頭。而這位偉大的女王正要笑不笑的盯著我看,專注程度足以令我掉落一地的寒顫。

    我哪裡招惹到了她嗎?

    不管那麼多,先把話題引開,然後再慢慢套,把她生氣的理由套出來,能解決的現場解決,不能解決的我逃還不成?

    可惜香菜根本不理會我說了什麼,就拿著她那雙細長的眼睛把我從上面看到下面,從整體看到局面,就差沒有全部肢解下來,一個器官一個器官的仔細檢查了。如果是別人這麼看看倒也不要緊,如果是美女我還熱烈歡迎,可給這災難國的鬼女王用鬼眼那麼瞧著,直接該擔心的就我這小命了,給她拆開來賣十次還不夠陪的。

    於是在香菜的注目下,我開始了全面的漫長的自我反省(怎麼你每次反省都在這種時候呢),但仔細想了又想,這段時間我根本沒有和她老人家見面,再怎麼著也沒有本事把離得距離那麼遠的她惹毛了(真的?),難道是怪我一回來沒有先去‘晉見’?這氣勢也太……最後我的目光終於落在阿君依然拎著的‘物體’上面。

    黎焉!

    我們是在魔法傳送陣外面‘撿’著他的,不知道這錢鬼得罪了什麼了人,被‘棄屍’在N年也未必有一個人進去的魔法協會貴賓資料室裡面,要不是我沖出魔法陣走得急,又記錯了出口,還發現不了。經過檢查,這錢鬼倒也沒有什麼外傷,就是昏迷不醒,頭部環繞著奇怪的精神力。本來想補上兩腳補上幾塊外傷,丟在那裡不管的。後來合計著向黎焉施恩的機會不多,把他帶給和他段數差不多的女鬼的話,不死也可以剝下他一層皮來。讓最愛財的錢鬼被敲詐可比直接踹他兩腳要有趣多了。

    相信把計算人當飯吃的香菜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除非……除非香菜就是‘棄屍’者。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因為在魔法陣那邊剛剛和細羽如眠分手的緣故,我們看見黎焉並沒有太大的驚奇,大約是定性思維覺得既然他的部下都出現了,那麼他出現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再加上一起同行的歐陽興奮得打算給他補上兩刀,我們一時忘記了傳送魔法陣的另一端離這邊到底有多遠,為什麼什麼地方不丟,這錢鬼偏偏丟在了魔法協會的蒙沙所謂的林儀皇家專用房間裡面。

    而且精神力是隨時有資格轉職去做妖術師的香菜的‘專長’,儘管約束黎焉的精神力和香菜的不太一樣——所以我也沒有往這方面想。

    “你們好像比想像的要快哦!”

    就在我後悔隨便亂‘撿’東西的時候,香菜忽然站直,把手背在後面,微笑著說道,臉上的表情純潔可愛和藹可親到傻子都會懷疑其企圖的地步。

    我不傻,但不知道香菜在打什麼鬼主意之前也沒有辦法對付她(你就算知道了也沒有辦法),最後決定以靜制動,乾笑著打起了哈哈:“是啊!我們也沒有想到那麼快。”

    “那麼,目的達成了麼?”

    “這個——”依照我對香菜的瞭解,通常她和我那麼七繞八繞問話的時候,就是打算跟我算總帳的時候,而且這女鬼跟你算帳還和別人不一樣,她從不直接把你哪裡得罪她的地方說出來。而是不辭辛苦的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問到你心虛不已,山窮水盡為止,最後才‘替天行道’!根本是身體精神上的雙重折磨。自然,我不打算讓這種問話繼續下去,我努力的把話題往不相干的地方轉移:“說到創師,蒙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蒙沙‘公主’嗎?他自己好好的關起來,所以我不知道。”

    香菜依舊一臉單純無辜到可疑的回答,倒也沒有點破我轉移話題的事實。這更令我直冒冷汗,要是她直接把話題繞回去,說明她急於和我清算,生氣程度中等,現在卻笑眯眯的陪我磨牙齒,說明她不僅真的生氣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但我就更不能給她清算我的機會了,我繼續那話題往我想要的情報上轉,有不能洩露蒙沙是‘公’的事實:“可是,聽說,他要成為‘真正的’公主了,不是嗎?”

    “真正的公主?她本來就是吧!”雖然這麼說,香菜頭卻明明白白的點了點,多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奇怪我怎麼知道了這件事情,畢竟她和蒙沙的傳言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但從香菜這麼和我繞來繞去的說話中,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蒙沙要變性什麼的話應該跟香菜沒有關係,也就是說,香菜應該處於看熱鬧的立場。秉著惟恐天下不亂的原則,那麼我問有關蒙沙的事情的時候,香菜只可能添油加醋,火上加油,根本不可能有一口一個不知道,或者不回答或者當作沒聽見的情況出現,除非,香菜也攪和進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嚴重了。

    要知道是這女鬼可是可以無風掀起千層浪,無雲喚出萬里龍的角色啊!再加上憑著信鴿給我送信的速度,蒙沙早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決不可能有現在還關在這鐵盒子裡的情況產生。

    搞不好,最後那該死的國王‘拜託’我的不是一隻人妖,而是一隻母怪獸了。

    擔心著愈來愈可怕的前景,我繼續吃力的和香菜打啞謎:“真正的公主可不是名號,要經過修煉才可以辦到的,蒙沙他……”

    “啊啊,修煉中,你討厭的地方一併改正,不是很好麼?”

    一點也不好!不知道也就算了,想想枕邊佳人以前和你一生理特徵,還不如直接去撞牆的比較好。我顫抖著問:“他……修煉多久了?”

    “不久。才兩天而已。為了讓某相關人事敢回來,所以我不惜鑽公主命令的空子,叫魯克大叔直接帶著信鴿去你所在地附近放飛。”香菜繼續微笑:“我很體貼吧!”

    你會那麼好心?頂多打算亂上添亂而已。不過,還真要謝謝香菜。兩天?準備工作不計,單是最後配藥,蒙沙配置高等級的藥最少也要花一個星期,儘管不知道‘人妖藥’要配多長時間,但藥的等級絕對低不了。換句話說,我應該還有時間。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謝謝了。”

    “不謝,也難怪你那麼關心。我聽說國王陛下想要你當他妹婿?”阿君——我狠狠瞪過去,那厚臉皮的大嘴巴竟然臉都不紅一下。看著香菜的笑臉,我開始擔心當心香菜這次的清算懲罰,是不是就打算把我賣給原裝版本的蒙沙了,畢竟有一個附馬的存在,有利於他偽裝成雌性不是嗎?

    直到這個時候,我還有自信,香菜會幫忙,儘管我可能會付出相當可怕的代價,但我相信香菜會幫我制止蒙沙變成女人——不過我也有事後迎來比她不幫忙更糟糕的代價的準備就是了。

    後來香菜也的確幫了忙,但那是後來,片刻之後香菜的話令我做了一件足夠我後悔幾生幾世的事情。

    眼下的我還傻傻的和香菜繼續玩暗語遊戲:“我可不想要,外面上討厭的地方可以改,裡面的更重要。”(要真是一出生就是女的,你才不會在乎人家的‘裡面’吧)

    “是嗎?萬一裡面也可以呢?別忘了公主是雙生子。你討厭這一個的‘裡面’,換成另一個的‘裡面’你就不討厭了吧!”

    另一個的裡面?蒙沙的雙生?

    蒙‘紗’拜託你了。

    蒙沙的名字和被他冒充的早已死去的妹妹一樣,但寫法不同。蒙沙給我的紙條上那個‘紗’卻是女性名字用的,如果是故意寫錯,如果香菜的話成真,那麼蒙沙變得不僅僅是性別,還包括………………

    靈魂?!!

    “不可能的……死去的人的‘裡面’怎麼可能轉換?”我勉強笑道。心裡卻為其可能性擔心,將近十年的相處,我發現蒙沙有強烈的自殺傾向,瘋狂的想變成另外一個人——為此我故意‘光顧’了N次他那個半點價值沒有的實驗室,把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價值的半成品藥偷走——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但如果真是他妹妹的話……

    “可以,如果用上古黑龍的心臟的話,就可以再生出死去的人的靈魂和他曾經的記憶,哪怕那個人死的再久。”

    “可是哪來的上古黑龍?”是的,不可能,即使有公主身份,龍,而且是上古龍的心臟也不是那麼好弄到的。

    香菜卻笑的異常‘兇惡’起來:“有啊,這學校後面就有一隻,剛剛被這些勇者們除掉,並送給了我,我又沒用,所以我把它送給了極端想要的蒙沙。”

    “在知道蒙沙打算做什麼,也知道那龍的心臟有什麼作用的情況下?”

    “是的。”

    “故意的?”

    “是……”

    “啪!”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香菜的表情依然要笑不笑,但是那是奇怪的凝固在了那裡,而她白得有些許不健康的臉上,硬生生的多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手掌印,我有些痛的手掌告訴我,這正是它到此一遊留下的痕跡。

    我,打了香菜?甚至沒有留一份力氣?甚至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

    拳頭握了又張,我呆呆立了半餉,呆呆的看著香菜從呆愣的表情調整回平時的表情,看著她張嘴欲說什麼——我沒有聽,用腳一點地,我後退三步,擺出逃跑的姿態。卻被從我的手‘碰’到香菜那刻起,就不動聲色的向我靠近的阿君一把拎,我並沒有掙扎——掙扎了也沒有用,只是冷靜的回頭,對壓制住我的阿君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麼。但即使你殺了我,也不要想我向香菜道歉。我有我的原則……平時那點小事,我都可以讓著她,但惟獨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讓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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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3 02:30 PM|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不可靠的盟友+舊事穿梆

    如果說打了香菜一巴掌,是我做過的最後悔,也是最自豪——對,自豪,事後想想,哪怕我真的當上盜賊之王也沒有這種‘接觸’鬼女王香菜的機會了——的一件事情,那麼阿君之後的舉動則是我最令我驚訝,其實也是他最理所當然的行為:那個香菜的最大幫兇,以扁我為人生樂趣的阿君,竟然自動放棄了這次可以把我打成豬頭的機會,還不惜得罪香菜,站在了我這一邊:

    “很抱歉,香。這次的旅行讓我發現我必須擁有一件稱手的兵器,這必須要蒙沙的幫忙,但如果他靈魂變了的話……所以,這次我打算和安一起行動。”

    “……這樣嗎?”香菜的態度冷靜的令人心驚膽顫:“那我不打攪了。”

    耶?就這樣?就這樣算了?!這怎麼也不是香菜大人的作風吧!?

    望著女王帶著她的部眾離開,我有渾身虛脫的感覺,阿君偏偏就這麼一鬆手,把我丟在地上,雙手抱肩,冷冷的看著我:“你麻煩惹大了。”

    “彼此彼此。”

    “好吧?那麼,親愛的盜賊先生,我可愛的安,你打算怎麼把這鐵盒子弄開?不要告訴我你辦不到。”阿君露出了足以傾國傾城的美麗微笑,神采飛揚的栗色雙眼卻眯了起來,富有威脅性的看著我:“如果這次沒有我想要的結果,我就把你直接丟給香,並幫助她實施一切懲罰,當然,香的怒火之後,你還必須有被我扁到爽為止的心理準備。”

    這也算我的盟友?行動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盤算著事後怎麼處理我,看著阿君,我懷疑的問:“失敗以後嗎?我怎麼覺得,即使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我的結局也一樣。”

    “不,怎麼會呢?如果我得到我想要的,”阿君笑得更加美麗燦爛了:“我只會把你送給香消氣,至於後面那頓揍你就可以免除了。”

    “阿君,你這個人真是……”

    “得罪香的可是你。”阿君露出了鄙視的目光:“笨!反正都要救蒙沙,不如先順著香,即使她不幫忙,也不至於……”

    “我就是笨。”誰像你一樣,事情還沒有正式開始就打算來個最後背叛,當兩面派的?我不滿的嘟嚷著:“我一點都不後悔。”

    “是嗎?等到香開始收拾你的時候,我看你會不會後悔。不過,我打算對你重新估量了。我想香也一定這樣想。”阿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阿君微笑著聳了聳肩膀:“我只是問你,我們接著該怎麼做?”

    “呃……”

    要是現在告訴他,我只會破壞魔法鎖,而不見得可以開這個門,會不會被他直接捆回去見香菜?我一邊裝模作樣的玩弄著門上的大鎖,一邊小心翼翼的偷瞄阿君。我發現我手指動一下動兩下,擺出解鎖的樣子來後,他就無聊得東張西望,並盯著地面發呆,好像可以從地上找出吃的似的。但我一停止動作,或者作出茫然的表情,阿君的眼神就立馬變得像餓久了的狼,看得我毛骨竦然。

    我確定他決定的不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以後再出賣我,而是時刻準備著我拖去給香菜處理。

    這種時候,只好拼命試試看,實在不行,我把鎖全部破壞了,然後跟他說機關已經解開,下面是他的力氣活也不要緊吧!就像阿君自己說的,先順著對方,然後咱該幹嘛幹嘛,實在沒辦法,我挖條地道從下面進去不行嗎?至於阿君,就留在這裡砸門好了,先確保自己安全比較重要。

    其實,對付魔法鎖我也不是全無辦法,要完美的破壞一樣東西,你必須完全的瞭解它的構造。如果不是以前我無法運用魔法力,一定會牢牢記住關於各種魔法的迴圈往昔特徵屬性,這些魔法學徒覺得無聊,魔法大師們視為雞肋的魔法理論知識恰恰是解開各種魔法機關最為重要的所在。就像老創師念叨的,即使一點魔法理論不懂,只要你有足夠的天賦,也就可以成為一個出色的魔法師,但如果要在各種魔法衍生行業在有特別的表現,這些理論上的知識格外的重要。

    當年,他教我的時候,我也不是不去記,只是沒有使用機會的我,就算想記也記不住。

    這方面我佩服香菜,她什麼能力都用不了,但各種知識記得比此行業中的行家還要行家。

    結果,還是要靠那女鬼的幫忙嗎?當然眼下的情況,我不可能拉下臉去求她,真那麼做了,她也不會幫忙,還可能把我煎炒油炸活撥紅燒清燉外加燒烤了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許久以前,香菜就在我的披風內袋裡塞了一本法術入門書,叫我好好看看,這時候恰好派上用場。

    我摸出來翻了翻,吹了聲口哨,這書簡直是為眼下的情況量身定做的,只不過語言奇怪的一點。

    “乾為天、天風姤、天山遁、天地否、風地觀、山地剝、火地晉、離為火,火山旅,火風鼎,火水未濟,山水蒙,風水渙,天水訟……我果然是天才,這都看得懂(不是因為學習能力的奇怪偏科性才看懂的嗎)。”我一邊向阿君吹牛著,一邊按照書上的元素相生道理,把魔法力輕巧的進行轉換,再輸入進去,鎖頭立刻彈了開來。

    阿君也沒有理會我的自賣自誇,依舊走神中,可呆癡的表情到了這小子臉上竟顯得天真蒙懂,引得不少受騙上當的學生在這附近探頭探腦。這讓我更加堅定了對天真單純系美女的不來電,誰知道那類型的女孩是不是和現在的阿君一樣處於大腦一片空白狀態。就這樣邊胡思亂想邊開鎖,當解決了大部分的時候,阿君竟然還頗為不耐的看了我一眼:“快點,好像要下雨了。”

    “下雨?”

    剛剛明明還晴空萬里的。我疑惑的抬頭看去,天上的確烏雲密佈,而且明明無風還不自然的翻滾,似乎還伸手可及,不過更吸引我的是面前‘關押’蒙沙的‘鐵盒子’上的‘花紋’。

    其實說那是花紋有點錯誤,不過是一些線條而已,全部三條一組,中間或有裂縫,具有一定的隨機性,但極有規律的排列著,黑壓壓的一大片,抬頭看去,令我想起了囚服上美觀大方的黑色條紋。

    我呆呆的問:“這是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你解開一鎖就冒出來一片,不會是失敗了吧?!”阿君最後那個問號問得是咬牙切齒,外加眉飛色舞,恨不得把我立刻正法的樣子。

    “怎麼可能,你就不能理解為機關即將解開的信號嗎?”我乾笑著回答,一邊利索的解開下一個鎖,更堅定了如果出意外,就騙阿君在此處砸門的決心。

    “是嗎?怎麼越看越覺得不像……”阿君如此說著,繼續抬頭研究今天天氣的不正常變化去了。

    不過,仔細想想,萬一下雨,就不知道間斷開鎖會不會影響到機關的開啟,我於是加快了速度,剩下的障礙應聲而開,‘鐵盒’的‘囚衣’也正式完工,但那大門就那麼死板板的屹立在那裡,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

    “安,怎麼回事?”阿君這麼問道,手卻已經滑到了我脖子後面,隨時打算行兇殺人。

    我正盤算著要不要把準備好的藉口丟出去,就看見黑色條紋開始發光,每組每組顏色不同,在陰沉沉的空氣可媲美節日的巨大魔法裝飾。

    門要開了?

    我興奮雀躍,大有死裡逃生的感覺,阿君似乎破為遺憾,總算鬆開手,下一刻又再次扭住我倒楣的脖子。

    因為各種光芒閃過之後,開的不是下面的大門,而是在鐵盒之塔的正上方出現了一旋渦狀氣流,宛如漏斗一般,把天空中所有雲彩通通倒了進去。

    難道這不是開門的方法,而是一天氣氣候控制台?

    這麼琢磨著,就看見一雲團死都不聽從控制台的指揮,掙扎著想脫離旋渦,可惜抗議無效,被倒拉著拖了進去,裡面赫然露出了暗色的長尾,尖利的爪子,還有威嚴的頭部。

    “夜塵?!”我驚呼,卻發現在暗龍紫色的毛髮間有什麼一閃而過。

    然後,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女音:

    “你們在做什麼?聚集了那麼大的能量……束仙陣!?”回頭一看,剛剛被氣象臺吸收的夜塵小姐正平平安安的站在我們的身後,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上下打量著我:“看不出來,以你的腦子也可以造出如此厲害的法陣?”

    不生氣不生氣……對方是美人,所以不生氣,我反復這麼告誡著自己。阿君卻問道:“夜,香有說什麼麼?”

    “沒有,她和那些人去吃飯去了。”嘖嘖,不愧是香女王,被我當眾打了一巴掌,竟然若無其事的跑去聚餐,不會是打算吃飽了集中精神對付我吧!

    “那麼,她有提這個門的事情麼?”

    “門?不是把鎖全部破壞了機關就可以打開嗎?”夜塵淡然回答。

    我的心臟‘咯啦’(?)一頓,全部破壞?蒙沙不是要阻止我進去嗎?怎麼可能設置這種只有我才打得開的機關——可以把如此形態不同的魔法鎖破壞的我保證找不出第二個——我被耍了我被耍了嗎?

    阿君聞言沒有看我,只是撿起一個鎖頭,‘啪’的把它和攏,然後看著我似笑非笑道:“好像只是解開,沒有破壞?”

    “這個……”我現在逃走不知道來得及不?想想我決定使用轉移話題的常規方法,以爭取逃跑空間:“對了,夜塵小姐,我剛剛還以為你被吸到塔里面去了,嚇了我一跳。”

    “我?”夜塵的紅色眸子詭異的亮了一下。

    “是啊!不過最後看著又不是,因為它頭上還長著一對角。原以為是你哥哥的,但他不可能來這裡,而且它的角是金色,剛剛的龍的角卻是銀色。你們東方龍族長得都很像啊……哈哈。”

    “角?”不知道夜塵小姐為什麼從剛剛開始就進行單字重複,目露疑光,好像遇到了什麼想不透的問題,臉色倒是越來越難看。

    “安弄得這個束仙陣是怎麼回事。”

    明明疑問句用陳述語氣表達,說話的竟然是香菜大人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聲音還是從我附近冒出來的——但我現在是半靈體狀態,身體還沒從蒙沙那裡領回,自然不可能是那顆水晶,只能解釋為香大人精神力有進一步提高,已經達到可以對我進行即時監控的地步了。

    但,因為這個問題,夜塵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轉向我的時候表情兇狠,恨不得立刻化出原形把我吞掉。

    即使不用思考,我也知道那條龍是因為束仙陣被吸了進去,而從其過分相似的外形上來看,搞不好和夜塵小姐有某種程度上的血緣關係,也難怪佳人會如此橫眉豎眼。

    也由此我知道香菜準備怎麼收拾我了,要是以後遇到緊要關頭,她都那麼忽然插一句嘴,或者在我‘工作’的時候來一嗓子,那麼我什麼事都不要做還可能被打成豬頭。

    好在夜塵並沒有立刻抓狂,他冰冷的看著我,聲音忽然變成了正宗的低沉男音,一字一句說道:

    “要是我寶貝妹妹出了什麼事,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看看人家的威脅都比我來得有氣勢,我還麻麻煩煩的‘一輩子’,人家可是直接的讓我生不如死……但,妹妹?還有他的聲音?

    難道他是夜牙而非夜塵?明明在旅途中……還是說,我這一路上討好的是我未來的大舅子(白日夢),他們是什麼時候換的?

    我看向一旁的阿君,這小子絕對是知情者,因為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幸災樂禍到了極點,就不見半絲驚訝,完全以有熱鬧可看的期待注視著我。

    頓時,我心黑暗。



第三章 束仙陣+妍隨的失手

    不管怎麼說,我似乎該慶倖夜牙沒有馬上把我吞掉,儘管他對他妹妹被所謂的束仙陣吸收進去惱火不已.

    而我覺得這裡最有資格生氣的是我.不管夜塵什麼時候換成了夜牙,他們竟然沒有一個告訴我,而且純粹在一旁看笑話這一點,我有足夠的理由生氣,至於束仙陣更是非控制範圍的意外.但是,如果我把這些想法當著憤怒的龍的面說出來的話,我無疑是在找死.

    事實上,我更感興趣的是在那條暗龍被吸收進去的時候,我注意到的那對銀色的雙角,夜塵小姐好像是沒有角的,為什麼夜牙還那麼確定是夜塵?再說,夜塵小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香菜似乎提到過沒有角的龍被稱為‘蛟‘,指得是母龍.那麼剛剛的如果真是夜塵的話,是不是說明她變成‘公‘的了?似乎夜塵說過願意為香菜那樣變化.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熱情全無.為什麼我身邊都是一些不男不女的生物?

    而其中最富有代表性,我一直懷疑他什麼也會忽然變化的阿君在幸災樂禍完了後,對束仙陣產生了古怪的興趣:“那個法陣可以把一切吸收進去嗎?”

    “不,我們的仙是指靈魂能量達到實體狀態的人。我們龍族的魂魄則本來比人類更強,塵那個傻孩子一定是元神出竅,卻……希望這裡面沒有會傷害她的東西。”夜牙如此說道,並憂心忡忡的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眼底還有一份期待……期待?

    “靈魂實體態嗎?”果然,阿君不懷好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大概在考慮把我丟到天上去,看看束仙陣會不會把我吸收之類的事情。

    好在夜牙也明白了阿君的意思:“沒用的,束仙陣是他製造的,所以沒用。”

    “可惜……”阿君遺憾的說道。

    真奇怪,為什麼,從剛剛開始阿君就怪怪的,不停的想揍我或者把我怎麼樣,而且他以前絕對不會那麼熱衷於問題的解決,以前他通常只在一旁觀看,沒有解決方案的時候就用拳頭解決,似乎還有一個地方似乎不太對勁……哪裡?可惡偏偏就是想不出來。

    ……算了,想不出來就別想。(喂,你放棄的太快了吧!)

    倒是阿君再次問道:“夜,你有辦法進去嗎?”

    “如果沒有束仙陣的話……”

    “……”阿君再次憤怒的看著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時候,一個雖然拯救我于阿君的重拳之下,我卻一點都不想聽見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親愛的‘妹妹’就躲在這裡面嗎?”

    不同第一次出場的‘落魄’,國王這次是前呼後擁帶著一大片的人出現。

    既使如此,我依然深刻懷疑這位國王的真實性,他是不是太閑了?就算真的太閑了,作為一個有無數敵人,眾暗殺者目標的傢伙,可以這樣到處亂晃嗎?還是說,我國國情不同?令我意外的是,妍隨小姐也跟來了,白色的炎龍服飾在一片的林儀軍服中顯得煞是顯眼。

    至於另外一個與眾不同的傢伙則是站沒站相,表情白癡,像牛皮糖一樣粘著妍隨小姐的傢伙,正是回程途中神秘失蹤,我以為有被其‘女兒’抓回去的色狼弓箭手路穆。

    “國王陛下您也打算阻止嗎?”在支援力量極度匱乏的情況下,我不得不如此問道。而且若是蒙沙的兄長的親口阻止,想必更有效果。

    國王卻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我的立場不允許,或者說我的立場還必須推動我那個小倒楣蛋那麼做。所以,作為補償,我把軍樂隊調過來了。”

    “軍樂隊?”

    “是的,我妹妹一出來就舉行婚禮,我也早點放心。”

    “……”

    我總算明白了,我們偉大的國王根本就不是因為擔心蒙沙過來的,他根本是跑來添亂子的兼看熱鬧的。難道蒙沙會被送到如此偏遠的小城去,前國王陛下一定也發現自己的二兒子會給自己弟弟帶來絕對負面的影響。

    “束仙陣……如果安德公子您不是覺得很麻煩的話,我倒可以幫忙。”妍隨小姐忽然微笑著說道。我愈加覺得此姝的可愛,儘管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救了我好幾次,每次每次還無償提供幫忙,簡直像天使,不,既然是炎龍人應該說是仙女般的存在。

    我感動莫名正要答應著的時候,就看見路穆那小子躲在妍隨小姐後面,齜牙裂嘴做鬼臉狀,好像想說什麼。再看看一旁的阿君,和妍隨小姐一直不對盤的他眉頭緊皺,看著人家小姐發呆。

    不過,雖然不知道開鎖怎麼開出一個法陣來,我卻知道如果不把這個障礙處理,阿君的拳頭有多硬,在詭異的氣氛下,我還是同意了妍隨小姐的幫忙。

    “傻瓜,你這樣會讓香小姐生氣的。”在國王陛下離開,妍隨小姐開始研究眼前的法陣以後,路穆把我拉到一邊,輕聲說道。

    “為什麼?而且,我已經讓她生氣了。”我力求我的聲線保持在滿不在乎的水準上。

    “你已經……也是,你做得讓她生氣的事情還少嗎?”剛回來的路穆顯然不知道我和香菜之間的事情,他焦急的說道:“但這次不是平時那種小事,妍隨小姐她是……”

    “這種事,我想香不會在乎的。”阿君忽然插嘴道,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和光線的關係,他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像他本人。

    “……”路穆奇怪的看了阿君一眼,終於後知後覺的問:“你和香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打了她一巴掌。”真假,即使是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我那故作輕描淡寫的口吻是如此的虛偽。

    路穆沒有說話,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在認真的注視了我幾分鐘以後,他問道:“你不向她道歉?就當作是你讓她好了。”

    “不,這次的事件我絕對不原諒她。”我立場堅定的說道。可只有老天才知道,我重複一次這樣的談話,我就如同在說服一次自己,現在我都不知道關於這件事我可以想什麼了。

    “……一模一樣的事件,一模一樣的回答嗎?”路穆古怪的低語道,然後忽然抬起頭,向阿君問道:“蒙沙大人的事情我想這次我就不攪和了,你知道香小姐在哪裡嗎?我想和她談談。”

    “你去了也沒有用。”不怎麼插手這種‘閒事’的阿君竟然如此勸道。

    “我還是想去。”路穆的口氣則不容拒絕。

    “……。現在她大概在她暫住的那個宿舍裡。”

    “謝了。”

    看著路穆一溜煙的不見蹤影,我看向表情依然處於呆滯狀態的阿君:“研隨小姐到底有何不妥?你們怎麼都怪怪的?”

    “什麼?”阿君如同剛回過神來一般,然後奇怪的撇開了臉:“沒有什麼。”

    “告訴我,作為同伴,我應該有權利知道。”我火大的說道:“夜牙的事情也是這樣,為什麼就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夜牙的事情我道歉。”阿君很乾脆的回答:“但妍隨小姐的事情現在純屬推測,在她和香見面之前,我想我不能說什麼。”

    “香……”妍隨小姐和香菜有什麼關係?妍隨妍隨妍隨?的確好像在哪裡聽過。我迷惘的想問,卻瞥見阿君一副‘我就知道你想不起來’的表情,於是我堵氣之下,說道:“不願意說算了,既然你和路穆都猜得出來,我也可以。”

    “那麼,加油。”阿君回答的十分之淡然。

    這算什麼反應?我不滿的想。不過我一個人光這麼想想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和當事人妍隨小姐談談搞不好可以瞭解事情的真相。

    但我遭到了拒絕。

    “請暫時不要和我說話好嗎?我必須集中精力。”

    妍隨小姐說著,雙手並在胸前,食指頂端相觸,隱隱有白光閃現。也許是注意到我還在一邊觀看,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補充:

    “其實,法陣方面不是我的專長,要是黎……大人在就好了。”

    現在,即使完全門外漢的我也知道這位小姐走神了,而且是異常嚴重的,在她提到她那個什麼大人的時候。小姐的頭像細雪或者格瑞斯那樣的小女生害騷的時候那樣,低了下去,然後還無比嬌羞的搖了搖。於是她食指間的白色光芒大亮,在此小姐難得如此具有女人味的可愛小動作中,向著塔上的黑色線條飛去。

    這個亮球的飛行軌跡令我想起了格瑞斯那沒有准心的大型魔法施放。

    事實上似乎也沒有差別,因為妍隨小姐隨後驚叫道:“天!我沒有對它施加控制啊!”

    接著,就如同被點燃了導火線的煙火一般,所有黑線以一種極其規律的順序開始依次放出各種顏色不同,五顏六色的光芒,給人一種塔正在飛速旋轉的錯覺,最後這些光芒並和在一起,組成耀眼的白光,照到了我的身上,而我的感覺像是被人一把拽住了脖子,強行向塔的方向拉去。

    奇怪,能力失控的是妍隨小姐,為什麼受到懲罰的是我?

    “是法陣力量的反彈,雖然他也會被拉進塔里,但可能是一塊一塊的。”夜牙慢條斯理的在一旁講解。

    一塊一塊的,我不要!

    我拼命掙扎著,其結果不過是脖子被掐得死緊,幾乎喘不過氣來。

    “安!”

    這時候,可靠的阿君(剛剛還有人對他表示不滿,這麼快又‘可靠’了)沖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然後又鬆開……?再拉緊,把我拎了回來。

    “阿君,你剛剛嚇死我了。”竟然在那種時候開那種玩笑,在他手鬆開那一刻我還以為我完蛋了。

    “……”

    “阿君?”難道他剛剛不是開玩笑?但以這傢伙的力道來看,根本不可能存在抓不住之類的問題的啊!我疑惑的繞到了阿君的正前方,卻發現,他臉色鐵青的抱著剛剛拉我的那只手。終於發現不對的我急急問道:“阿君,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阿君痛苦的抬起頭,在看向我的那一刻,瞳孔瞬間放大,然後立刻又恢復了正常表情,帶著喘息的聲音說道:“鬼才受傷。”

    “可是,你剛才?”

    “開玩笑不行嗎?瞧你剛剛的眼神。”阿君若無其事的甩了甩手,嘲笑的看著我:“還是,你覺得我力氣小到這麼拉一把還受傷?”

    “玩笑?”

    “不行嗎?不過,也許是真的想放手也說不定?或許我真會殺了你。”阿君面部表情詭異的說道:“我說過不要相信我的吧!”

    “……別胡鬧了。”這個從來不開玩笑的傢伙開起玩笑來還真可怕。即使內心覺得不對,我依然這樣告訴自己,並勉強的笑道:“要是想殺我,一開始就不會沖過來。”

    “……”阿君沒有回答,甚至沒有表情。

    在古怪的尷尬的沉默中,夜牙忽然說道:“對了,我奉勸安德你最好不要進去。裡面的能量不穩定,隨時可能反噬。阿君和這位……”

    “我的名字是妍隨。”

    “哦,妍隨小姐和阿君的實力已經足夠上去阻止蒙沙了。”

    “不,我要上去。”我如此回答。

    只有這次我不能逃也不想逃。因為蒙沙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我不親自進去的話……

    如果我不親自進去的話,我就沒有資格打香菜。

    為了對那一巴掌負責,我怎麼也得自己上去。

    只是,阿君他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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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3 02:32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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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通風口+找死

    “安,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吧?”

    阿君面帶微笑的看著我,栗色的眼睛因為光線的原因略帶金色,身邊籠罩著烏黑的雲霧,不時還有電光閃過,像是傳說中的雷電之神。

    為什麼事情變成這個樣子?我幾乎欲哭無淚。

    一開始就知道老創師不在,而笨笨伯爵連其老師三分之一的機關術都沒有學會,那個大門絕對是他翻出來的老創師給他用來壓箱底的東西了——那小子自己絕對不具有製作機關的本事,否則他以前那個房子也不會隔三差五拆一次,而且僅僅不過是由於我反鎖了而已——所以不必擔心塔里面有什麼過於離譜的恐怖機關,但伯爵大人也沒有必要小氣到連他擅長的毒物也只是象徵性的吧!

    雖然平時總是貶低他劍術太臭,速度太慢,但只要是人就還是有長處的(你真的在誇他?),蒙沙的毒物可是少數我連碰都不想碰的東西。當年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怎麼對付,甚至去做了一段時間蒙沙的白老鼠——造不出解藥我自己去當藥人,產生了抗毒性,看誰毒得死我——可蒙沙那個傢伙,製造出來的毒藥沒有一次相同的,就算同樣的材料,做同一毒藥,他都有辦法讓毒性加倍外加產生奇怪變異。我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躺了半個月後,徹底打消了成為什麼‘藥人’‘毒人’的念頭。

    但明知道我拿他的毒術沒有辦法,他卻只是做做樣子。蒙沙這傢伙真的打算阻止人上來嗎?我愈加懷疑。

    沒想到順著狹窄的旋轉階梯到了這‘鐵皮圓桶’的中央,才是真正麻煩所在。大概是故意氣我還是怎麼的,蒙沙在這裡釋放的我熟悉卻不知道名字的毒氣(不知道名字?是忘記了吧),本來它應該無色無味,很難察覺的。

    但為了‘照顧’我,蒙沙竟然調和了原始品種的苦澀香氣進去,在這種毒氣中,不要說呼吸,沾上了就麻痺,即使是比常人多一份抗藥性的我當年也不過掙扎著跑了兩條街道,然後石頭一般僵了整整一星期,然後被關到城衛隊特別室裡‘教育’了一個月。之所以是城衛隊抓住而不是伯爵的原因是,因為伴隨著我的逃跑,毒氣外洩,整整半個城的人進入石化狀態,蒙沙不得不調配大量解藥——不知道為什麼只有他親手做的解藥才有效——結果一個星期沒睡,跟一熊貓似的,然後和我一起接受‘教育’。

    事後我們算做平手,並約定除非確保不牽連到‘普通老百姓’,他不能對我實施任何毒術。

    而這次,陪著我上來的夜牙顯然對這種如同空氣般無所不在的毒氣有相應的應對方法。作為生活在大海裡的種族,製造出一個不受污染的結界是相當簡單的事情。

    問題卻在此時發生——

    被我的束仙陣吸收進來的帶電雲霧竟然從塔頂上向下蔓延,在把毒氣液體化的同時,閃過的雷電嚴重幹饒了夜牙的結界,而腳下的雲層則遮蓋了破舊的階梯,在這狹窄卻沒有扶手或攔桿且還隨時缺少幾階的階梯上,我們隨時有摔下去的可能。

    自然,造成眼前障礙的我得到了阿君微笑三年殺的恐怖對待。

    我確定香菜給我那本書的原意就是為了害我。

    不過,製造出該死的束仙陣的畢竟是我,連辯解的理由,我只能‘嘿嘿’儍笑著,儘量後退,然後我的身後——

    “轟————”

    怎麼回事?!我傻傻的望著背後牆壁上忽然多出來的巨大‘通風口’,這鐵皮罐頭好像沒有那麼好開吧!先不說這高度,光是上面流竄的電流,就讓阿君空有力氣不能動手了。

    我疑惑的看了阿君一眼,阿君把準備砸在我身上的拳頭收了回來,莫名其妙的聳了聳了肩膀。我只好冒著被從那口子裡灌進來的大風吹跑的危險,向外望去。

    只見下面水洩不通的圍了一群威格裡斯的學生,大多數穿著在陽光下相當耀眼的銀色制服和金色制服,這麼騷包的制服即使是記憶力不好的我也不會輕易忘記,他們應該屬於醫術(銀色)和煉金(金色)專業的學生,而正對著這‘通氣孔’的正下方,放置著巨大鐵架,上面架著和架子等大的黑色桶狀物,還冒著黑煙。看來牆上忽然出現的大洞就和這不明裝置有著深刻的聯繫。

    至於罪魁禍首,那就更一目了然。

    在漆成銀白色的鐵架子上,纏繞如蛛網一般的頭髮簡直是不可錯認的存在。

    而頭髮主人那宛如魔鬼造出來的修長正赤裸著撥著鐵架下的一個有著白色花紋黑色圓球,然後某個幾乎可以看見身後晃動的尾巴的色狼精靈把鐵球撿了起來,不知道是注入魔法還是怎麼的,鐵球的白紋發出光來,接著被那個傻瓜塞進桶裡……

    “轟————”

    牆壁上又多了一個通風孔。

    香菜,她想做什麼?還有路穆那個混蛋,他說要和香菜談談,他們是在談怎麼把這裡徹底摧毀嗎?

    “出了什麼事嗎?”妍隨小姐問道。

    “不……”這叫我怎麼說明。

    見我吞吞吐吐,妍隨倒也沒有追問下去,而展開黑色的繪龍摺扇,向下一掀,伴隨著灌進來的風,香菜那女鬼的聲音也飄飄蕩蕩的傳了上來:

    “加油!我們必須搶走魔王之前,把公主救出來,作為蒙沙陛下的學生,你們不會希望你們的公主老師就在你們的面前被魔王抓走吧!”

    “魔王…………?”

    那女鬼在胡編亂造些什麼?!

    “說起來,林儀的國王陛下就是以公主被魔王困在塔的理由,帶著軍(樂)隊進入這所學院的,也許因此有了謠傳吧!”雖然並不知情,妍隨小姐還是為下面的情況做出了解釋,並輕描淡寫的問道:“那麼,安德公子,你希望變成魔王的樣子嗎?我可以幫忙。”

    “不用了。”就是不想招來麻煩,才在回來前讓南雨幫我從黑暗精靈化恢復成正常態,我當然不想自找麻煩。

    “對了,我來之前香……小姐曾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無視處理。所以,我們繼續上去吧!”一直在端詳著妍隨的摺扇的夜牙若無其事的建議道:“反正礙事的雲霧都散了。”

    的確,因為多出來的兩個‘通風口’,混雜著毒氣的雲霧一股腦的被吹到了外面,分散開來自然沒有了雷電的效果,而這片雲系什麼時候會變成毒雨落下,那實在和我沒有什麼關係(無關?)。至於一個星期大雨過後,威格裡斯附近某養殖場所有生物麻痺,疑為惡性禽畜傳染病,被紫發炎龍男子收購的新聞……則與我們更是風馬牛不相及。

    但就這麼上去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我望著兩個‘通風口’尋思道。儘管不知道那鐵桶是什麼,但似乎只能打到這個位置,應該不會危害到最上面的蒙沙和繼續向上走的我們——雖然下去可能有點麻煩——可香菜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把這塔真轟塌了,畢竟她打的可是‘拯救’公主的旗號。

    於是,我扶著牆贊同道:“那麼,我們就上……”

    “轟——————!!!”

    “安!!”

    剛才是怎麼回事?我疑惑的直起身子,卻一陣大風刮了過來,我被阿君一把拉開,而我剛剛扶著的地方,則成了第三個通風孔。

    嘖!運氣真是不好……不對,我被那麼‘轟————!!“一下,怎麼身體一點都沒受傷?

    “安德公子,需要我幫你療傷嗎?”會這麼問的當然是妍隨小姐。

    不過我並沒有什麼傷,所以準備拒絕並道謝,但我的嘴先一步動了起來:“不用你多管閒事。”

    “耶……”

    得到了不禮貌回答的妍隨小姐愣在了那裡,然後和我的目光對上後明顯的抖瑟了一下,我,或者說我的身體卻沒有理她,而是轉過身,粗暴的甩開了阿君拉住我的手,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你也是,不用多管閒事。”

    對了,第二人格。如果遇到了生命危險,它就會自己跑出來,而且給我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剛剛身體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就是因為這樣吧!

    “那麼,你打算做什麼?”阿君冷笑著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他,但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向上勾起,大概是做了一個微笑或者冷笑之類的表情,拉其披風遮住了自己的臉,來到了剛剛的通風孔前面。

    “轟——————”

    這時候,準備造成第四個‘通風口’的光球飛了上來,卻被‘我’輕鬆的一手擋住,然後輕鬆的彈了一個小小的泡泡下去,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中,那泡泡輕飄飄的落在香菜的面前,變大,把她整個的包裹起來,緊接著它沒有半點憐香惜徑直向上飛起,讓香菜無數纏繞在鐵架上的頭髮被粗暴的拉斷。

    伴隨著泡泡的飛起,香菜的離開,一個黑色的火球則準確的彈在了奇怪的‘黑桶’上,爆炸開來。

    沒有理會下面的混亂,丟下黑色火球的‘我’則雙手抱肩,笑著凝視已經被泡泡載到通風口前面,正處於我對面的香菜。她生氣的可怕的瞪著我,好像恨不得立刻把我碎屍萬段。在這種目光中,我徹底瞭解,我大概離完蛋不遠了。

    但另外一個‘我’顯然不這麼認為,他竟然還微笑著對香菜說道:“你那是什麼目光?女人。相不相信我可以立刻把你從這個高度扔下去?”

    耶?這倒是個好主意,徹底的毀屍滅跡也許是唯一的方法。(恐懼過頭的神經混亂)

    “……。”

    對於我的恐嚇,香菜大人則以不屑的眼神回了一句什麼,但明顯泡泡還存在隔音效果,我們無法聽見,香菜大概也立刻發現了這一點,閉上嘴繼續可怕的目光攻擊,估計多關那麼幾次,練成傳說中的貓眼死光是遲早的事情。

    我想香女王大概正在心地歎息‘龍困淺灘遭蝦戲’之類的吧!但真正的威脅來自我身邊,阿君的笑容愈加燦爛,在普通女生嘴裡頗有撒嬌效果的拉長名字尾音叫法,從他老大口中吐出來實在是殺氣磅礴,氣貫長虹,氣壯山河:

    “安-德-普-拉-斯-!!!”

    連無所畏懼的另一個我都不願意招惹上此時的阿君,‘我’古怪的看了妍隨一眼,帶著裝載著香菜的泡泡向塔上方飛去,順便還在阿君面前抓了一把,竟然揪出了一隻暗色的蝴蝶。

    “這裡不好說話,我們先上去。你們慢慢來也行。”

    “安!你別跑!!”

    阿君憤怒的順著階梯向上,但哪是本身速度就快且現在能飛的‘我’的對手,很快就被拋在了後面,奇怪的是,同樣可以飛的夜牙並沒有追上來。

    最後,‘我’找到一個小小的階梯間,把香菜塞了進去,然後奇怪的抓著額頭,竟然也揪出了一隻黑色的蝴蝶。

    ‘我’看著香菜,打碎了那個泡泡,並說道:“有一段時間不見,你心靈控制能力似乎見長。怎麼,香菜小姐,你準備當妖術師嗎?”

    “不是說要和我談話嗎?安德,你想說什麼?”香菜惱怒的看著我。

    “安德……聽口氣你好像知道我在這裡的原因了?”

    “哼!這種事情有什麼不知道的?”

    香菜的目光冰冷,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到這目光看見的不只是外面的‘那個我’,連被困住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我也被她冷冷的看住了。



第五章 無聊的談話+魔王與安德

    “如果以我認識的那個安德啊!他一輩子也不要想造出束仙陣那麼複雜的法陣來。”

    可問題是我已經造出來了!竟然詆毀我的智慧,儘管知道香菜看不見我的不滿,我依然憤憤不平的瞪向她(是因為她看不見,你才敢瞪她吧),那女鬼卻冷漠的看著另外一個我說道:

    “我給他那本書的時候,根本沒有指望他可以看得懂。我是想看看你或者說魔王是不是有學習能力。”

    “沒有必要,如果不是在本身狀態下,我的力量如果應付不了的事情,即使看了這本書也不會對事情有所改善,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去翻它。”‘我’不屑的拿出那本書晃了晃,然後直接往下面一丟:“不過,我也明白你的意識,無論人格怎麼改變,智慧和腦容量是不會變化的,你想知道的是我是不是和……那個我一樣的笨吧!”

    我絕對不承認這小子是我!哪有自己說自己笨的,我是記性不好記性不好!

    “沒錯,但安德卻自己解讀出來了。事實上,安德的學習能力本身就太古怪了,即使是存在偏向性,也不可能攻擊性的學不會,輔助性的卻學的異常快,尤其是防禦加速類魔法,看過就可以使用怎麼說也太離譜了。魔法的使用可不是光看看動作就可以掌握的,他一直沒有光靠看學會炎龍的內功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另外一方面,即使是靠動作表現的武技,安德雖然也學得很快,但沒有超出標準,比如分身術,他還骨折過。”

    “哼哼!”我忽然發現‘我’的心情很好,好像在聽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

    相對香菜的心情可能就沒那麼好了:“這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安德或者應該說魔王本身就會,必須有一定的條件才可以使用呢?”

    “……”‘我’沒有回答香菜的話,只是頗有興致的望著香菜,香菜則瞪了回來,在一段古怪的沉默之後,‘我’說道:“你,好像對我過於有興趣了吧?你到底希望得到什麼呢?女人。”

    “你問我啊!”香菜眯著眼睛冷笑:“或許是想要一個奴隸什麼的,這種答案怎麼樣?”

    “奴隸?”‘我’危險的俯下身子——的確危險,離香菜實在太近了!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我在她眼中的倒影,那是一個看起來和我一點關係沒有,氣勢十足的影子,尤其是眼睛裡的綠色光芒給人毀滅的預感。‘我’竟然就這樣幾乎壓在香菜身上,說:“可是,小姐,我記得你丈夫必須附和你所謂的奴隸標準,難道,你喜歡我?”

    “你說呢?”香菜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暗色的眼睛幾乎要把人吸進去,要笑不笑的反問。

    巨寒……這兩人在做什麼?調情嗎?不要!不要用我的身體做這種事情……耶?

    剛剛,剛剛那一瞬間,另外一個我的感覺是……?!

    “基本上我可以利用的魔法是無限的,因為這是千百代祖先能力的累計。至於我,就某方面來說,和那個安德也許真的是兩個人。”‘我’猛然抬起身體,認真的解釋香菜的疑問:“知道我家族歷史的人都知道,我們每一代的姓氏從沒有相同過,簡單的說,就是連自己的姓氏都不被允許的被詛咒的一族吧!所以,在我們的祖先中遇到了許多不願意面對的事情,為了生存下去,把自己的意志記憶清楚的從身體上分離出去,作為保證本身精神不會崩潰的一種手段,可以說已經成為了我們血液遺傳中的一種本能。”

    “可安德的情況不是這樣吧!意志的暫時抽離和雙重人格是有區別的。”

    “對。因為啊,某個多管閒事的女人,就是你們上次遇到的那位祭司,在我體內施加了封印,不是嗎?那種東西對擁有強大力量的我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阻隔了意志分離的能力……”

    “再加上安一遇到事情就下意識逃避的性格,他遺失的不想要的記憶就全部丟到封印那裡去了?”

    “沒錯,你果然聰明。”

    香菜對‘我’沒有誠意的讚美皺起了眉頭:“換句話說,你就是那道封印?”

    “哼!”

    “那麼,也就是你限制了安的能力?”

    “你真的那麼認為?我說過封印在強大的力量面前沒有用……”

    “也對,可以限制他自己能力只有那個傻瓜自己。他到底在想什麼啊!笨蛋。”香菜悻悻然的轉過頭去。

    但是,我什麼時候限制我的能力了?胡亂栽贓。

    “然後呢?”另外一個我奇怪的問香菜。

    “什麼然後?”香菜也一愣。

    “你不打算破壞封印,也就是我的載體嗎?只要承載安德討厭的不想面對的記憶的封印消失,不管他喜歡不喜歡都會開始使用那不份力量吧!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

    “……但把一切事情記住的安德就不是安德了吧!混合了他企圖忘卻的回憶的他,其實就是所謂的魔王,也就是你和他融合時的樣子。”香菜淡然說道:“可現在的他非常重要,對於很多人來說,不長記性的安德才是真正的安德,他們喜歡的也只有那樣的安德,而非魔王。”

    “你不也是嗎?之所以把龍心給蒙沙,就是因為看見了自己,企圖忘卻過去的自己,所以你逼著他去面對,然後暗中有希望安德可以拯救他,如果蒙沙可以借助安德從過去的陰影裡出來的話,那麼安也可以幫你……”

    “才不是!我只不過是覺得蒙沙的能力很有用,乾脆借助這個機會,順著預言,讓魔王把公主帶走,我們好多一個藥師而已。”香菜失態的大吼道:“而且,只要公主被抓走,誰也沒有辦法再逼著那小子做人妖了!他變成女的,我才……哼!”

    原來如此,好辦法!我恍然大悟。的確,公主的使命只是被魔王帶走,至於故事後面怎麼發展,就不在那些莫名其妙的混蛋的掌握中了。

    怪不得剛剛香菜在下面如此捏造,而且,‘我’的登場應該讓其他人相信這謠言的真實。

    我錯怪香菜了,那我打她的那一巴掌……!

    正在我痛苦的思考著的時候,‘我’卻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把龍心給那小子?”

    “增加安德的緊張感!”

    “是嗎?”

    “……”

    以前都是香菜這女鬼用類似的口氣把我往死角裡逼,這次終於自己嘗到了這種味道了?雖然不知道另外一個我的心情為什麼似乎又變壞起來,我的心情卻越來越好,尤其是看見香菜白得有些許不正常的雙頰上浮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鬼女竟然臉紅哎!奇觀啊奇觀!(某人是明顯的不知死活)

    香菜咬著蒼白的嘴唇好一會兒,明顯的開始轉移話題:“對了,為什麼魔王會忘記有關阿君和蒙沙的記憶?”

    “怎麼,你吃醋?”

    現在,我已經很難形容香菜的表情了。總之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事實上,在今天,不,在一秒鐘以前,我都難以想像香菜臉上會有那麼精彩的變化——我剛剛還覺得臉紅是她的極限了——然後,如同阿君一樣,香菜成功的把她難以表現的感情最後通通轉化成了憤怒,自然,這位有如深淵之下,幽冥之中鬼女王的可怕女性的憤怒比阿君的更有精神上的巨大攻擊力。

    尤其,是被她要笑不笑的細長眸子盯住的時候,不亞於寒冬臘月裡剝光了,丟到結了冰的河裡去的那種感覺。

    傻瓜也知道繼續激怒女王陛下是不智的,儘管我也很好奇繼續下去,香菜會不會氣到去咬人……但想想我的未來,我很懷疑在今天過後,是否還有光明可言。另一個我大概也意識到恢復原狀後,可能遭受的不幸,不再刺激那女鬼,而是簡單的說:“我也不知道,因為通常那時候我和安已經融為一體了。不過封印不可能就此消失,所以我猜,大概還可以存放一些我和安德都不想回憶的事情,但我基本上是安的討厭回憶的集合體,那麼可以忘卻的只有……”

    “也就是說,平時安德之所以沒有把和男的求婚的記憶也忘卻,根本就是你不願意接受那部分記憶吧!我說他怎麼對自己求過婚的男人一般都記得清楚呢!”

    “沒錯。要是忘記了不更糟糕,即使沒有忘卻,‘我’似乎也不存在學習能力……那幾乎是本能了。”

    “真可憐。”

    我才不要這種憐憫。

    “如果你,不打算讓封印消失,想讓沒記性的安德永遠這麼過下去的話。還是少讓魔王出來幾次的比較好。”‘我’忽然說道:“正如我前面所說的,魔王態是我和安德的融合,封印雖然沒有任何作用。但平時力量還是很嚴格的以它為一條界限,被緊緊的束縛住,多魔王化幾次,就如同洪水一般很容易把它徹底沖毀,那時候,我想和安德區分也不可能了。”

    “那又如何?以那種方法解決封印,時間長到我足夠把眼前的麻煩解決。那時候,你也該和安德融合了。正如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什麼討厭的記憶都給你,安德的記憶會繼續差下去,最後你不堪重負,最後那個傻瓜的靈魂本身支離破碎。”

    “可是,那就不是安德了吧?”

    “水說不是的。現在魔王化之所以以你的性格為主,就如同水底的沉澱被攪起一般,但時間一長,還是安性格本身這邊影響更大一些。”香菜皺著眉說:“所以,重要的是時間,讓蒙沙阿君接受的時間,尤其是阿君,他好像把你當作真正的魔王,殺人狂之類的了,如果他……哼,時間……本來應該有的。安德那個傻瓜。”

    怎麼又這麼說我,我做錯什麼了我?(做錯什麼?太多了,一下子還真數不過來)

    “那麼你呢?”‘我’的聲音有些乾澀。

    “我不是說過了麼?你就是安德。”

    “是嗎?即使安德本身也厭惡我?”

    “每個人都有自我嫌惡的地方,所以他的感覺不重要。”我的事情,我自己的感覺不重要?香菜那女鬼抬起眼,很專橫的回答:“而且,現在的他實在無憂無慮過頭了。”

    我,無憂無慮……我現在才發現香菜對我似乎存在很大的誤解,還是說,作為我精神壓力的最大來源,她根本就看不見的我的憂慮。

    可是,現在的我發現我多了一件必須憂慮的事情。

    伴隨著香菜的抬起眼,伴隨著‘我’和她的對視,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個我的感覺,實際不用感受我也可以聽見自己似乎清楚可聞的心跳?

    老天?在這麼狹窄的階梯間,孤男寡女的,心跳?!

    我終於明白前陣子為什麼阿君一曖昧不清的提起香菜我就不舒服了。

    ‘我’喜歡上了她!另外一個我,和我無關的那個我喜歡上了她!

    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身體和香菜越來越近……

    “香……不要!!”

    在最後一秒,我終於踢開了那該死的第二人格,氣喘吁吁的坐在香菜面前,然後猛然拉住她:

    “香菜,你知道的吧!知道怎麼把哪個第二人格徹底消滅!”

    我才不要,即使不是我現在的意志本身我也不要!太恐怖了,一想到我身體裡那個傢伙竟然會喜歡上香菜!我的人生……

    ……已經是黑白的了。望進香菜冰冷的眼眸裡,我立刻清醒了過來。好像,我和香菜還在爭吵狀態吧!另外一個我,你快出來!我不要和這女鬼面對面。

    “我知道你在急什麼,那個你,喜歡我了吧?!”香菜卻語帶譏諷的說道。

    她怎麼可以那麼直白?不對,我力馬否認道:“才沒有!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香大人不理我,淡然說道:“所謂愛情這種感情,也不會像人們所說的那樣沒有理由的。只要存在既有理由。那個你,承受著你所有不願意面對的厭惡之感,當然包括你對我的。不用否認,我知道你怎麼想,沒有人可以接受另外一個人的全部,除非……但無疑的,我給的印象無論是好是壞,是最深刻的。尤其是在我給你施加壓力之後。作為一個男人尤其不能容忍被如此對待吧!不過,你通常笑笑,選擇‘讓’我,其實把所有負面感覺丟給‘那個你’。”

    “……”她知道啊!那還故意那麼做?還有,那個‘讓’,怎麼聽怎麼覺得毛毛的。

    “結果,這種負面感覺疊加下去,所謂恨與愛在一線間,我又偏偏是你對付不了,也不能對付,甚至必須保護的同伴。那種感覺很容易就變成愛情了。”香菜悠然道。

    大概世界上,可以如此清楚客觀的分析一個人對她的好感的,也只有這只女鬼了。

    我卻不得不向她問道:“那麼,有辦法解決嗎?”(世界第一大笨蛋出現!竟然問香菜,安德的神經實在是……)

    “我為什麼要解決?”香菜表情一變,要笑不笑的看著我:“反正你和他融合就是魔王,那麼魔王也會有那種感覺。怎麼想,都對我有好處吧!”

    對了,這個女人要魔王做奴隸的。如果魔王喜歡她,那麼我將來……

    我還不如去喜歡阿君!或者和蒙沙#¥#-算了,至少他們的臉還漂亮一些!!

    “轟————————”

    在那一刻,我的精神徹底進入了混亂狀態,塔卻在這時晃動起來。

    “喂,香菜你真的打算毀滅這裡嗎?”

    破罐子破摔的我對女王如此大吼道。

    香菜倒不以為意的回答了我:“不可能,等他們想到公主大人還在上面,應該就不敢輕舉妄動的。”

    “他們想到?萬一沒人想到呢?”

    “國王陛下或者路穆會負責提醒。”

    “那兩個人……”我無語,那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提醒者,其中還有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

    “而且,振動好像是上面傳下來的。”香菜說道。

    “耶?”

    “轟————————”

    果然,正如香菜所說,聲音似乎從塔頂傳出,還有一些塵土落下來。

    難道,上面的蒙沙出了什麼事嗎?

    我慌忙向上沖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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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3 02:33 PM|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光榮之影+養顏密方

    雖然不知道被束仙陣弄進來的是不是真的是夜塵,但我決不可能看錯,那應該是一條暗黑色的龍吧!

    我望著堵住塔頂房間大門的銀色龍尾想道。

    因為現在是半實體的靈魂狀態,再加上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避毒能力,更重要的是,蒙沙根本沒有布下真正恐怖的毒陣,我沒有任何困難的沖到了塔頂——至於香菜我就把她扔在下面了,反正帶上來也幫不了忙——然後,發現自己根本就進不去;一條銀白色的長得很像水蛇的生物堵在了門口,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應該是一條龍。

    而撞擊大廳的聲音,就是這條龍發出來的。

    那麼,蒙沙在裡面做什麼?和龍玩摔角嗎?

    我疑惑的在瘋狂甩動的龍尾下麵晃來晃來,如同小女孩玩跳繩一般躲閃著,並觀察著這塔頂房間的牆壁。

    要進去的話,大門被這條該死的龍尾巴的堵得死死,恐怕就算螞蟻也鑽不進去,因此只能在牆壁的氣窗上下工夫。

    在如一開始所說明的,這座塔的構造猶如一個密不透風的大鐵桶,即使是最上面的房間也沒有開個窗戶,如果不是束仙陣把塔頂暫時能量化,不要說龍,放只老鼠進來都異常的困難。不過這種建築物一般都有個大問題,就是透風和採光的問題,而之所以說一般,是因為我現在已經肯定這座塔是創師老頭造出來的,所以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那老頭在蒙沙的訓練下,最拿手的就是在牆壁上‘雕花’。

    說白一點,就是製造鏤空的通氣口。至從蒙沙有了他的第一個女人以後,他的臥室就沒有了窗戶這種比門還要方便的入口所在,取而代之,就是鏤空花紋。也可憐創師那老頭兒,當初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成就得到創師資格的,但絕對不是因為建築方面的。可在蒙沙的逼迫下,自稱重視實用性能超過裝飾性能的老創師從最簡單的鏤空花紋造起,經過無數遍考驗——雖然絕大多數是我造成的——終於製造出了眼前美觀又實用的鏤空式通氣口。

    這種通氣口最大的特點是不僅通風性能好,而且完全不影響採光,甚至一個人站在牆壁的後面,可以如同沒有牆壁阻礙一般,把影子完整的,沒有打斷的投射進去。如果不是因為雙層化為烏有以及鏡面反射之類的影響,無論在牆壁的哪一邊都無法看見另一邊的話,幾乎可以等於透明的牆的存在。

    但,這個優點之於我來說,卻是潛入的最方便的方法。

    無論是蒙沙還是創師,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對所有防盜措施進行改進,我依然可以無孔不入,那是因為我有一項絕技。事實上,基本上每個盜賊都有一個用來壓箱底的功夫,雖然攻擊力不強的盜賊們大多數把這本領放在最後的跑路上面,對速度由絕對自信,從來不擔心跑不掉的我卻是用在潛入方面,算是彌補我對魔法機關的不足。

    這我以前也曾經使用過,那是在我無法調用身體裡的魔法能量時,會的唯一一個魔法,光榮之手(詳見第四章)的加強版本,光榮之影。

    如果說我創造的光榮之手只是一個使影子突起,摸走想要東西的基本魔法的話,那麼光榮之影就是把我的身體和影子進行置換。因此使用起來相當的麻煩,要是以前的我,光榮之手也會花去我將近三個月的魔法力,它的加強版本則等同於雞肋,一般可以讓我投入影子的地方,按道理來說,我都可以潛入沒錯,但一個本事如果不能常常使用,而要等到不得已的時候,就說明了它的條件非常苛刻。

    比如需要過分的魔法力,害我不得不準備好儲存大量魔法力魔法水晶——那東西可是超昂貴的——比如在使用的過程中,魔法力一個不濟,就可能卡在影子裡面了,比如進入後必須儘快行動,如果超過時間,就不可能從影子那裡返回,被關在盜竊地點。而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這個絕招的最大問題是,他實在——

    太難看了!

    難看到有損我盜賊的美學。(盜賊的美學?你有嗎?)

    想想看!人的影子總共才多大?要從影子的這一邊不大的空間裡艱難的鑽過去,光彎腰就要呈現艱難的一百八十度折疊式,然後那一邊艱難的爬出來,其動作的難看程度簡直可以媲美變形蟲,就算要用也要在沒有人的地方使用。

    由此可見,這次我作出了多大的犧牲。這個本領我以前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別人知道的,尤其是蒙沙。(怕被嘲笑)

    何況,已經可以使用一些輔助類魔法的我,並不需要像以前一樣擔心自己的魔法力不夠。

    “轟——!!”

    宛如支持我的決定一般,銀白色的龍尾擺動幅度加大了起來,也因為它動作幅度的加大,在門的周圍處給我留出了一塊死角。我溜了過去,在身後釋放了一個小小的光明球加強影子顏色的深度,然後念動咒語。

    可是,意外發生了,和以前的使用狀況不同的是,這次可能是我的魔法力過大,還沒有來得及‘鑽’過去,腳下的影子就如同旋渦一般旋轉了起來,我也跟著‘轉’了下去,然後再被狠狠的拋了出來(各位可以想像一下洗衣機的甩幹過程),後腦勺重重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接著我呻吟著睜開了眼睛,第一個感覺是:

    好——好棒!

    別懷疑,我的腦袋沒有摔壞,這點‘小’打擊還傷害不了我(石頭做的?)。我本來是想發表一下對天旋地轉的獨特感受,以及用後腦勺去親吻大地的最新感想的。

    可睜開眼睛第一看見的是,美女,天花板上的半裸美女!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美女竟然是夜塵姐姐(……),她的鬢髮間雖然多了一對銀色的雙角,不過她的性別明顯沒有改變,至少傲然挺立的胸部可以作證。遺憾的是夜塵小姐和她的尾巴一樣呈銀白色狀態,一動不動的僵在懸在半空,看起來宛如一座冰雕。再加上下半身的龍尾,初見到美女赤裸胸部的驚喜立刻被我壓了下去。基本上女人的臉的部分對我來說很重要,但如果下半身不具有可操作性,長著尾巴之類的東西,那麼胸口再女性化,對我來說和男的也沒有什麼實際差別。

    這也是我說她半裸的原因:雖然夜塵身上連塊布片都沒有,但那尾巴長得再漂亮也夠不上裸體的必須因素。

    為什麼不完全變身呢?我頗為遺憾的想。並發現夜塵渡上的那層銀白似乎不是她自願的,因為這銀白封著了她人型部分的所有行動,只有尾巴徒勞的擺動著,銀白的物質隨著她的晃動從她纖細的腰肢上脫落下來,但上半身銀白部分很快又流下新的液體,再次把她封住。

    也許夜塵小姐已經沒有了自我意識,只能徒勞的擺動尾巴吧!

    而把夜塵小姐封住的只有蒙沙了。

    於是我順著夜塵凝固卻滿是憎恨的目光望去,終於在牆角的位置找到了……抹布?!

    我懷疑的拎起了那疑為抹布,看起來好像是繃帶一類的物體,然後,對夜塵無限的感激起來。

    很顯然,夜塵破壞了蒙沙的變性……或者說變性的某個步驟。

    從遺留痕跡來看,在夜塵進來之前,蒙沙無疑在COSPLAY木乃依之類的東西,用塗抹著古怪藥物的繃帶把自己包裹成全身粉碎性骨折狀態。別小看這些繃帶,如果把它拖到外面去賣的話,所有雌性生物們絕對不會在意自己被包紮成什麼樣子,即使花費重金也要購買下來。而在我的眼前,明顯是被夜塵的爪子拉扯開來,蒙沙的肩膀皮膚部分,已經沒有了以前和我一起‘鍛煉’出來的小塊肌肉,甚至獨屬於男子的那種粗糙皮膚也可不見,完全變成了宛如阿君皮膚那種凍豬油,兼有血小板缺乏症的狀態。

    而凍豬油,兼有血小板缺乏症的皮膚狀態如果出現在一個女孩子,尤其是美女的身上,一般叫做“宛若凝脂,吹彈可破”。

    我對著這種皮膚重重的扭了上去,也正如看見的,上面像女性脆弱的肌膚一般很快出現了青紫色的痕跡。

    看來蒙沙這次是鐵了心,要把自己進行重頭到腳的變化。

    但對於我來說,有類女性身材的變態人妖,阿君一個也就夠了,就算最後可以阻止蒙沙從靈魂到身體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可我也有十分之必要阻止蒙沙在他的外形做的這些小‘手術’。而香菜在收集據說可以改善她那半點血色沒有的皮膚時也說過,就算用藥,在藥效沒有穩定下來的時候,還是會反彈,恢復原來的樣子。

    那麼,蒙沙還有救!

    這麼想著,我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然後脖子那裡一片冰涼。

    “安德——你這個笨蛋,別揪下去了!你想把我的肉扭下來嗎?”蒙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怒氣衝衝的看著我,手裡握的正是他那把華麗的毒劍。

    “那麼,你也不要動不動就拿劍架我脖子如何?”

    我沒有立刻鬆手,但嘴巴先一步進行了反擊。然後死強著一個不肯鬆手,一個放劍,頗有點鶴蚌相爭的味道。

    既然是鶴蚌相爭,就有漁翁得利。片刻後,我們的腳下劇烈晃動了起來,好像有什麼呼應著夜塵的擺尾,從下面進行撞擊。這房間的地板倒很結實,一時半刻也撞不開,但伴隨著這個震動,原來就拼命想擺脫身上包裹物的夜塵更加用力的晃動著尾巴,終於,那層銀白掉落了下來,她兇惡的向我,身邊的蒙沙瞪了過來。

    接著快速的俯衝了下來,纖纖玉手在那一瞬間化成了利爪,毫不猶豫抓了過來。

    老天,蒙沙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夜塵如此震怒。

    想是如此想,我一把改揪著蒙沙身上的繃帶,飛速的逃竄開來。

    “安德?”我的速度終於讓夜塵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她瞪著鮮紅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馬上又轉移了注意力,左顧右盼起來:“你在這裡,那我最愛的小香呢?”

    “香菜麼……在下面……”雖然久別重逢很高興,但美人明顯沒有和我敘舊的意思,再加上我拎著蒙沙,地板下還有奇怪的撞擊。我當機立斷的決定把她引開再說。

    夜塵也正如我想像的,歡呼一聲,向門外滑去。

    眼看著危機就要解除,我手中的物體卻以所有人都可以聽見的音量,‘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

    “原來是個變態女嗎?”

    “什麼——”

    夜塵再次面目猙獰的轉過頭來,兇狠的盯住蒙沙,和我。

    那一瞬間,我真想把蒙沙直接塞到夜塵的牙縫裡去。

    但最終我還是善良的,於是我選擇了跳到了我進來的那個影子上面,反正夜塵的身體夠‘長’,等她退出來絕對要花一些時間,那麼我也夠逃跑了。可再次天旋地轉之後,從影子裡拋出來的我。看見的卻是撞擊房間地板的東西,阿君那只死老鼠波吉!天知道阿君怎麼又把它喂大了。

    既然寵物在這裡,主人當然也在,阿君氣勢洶洶的站在波吉的腦袋上,惡狠狠的看著我:

    “安,你把香弄到哪裡去了?”

    “你,你沒有在階梯的中段看見她嗎?”

    我只能如此反問道。心裡卻尋思著,前有阿君,後有夜塵,手裡還拖一個礙手礙腳的蒙沙,該往哪裡逃竄呢?

    最後,我望瞭望腳下,再看了眼阿君,他正皺著眉往下望。看他的臉色,好像在懷疑香菜被我就此毀屍滅跡了一般。

    笑話!我有這個膽子嗎我?而且眼下我就算要這麼做,還要仔細考慮一下,我體內那個我會不會鬧自焚來著。

    可是,眼下我沒有這個時間和他們胡鬧,就算要秋後算帳,至少,至少也要等到我處理完蒙沙這個傻瓜再說!看看阿君,再看看夜塵正欲溜出的長尾,我咬咬牙,拎著蒙沙向下一跳——

    “安!!”



第七章 公主的理由+愚蠢的逃亡

    說句老實話,雖然環繞著內壁而上的階梯異常的狹窄,但這只鐵桶……不,鐵塔本身其實很大,大到變形後的吃錢老鼠波吉在中間空洞處轉個圈也綽綽有餘,至於階梯的空間,簡直可以列入被忽略的範圍。因此,在這麼一個幾乎內部構造也等同與空空的鐵桶的建築物裡,即使是站在階梯上向下望,也可以給有恐高症的人立刻昏迷的感受。

    但,你聽說過有恐高症的盜賊嗎?

    所以,我跳得義無反顧。

    不過,在其他人眼中,我的行為大概和自殺沒有什麼實際差別。發現了我不要命的舉動,阿君的臉色立刻變成了起青白色,慌忙命令他那只巨大老鼠轉身向下,並且企圖抓住我。波吉的動作很靈敏,阿君的動作也很快,竟然和先跳下的我達到了持平的距離,要抓住我也是輕而易舉,然而就在阿君對我伸出他纖長的手臂的那一刻,我看見他美麗的略帶金色質感的栗色雙瞳忽然的放大,手臂也僵持在了空中,由於自由落體運動的繼續,我無法看見他的表情,只知道在我持續下落之後的幾秒,波吉似乎和他主人一般凝固住了,在打算向下的時候,卻狠狠的和剛從房間裡鑽出來,也打算向下追過來的夜塵撞在了一起。

    以上的一切,只不過發生在一瞬間而已。

    儘管對阿君的行為有些疑惑,但保持著向上望的姿態,因而目睹了‘撞機事件’的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被我一起揪下來的蒙沙卻不肯乖乖的做道具,憤怒的反抓住我的手臂,在空中徒勞的做了幾個引體向上動作,依然無法達到和我面對面的姿態後,只好在下面對我大吼:

    “笨蛋!你想死嗎?從那麼高的……哇啊啊啊!!”

    “叮!”

    可以在如此高速下降的過程中,向階梯位置翻三個跟鬥以得到合理距離的靠近,還能準確的拋出帶爪飛鉤,鉤住一旁的階梯,從而驚險無比的懸在半空中的,也只有偉大的盜賊安德我!當然,我也不得不承認,香菜不知道怎麼從海精靈那裡騙來的,比炎龍的冰蠶絲還要結實的漁網網線,的確比市面所有可以弄到的繩索更為有用,至少在這樣高速下降的過程中忽然停住,還吊住兩個人,實在是不錯的韌性。

    於是,我悄悄的松了口氣,一邊在勉強鉤住階梯的鉤子上方施加了一個小型土魔法和小型的冰魔法,讓鉤子和階梯更加牢固的‘粘合’在一起後,一邊故意放鬆了手中的繃帶,還用力的晃動了兩下,對如繭一般纏繞在繃帶之中,似乎搖搖欲墜的蒙沙微笑道:“你不想死吧?親愛的伯爵大人。”

    “沒有人會好端端的想死的,親愛的。”畢竟是多年的好友,蒙沙見我勾住了階梯,也就沒把我的動作當一回事,反而用和我一樣的口氣回答道。這一刻,我倒希望他有恐高症了,被人吊在空中還面不改色的樣子實在是不可愛到了極點。至少,在我搖晃的時候,他應該面露恐懼,捧一下場吧!

    “是嗎?那麼,把靈魂都捨棄了,和死有什麼區別?”我力求在片刻之間把聲音下降到冰點以下,以起到威懾的效果:“如果你那麼想死的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不是更快一些?”

    “死要有死的有價值……自己的命運就該自己背負。”蒙沙有些乾澀的聲音從下面悠悠的傳了上來:“我已經佔用了她那麼年的歲月,也是時候還給她了。”

    “有價值你個鬼頭……”

    聽了他的話,我氣的想大罵,蒙沙的聲音卻柔和了起來:“我也知道,把我那可憐的妹妹的從冥界呼喚是很不負責任的,尤其是在我佔用了她本該幸福渡過的那麼多年,又在預言即將實現的時候把她喚回,簡直像是要她去承受被魔王掠去的災難一般。本來,我也打算即使是真的變成女性,也要代替她承受命運,就如她代替我一般。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安德,你,竟然可能就是魔王。你要知道,你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知道你可能就是魔王的時候,我非常高興……因為是你的話……如果是你帶走她的話,一定會讓她非常幸福的,不是嗎?既然如此,我當然要讓真正的公主妹妹復活……”

    放屁!聽聽,這小子說的算人話嗎?

    本來想想因為我的緣故,這傢伙被逼著去變性就夠令人悶心了,他這麼一說,意思就變成了“因為知道是你,所以我可以安心去死了”之類,然後還給把一無比麻煩的責任拋給我。非常幸福?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裡了,到哪裡去給別人幸福。

    蒙沙卻好像光靠說的還不安心一般,在下面亂七八糟的晃動起來,我惱怒的低下頭,就看見他拼命的仰著臉,直直的望著我,也真難為了他。現在我們如同捆在繩子上的螞蚱,晃來晃去,要保持這個姿勢還真不是普通的勤苦。說起來,這繃帶的韌性似乎也相當的不錯,這樣搖晃著,竟然沒有斷掉,難道上面的藥膏還有加固的作用?我奇怪的思考著。

    可伯爵大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死心眼,他拼命晃悠兩下,終於把腦袋傾斜到一個我可以清楚看完整他的臉的位置,單手輕輕撥開淺金色的卷髮,長長的睫毛很嫵媚的扇動著,陽光般的眼眸對我微笑,聲線也在頃刻間也化成了無比華麗的女中音:“而且,親愛的,我知道你非常非常喜歡我的容貌吧!那麼,和我同長相,完全的,真正的女孩子你有什麼可拒絕的呢!”

    惡,噁心死了……我手抖了抖,差點就這樣把這枚傻瓜真丟了下去。

    這時,卻聽見上面一聲巨響,阿君不知怎麼和夜塵達成了協定,收起了燃料昂貴的波吉,改站在完全龍化的夜塵背上,向我們俯衝了下來。

    我終於知道古代為什麼會有龍騎士這樣的職業,不管是東方的龍還是西方的龍,形態雖然截然不同,但小小的站在這種厐然大物的上面,實在是非常的威風。

    這兩個人,不,一龍一人,就不會要腦袋想想事情嗎?他們這麼沖過來,就算可以在撞到我們之前停下來,帶來的巨大風壓不把我們給吹跑了去?當然,冷靜又聰明的我決不可能呆在這裡乖乖等死,我一用力,把笨蛋蒙沙拎了上來,繼續拖著他逃跑。

    “安,你再跑下去試試看!”

    阿君的怒吼伴隨著回聲在鐵塔裡回蕩,簡直是震耳欲聾。我脖子後面一片冰涼,比被蒙沙拿劍架住了還冷,我一點都不懷疑阿君把我逮住了,會立刻掐死我。

    不就是香菜不見了嗎……話說回來,我是把她丟在階梯中央了沒錯,但阿君就算乘著波吉上來也應該仔細的尋找過了,怎麼會沒有找到?難道人間蒸發了不成?還是故意躲起來了?我越想越覺得最後這個可能性比較大,雖然這階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即使我這盜賊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也相當的困難,但香菜大人就不一樣,她想躲,還怕有人找得到麼?

    因此,我自然不會替香菜擔心,運起無影神功拼命繼續向下衝刺。可就如前面說的,因為鐵桶,不,鐵塔很大,順著階梯跑,跑很長距離也沒有下去多少,即使使用無影也逃不過垂直下降的夜塵,而且我還拖著蒙沙大人,又沒有阿君的負重能力。正在頭痛的時候,就看見下面牆壁上幾個明晃晃的大通風口,夜牙和妍隨在旁邊驚訝的向上望著。

    看樣子是到了香菜在這鐵罐頭上開口子的地點了,我來不及思考,直接就從那裡沖了出去。

    和我當初從塔頂往下跳的行為一樣,既然敢往這裡走,我自然有可以平安開溜的把握,做起來其實也很簡單。這塔是沒有窗戶,但那麼多的透氣孔,像我這種級數的盜賊走起來還不跟走平地一般?(注意,這塔可是垂直的,非常危險,各位請不要輕易模範)不過,我也做好了被電上幾下的準備。

    但,意外這個詞似乎就是為我所準備的。

    在掛到塔的外壁的時候,我才發現下面已經不是包圍著煉金專業和醫藥專業的學生那麼簡單,我懷疑整個威格裡斯的學生們是不是都跑來了這裡,甚至有人還在下面賣飲料和小吃!

    可惡,這鐵桶就這麼具有參觀價值嗎?

    我惱怒的想道。其實我也知道他們想看什麼,即使不知道,當我拖著蒙沙沖出來時的,巨大歡呼聲也告訴了我。

    呵呵,魔王掠走公主的場景不多吧!尤其還是掠走木乃依打扮的公主。

    既然向下突破包圍無望,我只好拐彎,帶著‘公主大人’向上沖去,施展著無影神功的速度,披風在身後飛舞,依靠著速度在垂直的鐵桶上行走(本來無影是可以快到令人看不見的,但安現在是違反重力原則的奔跑,所以速度只能降低到不掉下來的程度……當然,如果真有人和本故事較真,去計算他的速度的話……請把計算結果告訴我,我會加以膜拜的……)我倒還真有非人的架式,想必,被我拎著的蒙沙的耀眼波浪長髮,也是異常顯眼的存在!

    好在香菜的行為似乎破壞了在外壁的電流,而且鐵桶的頂端是平的,給了我稍加休息的場所。

    難怪剛剛怎麼有人在吹口哨!?把蒙沙粗暴的丟到地上,我這才發現他現在身上纏繞的繃帶已經零亂到離木乃依造型已經有一段距離,但十足十的像在COS某藍發紅眸極度感情缺乏症的小姐以後,只好解下外衣————披風我要自己留著遮住臉————讓狼狽的‘公主大人’遮住幾乎暴光的身體,自己去整理身上的繃帶。

    然後我開始居高臨下的觀察附近是否存在逃跑的路線。這一看到不要緊,差點把我給氣死,我說這些學生怎麼全跑過來了,在路的盡頭,就飄揚著‘魔王掠走公主現場,收費入場’的橫幅,站在橫幅旁樹頂上的正雙手抱肩,向下面張望的紫發男子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黎焉,這小子不是世界上公認最為富有的人麼?為什麼連這點小錢都不放過?還是乾脆為了找我麻煩?

    那錢鬼的視力顯然也不比我差,他很快注意到我。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可以肯定這小子在對我笑,而且還是十分欠扁的那種笑容,然後他抬起手,優雅的向下指了指。動作幅度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與此同時,蒙沙也發出了驚歎:“那是……!?”

    可以肯定,蒙沙看的絕對不是黎焉,而是黎焉所指的方向。

    順著望過去,我也愣了一下。把包圍的學生驅趕開,在那裡停留的一片銀光閃閃的盔甲,就算距離再遠,也可以清晰辨認出那是光明教會的聖騎士軍團,其中為首的正騎著馬置於橫幅之下和率領著另外一群人,坐在另外一匹馬上的小小的金光閃閃的東西說著什麼。

    再看看蒙沙同樣耀眼的金色波浪長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可能是我們的國王陛下。

    他們,想必是來抓我這魔王的吧!

    現在,該怎麼辦?

    “你必須離開這裡……這塔下面有一條通道,等一下由我來引開他們好了。”

    我焦急的思考著,蒙沙卻如此對我說道。

    但把眼下打扮的蒙沙留下,實在是……這時,我眼睛敏銳的捕捉到他似乎握著什麼,握的緊緊的,似乎想把它捏碎一般。

    回望著我多年好友毅然決然的眼神,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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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3 02:34 PM|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談判+深情的告白

    透明的水晶瓶在反射出彩色的光澤,裡面晃動著的卻是黑色的液體,簡直在昭告著其絕對不善的用途。

    “這是什麼?”儘管心中已經猜測到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變性藥水,我依然吞了口水,用乾澀的嗓子問道。

    “那是……”蒙沙猛然睜大了金色的眼睛,慌忙看看自己握得緊緊卻空無一物的雙手,然後對我吼叫道:“還給我——!!”

    “我從你這裡偷走的東西有還過嗎?”我故意無賴的笑了笑,然後憤怒的說道:“絕對不還!”

    “這次可不是酒或者其他什麼送給你都無所謂的東西……”

    “就是知道才不還,而且,什麼叫送給我也無所謂。以前是誰拖著劍把我從樓上追到樓下,從城南追到城北的?”

    “現在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嗎?”蒙沙哭笑不得的說道,但眼神卻柔和了下來,好像回憶起了什麼很溫馨的……這傢伙不是已經神經錯亂了吧!以前追殺我的日子有溫馨可言嗎?然後,他苦笑著抬起頭:“好吧!不還就不還,當我白忙了一場。哼!就算被檢查出來不是真正的公主,被處死我也不會怪你的,頂多死了以後再來看你兩次。”

    “那也比你去變性強……喂,你為什麼要留下來?一起走不就好了,反正你被魔王帶走,就沒有人可以……”

    “恩……我說下面有一條通道對吧!?但你一定也沒有底下發現機關,我製造的機關你從來都沒有發現不了的吧?”

    “……是?”等一下,怎麼聽起來又像是下面沒有通道的樣子了。

    “其實,這個學校的排水管道很大,幾個人下去也沒有關係,而這座塔正好在排水管的正上方,你那個叫阿君的同伴力氣很大吧?在地板上砸一兩個洞應該還簡單吧?”

    “……”

    “只是地板上多了一個洞,那些人肯定會很容易追上,所以我必須留下來拖延時間。”

    這主意實在很餿,但我也找不到反駁的方法。只能不甘心的問:“可是,我好歹也在門上下了幾個機關,沒准可以把那些鐵罐頭騎士也堵在外面……”

    “牆上的洞是怎麼弄出來的我就不問了,想也知道和你有關係。”和我沒關係,是香菜弄的!一看就知道蒙沙在懷疑我專業技術,以為我是從那幾個通風口進去的。他怎麼就不明白破壞建築物進去的只有強盜,老子我可是……蒙沙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繼續說道:“但別人就不能也這樣在其他地方開幾個洞了?要是把門鎖上就可以擋住了想進來的笨蛋,我這些年倒清靜了。”

    這傢伙還有閒心指桑駡槐,我火大的問:“那你怎麼辦?”

    “……既然魔王來過一次了,他們可能就不會那麼急著驗證我是不是真正的公主……”

    “但你身邊的警備會加強,而且他們遲早也會再……”

    “那個時候……這樣吧!等這次事件結束後,我們再聯絡,仔細計畫一次完美的‘公主被劫’事件。先準備好一切,包括逃跑的方法,總比什麼準備沒有,被包圍在這種地方強。”然後他對我笑了笑:“藥水都到你手裡了,你還怕我做什麼?”

    計畫嗎……剛剛那一瞬間好像想到了什麼?我疑惑的摸了摸腦袋。不過蒙沙說的還真算是現行條件下的最佳方案。

    望望下面的人群,我幾乎要答應了下來,但再轉頭看了眼蒙沙,不知為什麼我想起了藍斯。

    “沒事了,翡翠,沒事了。你不過是殺了一隻垃圾而已……我會陪著你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所以,沒事了……”

    那件事後,我從第一次殺人的畺夢中醒來的時候,藍斯總這麼和我說。但幾個月後,他不聲不響的就那麼離開了。如果不是童話島和蓬萊島的意外,我想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事實上,之所以幾乎把他忘卻,也是我對他違背偌言的憤怒吧!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眼前的蒙沙就是讓我想起了騙我說一直會在一起的藍斯……可是就像蒙沙自己說的,明明藥水在我手上,他就算想毀滅自己也辦不到……?!

    “好吧!不還就不還,當我白忙了一場。”

    ……蒙沙什麼時候有那麼大方了,明明是只(?)偷喝他一兩瓶酒,也哇哇叫的小氣鬼。而且,他應該是知道的最清楚的那一個,只要是他手上的東西,防備的再嚴,我怎麼也可以偷到,他怎麼會在我面前把藥水拿出來?看了看小瓶,我冷冷的說:“這是真的……不,我相信你不至於拿假貨來蒙我,但和以前的酒一樣,這藥水你一定還有偷藏起來,打算背著我喝的部分吧?伯爵大人?”

    “才沒有……”

    “你在說謊。”

    “……我,我真的說謊又怎麼了!我變成什麼也不關你的事!”蒙沙跳起來,惱羞成怒的吼叫道,聲音倒中氣十足。

    “怎麼不關我的事了?你變成人妖,要掠走你的,要娶你的,是倒楣的我!”我以大十倍的聲音吼叫了回去。

    “所以,我連靈魂都變成我妹妹,那是真正的女孩子吧!總比現在你掠走個大男人要好吧!”

    “也是……不是!”我簡直是笨蛋,怎麼差點被說服了!我喘口氣,仔細想了想。發現蒙沙這傢伙從頭到尾似乎打定主意,要他‘妹妹’丟給我處理,然後自己的‘罪孽’洗清,一魂出殼二魂升天,安心的去陪光明神喝茶去了。我要是會答應才叫見鬼!而且,我還想到了一個異常嚴重的問題:

    蒙沙的妹妹那位真正公主到底死了多久了?

    這個問題蒙沙從來沒有和我討論,但似乎伯爵大人和我第一次見面,也就是他十歲的時候,已經沒有妹妹了。所以真正的公主應該在十歲以下!上古龍心據香菜說只是能‘複製’靈魂,換句話說,就算真正的公主靈魂復活,也不過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生!這樣,我還不如對舒那個小巫婆下手,至少我和那小鬼更熟一點。

    但蒙沙的性子我也不是不知道,和毛驢似的,打定了主意拉都拉不回來。既然說服沒用,我決定英勇的向香菜女王陛下學習,以語言達到糖果和皮鞭的效果,首先必須粉碎蒙沙對我可以讓他‘妹妹’幸福的不實際感受,讓他覺得即使那位真正的小公主靈魂復活,也只能活在不幸當中。

    於是雖然模範香大人要笑不笑的表情有一定的難度,但我擺出阿君要扁我之前,那種風雨欲來的態度,冷冷的對蒙沙說道:“你好像忘記了,公主陛下,想要您的可不是我,而是魔王。其實,你也應該見過他不是嗎?在你的熱帶雨林……不,材料收集室裡。現在的我可是難保什麼時候被他取代!”

    “那時候的……”蒙沙的臉色一下子完全變黑,大概是想到了自己被非禮的恐怖回憶,然後他很堅定的吐了一口氣,對我說道:“沒關係。那次事件以後,我一直在研究一種藥,你要變身的時候吃下去可以完全消除第二人格。”

    但問題是魔王並不是第二人格,而且還包含著我靈魂本身!但解釋起來太過於麻煩,所以我換了另外一個方向:“但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照顧好你妹妹?”

    “你敢不……”蒙沙反射性的掏出劍,但大概又想到他以後的確不可能這麼做。於是歎了口氣,向我湊了過來,小臉微微傾斜,風情萬種的看著我:“你真的忍心拒絕這張臉?兩次!向同一個人求婚兩次,這是你的最高記錄吧!”

    “呵呵!”我臉上的表情一個保持不住,差點把這傢伙蹬下去,然而我忍了下來,微笑微笑再微笑:“你有沒有統計一下我到底向多少個人求過婚呢?一聽見對方是男人……這個是有點問題,反正我一聽見對方有什麼毛病(?),我毫不猶豫的就跑,你真的認為我求婚是認真的嗎?”

    “……”

    “說到底,我的求婚頂多只能算對我覺得漂亮的人說一句‘你好美’之類話的意思。要是真的失戀那麼多次,那個人恐怕早就不能談戀愛了!”然後,我抓著蒙沙吼叫:“而且,世界上合乎我審美標準的女人有多少(不多,否則你怎麼老找上男的),我要找個女人還不容易(的確不容易),但好朋友,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可以有幾個。你妹妹復活了,但我怎麼辦呢?誰把免費提供我窩髒地點,‘請’我喝酒,陪我‘鍛煉’的伯爵大人賠給我!!”

    嗚嗚,多麼慷慨激昂的一席話,多麼偉大的友情,我幾乎要佩服我自己了。

    這樣,這小子應該不會把一小丫頭丟給我了吧!

    我期待的望著神色複雜(被你氣的)的蒙沙,等待他悔過自新,卻聽見地板下方傳來女音:

    “安德,我一直就不覺得你在談戀愛,但你說得也太白了一點了點吧!以後會後悔喲!”

    “有什麼好後悔的?但小安現在真的有‘攻’的氣勢哦!”

    這個聲音是……?只見我們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個魔法陣,失蹤已久的歐陽大小姐抗著她的大錘出現在魔法陣的中央,而錘子的另外一頭,坐在那裡的則是失蹤不久的香菜大人。她手裡捧著一個水晶球,要笑不笑的看著我,很明顯把我當成了傻瓜。

    “你們一直在這裡?”我咬牙切齒的問。

    “你真不講道理,是我們先來的好不好。因為一直在下面,”香菜點了點地板:“研究怎麼切斷環繞在塔外部的電流,才沒有出來,否則你怎麼可能會那麼安全的站著。”

    “香老大,你也不要這麼說,告白被撞破,所以小安子害騷了嗎!”歐陽像看案板上的豬肉一般的看著我:“不過,我還一直以為官方配對是君安呢!沒想到啊沒想到,可惜我們家藍斯一直是配角……對了,小安,你也這麼和小藍或者小君說一遍好不好,他們的反應一定也很有趣。”

    “閉,你們閉嘴!!”

    我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於是拼命的吼叫道,順便一甩手,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奇怪的是,那個東西一開始硬梆梆的,不久後,開始變大,變柔軟。

    “啊,不要,這樣就沒意思了!”歐陽幾乎哭了起來。

    我懷著不好的預感的,慢慢的轉過頭,就看見蒙沙表情呆滯的看著我的手,而金光閃閃的頭髮上滴著黑色的液體,我碰到的是他鬆動的繃帶下,包裹的胸部……那裡……!!

    我慢慢的收回手,發現在剛剛的甩手過程中,藥水瓶的瓶蓋奇怪的失蹤,現在裡面空無一物。

    “放心好了,只是接觸,龍心之血是起不到靈魂複製的效果的,可能只是變性藥水的方面起了作用。不過,既然被潑到了含有龍心成分的藥水,蒙沙大人就會產生免疫效果。所以,靈魂複製是不要想了,”香菜涼涼的說:“太好了,只是變性,安德你不用擔心你的‘好朋友’被置換了。”

    “是嗎……”

    我呆呆的應道,實在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

    而蒙沙則按了按自己忽然高挺的胸部,然後兇神惡煞的望著我,抽出了他那把華而不實的長劍:

    “安德——我要殺了你——————!!”



第九章 真正的中性+遲鈍的傻瓜

    …………《千年語言實現恐怖(?)大魔王現身》

    ——《偷雞不成蝕把米?公主塔頂追砍魔王》

    ——《從公主身上的繃帶論魔王的S傾向》

    ——《親眼目睹魔王和勇者的親密追逐》…………

    當我事後讀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氣到差點腦溢血的時候,魔王的形象已經被定性為竟然打不過‘柔弱的’公主陛下,卻有很嚴重的虐待傾向,還和勇者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最後一點,是拜歐陽大小姐所賜,這變態女竟然是威格裡斯學院畢業的,還在這裡擁有無數她所‘栽培’出來的‘優秀傳人’,在嚴重誹謗了我和阿君的關係以後,如果不是香菜的阻止,這傢伙還想鼓動她的‘同志’發表諸如〈公主真實身份魔王逾越性別的愛情〉之類的文章。

    我也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口誅筆伐’……真TMD。

    而眼下,我還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圍的水洩不通的高塔塔頂,眾目睽睽之中,掙扎于蒙沙的毒劍下,苟且偷生。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世界上有我那麼悲慘的魔王麼!

    最可氣的是一旁看熱鬧的那兩個女人,歐陽是一臉木然,好像蒙沙變成了女的比她親爹死了還要痛苦,而香菜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像恨不得上來幫著蒙沙砍我兩劍的樣子。

    拯救我的,是我懷裡忽然傳出來的曲子——結婚進行曲?!

    險險的躲過蒙沙因為驚訝斜切過來的一劍,我燙手一般把傳出曲子的東西砸在地上,綠色的寶石閃爍著刺眼的光芒,粉紅色的光屁股小天使幻像讓人有想扇對方耳光的衝動,接著品位很難評論為惡劣還是噁心的紫發男子帶著一貫的微笑在透影中出現,握了握拳:

    “恭喜恭喜——恭喜魔王陛下和蒙沙公主喜結良緣。因為林儀國王陛下正忙著與銀羽聖騎士大人商談一些重要問題,所以委託我組織婚禮,你們不會介意吧!”

    “開什麼玩笑————!!”我和蒙沙同時大吼道,然後惱怒的對視一眼,我立馬反應過來,在蒙沙再次舉劍揮來之前連續後退三步,把位置讓給他。反正我和這只錢鬼的交涉從來沒有成功的案例,而且他現在代表的是變態國王,那麼,就交給蒙沙去解決好了。

    而蒙沙也不惶多讓,拿利刃一般的眼神狠狠紮了我N次,對黎焉的影像直接怒吼道:“什麼委託!什麼婚禮!你和王兄搞什麼鬼?!我為什麼要和這個白癡……”

    “公主陛下,這件事情實在和我無關。是國王陛下的決定。”黎焉這傢伙的笑容十分之九是幸災樂禍的具體表現:“他說他只有您那麼一個弟弟……呃,妹妹。當然希望你快樂幸福,雖然命運不可改變,但防止魔王不負責任始亂終棄移情別戀有了新人忘舊人,他還是有辦法的。那就是您和他結——婚——”

    “你……咳咳咳咳……”不愧是變態國王的原話,再加上黎焉這張賤嘴的轉達,比起我氣的蒙沙只會拿著劍亂轉的本事來,他們的功力顯然更高。蒙沙咬牙切齒的想吼叫什麼,卻一口氣緩不上來,咳得是天昏地暗,差點就這麼直挺挺的翹過去。

    “那麼時間緊張,我們就簡化步驟。反正國王已經代替新娘證詞,還提供了生辰八字,眼下只要在婚禮進行曲結束前,由新郎回答一下願不願意就好了。”黎焉面不改色的翻著婚禮上一般由神官宣讀的厚重大書說道。

    我理所當然的拒絕道:“鬼才……”

    “如果沒有婚姻誓言的保護,光明教會應該很容易像控制合成少女那樣控制住公主——畢竟以林儀國王的立場實在難以拒絕提供他們公主的資料——最後還可能真的形成預言中公主協助勇者的局面。”香菜的聲音冷冽冰寒:“等到你完全魔王化,脫離所有神祉,包括最護短的婚姻女神的庇護的時候,想訂立什麼誓言都辦不到了。”

    “沒錯,逼的尚未覺醒的魔王來掠走公主,使預言的公主脫離教會的影響範圍內,可是他們最大的失策。”黎焉笑道。

    這麼說,我還有不同意的餘地嗎?如果蒙沙會被控制的話……也罷,等事情結束以後再解除婚約好了。

    無視蒙沙幾乎燃燒的眼神,我痛苦的點了點頭:“我願意。”

    “笨蛋————!!!”

    接著眼前寒光一閃,我慌忙再躲,並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蒙沙在吼我的時候就不會出現氣提不上來,險著被自己嗆死的局面。

    這時,就聽見塔下傳來巨大的喧嘩之聲,然後有著同樣容貌的兩人,不,兩龍分別載著阿君和妍隨飛了上來,上部是令人驚豔的美人,下身是暗色的長尾,也難怪下麵的人會如此驚歎。即使在把它們尊為神的炎龍,一般人也沒有真正得見的機會,在對它們毫無概念的此處,夜牙夜塵他們會被看成妖怪也不奇怪。

    尤其是,暗色的鱗片本身,還那麼符合世人所認為的‘魔王的格調’。

    就不知當他們知道這兩隻‘魔物’的其一所承載的美人是‘命運的勇者’會有何感想。

    “蒙沙大人您——?”在看見蒙沙的狼狽樣子以後,夜牙——從聲音來聽應該是夜牙吧——驚訝之餘似乎有些惱怒。

    他在因為蒙沙的變身而生氣?這兩個人的感情有那麼好麼?

    “呀——”

    “嗚嗚——小香——”夜塵直奔香菜貼了上去,舒服的在香菜臉上磨蹭了兩下,後對夜牙得意的笑道:“怎麼樣,哥,看見我身體的變成了人妖,也就不存在什麼負責任的問題,還是算了吧!”

    “人妖……的確值得慶倖,不用和你這種變態女糾纏不清……”蒙沙冷笑道。

    “哼,哥你聽見他怎麼說的?您不能因為長老那邊逼得急,隨便找一個男人把我塞過去。”夜塵叫道,香菜則趁機狼狽逃開。

    但是,看了夜塵的身體要負責任?好像炎龍的規矩中是有那麼一條,蒙沙不要我要,夜塵小姐的責任我很願意負責到底的,反正我也看過了。

    正在我興奮不已,決定踴躍承認的時候,一隻纖纖玉手拎住了我的脖子:“你想死嗎?笨蛋。夜的樣子像是會把寶貝妹妹嫁給你,就算他不毀屍滅跡,夜塵大概也會這麼做。”

    那為什麼蒙沙就可以……但看了看夜牙和夜塵的臉,我發現阿君的話相當有道理,所以乖乖的縮回了脖子。

    “那是因為剛好蒙沙陛下身上藥性重,剛好可以中和夜塵你因為提前化龍的體虛。如果不是夜塵你提前完成化龍,夜才不會急著……”香菜代替夜牙解釋道,並溜到了夜塵絕對不願意靠近的蒙沙身邊。

    沒想到蒙沙卻也炸了開來,對香菜嚷道:“我為什麼要幫這個變態女……嗚……你給我吃了……”

    就看見香菜往蒙沙嘴裡丟了什麼,蒙沙痛苦的彎下身去,可當蒙沙再站起來的時候,他恢復了……恢復正常了?

    “怎麼可能,上古龍心不是無藥可解的……”最不能接受的倒好像是蒙沙本人。

    我則竟然激動到一把擁抱住了那女鬼:“實在是太好了,太……”

    “好什麼啊!這個不過是暫時性的。”香菜竟然就那麼順勢靠著我說道:“只要公主大人的情緒像現在一樣,驚訝也好,高興也好,憤怒也好,到了某個程度以上,就會變……身。”

    “那就是說……”

    “我為了防止安德你做出什麼後悔的事情來啊!在怎麼樣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蒙沙大人絕對會有什麼情緒反應吧!那種時候恢復男兒身,安也再怎麼也可以冷靜下來不是嗎?”香菜抬起頭,要笑不笑的望著我:“當然,如果你面對著男人還做的下去,我也沒有辦法,只好祝福你們了。”(感謝DEATH9大人的好建議,你局部保住了蒙沙大人的男兒身)

    “太好了。香老大果然是香老大。”歐陽興奮的對我說道:“那麼,安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對嗎?”

    堅持什麼?無視無視!平常心平常心!我強迫自己不要因為這兩個的話而做出什麼失控行為,只是咬牙道:“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對蒙沙……那個藥沒有什麼附加效果吧!”現在蒙沙簡直是真正意義上的不男不女。

    “啊,附加效果?”在香菜奇怪的低喃下,我和蒙沙的臉同時變得青白。這個反應就是有了?香菜卻笑道:“書上好像說沒有耶!”

    “是嗎?”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氣。

    香菜繼續笑道:“而且這是我按照書上,親自收集材料,親手調和而成。想當年明明每個步驟正確,卻還是把感冒藥調和成了老鼠藥,我才放棄當藥師的,沒想到可以成功實在是太好了。”

    “……蒙沙快點吐出來,把藥吐出來!”我驚恐的一把抓住蒙沙的脖子搖晃著。

    “……笨蛋,別晃了——”蒙沙掙開我,用劍指著香菜:“把藥拿出來,我自己配解藥!”

    “……我說不呢?”香菜笑。

    “你——”

    “先算了,蒙沙。”要是現在這兩個鬧起來,以後蒙沙和我們在一起,肯定被制得死死的。所以我低聲對他說道:“大不了我回頭偷過來。”

    “……對了。阿君,藥給你保管。”香菜卻很乾脆的交給了阿君:“你要小心,要是這個到了安德的手裡,他在給你吃下去的話。哼哼——和公主大人正相反,你可是會在被怎麼怎麼樣的時候變女人的喲!”

    “我才不會——”這女人非要把我說成是色情狂不可嗎?

    蒙沙卻看了看香菜,忽然笑了起來:“說起來,所謂情緒高漲不過是血液神經方面的某種反應(汗……這部分資料沒弄到,所以,含糊了一些),換句話說,我把體內的狀態保持住,就可以保證性別不變吧!”

    “也有著個說法。”香菜有些遲疑的回答。

    “那麼,我也可以保持女性狀態和安在一起了?”

    耶?蒙沙?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香菜以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恐怖音量大叫道:“隨便你們!!”

    她在氣什麼?

    “呵呵……看來你以後有的受了。”

    看著蒙沙錘著我肩膀發出恐怖的大笑,我疑惑不已,然後聽見阿君在後面小聲嘀咕:

    “傻瓜!”

    那個,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了,我親愛的未婚妻大人,你們眼下打算怎麼離開這裡,時間不多了。”不知為什麼,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的黎焉忽然開口道,在提醒我水玉的通訊還沒有結束之際,也疑惑他怎麼忽然很生氣的樣子。倒是身邊,不知道是誰在黎焉開口後,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尖叫。錢鬼好像什麼也沒有注意到一般,冷冰冰的吩咐:“還有,可以請兩位暗龍大人不要顯現真身嗎?這對和你們龍族有直接契約的我們炎龍一族的風評不太好。”

    “那,用波吉?”我建議道。

    “我們沒錢了。”阿君很直接的回答。

    剛剛抓我的時候不是還好麼?我望瞭望下邊的銀色盔甲,眼見得他們似乎已經不耐煩,準備前進的時候,我只好望向香菜。

    香菜卻黑著臉,漠不作聲:“……”

    “香菜小姐,香菜大小姐,麻煩你了。”我只好如此說道。

    但,回答我的是另外一個人:“當然可以。但是請安德公子您不要叫我的乳名好嗎?”

    耶?

    我蒼茫抬頭,就看見妍隨小姐舒袖,展扇,大片的……鬼怪立刻包圍了高塔,伴隨著的是阿君昏倒前的慘叫。

    鬼魂嗎?的確很合適魔王的排場,尤其是那麼多。妍隨小姐是怎麼招呼出來的?

    但更令我驚訝的是,因為這一扇之間,展現在我眼前的臉蛋。

    一模一樣!和童話島頭髮變成雪白的香菜一模一樣,除了臉頰上妖異的花紋。

    至此,我已經不要思考她的來歷。

    妍隨,芫荽,香菜。

    如果沒有差錯的話,她就是香菜的雙胞胎妹妹,明明流有同樣血液,卻被琅繯家尊為大小姐的女孩。

    “為什麼要幫忙?”代替我先問出口的竟然是黎焉:“你為什麼在這裡,郡主大人。”

    “我……放心好了,我不是追著您來的。”妍隨面對著黎焉,臉可堪比桃花,但下一刻她的表情嚴肅異常:“天命不可逆,魔王的經歷卻和預言似乎不太一樣,所以我決定暫時跟隨魔王,把所有企圖改變的成分抹去,包括,那個人。”

    “那個人?”

    “是的,按照東方家的占卜,她一定會出現在魔王的身邊……我的雙胞胎姐姐,使用了我名字的那個人。我既是為殺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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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3 02:36 PM|只看該作者
某個任務(上)

    風中飄蕩著不知名的香氣,夜幕和暗色的大地幾乎融為了一體,就連空中閃爍的星星和地面泛著淺光的花朵也極為的相似,讓人有置身於宇宙中的感覺。

    青年有些迷糊的躺在不知道是像夜空的大地上,還是像大地的夜空中,白皙而且纖細的小腳在他身邊不停的跑來跑去,伴隨著鈴鼓的脆響。似乎忍受不了這打破夜的靜謐的聲響,青年有些煩躁的問道:

    “喂,你在找什麼?”

    如同百合一般柔嫩的腳尖似乎在空中微微停頓了一下,下一刻,在夜晚顯得有些喧嘩的鈴鼓聲更加的響亮,青年皺著眉頭,慵懶的直起身體,向白色的身影抓去。於是,在驚呼聲中,一具柔軟而芳香的身體落入了青年的懷裡。

    “不,放開我,人類應該……”白色的身影掙扎著,即使被青年抓住,可形體依舊模糊。

    不理會身影的掙扎,青年的臉猛然貼近了那身影,拼命的嗅著:“好香,好像很好吃的樣子。”說著,他翻起身子,企圖把身影壓在身下——

    “嘩啦啦——”

    “砰——!!”

    因為遭到了忽然的‘襲擊’,捲曲而濃密的漂亮睫毛抖了抖,在黑夜中也無法隱藏的美麗瞳眸睜了開來。

    即使是睡夢中,也擁有連一絲異樣也可以察覺的敏銳,當然不可能不立刻的清醒過來,何況現在肩胛還疼痛著。拼命的眨了眨眼睛,看到頭頂粗壯的樹枝還在搖晃,而原本應該在那上面的物體卻覆蓋在自己的身體上,傻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果然不該睡在下麵的。”懊惱的低喃著,美麗眼睛的主人掙扎著把被壓住的身體抽出來,卻因為過度的疲倦和饑餓一時使不上力。

    更令人惱火的是,從高高的樹枝上摔下,雖然說有‘肉墊’的存在不至於受傷,但普通情況下也應該清醒過來的‘物體’竟然還發出輕微的呼聲,然後在感受到身下的掙扎後,向著對方的喉頭咬了上去,並含糊不清的低吟著:

    “好香,讓我咬一口——”

    “混……混蛋!!”

    感覺到尖銳的牙齒對自己的脖子的嚴重威脅,疲倦與饑餓也阻止不了力量的發揮,依然睡得迷迷糊糊的‘物體’被與纖細秀美的手指不相應的力量擊飛了出去,在享受了短暫的‘空中旅行’後,終於以腦袋和大地的‘親密接觸’趕走了所有的睡眠精靈。

    “嗚,好疼?”

    在這種情況下,“物體”竟然依舊沒有整理出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摸著腦袋爬了起來,不得了不令人驚歎其腦袋的硬度和神經的構造。

    我怎麼會和這種傻瓜在一起的,在心底歎息著,擁有和其美麗的瞳眸一般美麗的臉孔的青年沒好氣的回答:“你說呢?。”

    “?”在黑暗中發出可堪稱可怕的綠色光芒,卻如同翡翠般美麗的眸子迷惑的閃了幾下,終究沒有粗神經到連眼前的盛怒都發覺不了,於是倉促的轉移了話題:“那個,明天我們往哪裡走。”

    “那邊。”優美的下巴向某個方向抬了抬:“不是有一條路嗎?”

    “那邊?”綠色的眼睛瞬間睜到了最大:“路?”

    也無怪乎有這樣的疑問,實在是所謂‘路’的方向完全是茂盛的荊棘,連只兔子也不要想平安通過。

    **************************************************

    “依爾紗,我想……我們並不合適……”

    “是嗎?”

    坐在咖啡店外漂亮的太陽傘下,沒有看對面滿臉‘誠摯的痛苦’的英俊青年,被稱為依爾紗的少女微笑著用長勺在裝滿飲料的杯子裡攪動著,而在少女的手下,冒著氣泡的旋轉著液體中慢慢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像。

    雖然模糊,但仔細看,卻會發現這正是道歉著的青年和另一個美麗的少女親吻的影像。

    看到這個影像,依爾紗輕吐出一口氣,收回長勺,似笑非笑的望著對面的青年,說道:

    “五千三百個金幣,或者獨角獸的長角一根。”

    “什麼?”明顯的答非所問,令青年疑惑的抬起眼,甚至忘記了裝出痛苦的樣子。

    “你……對我有哪裡不滿?”少女眨了眨藍色的眸子,忽然的問道。天生就紅得有些許不自然的臉孔讓她有了一份楚楚可憐的感覺,但妖冶的紅唇邊那絲嘲諷意味十足的笑意讓人頓生寒意。

    “不,不是對你有什麼,不滿。你,那麼漂亮,是我配不上……”青年結結巴巴的說道,不過說詞一聽就知道是事先準備好的。

    “配不上?不是因為其他的女人,比如眼睛和小鹿一樣圓溜溜的,看起來似乎很清純的女孩子?”長勺在依舊模糊的影像上劃過,依爾紗的口氣尖銳了起來:“大概,你也對她說,這個世界上你只愛她一個,永遠聽她的話吧!”

    而面對著‘前’女友從來沒有過的刻薄口氣,被直接戳穿的青年不顧路人好奇的眼神,惱羞成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和你沒有關係!”

    “她是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管你和她之間的事情。”依爾紗冷笑了起來,輕舔著長勺,說道:“你知道什麼叫做言靈麼?”

    “什麼?”再一次的前言不搭後語讓青年一愣。

    這次少女卻沒有讓他愣多久,放下長勺,纖細白皙的指尖在空中一劃,似乎燃燒著的契約在空中浮現了出來:“儘管光就語言來說,魔力並沒有多少,但還是有效力的,尤其是你一遍一遍的對我說……呵呵,控制是難了點,但要你的命倒是輕而易舉。”

    “什,什麼?”青年驚恐的看著契約:“你,你是巫婆?”

    “真沒有禮貌,人家只是會一點點的巫術罷了。不要想傷害我,你的命在我手裡,所以你必須作出交換,否則即使我死了,你也會付出代價。”依爾紗說道:“當然,你也沒有退路了,我啊!最討厭別人用過的東西了,所以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那麼,你打算……”

    “五千三百個金幣,或者獨角獸的長角一根,你就可以換取你的自由。我還算寬宏大量吧!我才不會因為被甩這種小事情控制你一輩子。”

    “你……”青年看著少女,發出不甘心的嗚咽聲。

    少女的目光卻早就不在他的身上,而是有些黯然的輕撫著火紅色的短髮,像街道的另一邊望去。

    那裡,站著兩個冒險者,其中並不算英俊的男子的正拉著他同伴的衣角說著什麼,而他的同伴則在男子哀求般的表情中,燦爛的笑了起來。那是一個把臉全部遮住,只露出優美的淺紅色嘴唇和白玉般下巴的奇怪少女。

    是……情人吧!?

    真討厭!

    依爾紗憤憤然的把所有飲料一股腦的倒在了自己的喉嚨裡。

    ***************************************************

    “所以,我就說,要那個城市多停留一陣子,你卻非要接任務不可,而且還是什麼尋找獨角獸,這種有嚴重潔癖的生物怎麼可能生存在這種地方,這裡連養出來的魔物都是有毒的……,……,……”

    不理會身後盜賊沒完沒了的敘叨,阿君揮舞著巨劍乾淨利索的處理著眼前擋路的荊棘。

    這是這兩人在野外迷路的第十天。

    也正是這十天讓這兩人終於認識到“綜合性方向迷失症”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小’問題。由於不停出現的魔物沒有足夠的休息,又沒有準備好足夠的食物和水——或者該說完全沒有準備,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存在野外生存能力——最後終於淪落到燒烤魔物來維持生命的地步。雖然說無論是魔物的肉還是普通的時候在兩個冒險者的蹂躪下,就味覺而言根本沒有實際的差別,但這種日子持續了一個星期後,即使是體力強如阿君也達到了臨界點,更何況是永遠缺乏耐久性的安德。

    這枚倒楣的盜賊已經到了就算是大白天眼睛也可以發出幽幽綠光的程度,這種極其類似犬科動物的扮相,總讓阿君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被他吃掉。

    不過,除此以外,剛認識不久的兩人相處的倒是意外的融洽,即使在這種極度困境中,也沒有痛快的展現出人類的劣根性,為自己的生存產生任何的齷齪——事後,阿君曾對香菜說‘當時只是覺得沒有艱難到‘殺死駱駝來解決口渴’的程度,而香菜則惡毒的反問‘那傢伙有被當成駱駝的資格?’。至於幸運的被評估為‘還沒有到……程度’,價值等同於,或者還不如‘駱駝’的安德恐怕還沒有聰明到明白少一個人,或許可以增加自己的存活率的大腦。

    事實上,沒有記憶力可言的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至於看出來的那一個方向感比他還差……

    悲劇也因此產生。

    當阿君從N個他自認為可以進行突破的方向前進之後,依然回到做了記號的大樹下的結局讓他無比傷心——安德到這種地步依然沒有發現這個地方自己來過——最後,他終於決定從一開始看起來就覺得很奇怪的‘荊棘叢林’裡走走試試看。

    這個決定似乎沒有錯,因為他們在似乎被荊棘完全包圍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小女孩,一個圓呼呼,白嫩嫩的可愛小女孩,她正被荊棘狼狽的束縛著,一雙幾乎占臉孔二分之一的眼睛裡滿是淚水,足以啟動所有人的同情心。

    可惜,眼前的兩人免疫。本身就擁有超乎尋常美貌的阿君似乎因為自己而對美感顯得相當的麻痺,他在看見小女孩的同時,只在考慮這個孩子是可以使他們脫離這裡的助力還是一個麻煩,至於餓到腦袋已經完全無法正常思考的安德,則開始對著小女孩流口水,對方圓滾滾的樣子顯然讓他想到了豬肉之類的食物。

    看著小女孩,先開口詢問的是阿君:“這附近獨角獸嗎?”

    “獨角獸?”

    女孩眨了眨大眼睛,小小的眉頭幾乎微不可見的輕皺了一下,她剛想說什麼,安德卻已經怪叫著打斷了她的話:“阿君你現在竟然還關心那該死的長角馬,我們應該問的是怎麼先回到城裡好好補充一下能量吧!”

    “回去之前先確認再說,任務如果拖太久才消檔,可能會使勇者級別下降的。”

    “級別下降會使你接不到好任務對吧!我現在只覺得肚子比較重要!”

    “那個,如果你們需要食物的話,我可以提供,但求求你們,救救我。”

    女孩忽然說道,從她說話的語氣來看並不像一個小女孩。但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聽說有食物,不等阿君出手,安德就先揮舞著匕首,三下五除二的處理了所有荊棘。

    然而和他關於美味大餐的誇張設想不同的是,女孩拿出的不過是一些奇怪的水果,數量也僅僅夠勉強添飽肚子。

    最糟糕的是,和阿君以爭奪的方式吞下這些水果後,我們的冒險者進入了古怪的睡眠之中。

    伴隨著意識的遠去,安德似乎又聽見了不曾停止的鈴鼓聲響。

    可夢境中浮現的不再是大地與天空難以分辨的美妙星夜,而是可怕的魔物,刺手的荊棘和大片的屍骸,有著紅得如同流動的血液般長髮的女子正對他微笑著,看不清這女子的五官,那妖媚的印象卻難以抹去。

    同一時間,在阿君做過記號的大樹下,依爾紗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歎息:“被逃掉了嗎?不,也不能算逃走吧……”

    大樹的不遠處,赫然是阿君和安德接到獨角獸任務的城市,而一旁茂盛的灌木叢則消失的無影無蹤。

    望著那片曾經是荊棘叢林的空地,依爾紗頓了頓,做了個祈禱的動作:

    “誰叫你們要接那個任務,誰叫你們在人家被甩的時候出現,還親親密密的,而且,誰叫你們連一個小小的幻術都破不了……所以不是我的錯……我現在祈禱你們平安,不過,不可能吧……”

    事實證明,失戀的女人是很有殺傷力的,尤其是對路癡而言。

    但如果被阿君聽見所謂的‘親親密密’,大概即使是再怎麼被誤認為女性也無所謂的阿君也會立刻進入暴走狀態。

    他現在卻被層層迭迭的荊棘包圍著,小女孩正慢慢的向他走去,每走一步她的身體就長大一些,當來到阿君的身邊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形象,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異常純潔的少女,就如同童話故事中溫柔的小公主一般,即使她臉上詭異的笑容都會令人想到冬日的陽光。

    ——————————————————**

    正如各位看到的,這是香菜還沒有加入前的故事,而裡面的依爾紗是香菜的原形……因為我偏愛女巫這個職業……但考慮到主角的人身安全,還是放棄了,畢竟如阿香這種沒有力量的就夠安喝一壺的,所以做為怨念讓這個‘原’女主角在外傳裡出現。但寫出來並不有趣(還好沒用)。

    這種本來該沉睡在草稿箱底的東西之所以被翻出來,是因為人家最近被關在某雞不生蛋鳥不拉X的地方實習,手上又沒有存稿了,所以才翻出來……我保證下星期恢復正常更新。

    所以……原諒我吧!!



某個任務 (下)

    即使再怎麼知道這裡是夢境,即使再怎麼不害怕這裡作為‘環境擺設’的屍骸和魔物,至少也該疑惑一下自己來這裡的理由.

    他不是吃了加料的水果,不明不白的過來的嗎?

    五官雖然因為一層水氣狀薄霧的籠罩為顯得模糊不清,但就是給人予強烈的媚惑印象的女子惱怒的看著自己腳下的青年。在自己的夢境中繼續睡覺的人或許不少,但百年以來,還第一次有人在這種環境下睡得著的。

    這簡直是忽略我的存在!(方向好像有點偏了吧)

    女子憤憤然的想道,並按了按身邊巨大魔物黑色的脊樑,示意它上前攻擊。但往常一向聽話的魔物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不只是它,即使是這裡最嗜血最狂暴的魔物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相反的,就在它們主人想親自踹上一腳的時候,還作出了護衛的舉動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

    那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青年!除了剛來到這裡,那雙漂亮的不像是人類的眼睛讓自己大吃一驚以外,現在閉上眼睛睡得亂沒形象的他沒有任何突出之處,除了……這個人類身上怎麼有黑暗氣息,而且是邪惡的,甚至足以讓她這種等級從事黑暗職業的人下跪的氣味……但如果真是屬於暗之子民,應該沒有方法通過‘外面’的。

    “嗚呼——”

    正這麼想著,安德發出輕微的聲響,眼皮抖了抖,似乎要了醒了過來。

    儘管惹那女子不高興,但無疑的,安德本身對這片刻的休息異常的滿足。體力總值遠不如阿君的他早在幾天以前就已經達到了極限,能少有的讓阿君滿意的支撐到現在,不過是因為擁有蚯蚓一般的恢復能力——可惜不能分裂——其能量補充定律也正如同廉價的衣物,雖然品質不佳且易破,但很方便就可以重新買回來,所以當體力告罄的時候,他怎麼也會睡一覺的,尤其是飽食之後,睡眠的欲望就格外強烈。

    而且如果睡眠中的夢境不合意的話,他還會在夢中繼續睡過去,直到做到他所認為的美夢為止,所以睡眠中的安德是典型的非暴力不合作主義者。(現實中也差不多吧)

    可現在終於睡飽了的他,卻沒有幸福的從‘夢中夢’回到現實,而是來到了‘第一個’夢,而且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是一頭有著嚴重口臭的魔物。

    還不僅僅如此,伴隨著他的蘇醒,所以的魔物都似乎在一瞬間驚醒了過來一般,露出尖銳的牙齒和爪子,緩慢的把他包圍起來,低低的吼聲在安德的耳中,不亞於在討論食物——也就是他——的分配方案。

    “奇怪,暗之氣消失了?這是光之氣……?”女子望著醒過來的安德愣了愣。

    她的判斷似乎是正確的,因為魔物們變得異常煩躁起來。然而更令女子驚訝的是,青年竟然對著魔物傻笑起來。

    他不怕嗎?

    在女子做出如此猜測的時候。安德嘀咕道:

    “阿,阿君不在嗎?那麼,姐姐,救我!!”

    說著,就沖著夢境中唯一的人型體,那奇怪的女子沖了過來。速度也也難以想像的快,以至於連蠢蠢欲動的魔物們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倒是思考中的女子用一種比較簡單的邏輯解釋了他的速度:人類,不,無論什麼生物在沒有加持魔法,氣勁或者其他能量的時候都不能運動得那麼快,那麼他一定是用了魔法,其中最方便的是瞬間移動,那麼應該屬於特殊魔法類型。

    所謂特殊魔法類型是指與四大元素關係不大,通常用於輔助物理攻擊的魔法種類。儘管嚴格來說屬於輔助魔法,但如果是實施物理攻擊者本人使用則攻擊或速度加成不大,而且正牌的魔法師很難修煉,倒是和不精通魔法的劍客類更為合拍。所以,魔法騎士大都屬於這種類型,他們也確實比一般武者要強。

    但,如果要對付這種類型的武者——

    女子嫵媚的勾了勾手指,黑紅色的煙霧迅速彌漫,形成了大型的結界。

    沒錯,魔法騎士的確是武者中的最強者,但如果把他們的魔法剝離,反而會因為魔法的副作用導致能力下降,而黑魔法中這類的魔法最多。

    但女子最初就作出了錯誤的判斷,她的煙霧結界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青年依然‘哇哇’鬼叫著抱住了她,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你——”意識到自己的失策,女子又惱又羞的掀開長裙,去拿大腿皮帶飾物上放置的藥瓶。

    而注意到女子的舉動(但更像是被女子依舊不清楚的五官嚇著的),盜賊怪叫了一聲,以沖過來時相同的速度向後撤離,而快到怪異的奔跑速度在這仿佛沉睡於黑暗與恐怖的空間了擊起了陣陣微風,伴隨著安德速度的加快,風速也越來越大,最後隨著盜賊的奔跑,空氣中竟然出現了五顏六色閃爍不定的詭異裂痕。

    “……破了嗎?也對,畢竟有幾百年了啊!那麼……”

    女子的表情變得欣喜起來。

    而專心逃跑的盜賊則發出了尖銳的慘叫:

    “阿君——”

    回答他的,是毫無節奏可言的鈴鼓聲響。

    *****************************************************

    線條優美的臉輕垂著,長長的睫毛在如同花瓣般柔嫩的臉頰上透下厚厚的影子,淺紅色的嘴唇像是美麗的寶石,毫無疑問的,我們的勇者正如睡美人一般優雅的閉著雙眼,束縛著他的荊棘上竟然還開出了芳香的花朵,唯一破壞眼前宛如殉教聖女構圖的,只有勇者身上灰暗破舊的斗篷……哦,忘了……還有美人腳下,捆綁成毛毛蟲狀的盜賊的身體。

    而變成少女,或者說原來就是少女的女孩正努力修正著眼前的不協調——她的身邊堆積了如小山一般的衣物,其中有充滿繁複到令人頭昏的蕾絲花邊的淑女裙,也有線條簡潔的露背晚禮服,甚至有一套誇張到普通女孩也不敢去穿的女性內衣……少女就拿著這些衣物在阿君的身上比劃著,希翼找出最合適的搭配。

    “不管什麼衣服都很合適呢!不過,還是這件最和氣氛,”最後選定了一條純白色窄腰長裙,再找出搭配的白色百合花環,少女終於滿意的解開灰暗的斗篷的扣子:“說到純潔的處女還是這個打扮最合適。可惜,那麼漂亮的人身上卻沒有一點處女的味道了。但是,沒關係……”

    說著,少女厭惡的踢了昏迷中的盜賊一腳:“只要按照正確的方法把他處理掉,以‘情人的心臟’是很容易恢復純潔之身的,那時候,我要你的血……那麼漂亮的人,血的力量一定特別強吧!”

    “血的力量?”

    “是啊!美麗純潔的處女之血,減低獨角獸的結界力量的必須物品。但現在不要說美麗純結的,就是處女本身也越來越少,所以只好用其情人的心臟起到暫時恢復處女態的效果,反正只要取血的時候是處女就可以了,效果雖然差了點……啊啊!!”

    老老實實的把問題回答完,才發現問話者不太對的少女尖叫了起來。

    而被束縛的美人則皺起來了眉頭:“很遺憾,你弄錯了。我當然沒有處女的味道,因為我根本就是男的,另外,就算我是女的,這個東西也不可能是我的情人。”

    “騙……騙人!!你的臉明明那麼的……!!”少女難以置信的後退,可束縛著阿君的荊棘上面的花朵紛紛掉落,莖與刺的部分變得粗大起來,像極了綠色的醜陋大蛇。

    這種植物鎖鏈在阿君的眼中始終不值得一提,他輕鬆的抬了抬手臂,荊棘像腐朽的繩子一般斷成了幾份,注意到少女驚恐的眼神,他淡然的解釋道:“要是連這種力氣都沒有,我才不會選擇裝睡……不,你不用擔心這個傻瓜,他是真的睡過去……還有,你說的獨角獸的結界力量,那麼你知道獨角獸在哪裡了?”

    “我剛剛在脫一個男人的衣服,男人的……”阿君巨大到可怕的力氣似乎終於讓少女承認了他的性別,可在明白的同時,少女的臉變得比熟透的茄子,哦,不,番茄還紅,然後尖叫了起來:“不要——嗚——”

    聽了我聲音還判斷錯誤,還有男性恐懼症……似乎是最麻煩的女性類型。

    阿君不滿的想到,一邊不耐煩的打散襲擊過來的荊棘,卻聽見一聲狼嚎一般的叫聲:

    “阿君——”聲音裡伴隨著鈴鼓的鼓噪。

    那是安吧?疑惑的望瞭望依然捆綁在地面上的安德,依照著鈴鼓聲仔細辨認了一會聲音的出處,阿君沖著空氣中某個方向一拳砸了過去。

    理所當然的,在空氣的裂縫中首先出現了安德那張傻臉。

    然後,“撲”的似乎是鈴鼓破裂的聲音。

    看了看自己長長的紅色指甲,沒有緊張感的再看了看了一旁的空地,依爾莎無聊的把自己手中破了的玩具鈴鼓丟開,生了個懶腰,雙手環胸,站了起來。

    “想不到,意外的收穫呢!那麼,我還是開始收穫果實好了。”

    如此說著,紅色短髮的少女在地面開始繪製荊棘的圖案,而且,還在荊棘中還畫了一條彎曲的道路。

    ***********************************************

    “嗚,誰把老子綁成這樣的?”

    嘴上雖然如此說,但盜賊非常輕鬆的從捆綁著自己的粗大荊棘中掙脫了出來。和阿君的暴力突破不同的是,捆綁著他的荊棘沒有半點損傷,甚至還保持著捆綁著他的狀態。然後,安德抖了抖還有點麻痺的身體,向阿君走去:

    “對了,她們在做什麼?”

    “不知道。”阿君以同樣的疑惑看著眼前擁抱在一起的少女和女子,不過也多虧了這個女人,她制止了羞愧中仿佛要自殺,或者謀殺的少女,一邊好言勸慰著,給阿君避免了不少的麻煩。

    “……剛剛的襲擊非常對不起,我和我妹妹一直被邪惡的獨角獸隔離著不能見面,所以我們只好通過合作用血來突破結界……”在安慰少女之余,女子還順便對呆立的兩人解釋道。

    邪惡的獨角獸?先不說這種生物是如何公認的純潔,基本上用處女的血來降低什麼的力量的行為本身就絕對已經可以算上極端的罪惡吧!

    難道我們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出來?阿君奇怪的想。

    “別攔著我,姐姐,因為他們,因為他們在沒有達到條件的條件下就解開了結界,所以,所以我們會永遠被困在這裡了……”

    “沒關係,比起幾百年的孤單來,可以和你在一起已經很幸福了。”

    “姐姐——”

    好奇怪的氣氛。即使是阿君也如此認為,平時對女性比較敢興趣的安德卻表現出完全不在乎的表情,把身體完全裹在披風裡,專心致志的不知道在做什麼,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姐妹倆的影子完全正和他的連在了一起。

    “安?”

    “哇!!”

    因為阿君的猛然一拍,安德驚叫了起來,一個東西從他披風下面咕碌碌的滾了出來。

    那赫然是獨角獸的角。

    “我的角!”少女立刻驚叫了起來,一邊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裡不僅空空如也,甚至連腰帶都沒有了,好在她穿的是連衣長裙,沒有造成更難堪的局面。

    “你的角?那女人是……”阿君遲疑的開口,這屬於自言自語的問話。

    但飛快的把戰利品收回自己的披風內袋,誤會了阿君提問的對象的安德百無聊賴的回答:

    “我不知道,臉模模糊糊的,一直看不清楚,不過有句話不是魔鬼身材麼,那麼這女人的臉搞不好屬於18X的那種,才遮罩起來。”

    “什麼?”聽見安德的話,連女子似乎也發怒了,容貌雖然依舊不清,但從嫵媚到殺氣的變化簡直是顯而易見的。

    “沒,沒什麼……”

    對自己惹禍相當有經驗的安德乾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拎起阿君向荊棘沖去,荊棘也就這麼開出一條路來。

    “事情,好像沒有完全的解決吧!”聽著後面女子的尖叫,冒著可能咬著自己舌頭的危險,阿君悠悠然的問,表情卻異常的輕鬆,一副正在兜風的表情。

    “反正任務物品到手了,解決糾紛又沒有獎勵。”安德則很無恥的回答,並抱怨道:“我們進來的時候,你是怎麼開路的,七扭八彎……”

    “不好意思,七扭八彎是我畫出來的。”

    “恩!”

    還沒有反應過來路的盡頭忽然出現的女子是誰,忽然被那麼一拌,安德和阿君就‘飛’了出去。當然,不甘心於就這麼摔倒,安德迅速調整了姿勢,阿君卻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同一判斷,於是比力氣穩輸的盜賊倒楣趴在了地上,成了美人的肉墊。

    也許是覺得這麼坐著蠻舒服,阿君也沒有馬上起來,而是望向那個女人:“你是——”

    “依爾紗,她們的——子孫吧!”

    依爾紗微笑著,輕輕的揚了揚破裂的鈴鼓,荊棘叢林就如同出現一般忽然的消失了:

    “準確的說,一個是我的曾曾祖母,另一個是我曾曾祖母的妹妹,所以,我有權收回那根角,那是我家的東西。”

    “你家的?”

    “是啊!我曾曾祖母的妹妹,看起來比較年輕的那一個,一看就知道是獨角獸喜歡的類型吧!討厭男性的純潔女性,而她的姐姐,也就是我祖先的那位,卻是女巫,她希望用獨角獸的角來煉製一種美容藥物……”

    “哦,不是18X的臉,是屬於安全指數很高的臉啊!”掙扎著安德終於爬了出來,不知悔改的說道。

    然後他很快遭到了懲罰:“就是漂亮的女性才會喜歡美容藥物!我詛咒你遇見一個不知道或者不願意打扮的,你就知道錯的多離譜了。”

    “是嗎?”安德明顯沒把這詛咒當回事。

    “哼!”依爾紗向阿君繼續說:“自古以來,誘拐獨角獸的方法就是純潔的處女,基本上這種生物也很善良,所以不會報復。但那匹被殺死的獨角獸不計較自己的死亡,卻對被自己喜歡的少女背叛耿耿于懷,於是它懲罰少女永遠見不到她最重要的姐姐……於是這兩人的怨念就留了下來。”

    “怨,怨念……不是那種東西吧!”阿君古怪的發抖起來。

    “沒關係,結界被打破,所以算超度了的說。那麼,把角給我,我願意出傭金的兩倍購買回來。”

    “兩倍?”奇怪于同伴的呆愣,不過聽見金幣的召喚,盜賊吞了吞口水,決定私自處理。

    “是的,傭金是四百個金幣吧!我可以出八百,至於沒有完成任務的小小罰金,我也可以付,大約四十個吧!”

    哼,這是唯一得到獨角獸角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那個男人,讓他用四百個金幣的角換取今後的平安!就是我原諒他,上天也不會原諒的!(喂喂!)更何況這角原本就是屬於我家的東西,他就等著因為五千三百個金幣傾家蕩產吧!我知道那是他可以拿出來的最高價錢。

    懷著如上心思,依爾紗說道:“而且其他小小的損失,以你們的能力一定可以順利的升級……”

    “這個嗎?”提到勇者的等級,安德驚恐的看了一眼依舊呆滯的阿君,然後困惑的問:“這件事情不會有其他的麻煩吧!我曾經做過的夢和你說的全無關係……”說著,安德述說了一開始的夢境。

    “那是獨角獸的回憶,包括鈴鼓都是……耶,進入了封閉我祖先的惡夢之境的你也可以進入純淨生物的……真有趣,原來真有這樣的人啊!那麼我多送你們一條消息如何,關於方向的。”

    “方向?”這次連阿君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是的,在下一個城鎮,你們去一趟盜賊工會,可以買到想要的東西。但是情報的方向有兩條……第一個村落通向黑暗,第二個村落通向光明,如果選錯了方向,偏離了道路,進入了第一個,要改變命運的話,請帶上想要的人,因為,解鈴還需系鈴者。”

    “?”

    “什麼意思?”

    “我不是先知,所以沒有預言能力。不過,一開始是很明確,總之你們進入下一個城鎮去盜賊工會買情報就好了。對了,以上我是在惡魔之書上看的,所以不知道……”

    “惡魔之書……喂,阿君,你不是想……我們還是想吃點東西好不好——喂,阿君——”

    望著兩人漸漸消失在遠方,依爾紗微笑了起來:“應該,任務完成了吧!”

    “那麼,接下來,是我的報仇計畫,我可不是讓人白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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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5 02:53 PM|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千年夢境+阿君

    漂浮在半空中,我流著口水望著光芒四射的夜明珠,我從來沒有見到那麼大的,竟然宛如小太陽一般將巨大的神殿照得通亮,照出的光芒上還浮著淺淺的藍色,宛如身處海底。

    可惜,我的眼睛看不清角落處的黑暗,充分說明了這不過是一個夢境,我什麼也做不到。

    我也有很久沒有做夢了,這次,是回憶起了什麼,還是又要讓我看遠處,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正在發生的事情呢?

    “祭司那個飯桶也就算了。赫爾彌,你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把她派出去?”熟悉的聲音在大殿的另外一邊響起,似乎比我所知道的那個更為幼小,也充滿了我所不知道的嚴厲和威懾力。但那個人是誰?明知道在做夢,我卻無法思考,呆呆的向聲音去飄了過去。發現一個身穿白色古怪長袍的小孩正背對著我這邊,在生氣的對一個穿著奇怪盔甲的少年發火,那少年盔甲上的標誌赫然是銀色的羽毛。

    但有那麼教會中有那麼年輕的銀羽騎士嗎?而且他們的盔甲也不應該是這樣的,簡直像以前偷到的古董,不過嶄新一些。

    就聽見那孩子繼續說道:“我昨天晚上已經提前把神意告訴了你,你為什麼還要動我的人?!”

    對於比自己明顯小很多的小孩的責難,少年卻沒有任何的不滿,還帶些羞愧的解釋道:“……時間太匆忙了。在上面的命令下來前,我又不能自己去,所以只好先……對不起,只要我得到批准,我一定讓她馬上……”

    “那她回來以前誰服侍我?”好囂張的小少爺。

    “是我擅自行動,所以我代替她……”

    “小赫————!!”

    “是……”

    “你應該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你應該知道‘她’不是神創造出來的,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尋找神器的任務怎麼可以給她,你怎麼可以讓她接近重要的賢者瓦夏?”

    “我知道,但如果她不可靠的話,我也不會讓她服侍您,您是最重要的先知啊!”年輕的聖騎士跪在少年的面前說道:“實際上,製造她的時候,有做一些額外的工作,使她只能執行自己的使命,就算她不願意,也只能給她帶來痛苦而已。”

    “真的嗎?我對人工生命體可……”小孩說著,忽然朝著我的方向轉過頭來,厲聲喝道:“誰!?竟然敢偷窺!?”

    那孩子的臉,他是……

    捂住劇痛的額頭,我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卻不得不思索夢境,那個夢帶給異常不安的預感,但我卻無能為力,甚至連逃避都做不到……為什麼!?

    想不出來就不想,但真的可以不想嗎?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想摸到蒙沙那裡去弄一瓶酒醒醒腦子,目光卻不經意的落在旁邊的床上,生理時鐘準確無比的阿君正幸福的睡著,柔軟的臉頰一片通紅。真漂亮!可惜為什麼是公的呢?我第N次這樣想道。

    然後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這傢伙的臉也未免太紅了吧!

    ********************************************************

    現在的事態似乎已經超乎尋常的嚴重,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其實,作為主角我也非常吃驚。

    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個……那個比恐龍還要強壯的阿君竟然發燒了!?而且還是接近四十度的高燒!這種病像是他那種神經線的傢伙可以得的病嗎?

    而且,不是說,傻瓜是不會生病的?(這句話客觀來說是正確的,你不就沒有病過?)

    於是,在大家——主要是我和香菜——的恐慌下,什麼事情都暫且放下,務必要讓阿君迅速恢復健康。因為這次我和香菜難得的意見統一,如果像阿君這樣的傢伙都因為生病翹辮子的話,普通人大概打一個噴嚏就該準備棺材了。

    但是:“為什麼那麼久了還沒有好。”都睡醒一覺了。

    我抱怨著彎下腰向爐子裡望去,只見裡面一點火焰都沒有,只有幾塊木材在裡面冒著紅光(這是小火慢熬……),難道是我睡著的時候熄了,香菜會掐死我的!作出如此思考後,我悄悄打開鍋蓋,裡面一股濃香飄出,琥珀狀的湯汁依然會不死不活的冒上幾個氣泡,現在還來得及。我慌忙把撿來的樹枝塞到爐灶裡,但連原來的火星都沒有了,可惡……我再次點火,暗色的火焰冒了出來,比普通的火焰還要高溫,應該可以吧!不過火焰還不夠大,我又多加了一些柴火進去,火焰騰得冒到了上面,整個鍋子都燒了起來,我連忙倒了一盆水下去。然後……好大的煙!

    (以上,是怎麼把一鍋好料燒成不能吃的廢品的實習教程,請各位讀者務必實習一下,保證你父母配偶以及其他人士會杜絕讓你做飯的念頭……至於如何用液化氣以及其他燃料達到以上效果,請自行嘗試)

    然後,在一片濃煙中,我聽見有人沖進來的聲音,身體不自覺的一僵,等待著香菜女王陛下的怒火。

    令我松了一口氣的是,隨後響起的是蒙沙的聲音:“笨蛋!你打算把我的實驗室給燒了嗎?”

    因為阿君忽然生病的關係,我們不得不暫緩了行程,躲過了外面追捕魔王的混亂,藏在蒙沙在威格裡斯附近的某個秘密實驗室裡。而利用這個時間,蒙沙和妍隨自願為被公主的變態兄長先一步送到的我的身體進行局部的休整,以適應我現在這個半實體化的靈體狀況。

    不過,這兩個我都不太放心。我親愛的伯爵大人盼望了N年,想的就是把我的身體變成標本,而另外一個,光是香菜的雙生妹妹這一點,就令我足夠的不放心,更何況她一直天命天命的,雖然我現在要她的話來說,是命不該絕,但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在我身體埋一顆炸彈或者其他什麼,等到我‘天命已到’的時候,自爆了去。

    話說回來,比起我的身體,更令人擔心的是香菜。

    她的反應未免太不正常了。

    聽到自己的妹妹忽然冒了出來,還說要殺她。她僅僅是眯了眯眼睛,然後很大方和對方介紹,自己的名字就叫做香菜,是魔王的‘導遊’,以後請多多關照,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她也會幫忙。

    幫忙什麼,幫忙對方殺死自己麼?

    而妍隨小姐則在聽見香菜的自我介紹後一愣,接著非常……非常同情的拉住香菜的手,說:“我還以為只有我家那個笨爸爸會給自己女兒取那麼俗氣的乳名,沒有想到還有人更沒有品位,拿有人直接讓自己女兒叫這個名字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沒什麼,小村子,所以這種名字不奇怪,通常姓什麼,然後連著一個日產用具就取上名字了。”

    “是嗎?那麼,你姓香,很少見呢!”

    “不,我父親的姓是丹恩。”

    ……………………

    為什麼這兩個可以聊得那麼高興?就算血脈相連,但她們明明個性完全不同,而且立場完全敵對。

    香菜的腦袋裡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我簡直可以肯定,事實上,依照香菜牙眥必報的狹小心腸,儘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敢於說要她性命的人,哪怕被分屍都不能令女王陛下消氣。

    另一方面,恐怕妍隨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我發現只要一和香菜說話,這位元喜歡咬文嚼字,語言使用相當古怪的小姐口吻就會變成普通女孩的說話方式,甚至有時候還會用小女孩對姐姐撒嬌的口氣——儘管那的確是她姐姐沒錯——總之,看她們的相處,從感覺上來說,就如同兩條毒蛇狀似親密的纏在一起,繞啊繞啊,就看誰先一口咬下去了。

    從情理來講,我似乎應該堅定的站在香菜這一邊的,但後來想想妍隨小姐一晃紙扇,就可以招來的一大片鬼怪,我決定不管這門子閒事。

    並且,我懷疑阿君的高燒就是被那看起來無邊無際的鬼怪給嚇出來的。

    單純以香菜和妍隨來看,琅繯家的直系女性絕對比我具有成為魔王的資質。

    當然,眼下不是對她們姐妹的恩怨做任何評論的時候,聽見蒙沙的吼叫聲,然後聞到剛剛那令人垂涎三尺的濃香裡開始混雜被燒焦以及煙熏的那種奇怪味道,我偷偷溜了出去,並且決定在香菜詢問的時候,把主要責任嫁禍于蒙沙。

    反正他不是嫁給我了嗎?作為妻子就應該承擔丈夫的所有不幸。

    不管怎樣,現在還是在第一時間逃離事故現場的比較好,可魔王身份的我又不能大搖大擺的跑出來,鑒於阿君那有香菜守著,我準備去看看我的身體,還有,我好不容易才帶回來的合成少女。

    由於所謂的天命的關係,妍隨雖然沒有對這件事情說什麼,但也堅決不願意幫忙,靈魂又不是蒙沙的研究領域,因此勞論和格瑞斯的靈魂復原的進展非常緩慢,至於如何分配只剩下一個的身體,更是大問題所在。

    “這種速度的確不行,說到靈魂修復方面,我知道有一個家族十分擅長,就看你願不願意見她了。”

    近乎女聲的童音在我注視著布萊姐妹的靈魂時冒了出來,往旁邊一看,我大叫了起來:“鬼啊————!!”

    “……我本來就是鬼。”

    “不,我是說冷雨……你不是投……投胎去了嗎?”我難得恐懼的望著眼前擁有小孩容貌的老鬼。

    他不以為意的微笑著回答:“開什麼玩笑,事情沒完前,我怎麼可以升天。”

    以你的所做所為,就算想升天也升不了吧!我並沒有把這話直接說出來,儘管好奇他的恩怨,但我對他之前說的話更有興趣:

    “你說你知道會修復靈魂的人?”

    “不只是知道,我和那一族有協定。我可以開魔法陣直接把她召喚出來。”

    “那可真方便……”我說:“那麼,還不快召喚,還是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嗯,你應該去和阿君說一下……”冷雨說著,眉頭皺了起來,表情有些嚴厲的感覺。

    這使我想起了昨晚的夢,夢裡面的那個小孩應該……是冷雨吧!想問卻無從問起,我只不過出於本能的不安,實在不知道那夢能說明什麼。而且就算真的是冷雨,恐怕這麼小小的一段話,他早就遺忘的一乾二淨了吧!想了想,我還是說道:

    “冷雨,赫爾彌……是誰?”依稀覺得這個名字似乎相當的重要。

    冷雨的表情也確實瞬間變得猙獰起來,然後是……悲傷?他強壓下情緒,淡然的回望我:“……這和你有關係嗎?”

    “……”是沒有,但這個反應也太過分了。

    “你到底要不要找可以修復靈魂的人了?”他不耐煩的問道。

    算了,不說就不說,我懊惱的離開,然後又轉身問道:“為什麼要和阿君說,不是香菜嗎?”

    “嗯,他和我招呼的人有點關係。”

    “關係……?”我疑惑的問:“阿君認識的我可能也見過,你想召喚誰,不是他那個人妖哥哥或者部下吧?”

    “不是。”冷雨漫不經心的回答:“是繼承了西雪這個名字的女孩。”

    “……西雪……??”

    我立刻愣在了那裡。

    這是一個難得我沒有見過,卻記住了名字的人。因為當時的衝擊太大了。

    所謂西雪,就是阿君原來的未婚妻,然後把他甩了,和更人妖的寒到一起的女人吧!?



第二章 西雪其人+靈魂修補

    感覺像是男人欲望終合體的身材,銀灰色的大波浪長髮,滿含秋水的單鳳眼,還有厚厚的豔紅色性感嘴唇……當‘久仰大名’的西雪小姐從魔法陣中出來時,我下意識的為她身上所帶有的饑渴感打了一個很寒顫,這種女人光是從外表上看就是那種會把男人連皮帶骨頭一起吞掉的類型。

    阿君他老爸是基於什麼心態給兒子決定這麼個未婚妻,難道是因為兒子長得實在太人妖了,怕他自己找不著老婆?

    不過慘遭被甩的阿君倒沒有特別的反應,總之見到自己曾經的未婚妻也沒有見到他哥哥的一半激動——也不能排除因為發燒,所以沒力氣激動的因素。相對于阿君的不死不活。一舉一動帶有強烈電壓的西雪自己蹭到了阿君的胸前,直接就是一個熱情過頭的長時間深吻:“啊,晴,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嗯——還好嗎?”

    “……”可憐阿君還在嚴重的發燒狀態,那個吻結束以後,他已經接近昏迷狀態,但還是掙扎著抹了抹嘴,幾乎用爬的去找水——漱口。

    “無聊,還以為會來一個更有趣的呢!”

    發出如此感想的當然是香菜,但基本上所有抱著看‘曾經拋棄阿君,寒的未婚妻’的想法跑來參觀的人,都有共同的失望。對於這位外表幾乎如同淫蕩的代名詞,不要說勾搭上未婚夫的哥哥,就算說她會去招惹未婚夫的爸爸都有人會相信的女性,大家公認沒有什麼多餘的可觀賞性(人家好像本來就不是來給你們看的吧),枉費得到阿君願意見西雪的消息以後,我冒著生命危險把阿君悲慘的感情創傷大勢宣言了一遍的辛苦。

    結果,跑來的是一個路穆人格的女性版本,剛見面的時候我差點連內褲顏色都被她套了出來,在場的所有男性她更是沒有放過一個,夜牙差點被她折騰到直接變身,而更神奇的,這位西雪小姐還慧眼識珠的把蒙沙逼到情緒失控,恢復男性狀態……唯一比路穆那只色狼要好一些的是,西雪沒有找外表正太狀的冷雨下手。

    我忽然好奇起暗卿傭兵團的團長,寒大人腦袋上的綠雲厚度來。

    想必為了逃避當年那個變態的婚約,卻誘拐了這麼一未婚妻的‘公主’比阿君還要來得懊惱吧!

    在西雪和所有男人都“認識”過以後,冷雨終於開口道:“滿意了?”

    “討厭——先知大人這不是奚落我嗎?”撤回前言,這女人沒有搭訕冷雨,並不是比路穆來得有良心,是根本認識然後沒辦法下手。在伸手想抱住冷雨,卻因為觸到幽靈的‘身體’,感受到刺骨的冰冷還沒有實體後,西雪訕訕的收回手,眼睛和抽精了似的,對著冷雨猛眨:“那麼,先知大人,叫人家來有什麼事情呢?”

    “修補兩個靈魂……還有……”

    “這個……是利用‘重生’魔法合成的吧……合成的相當完美。但如果在合成過程中一定沒有進行輔助的白魔法支持和一些完全相反的黑魔法,導致魔力只保持原來的狀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可能在還有短暫記憶保留,導致不能完全聽從命令的情況出現……但是,大人,我記得當年就沒有辦法保持住靈魂,這裡的設備和條件就更不用說了。”

    令人驚訝的是,在看見合成少女後,西雪的氣質立刻從花街紅牌變成了學院的女學者,落差之大幾乎叫人懷疑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但……記得?當年?

    冷雨對這種變化倒相當的適應:“但只要靈魂還存在就可以重新引導回去吧!我希望你做的,就是讓這兩個女孩的靈魂復原……暫時共用一個身體也不要緊,對吧?安德。”

    “啊,是!”

    “那麼……”眨著銀灰色的眼睛,女學者瞬間又變成了某非法服務行業的頭牌:“幫忙的話,先知大人有沒有什麼獎勵給小雪我呢?”

    “獎勵?當年可是有簽過契約的。”冷雨回答的很快,小氣本質一顯無疑。

    “契約?”西雪那和普通的桃花眼不太一樣的,大的有些異常的眼睛眯了起來:“不是在赫爾彌大人手上嗎?那我不是被白白奴役了那麼多年?”

    “為了讓你不能反悔,簽定是刻畫在記憶上的契約,因此作出回應的,契約的另一方的契約刻印在靈魂之上。換句話說,除非我經過冥界業火的焚燒,契約就一直在我身上,別人根本沒有奪走的可能。”再次聽見赫爾彌的這個名字,冷雨的表情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是近乎阿君的那種什麼都沒有想的那種感覺:“本身就是靈術師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請不要裝傻!就算真的被奴役或者怎麼樣,也是你自己自願的。”

    “不要說名字,連姓氏都被剝奪,還有什麼自不自願……”

    “什麼?”

    “不——沒什麼呀。”在古怪的低噥後,西雪充滿誘惑力的微笑了起來:“那麼,應照先知大人的囑託,我來幫忙好了。是這個合成少女吧……”

    西雪悠悠然的來到合成少女的床前坐下,玩弄似的拉起一小撮水藍色的放在嘴邊。

    因為我們這邊沒有人的魔力可以強過合成少女的緣故,而那兩條龍完全是不同魔法體系,我們一直沒有辦法封住她的行動,只好靠打昏或者蒙沙的藥劑使她處於昏迷狀態。

    “有什麼要做的嗎?”我向西雪這麼問道。雖然她看上去很不可靠的樣子,但好歹還算是一個希望。望著少女和格瑞斯一樣紅的有些許不自然的臉頰,我就當心蒙沙的藥會不會對這個身體有什麼副作用,畢竟和強壯到異常的歐陽不同,無論是勞倫還是格瑞斯的身體都不是很好,屬於需要被保護的女孩子。

    “要做的……?恩恩,幫我打一桶水來好了,越冰越好。”

    “冰……她們也發燒了嗎?”我著急的問道。

    “不,修復靈魂的時候必須使用。”西雪有趣的看著我:“你剛剛說……她們?……這孩子已經只能算一個罷了。”

    “不,現在的她只能說是傀儡,但她們的靈魂回去後,就是兩個,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我說道:“不只是這樣,將來我要讓她們恢復原狀。”

    “呵呵,是嗎?這麼努力,她們哪一個是你的情人?呵呵,的確呢!左擁右抱是一件好事,但是那是說肉體方面。要是只有一個肉體卻擁有兩個靈魂,那不僅沒什麼意思,而且還要忍受其中不喜歡的靈魂吧!”

    “……很抱歉,這對姐妹的靈魂我都很喜歡。所以正相反,單純以魂魄來說,我很樂意左擁右抱,但她們的身體實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回答:“很不幸,我也是肉體至上主義者。”

    “恩——你很有趣。”

    “謝謝你的誇獎。”

    因為阿君發燒的關係,所以我很快從他那裡拎來了一桶還帶著冰塊的冷水,西雪微笑著接過,然後很豪爽的——“嘩”得倒在了合成少女的身上。

    “你在做什麼!?”

    “啊啊,要修復靈魂的必要工作。”西雪咬著手指嬌媚的回答:“所以必須讓她醒來。”

    “但也不用如此粗暴吧!”

    “殺……魔王……殺……”

    “哇!!”

    為什麼她一醒來就這樣!?

    狼狽的逃竄著無數憑空出現的風刃,連指責西雪的空隙都沒有,最後我跳躍到了合成少女的後面,卻不能如同帶她回來時那樣把她劈昏。該死……如果等到她開始念大型魔法的咒文的話……我一把拉住她,並捂住她的嘴:

    “夠了,停止!!”

    “……”

    合成少女當然不會聽我的話,風刃火球和其他的不用使用咒語的魔法依然向我襲來。因為我壓制住了她,理所當然的,這些魔法有些也打在了她的身體上,望著風刃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劃開的口子,我不得不考慮離她遠一點,至少不能讓她這麼自殺性的胡來。

    但西雪卻囑咐道:“對,就這麼把她固定住。”

    “耶?”

    然後,西雪飛快的在空中比劃著什麼,鮮紅的光暈從她的指尖散出,在空氣中留下紅色軌跡,這種軌跡構成了繁複的魔法陣的形狀。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可以如此快速的和香菜一樣熟練的使用魔法陣,但和只是把無法感應到空氣中的元素,純粹把魔法陣繪製出來的香菜不同,西雪可以如同勞倫一樣敏銳的感覺到所有的魔法元素,不,應該說更加的敏銳,因此才能和香菜一樣迅速的畫出來。

    當這個魔法陣完成的時候,金色的光芒從魔法陣中心施放出來,我感覺到好像有什麼在拉扯著我的靈魂,然後從冥界帶回的兩個少女的靈魂從我身上飛了出來,在繞著蒙沙所收集的另外一部分的靈魂飛了兩圈後,她們進來了合成少女的身體。當然的,所有的攻擊由此停止,少女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她輕輕的回過頭,一藍一紅的雙眼裡不再空洞無物,而是擁有了生命的神韻。

    “安……”

    很久沒有聽見宛如風鈴般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使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勞倫的景象,而少女的臉上彌滿了屬於格瑞斯的羞澀。在深深的凝視了我一眼後,少女再次進入了昏迷中。

    “勞倫——格瑞斯——”我心急的叫喚著。

    “工作還沒有完成……所以,放手吧!”從我手中接過少女的身體,西雪有趣的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煙:“魔王嗎?”

    “怎麼?”這麼問的,是冷雨。

    “不,只是沒有想到而已。作為光明神神使的先知大人……”

    西雪意味不明的冷笑起來。

    我不安的望著她的背影,向冷雨問道:“真的沒問題嗎?”她是真的願意幫忙?不會背叛我們?

    冷雨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在問她是否真的可以救治勞倫和格瑞斯,於是回答道:“這樣的事情她做了一千年了,閉著眼睛也不會出錯。”

    一千年?對了,西雪也總說什麼當年什麼的。我懷疑的問:“她……活了多少年了?”

    “不知道。既然和阿君訂婚的話,應該差不多大吧!”

    “可你剛剛說一千年……?”

    “那個啊!是記憶傳承。她們一般把生前的所有記憶在臨死的時候交給續任者,就是下一任的西雪,雖然那是完全不同的女孩,但記憶卻作為經驗保留了下來。”

    “可是,那和精怪有什麼不同,是違反天命的啊!”

    “應該說,死抱著記憶不放,自戀傾向過於嚴重吧!”

    聽見這樣的話,西雪面目猙獰的回過頭:“精怪?自戀?”

    “不,不是我說的。”

    我和冷雨慌忙瞥清,然後就看見兩個罪魁禍首站在我們的身後。難得香菜和妍隨竟然同時過來,竟然在聽到冷雨的說明後做出了如此得罪人的結論。

    我又發現了這姐妹倆的一個相似之處,就是那張嘴只會招來麻煩。

    在和香菜她們對視了一會兒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西雪像沒骨頭一般向我靠了過來:

    “討厭——魔王陛下,你的同伴好失禮喲!”

    她身體上濃郁的香水味道嚴重摧殘我的嗅覺,使得我立刻推開了她:“別靠著我,老太婆!”

    “老……什麼?”

    面對著性感美女瞬間變得比惡魔還恐怖的臉,我立刻捂住了我的嘴,並且沮喪的發現:

    我的嘴比香菜她們的更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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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5 02:55 PM|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無聊的建議+路穆的同伴

    “香菜小姐,可不可以拜託你幫我找蟾蜍唾液,赤色滿月月桂葉,紅色乾粉,還有龍骨,辰沙……小蒙的實驗室裡就有,雖然難找了一點,危險了一點。”

    “不麻煩,反正辰沙一進實驗室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我要的不只是辰砂。”

    “前面那些?奇怪了,西雪小姐您手頭上的那些藥,再加上您剛剛說的,好像是在煉製劇毒迷幻藥的藥單吧!只有辰沙勉強算有用,您真的有需要我也可以幫你找,劇毒迷幻藥,怎麼說剛剛那麼好的材料實在浪費,我可以提供更有效果的大只蜈蚣……”

    “辰沙,辰沙就好了。那麼,妍隨小姐,拜託你來升火吧!溫度是火焰要達到藍色以上的……”

    “您是說業火吧!好的。”

    “啊啊,那是,那是……什麼啊!!”

    “它們是地獄中專門看管業火的小鬼,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業火很快就好。西雪小姐,請您努力。”

    “不,不要,好可怕——安,小安,幫我抓走它們!!”

    以上,這是這兩天的常規場景,我也深刻認識到女性的耐心比男性充足,且在面對同性別的階級敵人方面比男性來得膽識這一事實。敢於和香菜和妍隨較量,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驚天地泣鬼神就不知道教訓兩個字怎麼寫的只有奇女子西雪小姐。

    這麼恩將仇報,不,有仇必報的姐姐,自然不會放過同樣得罪了她的我,於是我在她和香菜們的鬥爭結束後,通常成為了炮灰之類的角色,專門負責收拾香菜不知道從哪裡抓來的毒蟲,妍隨不知道從哪裡招來的小鬼。

    唯一讓我比較有心理安慰的是,難得有人比我還慘,而且還是以前常常助紂為虐的阿君。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只會做毒藥的蒙沙沒有辦法治好,香菜提供的藥方也無能為力,結果這兩人在不甘心之餘,一合計,決定了‘以毒攻毒’的方針,基本上招呼西雪的毒蟲以各種方式進入了阿君的肚子,再時不時受到妍隨的小鬼的驚嚇,他的病在離開這裡之前是不要指望好得了了。

    不過,雖然是自找苦吃,吃多了西雪小姐也不樂意,又贏不了香菜們,在痛苦了好幾天以後,她笑眯眯找的說把如花似玉的女孩們悶在這種鬼地方實在不人道,要所有女生陪她出去逛街。她的心思單純簡直一看既知,八成希望香菜她們因為‘魔王同伴’的身份吃一些小苦頭。

    這位小姐不瞭解的是,香菜對麻煩這個詞彙所持有的非同尋常的熱情,如果要說因為不能出去所造成的不滿就香菜的情緒最大了。如果不是蒙沙堅決不讓,她恨不得把我牽出去示威遊行,按照她的理論:

    “因為被通緝就躲起來算什麼魔王,你應該大搖大擺走出去,像所有魔王做的那樣給人們造成血腥恐怖的印象,然後才可以選一個地方擺擺架子,玩弄一下追兵!”

    我當然堅決不同意,只擔心我在可以擺架子之前,先被別人給血腥恐怖了,而且,只要香菜存在,我估計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麼架子。

    這次西雪的提議,香菜可真的找到機會了,她直接沖到我面前,說道:

    “那麼,走了,錢包。”

    “錢……誰是錢包啊?”

    “當然是你。歐陽說要帶我們去離威格裡斯最近的城市加馬,那裡有世界上屬一屬二的貿易廣場,但我們的資金不多了,阿君又那個樣子,當然只能上街現取了。”香菜笑的愉快極了。

    “可是……等一下,加馬?”難得我有記住名字的城市:“那裡不是最有名的冒險者都市?勇者一定多到打堆……”在滿大街通緝令的情況下,你想我去送死?

    但我的話沒有說完,歐陽就插進來,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我:“小安,聽說你有勇者小偷的稱號?加馬滿地都是勇者,所以,我們這次可以買東西買到手軟也不用擔心金錢了吧!”

    “一定要我……蒙沙呢?他是有錢人,你們可以……”慌亂中,我想起了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公主大人啊,今天早上秘密回去國王哪裡了。”香菜兇狠的微笑起來:“安,你就老老實實的跟著吧!反正你也就這點用處了。”

    最後,把阿君丟給了他最怕的冷雨,失去蒙沙監控的所有人快快樂樂的在心懷叵測的西雪的建議下,去城裡進行大採購,不快樂的只有被當成錢包的我,被丟下的阿君,哦,還有一個,被自己妹妹指定代替阿君成為購物籃兼眾小姐僕人的夜牙。

    我確定雄性生物始終和快樂的購物無緣。

    **********************************************************

    **********************************************************

    埋怨歸埋怨,事情還是得做。比我想像中要好的是,大概是沒有想到魔王還敢在‘掠走’公主陛下以後還光明正大的滿大街亂竄,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包括被我‘光顧’過的傢伙。

    可香菜對這種情況不太滿意,最後竟然拉著我去勇者工會,她的勤快程度讓總想做些什麼的西雪一頭霧水。

    在勇者工會,我終於見識到了我的通緝令。雖然蒙沙說他那變態哥哥會對通緝令上做小幅度的修改,以偏離勇者們搜查的方向,但,但這上面的是我嗎?

    “……平時裝扮為高約一米八零,黑色頭髮,眼冒綠光,皮膚蒼白,長相古怪,臉上帶有不正常笑容的二十歲男性……”除了男性這一點,我怎麼覺得像是在形容香菜那鬼女!更過分的是通緝令上面的圖片。

    本人好歹也算英俊瀟灑氣質不凡玉樹臨風一帥哥,為了眾少女心目中的形象,變態國王就算想做什麼修改,也應該把本人威嚴冷靜魄力十足的王者之氣描繪出來(你有那種東西嗎),那圖片上是什麼?活脫脫一吸血鬼樣,而且還是餓幾百年的那種。拿去給難民收容所或者各種福利機構做形象代言人,一定可以使捐款數量有質的飛躍。

    憑著這種畫像,就算是我娘也認不出……

    “安德……普拉斯,魔王,是這個名字吧!”

    帶著輕笑的女音在我的對面落下,我從放下通緝令抬起頭,然後感覺像是遭到了雷劈一般。

    那無疑是一位美人。

    她的頭髮宛如天使的翅膀羽根處的絨毛,短短的貼在嬌好的臉蛋周圍,鮮紅的眼睛宛如剛流出的鮮血,有一定溫度卻帶著野性的殘忍,身材雖然是我並不喜歡的嬌小類型,但比例分配硬是分配出了我所喜愛的蜂腰長腿。還有如同女神一般的氣質,幾乎讓人有立刻頂禮膜拜的念頭。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缺點的話,就是五官有些奇怪,或者說,過於的野性,配在深色的皮膚上一定會非常的性感,但長在她那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白色的臉頰上,則過於的粗枝大葉,偏向男性的感覺。說起來,這種古怪的五官搭配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但我沒有把時間浪費在我糟糕的記性上,而是在因為對方的五官產生了屢次受騙的疑慮後,我下意識的往對方胸口望去。其實也沒有這種必要,這女生身上華貴卻單薄的布片盡一切可能的向所有人展示著她發育良好的身材,根本沒有證實的必要。

    於是我立刻習慣性的拉住了她的手:“你可以嫁給我嗎?小姐。”

    “嘻嘻,怎麼辦?小路穆,他向我求婚哎。”

    美女沒有生氣的掙脫我的手,也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回頭向另外一個男人說道。

    接著,被我們很乾脆的丟在威格裡斯的路穆一臉不情願的走了過來。這小子絲毫沒有了往常的神采飛揚,倒如同剛被香菜進行了大規模的精神攻擊一般。以很恐怖的表情看了一眼我拉住女孩的手,異常緊張的沖上來,把我們分開。

    “怎麼了,你女朋友?”為什麼這麼好的女孩子會被這色狼精靈騙上手?

    “不,啊,她是……”

    “真討厭,認識了那麼久還隨便否認人家的存在!討厭的小路穆。”從這嬌嗔來看,不會又是被路穆甩掉的女孩子吧!我奇怪的猜測。美女卻看似撒嬌,而異常乾脆的一把推開了路穆,再次確保自己在我的視線中央,仔細的打量我以後,遺憾的說道:“好像,不如想像中的好玩呢!”

    好玩?

    我疑惑的望著她,又狠狠的瞪向路穆。

    不會是為了泡妞,這傢伙把我的身份告訴這女孩了吧!

    路穆卻滿臉緊張的說:“既然不好玩,就回去如何?要不然,我們繼續逛好了……你不是說想去地下賭場看看嗎?我們馬上……”

    “真過分!你剛剛不是不同意的嗎?就那麼想帶我走?怕我害了這麼可愛的孩子嗎?”

    “孩子?姐姐你好像並不比我大多少……”我這麼說道,並看了眼她的耳朵,應該是人類,雖然看起來和路穆年齡差不多,但既然是人類,那麼她頂多二十六七歲吧!

    “姐姐啊!你真有趣。”女孩向我靠了過來:“那麼你有沒有興趣陪姐姐玩?儘管外表上不如那個好看,但真的似乎更好玩的說。”

    啊?這是什麼話?

    這時,一隻手拉住我的袖子,拼命一扯,就看見香菜一臉要笑不笑的站在我旁邊,冷聲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玩具,所以亂打主意。”

    “你的?”美女的聲音冰冷起來,對瞪上香菜暗色的眼眸,一邊咬牙切齒的問道:“小路穆,這小丫頭是誰?憑什麼說‘我的’小安是她的?”

    那個,我不是香菜的玩具,但好像也不是姐姐‘你的’吧!

    但,現在空氣飄蕩的是什麼,怎麼像相同的磁場在劇烈排斥的感覺。

    香菜莫名其妙的憤怒了起來,在與鮮紅色的瞳眸對瞪之餘,也用同樣的語調說道:“路穆,這阿姨是誰?竟然隨便跑出來搶人家的玩具。”

    喂喂,我已經說了我不是你的玩具吧!

    “這個……”

    路穆支吾著難為的在兩個氣勢可怕的女人之間左顧右盼,可以看得出他對兩人懷有同樣的恐懼。

    而我則開始後悔,果然不該隨便讓求婚的,怎麼好像招惹上了另外一個香菜似的?

    “哼,原來如此……”在眼睛和眼睛的交火的最後,香菜冷哼道,並且把我向其他地方拉開。

    “香小姐?”路穆在我們的後面叫道,想跟上來說一些什麼,卻也被那女子一把拉住。

    她說道:“這次,算了。喂,小安,路穆先放在我這裡了,以後要來找我喲!”

    找她?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啊!

    然後,我聽見香菜喃喃道:“你還是永遠不要知道比較好。”



第四章 巨大的蜘蛛+安的守護靈

    “果然如此,只要魔王身份一公佈,不光是無聊的勇者,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傢伙也跑來了。安德你給我聽好了,以後沒有我們陪著不許隨便出門,有人找你也不許隨便和對方說話,有陌生人給你東西也不許要,如果別人帶著什麼很貴重的東西,你的手老實一點,不許呆呆的就跟著別人跑了……”

    為什麼我都成年了還要受到這種告誡,難道我長得像被賣了還幫對方數錢的笨蛋嗎?

    香菜沒有理會我一個勁的翻白眼,越說越起勁,就差交代我‘迷路去找XX’之類的囑咐(這話倒真的滿必要的)。我只好偏過頭去,順手從身邊走過的勇者口袋裡‘撿’出一個錢包,裡面除了幾個銅板就是通緝令和任務領取單據,沒有其他東西,由此我斷定此人很窮,異常窮,不是普通的窮,而且還N會做夢。沒有錢是直觀因素,但這幾張A級任務以上的通緝令則說明了其好高騖遠的本質,想想一個A級任務要花多少錢做準備工作,只有有錢人才可以消耗的起。所以,沒有機緣又沒有阿君那恐怖的力氣的話,A級任務只屬於有錢買高等級裝備者,窮人還是打消了主意的好。

    “盜亦有道,安德公子。”妍隨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們的面前,很嚴肅的看著我手中癟癟的錢包。

    這小妮子的腦袋不太正常,她似乎認為不管道德品質好壞與否,只要不是對方特別珍惜的東西,我從富人那裡‘摸’一點不算什麼,但即使是窮凶極惡之人,如果對方一貧如洗的話,不僅不能偷,還必須予以施捨,我懷疑她們家族從血液裡就不存在是非觀。(不管好壞貧富照偷不誤的傢伙好像沒有評論的資格)

    但她現在這麼說了,倒給了我一個極好的逃脫香菜嘮叨的藉口,於是我興奮的回答:“我去還給他好了。”當然,幾個銅板也是錢,所以我只還錢包。

    “對了,說起來……”可香菜依然沒有放過我的打算,跟著我一起往回走,繼續教育‘乖小孩注意事項。而妍隨大概是不相信我會還錢包,也沒有離開。

    看到我們三個的移動,在百無聊賴的翻著勇者工會任務單的歐陽和夜塵,以及用各種方式勾引人搭訕的西雪也跟了上來:“要走了?再去西廣場逛一圈怎麼樣,聽說有服裝搞特價。”

    老天,她們還打算買下去?我都懷疑我再偷下去可能會引起公憤了。

    憤憤不平的咕噥著,我一邊對著周圍閒人的目光瞪回去。一般只有一兩個女孩子單獨在熱鬧的街上走,如果不是特別漂亮不會有人注意,但三個以上就會吸引別人的目光,如果這一群女孩還品質很高…………竟然可以在如此高回頭率的情況下偷到錢包的我實在是很了不起。

    “轟————”

    剛剛那好像是爆炸的聲音?看著街上的人潮一股腦的向聲音處湧去,再看看各位小姐們興奮的眼神,我很堅決的往反方向走。

    我相信無論誰在N次購買物品時被丟出去清除‘路障’,以便小姐們優雅的購買物品,看見‘熱鬧’都會繞道走。

    “不去看看嗎?”對我的行為提出異議的,竟然是同樣身受其害的夜牙。一直在門口等我們的他說道:“剛剛那只精靈,路穆就是往那邊過去的。可能捲入到爆炸裡去了。”

    “他和我沒關係……”事實上,那聲音和那個笨蛋搞不好有關係也說不定。我絲毫沒有同伴道義的說道,但腦子裡卻閃過了剛剛那個女人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特別的擔心,擔心她會遇到什麼危險——奇怪,才第一次見到,再漂亮也……我想了想,還是沖著人群湧動方向跑去。

    當然,沒有為小姐們‘開道’的使命,人群對我造不成實際的阻礙,我輕鬆的從人群的上方,看熱鬧者的腦袋上通過,然後看見了——

    蜘蛛!?

    這當然不是普通的蜘蛛,它有兩層樓那麼高,細長帶有白色絨毛的足支撐著它肥胖的身體,複眼的顏色是奇怪的幽藍,讓人感到無比的噁心。

    我毫不猶豫……回頭就跑。

    不過是只蜘蛛而已,以路穆不遜於我的逃跑速度當然不會有事,他既然跑得掉,以他自稱的‘紳士’風度,那位姐姐當然也不可能有事,至於這麼巨大蜘蛛,肯定是B級以上的魔物,換句話說肯定有貴重的晶核的存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滿大街的勇者會放過這魔物才奇怪,我唯一要考慮的只不過是最後要不要‘光顧’一下最後得到晶核的‘錢袋’而已。

    “噝——”

    可是,那生物卻不肯放過我,白色的液體絲狀物對著我噴了過來,我腳下的‘土壤’立刻自動跑開,形成一個大坑(直接說你還站在人家腦袋上不就好了)。但再怎麼逃跑也沒有我這個逃跑專家跑得快。我迅速在空中轉了圈,再次落到了‘結實的土壤’上面,不顧下面的叫駡,我諤然發現,被噴到蛛液的人向跌到強力膠水中一般,動彈不得。

    雖然是凝固下來是絲狀物,但噴出來是液體,攻擊面積廣,被粘住了又只能任人宰割,起碼是A級以上的魔物。雖然晶核價值也呈數十倍的翻值,但對於我這沒有攻擊能力的盜賊來說,還是迅速逃跑的好。

    於是我往回竄去,但我腳下的人群卻開始如同泥石流一般像蜘蛛湧去。

    老天,要錢也不是這種要法,你們的命只有一條,而且就算打倒蜘蛛,晶核也只有一個啊……無法‘逆流而上’的我只能徒勞的悲歎著。

    “噝——”

    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可疑的是那蜘蛛似乎看上了我,拼命的對我噴著‘排洩物’,我逃到哪裡它噴到哪裡,伴隨著‘落地點’的減少,我只好往它的正面沖去,至少不要再對著它老噴膠水的大屁股。

    可那些‘膠水’的射程遠也就算了,竟然還會拐彎,弄得我狼狽不堪。而且因為我的運動軌跡,一團一團粘在地上的不明物體越來越多,我的逃跑也越來越艱難。

    這裡不是冒險者都市嗎?就沒有一個厲害點的勇者?怎麼一個個全趴在地上了?

    唾棄著現在勇者的素質,我忽然聽見身後古怪的聲響,回頭卻發現我竟然自己湊到了巨大生物的嘴邊。

    接著,我僵硬住了。

    我知道我現在非逃不可,但我必須坦誠一件事情。

    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其實還是異常害怕一件東西的,那就是——蜘蛛。

    我知道這對我那另一半的黑暗精靈血液來說簡直是一笑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從小開始,我從潛意識深處,遺傳基因的根本上對蜘蛛這種生物表示恐懼。可我畢竟選擇了盜賊這個職業,這意味著我有時候必須守在陰暗潮濕骯髒的地方蹲點,我當然不能怕了這種生物。所以實行了名副其實的習慣療法,和一群蜘蛛住了兩個月以後,至少從表面上來說,我的蜘蛛恐懼症是治好了。

    但在和這巨型蜘蛛,普通蜘蛛放大N倍的魔物距離不到一分米的近距離接觸之下,我依然渾身一僵,嗓子裡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類似阿君見鬼的尖叫:

    “蜘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遺憾的是我的嗓音極限過於貧乏,不能對蜘蛛起到昏眩效果,它毫不遲疑的張開大嘴向我咬來。

    我命修矣!

    近乎絕望的思考是被咬一口以後趕快溜,還是順手劃上一刀然後戰鬥到底以換取代替醫療費的晶核——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被咬一口就玩玩了吧——我身邊不知哪個倒楣勇者遺留的加持了火魔法的長劍卻冒出了眩目的火焰,接著這笨蜘蛛竟然一時吃驚之下自己摔在了地上,我被它一撞,反而摔出了其咬程範圍。

    騙人,怎麼會那麼巧,我已經好久沒有那麼好運了,難道說我的運氣已經開始徹底變化?

    還有,剛剛的火焰好像火精靈,冰?!

    “切————”

    我隱隱約約聽見附近傳來了這樣的女音,剛想再過去看清楚,卻被人拖了開來:“太危險了,你還是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啊,歐陽?她們總算過來了麼?接著,妍隨和香菜一首一尾截住了這魔物。

    一個銀髮飄蕩,正氣滿盈,宛如九天嫡仙,一個黑髮蓬鬆,妖氣旺盛,就像惡魔女王(你給香菜說句好話會死嗎?)。對於地上不知死活的笨蛋勇者們崇拜的眼神,我很想告訴他們,這兩個決不是來救人的,搞不好是打算把這裡完全毀滅處理的。而這時就聽兩人同時道:

    “非汝之道而行且傷人,請恕我無禮!”

    “呵……好像很美味的樣子,蜘蛛喲!”

    “那個,出場的人好像有點不對吧!”妍隨還好,但香菜她這個毫無根據戰鬥力的跑出來做什麼……我疑惑的望向歐陽。

    歐陽則聳可聳肩:“看見是蜘蛛,小香就自己要求上陣了,說什麼下馬威的。”

    她打算給誰下馬威?我渾身一陣雞皮疙瘩,預感到此事似乎和我有重大關係。

    但是,此刻,香菜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的身上,她單手握著血色匕首,口中喃喃念著什麼,匕首開始變長,最後變成了劍的形狀。

    令人驚訝的是,妍隨以一種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望了香菜手中一眼,賭氣般的沒有拿出平時禦敵用的紙扇,而是同樣的匕首,但和香菜手中的血色和從黎焉那裡A來的銀色匕首不同的是,她這把是和紙扇,香菜的手鐲一般的暗黑色,當她的匕首化成劍的時候,我幾乎可以聞到死亡的氣息。

    這姐妹就這樣對望著,好像自己的對手不是那肥胖的蜘蛛而是對方一樣,然後,兩人同時出劍,咋看沒什麼改變,片刻後,一道血色紅芒和一道暗色的黑芒在蜘蛛的中間炸開,黑紅色的光芒閃過後,蜘蛛便不復存在,徒留下破抹布一般的碎片。

    “要是沒有碰撞的話,就是沖著對方過去的呢!她們的感情似乎不如想像中的好……”

    廢話,說是有深仇大恨也不為過。但西雪這麼興奮的表情算什麼?

    “直接用鬼怪的話,就不是勢均力敵,而是消滅小香了吧!你為什麼不那麼做?”和妍隨不知道有什麼梁子的歐陽冷嘲熱諷般的說道。

    “我才不是……”妍隨露出了受委屈的表情,沒有再說下去。

    歐陽說的也有道理,但妍隨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這麼做?她不是說要殺香菜麼?我奇怪的思考著。還有香菜,剛剛從那邊蔓延過來的恐怖精神壓力不是假的,她就這麼恨她這個妹妹嗎?

    “對了,安德,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撿回去。”香菜卻拎著蜘蛛留下的‘破抹布’,遠遠的問我。

    “撿那種髒東西做……”

    當香菜把‘抹布’展示給我看的時候,我立刻消了音。那個不是抹布,赫然是剛剛和美女走了的路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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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檢查+第二個誓言

    活動活動手,踢踢腿,走兩步,擺一個POSS……嗚嗚,還是自己的身體比較好啊!

    我感動的想道,開始運起無影神功滿屋子亂竄。

    雖然半實體靈魂狀態和真實身體相差不遠,據說是和我的身體直接建立了聯繫,但靈魂不在身體裡面,所有的感覺都要慢一拍,尤其是我高速移動的時候,因為速度太快,導致靈魂和身體難以連接,可以說感覺神經完全罷工,一點由速度帶來的快感都沒有,實在沒意思之極。

    哪像現在,簡直如同乘風而去,飄飄欲仙(你吃藥了?),這種非我之外的人類不可能可以達到速度帶來的感覺實在是普通人不可能……

    “當——”

    “終於停下來了?”

    “抗打擊能力如預期有顯著提高,身體各項數值也還不錯,安德,你可以回魔法陣,從身體裡出來了,我還要做局部調整。”

    “還要調整!?我覺得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聽到蒙沙的話,我顧不上計較他和香菜竟然在我的奔跑路徑上放置障礙物,用‘暴力’終止我運動的行為,哀叫了起來。可香菜不理會我,強制我進入西雪製造的魔法陣,進行靈魂分離,並且一邊對蒙沙吩咐:

    “路穆指尖上的蜘蛛印記你看清楚了吧,就用我剛剛告訴你的方法仔細檢查一下安德的身體,看看有沒有相同的記號。”

    “哼,我叫你們別亂跑還跑出去,就是真被……”聽到香菜的指使,蒙沙像女人(他現在的身體就是女的)一樣不情願的絮絮叨叨,但手下還是開始進行準備工作。

    我則不滿的叫道:“我說我沒被咬著就是沒被咬著,檢查什麼啊……喂,等一下,香菜你說的檢查方法是什麼?”我懷疑的看著蒙沙找出大鍋,刀具還有其他怎麼看怎麼像烹飪用具的‘檢查工具’。

    而更令人擔心的,蒙沙和香菜聽見我的問題後,對視了一眼,可疑的沉默了起來。

    “……,……,……,……”

    “喂,你們,說話啊——”

    “安德,你是不是不滿意讓蒙沙檢查啊,那麼我來也一樣的。”在我的叫嚷聲中,香菜忽然眼神邪惡的打量我軟綿綿倒在地上的身體:“說起來,我也很好奇男生的身體構造的說。”

    “……香,香小姐,這種有損你清白姑娘家聲譽的事情就不勞煩了,我會和蒙沙商量清楚的。”我慌忙間竟然學起妍隨的說話方式,把香菜半推半拉的送到了實驗室外面。然後對著看樣子就知道也不在打好主意的蒙沙瞪眼道:“蒙沙,香菜到底跟你說怎麼檢查了?”

    “沒,什麼,只是增加體溫,加快血液迴圈之類,印記就可能浮現出來。”他回答的實在風清雲淡,可還是有哪裡不太對勁,但蒙沙卻吝於再給我思考的空間,擺出一副准嚴肅嘴臉,對我教訓道:“你以為被詛咒是好玩的?尤其是這種黑暗精靈的詛咒,基本上沒有豁免,雖然說平時沒什麼異樣,但如果碰上施詛咒者,你就和傀儡沒什麼區別,看看你那個精靈同伴,就是最好的樣板。”

    “黑暗精靈?”對了,蜘蛛……但路穆身上怎麼會有黑暗精靈的詛咒?至從黑暗戰爭之後,基本上很難在大陸上看見黑暗精靈,而且路穆離精靈的品質相差的再遠,也不至於和他種族可謂是死對頭的黑暗精靈有什麼聯繫,除了……生了我的那個人?!

    ……白色的頭髮,鮮紅的雙眼……黑暗精靈的基本特徵……

    “怎麼了,安德?”發現我的失神,蒙沙停止了對我的教訓,疑惑的詢問。

    “不,沒什麼,”等一下我還是和香菜確認一下的比較好。看看不解的蒙沙,我倒想起我似乎從來沒有和他討論過我父母的話題,事實上應該說過去十年來的交往,我們始終默契的不提及對方的身世(連人家名字都可以不記得的傢伙,就算提過了也不會記住吧)。這次,似乎依然如此,我本能的轉移了話題:“對了,伯爵大人,剛剛我回到身體裡的時候,怎麼覺得指尖有一些怪怪的?”

    “指尖?不是身體麼?”蒙沙的表情古怪起來:“這身體長時間沒有活動,身體部分有不自然是可能……”

    “不,就是指尖。”也許身體可能也有些奇怪,但作為注重於身體靈活性的盜賊來說,始終是手指這種細節部位比較敏感:“感覺很重似的。”

    “太敏感了……”

    “什麼?”

    “不,你先把這藥給阿君送去,喂他吃完後再過來,我檢查檢查。”

    “啊——”

    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如同剛剛趕香菜出去時一樣,被蒙沙‘送’了出去。見實驗室的大門隨後關上,手上又端著一大碗湯藥,想想蒙沙就算真做了什麼,我現在也沒有辦法。再瞥見碗底老大的一隻黑色蜈蚣,我決定按蒙沙說的去噁心噁心阿君。

    可到了阿君那裡,我才知道這小子根本就不需要我來噁心,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給‘以毒攻毒’折騰的,反正就我看來他已經沒有剩下半口氣了。總之,他比前兩天我來看他的時候,瘦了一大截,臉色可堪比白紙,就差追上香菜了,栗色的頭髮暗淡無光的落在前額上,有著卷長睫毛的美目現在眼窩深陷。

    我算是瞭解病美人是怎麼一回事了。

    但阿君變成這樣,香菜怎麼反倒不著急?

    疑惑的望著阿君如垂死的魚般一張一合的嘴,重重的呼吸聲讓聽見的人感覺自己也呼吸困難。用力推了他幾下,阿君依舊沒有醒來,這倒叫我怎麼讓他吃藥,難不成撬開嘴硬灌下去?

    想想我上次去冥界‘免費一日游’時,阿君給我的待遇,我越想越覺得直接灌進去是一個好主意。於是我一手端碗,一手去捏阿君的鼻子,準備在他張嘴呼吸的時候,將藥水全部一口氣倒進去。(很危險的舉動,如與病人無深仇大恨,請勿模仿)哪知道我的手剛碰到他的鼻尖,就被一把抓住,阿君用類呻吟的聲調說道:

    “嗯……母親大人……”

    哎?母親……大人?我懷疑的看著阿君,他卻甩開了我的手,撇過頭,夢囈一些奇怪的話:“我不要見那個人……好難受……我不要繼承……我不是……安……不要……”

    剛剛他好像有叫我的名字吧!我再次身手過去:“阿君?”

    “不,不要逼我!”阿君大叫了起來,再次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用力——我開始慶倖剛剛和身體分離,要不然我的手絕對完全粉碎性骨折,而非現在的疼痛完事。

    可阿君這次卻不肯放手,咕噥著母親什麼的對我的手繼續慘無人道的折磨,就算沒有肉體,也不能忍受這種痛楚,更何況阿君的力氣超過某個界限似乎可以無視靈力魔法力干涉,我可不想損壞我的靈魂。於是一邊努力抽回自己的手,一邊叫道:“阿君,我不是你媽!你給我醒過來!!”

    “不是——?”在我的掙扎之下,君大人終於微微睜開眼,注視著我。雖然他的眼眸現在暗淡無光,但裡面滿是秋水,楚楚可憐,好像他才是那個被害人。

    在似乎仔細的打量後,阿君虛弱的扯開了一個令人屏息的絕美微笑,對我抱歉而且深情的說道:

    “對不起,弄痛你了吧!夢到母親大人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沒,沒關係……”難得聽見他那麼真情實意的道歉。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波吉!”

    “是……啊?”

    波吉?搞半天,他這麼老實的道歉是把我當成了那只變種老鼠了?

    我火大的想敲開他,阿君卻不屈不撓的繼續纏了上來,絲綢般觸感的臉頰在我手中摩蹭著:“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竟然還會說話……”

    廢話,我當然會說話,我還會唱歌呢!你要不要聽?!就算病糊塗了,也不至於把我看成老鼠,我和那老鼠哪裡長得像了?

    阿君繼續說道“……波吉……要是沒有你就不會認識安……要是不認識安……就好了……我就可以殺了他……怎麼辦……追上來了……來不及了……”

    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一定會做的……控制不了……該怎麼辦?”

    阿君含糊不清的說著,不一會兒我覺得掌心裡濕漉漉的,卻看見阿君臉上滿是淚水。

    “喂,阿君,醒來。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噁心死了!”我慌忙抽回手,看著阿君白皙的頸脆弱的曲在被褥上,我咬咬牙,一把拎起他的腦袋,仿照阿君平時的做法,兩個耳光打了上去,然後——

    “哇!……好痛!”

    明明是我揮出去的巴掌,可最後為什麼我會一頭飛出去呢?姿勢優美的收回手,阿君虛弱的支起身體,眼睛終於有了焦距,看了我半天,疑惑的說道:

    “……安,你趴在地板上做什麼?”

    我-#¥-#!@$$*%*

    在反復告訴自己不要和病人生氣以後,我把那只大蜈蚣直接送到了阿君的嘴邊:“給,你今天的藥。”

    出乎意料的,阿君看著這毒蟲僅僅是皺了皺眉,一聲不響的真就那麼吞了下去,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那個,阿君,什麼來不及,什麼控制不了?”我百無聊賴的問,至於他那個‘可以殺了我’那就算了,從口氣上來看,阿君好像還下不了手,所以我裝做不知道,但後面兩句直接讓我想起我不詳的預感。

    “什麼的什麼?”阿君滿臉無辜的反問我,然後又奄奄一息的倒回到床上,一臉想睡的樣子。

    我不好再打攪下去,準備離開,阿君卻又蒙聲問道:“安,你相信我嗎?”

    “什麼?”

    “波吉……我把它丟在行李裡了,送給你。”

    “……什麼?”他腦袋壞了?我愣了一下,叫了起來:“不要,我才不要幫你養那只死老鼠。”

    “傻瓜,那是唯一可以殺得了我的東西,如果……以後……”果然和勇者魔王之間所謂的命運有關係嗎?我歎息著回到阿君床邊,他對我笑笑:“其實,你現在祈禱我死去來的乾脆一些。”

    “祈禱?真是個好主意。我發現命運女神總喜歡按我計畫的相反行動。所以,我祈禱的話,你一定不會死。”

    “我倒希望呢……”

    “恩?”

    “不,沒什麼……”阿君說著,重重的吸了口氣,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那是……中毒的跡象?奇怪,香菜喂阿君吃了那麼多毒蟲也不見有事,為什麼我偶爾送一次藥就……該死,得去找蒙沙!我跳了起來,卻發現阿君的嘴唇開始發紫,氣若遊絲,中的赫然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恐怕我速度再快,叫來蒙沙也來不及了。

    “……血誓……”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口飄過,回頭卻沒有任何人。

    但,對了,血誓,我和阿君有如此契約,只要再定一個,可以暫時延續阿君的生命,讓我把蒙沙叫來。不過,因為是生命共用狀態,在一定時間內沒有完成的話,我自己也……我毫不遲疑的迅速說道:“以安德-普拉斯之名……以血換血,以靈補靈,吾願以吾之靈血延續吾之契約者君-北晴之生命……”

    “笨蛋,你……”阿君痛苦的抓住我,想阻止我的行為,我卻迅速的完成了作為結束契約的手印。

    接著吩咐道:“這樣就可以了,我去叫蒙沙……”

    “傻瓜,你真的信任我,以為我以後不會殺你嗎?救了我……你會……”

    阿君以最後的力氣叫著。

    但,信任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我或許連自己都不相信。

    別想了!還是,快去找蒙沙。

    我這麼對自己說,歐陽卻竄了進來:“香老大叫我送的解藥到了,你們誰中毒了?”

    ……信任不信任阿君我不知道。

    但我可以肯定,我絕對不會信任香菜!!



第六章 再次外出+壞消息

    “生命共用契約(又稱為生命貢獻契約)——

    訂立條件:1.雙方已訂立血之誓言,且時間超過一年,對對方的瞭解已超過一定程度;2.血誓主方面臨瀕死狀態,生命迅速流失且無治療中(狀況越差,契約效果越強)3.血誓僕方完全自願,且強烈希望主方的生命得以延長。

    契約效果:1.可暫時延長血誓主方生命,延長時間由僕方生命力決定;2.日後再有生命瀕危狀況,無論主方僕方接可借用對方生命力暫時延長生命;3.只能延長生命力,對傷勢狀態無任何治癒效果;4.此契約可使雙方壽命均等,且在延長生命時間內治療瀕危狀態,不會對任何一方的壽命有任何影響。

    PS:血誓主方——血之誓言的受益方,擁有血誓主控權之人。

    血誓從方——血之誓言的發誓者,宣誓效忠者。

    ————以上摘自《魔法全書第六卷-魔法契約篇-血與生命章》”

    訂立了血誓,阿君死拖著不肯解除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香菜竟然又設計我和阿君訂立這該死的生命共用契約是什麼意思?!

    “俺不知道香老大去哪裡啦!剛剛她只叫俺在這裡守著,有好戲看。”

    什麼叫有好戲看?老子是給人耍著玩的猴子麼?從這變態女這裡是問不出什麼。本來就病得沒兩口氣的阿君被毒藥那麼一鬧,一時半刻又醒不來,吩咐嘴幾乎笑到耳根的歐陽照看他以後,我只好怒氣衝衝的去找可能是共犯的蒙沙——雖然我是對付不了這鬼女,但今天她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怨婦麼?)

    “毒?我不知道,一般為了讓‘藥’比較容易下口,香菜小姐一般會在我配好藥以後加一些東西進去,只要不影響效果,我一般不會多問。反正那位小姐本身對藥物就很有研究。”

    蒙沙的表情倒真的不像是撒謊,但注意到他正關實驗室的大門,一副男裝打扮——說到這個我還真佩服,以前用男人的身體裝女人是惟妙惟肖,現在是女人的身體穿男裝,竟然和以前伯爵也沒有差別,中性中到這個程度簡直可以算一種才能了——準備外出的樣子。我還是不由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準備‘畏罪潛逃’。於是我語氣不善的問道:

    “你準備去哪裡?好像前兩天才去見了你那個變態哥哥吧!”

    “哦!我一直很想要的材料好像會在拍賣會上……啊?”

    “拍賣會?”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可以到西雪小姐那裡去找冷雨啊!他應該和主人有一定的聯繫……”

    “等一下!為什麼你可以去參加拍賣會,我要被關在這個鬼地方。好像魔王不能露面,被魔王抓走的公主就更不能在外面跑!”

    “公主是不能出去,沒有說伯爵我不能出去!放手,今天拍賣的是傳說中‘山的根脈’,比賢者之石更為罕見的材料!”

    “你又不是煉金術師,幹嘛要這種東西?而且公主和伯爵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吧!你要去也要帶我去!”冒險者都市的高等級拍賣會,普通小老百姓連它的舉行都不知道,只是有錢連門都進不了,光門票就很有瞻仰的價值,肥羊一定多到讓我流口水的地步,我怎麼不去?(……喂,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誰帶你去?一出去准漏陷,有本事你去穿女裝給看……傻瓜!不要真的去做,你不覺得那個根本就是視覺污染嗎?”

    “不要,人家要去,你說人家穿女裝就帶人家去的。”(為了各位的心臟,就不說安德現在的樣子了=_=!)

    “你那個樣子比被認出來更糟!把頭上那個蝴蝶結扯掉——”

    “誰叫人家沒有你那種天份呢?帶人家去嘛~~~~”(喂,喂,你原來的目的!)

    “別,別那個樣子靠過來!!”

    終於,在我不屈不撓(……)的精神攻擊下,我得到了外出許可。

    可惜事情的發展依然不盡如人意,誰知道高級拍賣會的現場竟然是那麼多的小包廂,競拍也有魔法水晶,難怪蒙沙不擔心我暴露身體,輕易的就妥協了,可我為什麼要等在這種地方和蒙沙玩大眼瞪小眼?

    “我有事……”

    “三分鐘前我才陪你去了廁所,而且拍賣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你打算跑到哪裡去?”蒙沙調整著魔法水晶的視角,冷冰冰的說道。

    “啊,那個……”

    “而且這種拍賣會通常是把預備金額劃到舉辦方,成交後直接勾取,你就算把他們剝光了也沒有用。”

    什麼?我叫了起來:“……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

    “你果然是為了偷東西才跑來的。”蒙沙臉色不善的掏出毒劍,惡狠狠的盯著我。

    可惡,無法達成目的的是我,他憑什麼那麼凶!

    不過既然原來的目標沒有價值,那麼拍賣的物品呢?要是有情報的話……

    “你最好不要打那麼東西的主意,那裡的防守之嚴密可不是什麼情報都沒有的安德先生你可以輕易突破的。”

    這個討厭的聲音……蒙沙非常直接拔出了劍,直向來人:

    “你為什麼在這裡?!”

    “呵呵,這種拍賣會可能會沒有商人的參加麼?公主陛下,您也不用那麼緊張,我可是絕對站在你們這一邊的,因為我的未婚妻在你們那裡吧!”

    “別說的好像是我們脅持了香菜一樣,而且你和她的關係不過就是利益關係而已,黎焉公子。”

    為什麼這傢伙總是陰魂不散?望著眼前滿臉商業笑容的錢鬼,我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我說的未婚妻不是香菜小姐,”難得的,黎焉露出了困擾的表情,抓了抓額前紫色流海中唯一的那一小撮黑髮,他在沒有得到邀請的情況下自己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我是說另外一個‘香菜’,妍隨郡主……”

    “妍……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準備出賣香菜嗎?”聽到黎焉的話,我忍不住憤怒的吼叫道。他和香菜的婚約雖然比兒戲還要胡鬧,可竟然同時和香菜的孿生妹妹訂立同樣的約定實在是太胡鬧了。

    “又不是我想。”黎焉有氣無力的回答:“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琅繯纖星麼?我一直以為她是族裡那群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的老傢伙們找來的相親對象,沒想到她不過是來考查我品格。什麼只有不近女色的禁欲主義者才可以接近她們郡主,於是我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未婚妻。”

    禁欲主義者?我就不說當時跟在這錢鬼身邊的如眠和柔笙兩個侍女,見到那個嬌縱任性的纖星會有什麼‘欲’才奇怪吧!而且就算黎焉真的是禁欲主義者,那也是因為他把女色的‘欲’全部放到錢財上去了。

    但不管是不是族裡的逼迫,和他有婚約的畢竟是那位妍隨小姐,我皺著眉向黎焉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

    “不怎麼,反正炎龍是容許男人有三妻四妾的,而且妍隨郡主是琅繯一族的繼承人,所以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只要和她生下繼承其族的女孩,就沒有我什麼事了。”

    “我是不是應該把這話完全轉過香菜聽——”什麼叫生下女孩就沒有他什麼事了,還有什麼叫可以三妻四妾,我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啊!活該招惹香菜去管他!

    “告訴她也無所謂。香菜小姐想必也瞭解琅繯族的情況。”黎焉今天異常的萎靡不振。

    “琅繯族的情況?”

    “簡單的說,就是把男人當成種馬,擁有在炎龍族內向一切與自己身份相符的男性指婚的權利,生下小孩後可以立刻斷絕關係,其中男孩歸丈夫撫養,女孩則屬於琅繯一族,夫家沒有任何干涉的權利。”蒙沙淡然解釋道:“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位妍隨郡主的孿生姐妹。琅繯的現任家主,現在的琅繯夫人明明知道和擁有讀心術的華族少爺生下沒有魔法力,精神力卻過高的災難之女的可能性極高,還是指婚了華族的繼承人。結果生下了女兒,琅繯族內決定要處死,可女孩的父親連阻攔的權利都沒有。”

    “你知道還真清楚,公主陛下。”黎焉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那當然,如果不是那個災難之女,蒙紗和我的命運……”

    耶?看著情緒無端低落下去的蒙沙,我想了想,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向黎焉問道:

    “那麼,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啊啊,我想見見妍隨郡主,和她根本沒有說過兩次話,怎麼就看上我了呢?就算是我這種人,也不太希望自己女兒被別人養著,我卻連問一下的權利都沒有。另外我有點事情想見見香菜小姐。”

    “換句話說,就是見您大人的兩位未婚妻吧!”蒙沙挖苦道,然後一皺眉:“不可以!誰知道您會不會把我們的隱藏處透露出去。”

    “可是我的事情也很重要,至少對香菜小姐來說很重要。”黎焉道:“而且,您真的以為自己萬無一失麼?如果我沒有猜錯您是為了了‘山的根脈’而來吧!很不幸,那就是為了把您引出來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拍賣所屬於我的地盤,這裡恐怕也被監視住了。”

    “……怎麼可能?!”

    “誰做的?”我急忙問道,知道魔王和公主還留在這裡的人應該不多啊!

    “當然是琅繯家的。不過也不是妍隨郡主大人的錯,事實上,你們上次搞出那麼大的騷動來,就算沒有人認出魔王你,我們族的不至於認錯妍隨郡主吧!偏偏香菜小姐也使用了我族的‘禁器’,又和郡主同時出現,結果郡主和災難之女在一起的傳聞就……”

    “香菜小姐是災難之女?”

    “蒙沙你別插話,那件事,被知道了又怎麼樣?”

    “對妍隨小姐不好的傳聞就出來了,然後就……”

    “就什麼?!”我的心臟猛跳了起來。

    “琅繯和華家同時派了人,要當著妍隨郡主的面殺了香菜小姐。”

    “碰————!!”我一拳砸在桌子上,然後跳了起來:“好痛!!蒙沙,幫我看一下!!”

    可惜沒有人理睬我的胡鬧,氣氛依然很糟糕,我乾笑著說:“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他們追殺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妍隨小姐自己也說要殺了香菜。現在妍隨的立場難堪,他們出現也很正常。黎焉,謝謝你來告訴我們,反正把跟蹤的甩掉,也就不會……”

    “這次,不一樣……”黎焉沉重的說:“香菜小姐也是華族的長女,而且讀心術強大,華族一直想把迎接回來,而非……但這一次為了郡主的立場所在,華家的家主,也就是香菜的父親,親自下了格殺令。只要有讀心術的能力,要甩掉監視根本就……”

    “換句話說,為了養了十多年的那個女兒,第二次捨棄了香菜小姐吧!”蒙沙諷刺的說道。

    “是,所以我想跟香……”

    “沒有這回事,沒有人來追殺香菜!!”

    “安德?”

    我冰冷的看著黎焉:“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所以你什麼也不必說!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好了。什麼也別傳到香菜的耳朵裡!”

    “但外面的……”

    “那個啊!蒙沙,偷走幾個人的記憶,甚至生命應該不算大事吧!對嗎?”

    我握著還有些疼痛的拳頭說道。

    (至此,某人好像完全忘記某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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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5 02:58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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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訪客+意外的消息

    “黎焉大人,沒想到您竟然會出賣我們。”

    還沒有等我們找上門去,沒想到他們倒自己過來了。不過倒也不奇怪。如果擁有讀心術的話,知道自己身份暴露是很正常的,倒是他們為什麼沒發現黎焉這小子會來告密,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且琅繯家派來的還是熟人,任性傲慢的纖星大小姐看上去毫無長進,除了把稱呼從燕鑫換成了黎焉大人以外,依舊的氣勢洶洶。她身後的男人應該就是來自所謂的華家,香菜的父族,那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沉著臉,好像有人欠了他十萬八千兩似的。

    黎焉面對指控也不回答,擺出他那厚度可堪比城牆的商業笑容,一副打定了看熱鬧的架式。

    “算了,反正本來就知道大人您不可靠,而且,挑白了倒省事,”琅繯纖星在黎焉那討了個沒趣,轉向我,昂著頭命令道:“更沒想到,你竟然是魔王哦!哼,把災難之女交出來,我暫時可以放過你!”

    知道我是魔王還那麼理直氣壯,我都不知道該說這女人是有勇氣還是愚蠢了。但想想這女人的家族,把男人當……的家族,出現像她這種類型的是段數低的,那視他人為無物,或者把他人當作奴隸和奴隸預備的正供在我們這邊,實在叫人欲哭無淚。

    而更令人痛苦的是,就為了這女魔頭,不,女王中的女王,我現在似乎要捅女王蜂的巢穴!

    但是:“儘管個性不好脾氣差勁,傲慢,不把人當人看,就算是幫忙也要計算著説明對象,把人耍得慘慘的,事後還擺出施捨的姿態,害得別人連道謝,甚至誤會了她想道歉都做不到。可從阿君做出邀請,我把她‘偷’出來的那一刻起,那傢伙就無可更改的是我重要的同伴,即使不看重這一點,作為小偷也好,做為盜賊也好,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勞動成果’拱手讓人的嗜好。說起來,之所以要求我‘偷’她出來,搞不好她一開始就是算准了我這種心態。”

    我冷笑著打量琅繯纖星和她的‘搭檔’:

    “作為窺探著‘我的’‘獵物’的混蛋,你們以為我會輕易放過嗎?”

    “你……”

    面對著我的眼神,傲慢的纖星大小姐竟然後退了兩步。我好像沒有魔王化吧!竟然有人被正常態的我嚇倒,實在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心裡如此想,我卻故作姿態的把視線從外強中乾的大小姐身上移開,魄力十足的瞪向我另外一個敵人。

    可那中年男人眼神陰鬱的望了我一眼後,竟然“哧——”的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惱羞成怒的纖星立刻對她的同伴吼道。

    “不,沒什麼……不過,琅繯小姐,恐怕我看不透這個人的思想,他的行為和思考顯然不在一個水準上。”

    聽見男子的話,大小姐立刻忘記了面對我時的心怯,大叫了起來:“什麼,要你看黎焉的時候,你說什麼利欲過於強大,心思完全被金錢所蒙蔽,什麼也看不見!現在又說這個人也看不清,他明明就是一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愚蠢樣子啊!你到底有什麼用啊你!?”

    誰愚蠢了?不,不對,那個男人,可以看透人心?不過就算如此,我有想什麼讓這個看起來被人欠錢不還的傢伙笑起來的事情嗎?(你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個笑話)但是,如果,‘連’我的想法都看不穿的話,那麼他也並不是什麼很大威脅,至少能力上弱於把我吃的透透的香菜,更別提有時候連香菜都弄不懂的阿君了。

    “那倒不一定,我說看不透,是因為我無法根據你的想法猜測你的行動,卻沒有說不能看見你的想法本身,畢竟如同黎焉大人這種被欲望遮罩了所有想法的人,並不多見。”一瞬間,那男子收回了所有笑容,用棺材臉面對著我:“而且,我們沒有必要和你們爭鬥,我們只想知道郡主大人和……那位……在哪兒?”

    傻瓜才告訴你——

    “原來是那裡嗎?原來公主是自願私奔的,所以在國王的庇護下啊!”男子面無表情道:“謝謝公主大人提供的情報。”

    怎麼可能,我轉過頭去望著臉色難看的蒙沙:“?!”

    “很正常的,問到了就會想。”黎焉淡然道。

    “對。但只單純的想‘不告訴’,一點情報不透露的,魔王您倒是頭一個。看來我也不能說完全知道呢!”男子拉住情緒依然不穩定的大小姐道:“那麼,可以直接去找郡主大人了。”

    “等一下,也要看我讓不讓你們走吧!”

    我火大的說道,眼下拍賣會還在進行,似乎在包廂打起來不太好……

    “沒關係,因為知道是你們,所以這間是特別包廂,如果有任何破壞,我可以找建築商理賠。”

    “黎焉……你是惟恐天下不亂吧!”

    我說著,卻已經向兩人掠了過去,男子顯然有些功夫,反手抽劍向我迎來,我輕鬆的順著他的劍從他身邊滑過,掏出匕首一劃。

    “當——”

    怎麼可能?這傢伙的速度明顯比不上我,又不像阿君一般幾乎全身沒有破綻,可剛剛他這麼一擋,簡直好像知道我會向那裡出手似的。

    見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男子卻淡然道:“左邊~~”一邊揮手劃開了我的攻擊。

    “讀心術嗎?”

    原來如此,因為香菜武技法術全無,所以我沒想到讀心術也可以用在洞察他人攻擊上面,不過——我沖著對方冷笑回去:

    “接下來是右邊,”

    “……”

    那男人大概還在疑惑我那麼快就冷靜下來,還自報目標,他的腦袋已經挨了重重的一腳,來至右邊的一腳。於是,他重重的飛了出去,然後落在蒙沙的面前,被噴了不知道什麼藥以後,軟綿綿的爬不起來了。

    哼!只憑著讀心術就想贏我是不是太簡單了一些。不是我自誇,就憑這個男人的能力,在我眼中和沒有武技的香菜沒有什麼實際的區別,真正可能對我構成麻煩的大概也只有阿君而已。事實上,就算同樣敏捷的藍斯和路穆,只要施展無影神功,即使知道我對著哪裡出手也無法防禦,而阿君,光是他出拳劃出的氣勁,就足夠起到‘以攻為守’的效果。

    畢竟,他是命運的勇者。

    “哼!真沒用!”

    琅繯纖星大小姐立刻對同伴的失敗表示了嘲笑,然後抽出了腰間了銀劍——不錯,銀子造的比桃木造的明顯要來得貴重一些,還算是有長進。

    “別讓她施法,這一次我可沒有淨化之匕幫忙了!”注意到纖星的動作後,黎焉立刻說道。

    淨化之匕,就是他那把銀色的,被香菜扣留的匕首吧!

    “哼,即使是大人您,隨便干涉我們的行動,帝君也不會原諒的。”纖星對出口提醒的黎焉警告道。在我看來毫無必要,因為這小子在那裡坐的穩穩的,連動都沒有動,而之所以開口,大概是為了增加該‘戲目’的可看性,或者精彩度吧!

    然而,黎焉的提醒也不算錯,只見這銀劍一抖,包廂裡刮起了六七級的大風,如果說上次纖星搗騰出來的風是對付細雪這類鬼魂專用的話,那麼這次就是為了對付人類而來。另外我開始為阿君臥病在床沒有前來而感到無比慶倖。

    因為在越來越大的風聲中夾雜著淒厲的哭聲與怨靈的悲歎,面目猙獰,死狀淒慘的鬼怪們在大風中若隱若現,估計平時的鬼怪可以把阿君嚇到暴走,那麼這次可以直接把他嚇瘋,順利接管魔王的位置,而且還是殺人魔王。

    望著風另一端琅繯纖星的冷笑,我比她笑的更燦爛,一個回身,就已經晃到了她的身邊,一掌把她劈昏了過去。

    沒錯,我上次是拿這風沒有辦法,但她沒有長進不表示我也沒有,如果不是風中蘊藏的大量靈體的干涉,上次我就可以輕鬆把她打昏了去。而現在,先且不說我的體質本身就是和這鬼風沒有實際差別的半靈體,光是已經可以隨時調用的魔力(雖然攻擊魔法還是不行),已經足夠我突破這詭異的大風了。

    但,唯一令我意外的是,風中的鬼怪並沒有向我襲擊,這是不是說明我離真正的魔王不遠了呢?

    那麼,我有一天可以號令天下魔物和鬼怪?!

    雖然魔物長的醜了點,鬼怪長得嚇人了一些,但想想這些平時令人懼怕的生物聽從我的命令,成為我的座騎……正在我幸福的構想坐在巨大的魔物上,指揮鬼怪的時候,香菜不期然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對了,那女鬼本身也屬於控制鬼怪的琅繯一族,我的前景……還是一片悲慘。

    於是我的妄念完全給嚇跑,並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來。

    但事已至此,多想什麼也是多餘,我轉頭對一直做在旁邊觀看的蒙沙說道:“下麵就交給你了,瀉藥也好,讓人七竅流血的大補丸也好,徹底銷毀記憶的忘神丹也好,總之你所有的未試驗藥品都可以用上,如果覺得實驗品不夠的話,他們總不可能只來了兩個,一定還有一群在外面埋伏,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試。”

    “呵,真難得你那麼體貼。”蒙沙充滿貴族氣質的微笑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小袋子,一股令人從身體了感到不舒服的藥味立刻充滿了整個包廂,光用聞的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我則把兩個倒楣鬼捆了個結結實實,並在心裡遺憾:拍賣行的包廂畢竟氣氛不足,要是還在小城蒙沙的伯爵府的私人牢房裡,就著暗黑的燈光,穿著華麗的蒙沙面帶神秘微笑給人灌藥的驚觫效果絕對不比地獄差,有一次連我都差點給他嚇出毛病來。那個被用來試藥的死刑犯最後¥<a href="mailto:-@#!#">-@#!#</a>¥-,又#@!$^%-#(太過於噁心,所以省略),那簡直是世界上最不人道的死刑,好在蒙沙試藥的次數不多……

    “那個,我才不怕!”一直面不改色的男子忽然臉色蒼白起來,原來有讀心術也不是好事,他似乎被我的回憶嚇著了。

    蒙沙只是淡淡的笑笑:“是嗎?”

    男子卻開始不敢看蒙沙,汗如漿出,我可以肯定他一定看了什麼超過人心理極限的東西了。比起沒有實際經驗的香菜來,蒙沙的拷問(實驗?)心得絕對已經超越了理論層次,向著某邪惡方向發展到頂點了。

    不過,試藥似乎不用嚇唬對方吧!蒙沙倒像是在準備拷問什麼重要情報的樣子。果然,他接下來對男子問道:“你們,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用山的根脈這種煉金材料誘惑我這個藥師出來吧!理由是什麼?”

    “你們不知道?”男子倒有點驚訝。

    “沒錯。”蒙沙微笑著回答,但這個笑容比香菜的要笑不笑好不了多少。通常逼供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知道什麼,好一點一點的誘導對方全部說出來,但蒙沙只是惡劣的想延長拷問時間,如果他想,一顆自白劑下去,什麼情報沒有?他現在用華麗的微笑對男子說道:“我對煉金材料沒有任何興趣,哥哥卻說這次的材料跟魔王的未來有關,所以,告訴我,否則就讓壞孩子嘗嘗我的厲害喲!安德,去把住門。”

    ……不想影響蒙沙的興趣,我皺著眉把黎焉拖到包廂門口,問:“你也知道吧!什麼山的根脈,和我偶什麼關係。”

    黎焉卻有些答非所問的回答:“無形的魔鏈。用貓的腳步,山的根脈,女人的鬍鬚,魚的呼吸,熊的力量,鳥的唾液製造。是傳說中可以拴在力氣強大到足以掙脫神花了九天九夜製造出的鎖鏈的惡狼的魔鏈。”

    “那又怎樣……力氣?!難道說……”

    “對,就是用來對付勇者,據說用魔鏈把勇者困住,再找到可以殺死他的武器,命運就完全的——逆轉,向著魔王這邊。”

    在倒楣的受刑者的慘叫中,黎焉微笑著看著我:“魔王,你會怎麼選擇呢?”

    “我……”

    “出大事情了,快點給俺回來,香老大和妍隨出事了!!”

    打斷我回答的,是忽然騰出的魔法陣,歐陽的幻影難得驚慌失措的叫喊著,帶來了不安的資訊。



第八章 先知冷雨+水晶之中

    “香菜她們真的出事了?”

    把打算繼續參加拍賣會的蒙沙留下,顧不上和黎焉討論他有沒有和我一起回去的資格,接到歐陽的傳話後,我以最快速度趕了回去,可除了夜塵看上去在為這事情著急,撇去一臉無所謂樣的夜牙,西雪和歐陽一臉信徒,沒錯,就是好像最赤誠的信徒一般,眼睛閃閃發光的盯著平常西雪用於靈魂修復的實驗室大門。

    對於我的疑惑,西雪用滿不在乎的口氣回答:

    “當然,剛剛出了個小小的意外……”

    “耶,回來了。黎焉!你怎麼也在!……算了,小安,蒙沙沒有跟你在一起嗎?”歐陽的態度倒是和影像上一般,十足的急切,不過當面看起來,也不像在為香菜她們擔心的樣子,而是懊惱的說道:“也沒關係,他現在反正是女人的身體,而且也是受的說,可惜吃醋是看不見了……小安,你進去吧!帥哥指明找你!”

    帥哥?什麼和什麼?

    把歐陽的話中沒有營養的部分去掉,得出的結論是好像實驗室來了陌生人,還要見我?——至於是不是讓這兩個花癡眼睛發光的大帥哥這一點,我決定予以完全的忽略,你們不覺得本書中的帥哥太多了一些了嗎?好像除了我和路人甲乙丙其他全是的樣子,一點都不值錢。

    於是我很乾脆的打開了實驗室的門,只見實驗室內西雪近些日子畫的魔法陣發出各種顏色的光芒,而在最大的魔法陣的中央,站著一小白臉,一個有著長長的烏黑頭髮,手腳纖細,膚色白皙的小白臉。我也同時明白了為什麼外面那兩位會如同信徒一般的狂熱了,和渾身散發著賀爾蒙氣味,與路穆同屬‘狼科’帥哥的第一美男子南雨不同,這小子渾身帶著一種‘信我者得永生’的氣質,屬於那種或者供起來,或者拉到廣場上燒掉的類型。

    而這小子身上穿得竟然真是一件上位的神官長袍,雖然某些細節似乎不一樣,而且是黑色的,還短了點——不,應該說不只短了一點點,而是像小女孩穿的連衣裙一般束在他的身體上,露出細得不像話的胳膊和小腿。好在歐陽說了他是‘帥哥’,否則把他當作女人並不困難。

    說起來,這種穿衣風格很像忽然變大的舒……黑色的神官長袍……

    “冷雨?!”我面對著小白臉有些熟悉的面孔叫了起來。

    疑為冷雨的青年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而倒是歐陽在後面的驚呼告訴了我答案:

    “哇!那個安德竟然立刻就認出來了耶!好棒!是那個安德喲!果然是很早以前就彼此在乎的,俺怎麼忽略了呢……”

    “碰——”

    沒有風,門自動合上,把某女人發出的噪音阻在了外面。我看著不知道因為是幽靈臉色本來青白,還是因為魔法陣光芒臉色詭異的冷雨問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

    “西雪的魔法陣出了錯,把香…主人捲進去了。”果然是冷雨。雖然是截然不同的青年男子的聲音,但熟悉的說話方式依然讓我小小的松了口氣。

    千年前的先知,光明神殿的上位神官,香菜強迫來的奴隸,這些身份終使人放心不下。尤其是我和香菜都成了異端的現在,除了他誇耀的偉大先知的那部分,真正身份還莫名其妙的他無疑是最令人擔心的存在。

    “放心好了,我的敵人和你們的敵人是一樣的。”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冷雨輕描淡寫的說道。

    “一樣的?你是指我這邊還是阿君那邊?”我語帶挖苦的問道,儘管是同伴,立場卻完全不同,再加上黎焉剛剛告訴我的情報,讓我的心情很差。

    困住阿君的鎖鏈,殺死阿君的武器,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甚至阿君自己都似乎認定我們會刀劍以對!

    “命運啊——”冷雨冷淡的看著空中,我忽然覺得如果真有神祉,那麼大概就是現在的冷雨的樣子,冷漠卻神聖,他用烏色的眼睛望著我,說道:“我以先知的身份告訴你,安德,接下來無論遇到什麼,你只要堅持你現在所希望的,願望就可以實現。”

    “我所希望的?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希望——”

    “安德,魔王陛下,你真的覺得無視自己所有心情,所有的想法都隱藏起來,甚至對自己都說謊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冷雨冷笑著說道,卻沒有等我反駁什麼,便揮舞著他的神杖,魔法陣呼應般光芒大熾,如同水晶球般的光珠瞬間凝結成型,我渾身一冷,感覺被什麼吸了進去。

    “等一下,我——”

    你還沒有說清楚要我做什麼,香菜她們到底出了什麼事!?

    等我再次站定的時候,卻已經不在那滿是魔法陣的實驗室裡了,而如同在一個鏡子迷宮裡,我的腳下周圍到處都是晶瑩的冰狀物體,清晰的映出無數個我,看得我有些頭昏。

    一般情況,應該就是香菜和妍隨在這裡,把她們找出來吧!

    這樣想著,我開始摸索道路。這是名副其實的‘摸’索,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冰稜中的影像所矇騙,撞到‘冰牆’上去。而這個鬼地方因為各種倒影關係看起來似乎很寬闊,其實異常的狹窄,幾乎只有一條小道可以通行,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我似乎不必擔心會迷路。

    走了一段時間,狹窄的通道寬廣了起來,即使張開手已經不能碰到兩邊的牆壁,我依然小心翼翼的順著‘冰壁’的一邊前進,忽然通道的正前方出現了兩個人影,或者該說是凝結在‘冰牆’中的兩個少女。

    我愣一下,迅速走了過去。

    但是,在看見人影的那一刻,我就清楚的知道,裡面的少女絕對不可能是香菜和妍隨,因為她們沒有那兩位那麼修長的長腿和纖細的腰肢,更不曾看見香菜長到可怕的暗色頭髮。我之所以那麼急切,是因為這兩個卻也是認識的——勞倫和格瑞斯。

    這姐妹倆的肉體即已合成,也就是說不存在,那麼這裡的就無疑是靈魂,而可以把靈魂凝結在其中,這個空間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另外,看到眼前的姐妹倆,我得出了一個結論:無論是勞倫還是格瑞斯身材都要比合成少女來得好,或者說更瘦,顯得身材更為修長一些。不過或許,是因為發育未完成的緣故,至少合成少女胸部較為豐滿一些。

    比較歸比較,保養眼睛的事情還是繼續要做,合成少女的裸體是看了幾次,除了勞倫的那次‘意外’,每次看到這姐妹倆靈魂都是匆匆忙忙的,蒙沙甚至不讓我多瞄兩眼,難得有這麼個好機會,當然要……

    “很好看吧!?”

    “也不會,我喜歡腿長的,所以就觀賞性還不如香菜……”

    耶?剛剛那個聲音?!

    我左右望瞭望,沒人!聲音好像是從‘冰牆’的後面傳過來的?

    我定了定心,有些慌張的順著‘冰牆’走下去,卻發現‘牆體’的後面是一個非常寬闊的大廳,中間放置著綠色的不明晶體,香菜香大人正要笑不笑的坐在晶體上望著我,讓我有渾身寒毛倒豎的顫慄感。

    有些遺憾的,香菜明顯是非靈體,衣服異常的完整。(你在想什麼?)

    ***************************************

    補充一個概念:靈魂和穿著死前服裝或者只能穿靈質服裝的幽靈不同,一般是其內衣或睡衣的裝扮,所以比較暴露一些,不過安這種半實體則可以穿衣服了(我想也沒有人想看他的身材怎麼樣吧!)

    ***************************************

    “那個,香菜——我們怎麼回去?”

    我傻笑著,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向香菜走過去。

    “呵!”

    香菜卻不理會我,要笑不笑的靠在綠色晶體上面,古怪的盯著我看。

    “香菜?”

    我現在的感覺無異於在靠近一隻老虎,而且還是一隻餓慘了的老虎,保不准什麼時候就會跳起來咬我一口的感覺。可是,沒有等到香菜的發難,我不經意間碰到晶體的手上傳來的熾熱感覺便讓我跳了起來。我當然不可能忘記這種感覺,這是所謂的消滅魔王的神器給我帶來的痛楚,那麼這些綠色晶體就是……這裡怎麼有那麼多?

    “不多,打造一把劍就算了不起了,如果要阿君用的順手的巨劍則起碼用一個大廳的材料,果然打敗魔王的工具更難收集啊!”香菜很體貼的掏出一個似乎可以止住我痛苦的符咒,卻不給我,看著我痛得死去活來。

    她,絕對是故意的!

    終於,在我幾乎以為手要直接蒸發掉的時候,香菜才把符咒貼了上來,這次符咒的效果明顯比上次來的強,一陣舒服的冰涼之後,我的手完全恢復原狀,與平時一樣。

    “只能到這個程度嗎?只是外傷而已。安德,你吃一塊看看?”香菜捏著符咒看著我。

    “要是治不好怎麼辦?”我是很感謝她似乎在改進符咒,讓我即使遇上神器也有法可治。但怎麼感覺她只是純粹想看我痛苦的樣子呢?我痛苦的問:“這些不是你收集的吧!”

    “恩,以前收集的那塊長成這樣的。”

    “它,它還會生長?”

    “放心好了,離開了我,以阿君那個樣子,是很難把它養的起來的。難怪所有的勇者都要經過遊歷和成長呢!”香菜淡淡的回答:“以現在的情況看,除非可以收集齊所有的晶體,或者我繼續幫阿君養晶體,否則安德,不,魔王占有的是絕對意義上的優勢。”

    “你也認為我和阿君會反目!?你不是說……”

    “……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怎麼回去的問題吧!”香菜明顯的岔開了話題:“我先去找妍隨,至於從這裡出去,因為當初是為了把勞倫她們迎回身體的魔法陣出錯,最快的方法是喚醒她們,靈體狀態的你們自然就可以離開了。”

    “這裡到底是哪?你一個人去找妍隨不要緊嗎?”

    “我來過一次,你忘了,冷雨的水晶球,雖然本體碎了,但‘靈魄’依然存在,因為魔法陣的緣故,又凝結了起來——”香菜掏出黎焉的匕首給我:“所以,等一下喚醒勞倫和格瑞斯,你們出去以後,怎麼把肉身的我和妍隨叫出來,你總知道吧!”

    “我……”對了,上次的確碰到過這種情況,好像要往這該死的匕首裡面輸送體力……我懷疑的問:“不會把我吸幹吧!”

    “嘻嘻~~”香菜怪笑了起來,然後沉下臉威脅:“要是又像上次一樣讓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出去,哼哼!”(見第四部第七章)

    “……”

    我無言,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香菜離開,心裡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勁。但又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疑惑的望著凝結在‘冰牆’中的勞倫姐妹,怎麼才能喚醒她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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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喚醒+混亂

    “火熱的吻,是融化冰霜的最好方法。”

    關於要叫醒睡著的,昏迷的,神智不清的,垂死的,甚至已經死了的女性,有一個非常傳統的作法。那就是乾脆的吻上去,當然,為了避免趁火打劫,或者戀屍癖之類惡劣的流言蠻語出現,這種行為可以換一個說法,比較不敏感的說法,那就是“人工呼吸”。

    不過遺憾的是,一般這種行為似乎都由王子和英雄來執行,這兩者的桃花運再旺盛,一次必須‘拯救’的女性也只是一個。而我的身份,通常扮演的似乎是因為自己得不到,所以把美女弄昏,弄病,弄死,然後讓她們有機會邂逅如意郎君,等著對方來報仇除害,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型角色。

    所以,當我好不容易在‘冰牆’的下方找到‘解救方法’的時候,嚴重懷疑其可行性,尤其是香菜剛剛還在這裡的事實,讓我嚴重懷疑這是不是她一個心得耍人手段——比如吻了我是不是會也凍進行,或者光是嘴‘固定’在上面,然後被她嘲笑之類。

    其中最嚴重的問題是,無論喚醒哪一個,接下來,我必須在她的面前吻另外一個。好像,這種行為本身就是誤會的根本。

    何況,上次和這姐妹倆告別時的情況依然歷歷在目,即使再木頭,勞倫和格瑞斯的心思我還是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就很難用‘只是單純的解救’的說法撇清關係,先喚醒哪一個的選擇也很重要,因為先醒來的那個明顯更好解釋,但無論怎麼處理都可能會傷害她們其中一個。

    這種情況,和當初阿君香菜逼我在她們中選擇一個成為同伴有什麼區別?

    但,有什麼方法可以一次性解決呢?(……)

    尤其是在不傷害她們中任何一個的情況下……

    “哢咧——”

    剛剛是什麼聲音?

    忽然傳來的音響嚇了我一跳,那是類似於冰塊開裂的聲音,按照慣例,該別告訴我這裡準備塌下來了吧?

    我慌忙尋聲望去……很好,大廳沒事,但那些綠色晶體……怎麼感覺上又長大了一些?香菜已經離開了啊!還是不管它也會長?

    即使如此,我也沒有採取什麼措施,雖然說是‘可以打敗魔王的神器’,也確實給我帶來了痛苦,但在眼下只是單純的生長,還不能給我造成什麼影響的情況下,我所希望的頂多是在綠色晶體長滿整個大廳的之前救出勞倫和格瑞斯,而根據大廳和晶體的比例,還有一段時間。

    足夠我想怎麼在不傷害她們其中任何一個的情況下……

    “咯咧!!”

    晶體成長的脆響再次充斥了整個大廳,再次被打斷思路的我恐慌的望去,發現晶體似乎又成長了一些。奇怪的是,我注意著晶體的時候,它就不再增長了。於是我小小的呆愣了一會兒,裝模作樣的轉過頭,不看那些晶體,並且想其他的事情,可是晶體成長的聲響卻沒有再出現。

    看來,和我的注意力似乎沒有關係,也許前兩次都是巧合。

    我只能這麼判斷。

    當務之急還是把勞倫和格瑞斯弄出來,在不傷害她們……

    “哢——”

    ……,……,……

    這些晶體是故意的是不是,盡在老子思考的時候……思考?對了,好像只要我思考如何救出勞倫和格瑞斯,它們就會生長。

    仔細想一下,各種傳說中,如果勇者的武器擁有自我變形的能力,絕對和勇者某種心情有絕對聯繫。而再根據‘吻醒少女’這種情節來看,綠色晶體的成長不會是以所謂的‘愛’做肥料吧!

    如果真是這樣,阿君是真養不出來。

    但是,香菜也養不出來吧!那女鬼會有‘愛情’這種感情的話……哈哈……哈!

    好恐怖……!!

    思考之後,我決定不再自己嚇自己,而是全心全意的思考如何把勞倫和格瑞斯‘拯救’出來,綠色晶體果然再次生長起來,這次,我注意到,晶體在生長的同時,它附近的冰狀物立刻碎成晶瑩的顆粒,消失在空氣中,換句話說,如果晶體繼續成長下去,靠近‘冰牆’的話,‘牆’就會自己碎裂,而不用我辛苦的用‘火熱的吻’來‘融化’了。

    反正我自問我的嘴巴還沒有燙到可以融化什麼的地步。就算真可以融化什麼,我要做的也不是救人,而是找蒙沙給我做個精細嚴密的檢查,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需要不需要寫遺書。

    既然找到了解決方法,我再次跑出‘冰牆’正前方的通道裡——當然不能繼續呆在大廳,那些晶體長下去,不要沒把‘冰牆’處理掉,先把我自己給消滅掉,那就完蛋了。

    接下來,就是晶體的養成,但是只是擔心勞倫和格瑞斯速度太慢,況且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所以基本上不起作用了,必須有更好的媒介。

    愛情……愛情……夜塵小姐長得很漂亮,腿也很長,皮膚很細膩,身材很好……我想娶她……而且我確定我一生只娶一個老婆……對於一個玄幻小說的主角來說,我很純情了吧……那麼,晶體可以成長了……(你這叫愛情?)

    可惜綠色的晶體理都不理我,絲毫沒有成長的跡象。(廢話!)

    讓晶體生長的真的是愛情麼?我再次懷疑起來,雖然知道勞倫和格瑞斯的感情,我非常的高興,畢竟有女孩子會對我有那樣的感情是蠻稀罕的一件事,作為回報,我也許會對她們很好——事實上,我對所有美女都很好——但我並沒有特別喜歡,想求婚的那種衝動感情。即使不想傷害她們,也不過是……同伴間的關心?

    恩……這應該是最接近的感情……那麼擴展下去。

    同伴嗎?首先是蒙沙,他家裡的事情不好管我也不打算管,其他的不多企求,希望他可以像在小城裡一樣過著日子,是伯爵還是其他什麼都不要緊,空閒時我可以去弄點好酒,練習一下我的偷竊能力……然後是路穆,希望他可以放下我父親的事情,偶爾一起去喝喝酒泡泡妞是不錯的選擇……接著是歐陽,還有藍斯,這兩個本質上不太正常的我就不多要求了,他們幸福的過他們的日子,不要來打攪我,尤其拒絕養他們的小孩,就很幸福了……還有香菜和阿君……他們,不,應該是我們,我希望我們就這樣下去。像一開始一般,沒有目的的以各種名義到處遊玩……

    “我以先知的身份告訴你,安德,接下來無論遇到什麼,你只要堅持你現在所希望的,願望就可以實現。”

    這是剛剛進來前冷雨說的話,這就是我的希望嗎?

    好卑微,絲毫沒有魔王的氣魄呢!我苦笑了起來。

    “卡——轟——”

    啊咧?好像只是晶體的成長,不會有這種聲音吧!我慌忙中抬起頭,卻看見正上方的出現了N條細碎的裂痕,本來就數不清的倒影呈倍數的增加。不會吧!?難道是晶體成長的太快了?

    喂喂,只要是相應的感情,連是魔王供應的也無所謂?!

    那麼,勞倫和格瑞斯……等一下,現在不能再有類似情緒——

    “卡——”

    “真厲害,你真的是魔王嗎?”

    想像中的坍塌並沒有倒來,當我已經做好準備——閉上眼睛等死——身邊卻傳來了揶揄的笑聲,再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會到了實驗室裡,冷雨依然以青年的狀態站在我的面前,他手杖頂端的水晶‘靈魄’正迅速破裂著,而西雪笑眯眯的看著我:

    “即使是各種傳說中的勇者也只可以可以用自己的感情喚醒一個女孩,武器的養成更需要長久的時間,魔王大人你卻一瞬間就做到了,實在是了不起。”

    “呵……只能喚醒一個?”

    我疑惑的問,卻發現實驗室裝載勞倫和格瑞斯靈魂的器皿已經完全破碎了。

    “她們已經進入身體裡去了,如同你希望的,兩個靈魂得以保全。”冷雨看著我的眼神也有一些驚訝:“本來因為一個身體無法容納兩個靈魂,所以我們打算雙重人格化,既以你吻的女孩子的靈魂為主,另外一個進行削弱,但現在全保住了。”

    “是嗎?”我終於松了一口氣。

    “呵呵,那也是因為這兩個女孩彼此都希望對方可以活下去吧!另外一對就難說了。”西雪的口氣裡滿是嘲弄。

    “另外一對?”

    “啊啊,滿是縫隙,只要給一點機會就會反目的一對呢!兩個人獨處,沒有外人的打攪,她們一定很愉快吧!”

    望著西雪的笑容,我火大的問:“你是故意的?把香菜和妍隨……”

    這個問題我沒有問完,自然也沒有得到答案,因為這時冷雨的水晶完全的破碎,在晶瑩的粉末之後,我們最近的魔法陣裡冒出一陣白煙,裡面的兩個人影,正是香菜和妍隨,雖然我是很高興我不必冒著被吸幹的危險救她們出來,但,但這兩個在做什麼?

    只見香菜舉著長劍,對著妍隨,劍只離妍隨的脖子一釐米的距離,而之所以沒有刺進去,不過是因為妍隨捏住了而已。兩位小姐就這樣彼此較力著,僵持在那裡。不過好像什麼地方怪怪的。

    “那個,香菜,不要激動,先放下劍好嗎?”我苦笑著說道,早知道她們兩個會這樣,我也應該跟去的。但現在從香菜手中搶劍的話,又可能會不小心傷到妍隨的脖子,傷腦筋!

    “我一點都沒有激動,還有,安德你到底是誰的同伴?幫著誰呢?!你哪只眼睛看著我要殺她的?”香菜的口氣好像吞了炸藥。

    兩隻眼睛都看見了,而且還在看。當然,我不能真那麼說,只能小心陪笑:“我當然站在你這邊,把劍放下好嗎?”

    “你給我滾到一邊去!”香菜吼道。

    “姐姐,”妍隨非常痛苦的望著香菜:“……我是……”

    “你不是,我沒有妹妹——”香菜的口氣冰冷。

    這樣未免太過分了吧!我剛想說話,只見妍隨被人往後面一帶,阿君臉色紅得極度不健康的站在那裡:“喂,香不是說了,她沒有妹妹麼?”

    這個是護短吧!不過把妍隨拉開了就好,我飛快的上去,想奪過長劍,可香菜死不撒手,可惡,她什麼時候那麼大力氣了?

    “傻瓜,我不是說了我不想殺她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放手好嗎?”我勸慰道。

    黎焉卻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我親愛的,我來幫你吧!”

    他想做……耶?只見黎焉輕輕一拍,香菜手腕上立刻冒出了兩隻可怕的爪子,然後瞬間消失,伴隨著爪子的消失,劍上的力道也消失的一乾二淨,我則立刻的飛了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最後總是我倒楣?

    不過,香菜之所以舉著劍是因為那兩隻爪子,那兩隻爪子看起來好像是鬼手,可以操縱鬼的……妍隨?!妍隨操縱香菜殺她?!

    “……如果,如果你剛剛殺了我,你就可以得到我的身體,作為郡主,而不是災難之女活下去了啊!姐姐,你是傻瓜嗎?”看著劍被‘奪’走,妍隨哭了起來。

    “我沒有妹妹,我對成為別人沒有興趣。”香菜冷淡的活動著自己的手腕。

    “可是,可是父親母親大人希望見到你……無論我做什麼……無論我有多麼出色,他們都忘不了你。他們更需要的是你……”妍隨哭的幾乎沒有形象可言:“還有黎焉大人……這不是成全你們的最好機會嗎?”

    “啊啊,忘不了才一直派刺客嗎?尤其是聽見你和我在一起以後,你的父親急著殺我證明你的清白呢!”

    香菜怎麼知道的?我瞪向黎焉,他卻搖了搖頭。妍隨則難以置信的抬起了哭得紅紅的眼睛:“不可能,父親他……”

    “那是你的父親啊!他當然要顧慮自己的女兒。順便說一下,我也有我的父親,而且只有一個,你們家的事情和我無關。”香菜說道:“我要報仇,不過是反擊和盜賊哥哥的仇,我對大小姐的你還有沒有參加刺殺的你的母親毫無興趣。至於,這個東西——”

    香菜把黎焉一推:“送給你都可以!”

    “這是收下我匕首的女人說的話?”黎焉卻笑起來,對妍隨說道:“對不起,妍隨小姐,在一年前,我已經把淨化之匕當成了定情信物送給了香菜小姐,你也知道每個家族匕首的意義,所以即使你們交換靈魂,只要在你的身體裡,以你的名義存在,我也不再能接受她了。但我對香菜小姐的感情是……”

    “黎焉,你給我閉嘴!!”香菜氣急敗壞的尖叫了起來。

    “是嗎?我知道了……”妍隨卻忽然說道:“那麼接下來是家族的責任了。姐姐,不,香菜小姐你會後悔莫及放棄這個機會的。還有,黎焉公子……”

    “啊?”

    “我喜歡你,所以,我才不放棄!”

    “啊?等一下——”

    看著黎焉追著妍隨出去,我似乎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香菜卻望著我冷笑了起來:“你剛剛好像一點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吧!親愛的安德。”

    “那個,我……”

    好像情況不妙!我慌忙左顧右盼,卻看見冷雨和西雪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還關上了門,可惡,我也想溜!

    香菜卻要笑不笑的繼續道:“而且,我們好像還有很多帳沒有算,尤其是,上次,你還在臉上留下了那麼大一記號!”

    “那個!”這裡就阿君沒有走了,雖然知道他幫忙的可能性不大,我還指望他病糊塗了來幫我,於是我繞到阿君的後面,傻笑。

    阿君這次真的幫了忙,他眼睛一翻,竟然就這麼昏了過去!


第一章 愚蠢的安慰+莫名其妙

    “我親愛的小翡翠:

    我是多麼的高興,你竟然會主動寫信給我,而且還沒有寫錯地址,我萬分的感謝神靈…………(後面省略讚美詩以及抒情散文N句)。但是,只有一句‘殺死XX’實在是太沒有情調了,而且不是我們的再見面使我再次確認了你的筆跡,恐怕我都不能確認。

    基本上,你的任何委託我都非常樂意執行,不過我同一時間收到的小響的來信卻對XX是君先生未婚夫一事表示了萬分的雀躍。當然,我決不是重色輕友,為了小響的興趣拒絕什麼的。可在明白君‘先生’是男性的前提下,你的委託相當的可疑,我當然相信翡翠你是純潔的正常的沒有異常的嗜好的。順便一提,我曾經有幸見過蒙沙‘公主’,我想你也認識‘她’,因為我曾經偷偷回去過。‘她’現在被魔王給劫走了…………我不是懷疑你,總之,近期之內我會去看你的。

    至於你的委託,我們當面再討論討論好了,我很想看看你,瞭解一下你的腦子的近期狀態。

    最後,我真的不是在懷疑你。

    ————愛你的藍斯”

    “藍斯:

    放心,我對‘公主’沒有任何興趣,還有,委託取消,所以你不用了,也不用來,就這樣。

    ————安德。”

    叫人去把信以委託書的形式丟在殺手工會以後,我順便把藍斯的來信塞到垃圾桶裡。什麼叫瞭解我腦袋的近期狀態?還有在和我同時接到信的歐陽興奮的盯著我和阿君的情況。想起來我就想把藍斯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何況委託又不是我想寫的,想想阿君那雙漂亮的拳頭在我眼前晃啊晃,我敢說不嗎?就連現在之所以敢說取消,也完全是因為阿君已經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

    說到阿君的昏迷,事實上我可以暫時從被威脅協助他殺死他所謂的未婚夫事件中解脫出來,不過是其中的福利待遇之一,就連看起來隨時打算和我算總帳的香菜也被困于阿君的身邊,用盡各種方法讓他清醒過來就可見阿君的情況之糟糕。現在也只有歐陽這沒心沒肺的傢伙會滿臉期待的守在那裡,就等著看我照顧阿君什麼的,還說什麼“放心好了,小攻在沒有得到小受的原諒前是不會死的,更何況他連背叛都沒有來得及做,至於如果是小受的話……哈哈,那根本就是不死之身啊!”

    我現在想把藍斯和歐陽一起埋了算了,這兩個生的小孩一定會讓世界大亂的。

    背叛啊……勇者殺死魔王不算背叛吧!

    連信誓旦旦決不讓我和阿君兵戎相見的香菜都……為什麼偏偏是阿君呢?同樣背負著使命的勞倫和格瑞斯他們倒都頂放心的。

    那兩個,不,現在只能算一個,是預言殺死魔王的魔法師啊!

    深深的歎了口氣,看到歐陽依舊興奮的像小狗一樣在阿君門口晃悠的情景,我毅然決然的端著原來打算送給阿君的藥膳進入了‘合成少女’的房間。

    其實,用合成少女這個詞十分的不禮貌,畢竟勞倫和格瑞斯的靈魂已經完全回歸。但糟糕的是,不知道為什麼純粹是傀儡娃娃的合成少女竟然把所有記憶保留了下來,包括其中攻擊我的全部情況。導致現在我和勞倫相處的相當尷尬,而格瑞斯死都不肯出來見我,聽西雪說,當汲取到那部分記憶的時候,格瑞斯甚至選擇了逃回了冥界,導致以前的努力差點全部前功盡棄。

    在經過權量之後,我雖然想找女孩子勸慰比較合適,但在這裡的,夜塵小姐和西雪根本不具有普通女孩的纖細神經,而和格瑞斯本來私交似乎不錯的歐陽,腦袋具有嚴重偏差,唯一可以考慮的人選竟然悲哀到了只剩下香菜……她也似乎對人性相當理解的樣子,可是她卻回了我一句:

    “既然是你自己要救她們的,就自己負責,我又不是心理醫生,而且,我已經夠忙了。”

    最後,還兇狠的瞪了我一眼。

    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該死的路穆!把他撿回來以後就靈魂出殼的樣子,這種時候應該是自稱‘最瞭解少女心思’的他出場的時候啊!一群沒有用的東西。

    把藥膳重重的放下,面對著一直愧疚于我的少女‘們’我不得不擠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臉,柔聲問道:

    “你們感覺好些了嗎?”

    “嗯……”

    含糊不清的回答,倔強的咬住嘴唇的小動作,看來還是勞倫吧!她雖然願意‘出來’面對我,但也始終不肯和我的眼睛對上,我懷疑,如果不是格瑞斯更容易受到打擊,勞倫是不是也不肯‘出來’。

    “那件事情,其實你們不用在意……”

    慘了,我不應該那麼直接的,看著少女的肩膀一抖,我立刻明白今天是不會有進展了,最有利的證明是,和剛剛有些拘束的呼吸聲相比,少女的呼吸中帶了些許的鼻音,那是似乎要哭起來的聲音。

    現在在外面的是勞倫,那個不肯在別人面前落淚的倔強女孩吧!攻擊我——而且還不是自願的情況下——真的讓她打擊那麼大嗎?

    我有些感動了起來。

    相比之下,平時把我打著玩的阿君和現在還惦記著要收拾我的香菜實在應該好好的反省一下。

    但,怎麼安慰就要哭泣的女孩,抓破腦袋都想不出所以然的我痛苦不已,這種時候,我格外盼望所有女性都像某特殊職業的小姐一樣,送上足夠的金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而這時,偏低沉的華麗女中音響了起來:“總算找到你了,安德。你找人去殺手幹什麼?”

    “沒什麼。”

    我有些高興的回答,希望以此脫離困境,蒙沙卻絲毫沒有替我解圍的意思,而是有些疑惑的走了進來。他顯然剛剛從實驗室出來,手裡抱著滿是藥物味道的白色長袍,儘管早就恢復了男裝打扮,但他現在身上這種貴族式的高領白襯衣和女裝沒有什麼本質差別,再加上高聳的胸部和零亂的落在肩上的金色卷髮,相當的吸引人……我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要阻止他。

    想想看擁有如此華麗臉孔和身材,思想卻只有聽話而且好騙的四歲智商的公主殿下……鼻血要出來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如果是阿君的話,早就一拳砸了過來,而蒙沙則只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望向床上的少女,相當有禮貌的問道:“兩位小姐,你們好。冒昧進入你們的房間相當的不好意思。”

    “不,沒關係……”令我驚訝的,勞倫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調整了情緒,還抬起了一直垂著的腦袋,表情有些複雜的看著蒙沙:“您是……?”

    他們之前一直沒見過嗎?我這才注意到。儘管勞倫她們的靈魂的一部分一直在蒙沙的實驗室裡,但並沒有那部分記憶。而她們醒來後,一直做身體和靈魂連接工作的是西雪,蒙沙被香菜拉去為阿君配製各種藥物,一直沒有時間過來。

    而蒙沙注意到少女的表情,愣了一下,笑著看了我一眼,奇怪的回答:“哦,我是藥師,安德給你們的藥就是我製造的,我現在希望知道你們吃下去以後有什麼感覺?”

    “感覺?”勞倫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背,那裡鑲嵌著黑色藥丸狀的小珠,難道那就是藥物的遺留痕跡?

    還是不要讓她想起那段記憶比較好。我如此決定道,然後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可以叫這傢伙蒙沙,她有林儀的第一美女之稱,很好笑吧!”

    “第一美女……很合適啊!”勞倫愣愣的回答:“可謂是……名副其實呢!因為蒙沙小姐的確很漂……林儀第一美人?”

    “是啊!”我有些無趣的回答,以外表來看,是沒什麼好玩的,要不要告訴勞倫這傢伙原本是男的?

    勞倫卻奇怪的低吟了一會兒,問道:“難道是林儀的第一公主殿下?那個傳說中……”

    “是,第一公主!”我對蒙沙傻笑:“傳說被魔王劫走的公主,所以我現在把他劫回來了。”

    “傻瓜。”蒙沙以看白癡的眼神看我。

    “…………你們……感情好像很好,很熟的樣子。”勞倫的語調愈加的奇怪:“而且,給我的藥是公主造的,那麼……你們認識很久了。”

    “恩,孽緣吧!不幸的是十歲就認識了。”

    “有資格那麼說的是我。也不想想是誰先……”蒙沙沒有像平時一般吼完,而是緊張的看了勞倫一眼。

    “我說過那是弄錯了。也不過是求了兩次婚而已!!”

    “兩次?!安德先生?!”

    耶,剛剛的音調不像是勞倫的,格瑞斯嗎?我慌忙轉過頭,卻看見少女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一藍一紅的妖瞳裡滿是難以置信,光從表情來看,實在很難區分誰是誰。

    “你自己解決好了,真是笨蛋……”蒙沙低聲說道,如同逃跑一般溜了出去。

    勞倫卻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問:“因為兩次求婚都沒有成功,所以才劫走公主的吧!”

    “不,那是……”她好像誤會了什麼。

    勞倫卻激動的打斷了我:“不用,不用說!我知道的,你和她感情那麼好,蒙沙公主也一點都不像是搶來的樣子……你們一定以前就兩情相悅了吧!不過,她是公主,你卻只是盜賊……那個,我沒有貶低安德你的意思,只是,身份的確不太……平等……所以一定遭到了強烈的反對,最後,你才不惜扮成魔王把蒙沙公主劫出來對嗎?……難道你說你對香菜小姐沒意思,原來是這樣……我可以理解。”

    你可以理解,我一點都不能理解,原來說我喜歡香菜也就算了,這次竟然還編出那麼離譜的故事,女人在這方面的想像力怎麼那麼豐富呢?

    但我還沒有來得及辯解,勞倫繼續說道:“那麼,安德你,實在不應該把她給你的藥給我的。她擔心的畢竟是你的安全啊!”

    “我說……那個……”看到少女暗淡的眼神,本來想解釋的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難道,你們真的想死嗎?”

    如果僅僅是因為父親的作為,如果僅僅是因為所謂的命運,就這麼承認了周圍人的做法,選擇死亡的話,我絕對不會再次插手,我不是良善到所有生命都要搭救的大好人,沒有拯救自願去死的人義務,也沒有干涉他人關於自己生死選擇的權利。只是,如果勞倫和格瑞斯真的想死的話,我會有一些失望。

    我一向喜歡的是美麗的人,對只可以稱為可愛的女孩子沒有什麼興趣。之所以對這姐妹倆抱有相當的程度的好感,除了她們的善良以外,勞倫的關於自尊的倔強和格瑞斯努力鼓起的小小的勇氣始終是最吸引我的地方,但如果就此選擇死亡,那也不過是和沒有靈魂的合成少女一般的傀儡娃娃罷了。

    勞倫卻認真的望著我回答:“不,我們希望活下去,我們想知道所謂的命運是什麼……安德你無論如何也不像魔王,而父親和神殿的舉止則……但,為什麼,為什麼安德你要那麼固執的救我們呢?我們是被預言殺你的人啊!”

    “就是這樣才要救啊!我才不希望別人因為我受到傷害。”好像恢復了平常的勞倫了?

    “別人……那既是說,只是責任了?”

    “沒錯吧……”

    “啪!!”

    不痛……但我為什麼要挨打,我疑惑的摸著被打的臉頰。

    而老倫卻如同上次我看見她哭時一樣,努力的含住淚水,把打我的手握成拳頭,顫抖的說道:“出,出去……如果只是責任的話,我情願不要你救。”

    “等一下,勞倫……”

    “我,我和姐姐一樣!”

    姐姐?剛剛是格瑞斯?

    但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被打一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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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25 03:01 PM|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詭異的安慰+奇怪的引導

    “喂,想不想知道她為什麼生氣?”

    當我灰溜溜的從勞倫和格瑞斯的房間裡跑出來,就看見蒙沙似笑非笑的站在牆邊,優雅的站直了身體,毫不介意被我發現他根本就是在偷聽,而鼓惑性質的對我說出前面那句話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冷雨,他更加的光明正大一些,手中明晃晃的水晶球裡還透著少女的身影,他剛剛在看什麼不用問也可以知道。

    我頓了頓腳步,看了看眼前的兩人:

    一個已經是‘中性’的人妖,還有是一個長年的偽正太——雖然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長大’,但也不能忘卻他長年幽靈態,生前‘和尚’態的歷史。

    這兩個完全靠不住!

    我就此下定結論,扭頭就走。不走還留在這裡被玩弄嗎?

    “真笨,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走,你應該留下來細心的安慰她們才對。要是足夠溫柔的話,等她們的脾氣過了,你連解釋的理由都可以省去。”

    “不過,他真的懂怎麼安慰嗎?只會讓情況越來越糟吧!”

    蒙沙和冷雨在後面漫不經心般的一搭一唱,不用回頭我也可以猜到他們臉上戲謔的笑容。

    可惡啊,歐陽也好他們也好,在那麼忙的時候為什麼總有人那麼熱情的‘關心’我的‘感情生活’,而且還都是一個個抱著不良居心的傢伙。不過都被說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忍聲吐氣的走開實在令人不爽,再說這兩個的殺傷力決定比不上滿腦袋XXOO的歐陽,我冷笑著回答道:

    “你們就很會安慰女人了?”

    “我不會。”冷雨很乾脆的說:“但我生前在光明神殿供職,女人的告解之類聽多了,至少一些基本的我還是知道的。”

    “我的女人緣一向比你好。安德,你不會否認這一點吧!”蒙沙笑得異常的‘惡毒’:“而且,現在的局面根本稍有常識的人也明白怎麼回事。你的遲鈍已經上升到‘白癡’的地步。”

    冷雨還有原諒的餘地,但蒙沙這叫什麼話!我承認他以前一直是有女人倒貼,但純粹是因為那張臉和似乎很華貴的‘伯爵’身份而已,有什麼了不起!再說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惡意的瞄了蒙沙很‘有料’的胸部,壞笑了起來:“我想你當然知道女人的心思了,‘老婆’。”

    “~~~~算了。”蒙沙聽到我的話,下意識就往自己的腰間摸去,但並沒有摸到他那把作用不大的劍,只好悻悻然的收回了手。然後想到了什麼,詭異的微笑了起來:“聽說那兩個女孩子中有一個不願意出來見你?”

    “和你有什麼關係?”出不出來都一樣,反正情況已經夠糟糕了。

    “我可以讓那女孩見你,並且讓她們原諒你。安德,你不相不相信?”

    “……不可能!”

    “那麼,我們打賭好了。要是我贏了,恩……”蒙沙故意仔細打量了我一陣,就在我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提出當他的實驗材料之類的要求時,蒙沙卻像想到了什麼,撇開腦袋說道:“你必須不追究某件事。”

    “追究?你做了什麼?”我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蒙沙拍了拍的肩膀,說道:“總之,就看我的吧!以我們的交情,我不會害你的。”

    是嗎?以前將近十年時間內一直拿著劍追著我砍的人說這種話,實在叫人無法相信啊!

    蒙沙卻在我還來不及說什麼的時候,閃進了姐妹倆的房間。

    “啊,那個,安德……先生已經走了。”

    看到蒙沙的進入,勞倫(格瑞斯)顯然非常的吃驚,以至於說話都有點僵硬,還忘記了抹去臉上的淚水。

    “不,我是來找你們的。”蒙沙以優雅的公主姿態微笑著,並且疑為吃豆腐似的親呢的抹去了少女臉頰上淚珠:“我一直很想看看,安德把我給他的藥給了什麼樣的女孩。”順便好驗收實驗成果。

    因為蒙沙的動作,勞倫猛然向後一靠,躲開了蒙沙的手,然後原本就很紅的臉顏色加深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程度,有些呐呐的說道:“那個,安德……先生,把藥給我們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請你不要誤會了。”

    蒙沙有什麼好誤會的?倒是勞倫她們自己誤會大了。我在心裡想到。一邊望著冷雨的水晶,一邊豎起耳朵努力偷聽。(占卜師魔女還有其他類用易接受魔力器具觀看遠處發生的事情的魔法師,一般情況下,普通人不能看見也不能聽見更不能解讀他們的占卜結果,但冷雨的魔法等級已經屬於先知的等級,所以使別人看見還是可以的。)

    可蒙沙竟然連絲毫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微笑著收回自己的手,說道:“我知道,那個傢伙從以前開始就是在奇怪的地方意外的好心,只不過,他還第一次,把我送他的東西轉送給別人。所以,我有點好奇。”

    廢話,從以前開始,這傢伙送我的東西就只有各式各樣的藥物,我神經了才會像他一樣把藥當禮品送——其他的,比如酒之類都是我靠‘實力’從他那裡自己拿的——還有,蒙沙的口氣怎麼有點怪怪的。

    “呵呵,好像女人故意在丈夫外遇對象面前示威一樣。”冷雨評論道:“不過,既不說嫉妒的話,也完全不介意對方的樣子,只表現出很瞭解自己老公和平時似乎很恩愛的樣子,讓對方退卻。小安,你‘老婆’蠻厲害的嗎!”

    “你閉嘴!”

    我緊張的看了眼水晶球,只見勞倫立刻露出了緊張的表情,說:“對,對不起!”

    “哎呀,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因為畢竟很好奇,因為聽說你很厲害,可他卻冒著靈魂破碎的危險,怎麼樣也要把你帶回來,實在超過了責任的等級,讓我有點不安。”蒙沙優美的撇過頭,‘憂鬱’的歎了口氣:“你知道嗎?傷痕會體現在身體上,他留在這裡的身體曾經破碎的不成樣子(說謊),我好擔心……(更大的謊言,那時候蒙沙正因為火焰匕首在安的身體上主動放血來著)”

    “那個,對不起!”這次,勞倫的聲音裡已經有了明顯的哭腔了。這個蒙沙,他真的是進去解決問題的麼?

    “其實,他把你帶回來也好。因為掠走我的事,安得他已經成了世界的公敵,所以少一個敵人算一個……你們不會還要……”

    “當然不會……他可以說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決不會傷害他,不,我們會保護他……我可以發誓!那個,當然,也不會讓公主您受到……傷害的……”

    勞倫的語氣激動了起來,然後注意到蒙沙微笑的表情又低沉了下去。

    冷雨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殺死魔王的魔法師發誓要保護魔王了。”

    “閉嘴!”我再次呵斥道。

    “你喜歡安德……不,應該說你們都喜歡安德吧?”蒙沙卻忽然的說道。

    “沒,沒有!”勞倫的表情離昏過去不遠了。

    “說謊!”

    “我……我……”

    “公主,您到底要說什麼。我想我們喜歡安德先生也不能影響到你什麼吧!畢竟你才是他真正喜歡的。”

    少女的口氣忽然的強硬了起來,感覺上換了一個人一般。

    “但是,格瑞斯應該比勞倫更加……”我疑惑的說道。

    “不奇怪,女孩子啊,在愛情方面本來就是如此,而且比起以倔強的臉孔掩飾自己的脆弱的勞倫,格瑞斯才是真正的外柔內剛,說起來,讓這個女孩堅強起來的一開始就是安德你,不是嗎?”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香菜大人要笑不笑的出現。看見她的表情,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感覺自己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抓了個現行。

    香菜卻冷淡的看了我眼。向冷雨問道:“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公主’說交給他了,大概馬上就好。”

    “是嗎?”香菜吩咐道:“儘量快點。”

    “等等,什麼事情?”

    “和你無關,我要去照顧阿君了。”香菜頭也不會回的立刻離開,好像在生什麼氣的樣子。

    我只好看向冷雨,他卻又專心致志的望著水晶,只見蒙沙因為少女忽然的轉變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說道:“我想你們誤會我的意思。我對你們並沒有敵意。事實上剛好相反,我很高興他在乎的你們也喜歡他。”

    “耶?”少女們明顯不明白蒙沙的意思,當然,我也不懂。

    他好端端的挑撥兩人的情緒,又忽然那麼說有什麼意思。

    可蒙沙‘公主’大人的下一句差點害我一頭栽在地上,而冷雨也差點因為忽然想忍住笑而岔了氣。

    因為蒙沙‘憂鬱’的說道:“因為我……生不他的小孩來。”

    那個,小孩?廢話!先不說生小孩要做XXOO的事情,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就算蒙沙真的‘有了’,他那個忽男忽女的身體倒是怎麼生?所謂小孩一定是要經過十個月待在女人的子宮了……(沒人叫人上生理衛生課,而且你的生理常識也很有問題)

    至於勞倫和格瑞斯又恢復了說話不能的狀態:“那個……”

    “我不配做他的妻子,所以我很高興他還有在意的人,而且既然你們也喜歡他,那麼……”蒙沙繼續如怨婦一般悲吟著,我從來沒有發現我這位好友如此的具有表演天賦。至於後面的話不說,大家恐怕也猜得出來。

    但……他這種行為……我好像還沒有墮落到要他去給我拉皮條的地步吧!(不,你很需要)

    “安德不是這種人,他才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你這是在侮辱你們的感情,也是在侮辱我們。”

    說得好,我簡直要為少女的話鼓起掌來,不過,這次說話的誰?用同一個身體我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我知道……不過,你們真的希望安德他因為這樣一段受到詛咒的感情連後代也沒有。別忘記了,他已經因為我成為了魔王,而在預言中,我卻又是他死亡的關鍵。”嘖嘖,蒙沙公主的語氣倒是愈加的慷慨激昂,我怎麼覺得他很……興奮?

    “那個……我們也是預言中……”少女再次的搖擺不定。

    “你們以為我真的願意把喜歡的人交出來嗎?”硬的威脅完了換了軟的,是拷問的基本技巧之一。於是蒙沙的表情又忽然悲傷起來,頂著那張受難公主的華麗臉孔他繼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們嗎?同樣讓安德在意,或者更加在意的是香菜小姐吧!……因為我害怕,害怕輸給她。”

    “我們就不要緊了?”倔強的瞪大眼睛,很好認的是這次說話的是勞倫,她果然在什麼地方都不肯認輸。

    “不,至少我們立場相同,都屬於魔王的敵人,所以更具有競爭價值。”蒙沙說道:“雖然安德現在更偏向於我,但我沒有戰鬥力,所以你們將來相互依靠的時間更多,就這點來說,我們的起點相同。我的矛盾在於我不想把安德讓出,卻又不可能生他的小孩,所以,我願意以……對手的身份和你們競爭……還是說你們要拒絕?”

    “這……”

    “我其實也可以找香菜小姐的……”

    “不,我接受!”

    “格瑞斯,你……”少女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那個,我也接受好了。”

    “那麼,要先調養好身子,對了,我差點忘了。我要抽一點血給你們做檢查的說。”

    蒙沙燦爛的微笑著,背對著少女,對我們比了個‘V’字。

    我頓時無語。

    我感覺到我好像被賣掉了——就算競爭什麼的也該問問我的看法吧!

    即刻,蒙沙走了出來,我有點沒話找話的問:“你要她們的血做什麼檢查?”

    “這個嗎?敵人的血——”蒙沙微笑著說。

    “強大的靈魂之力——”冷雨吟唱道:“還有魔王本人的降臨——以邪惡代替正義,以黑夜代替白晝——那是命運逆轉的開始——”

    “等一下你們在說什麼?”對了,剛剛香菜有說過叫冷雨做什麼,什麼和我沒關係,現在這樣,難道……

    一個東西對著我的臉飛了過來——波吉?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小城了伯爵家的屋頂上,而我面前坐著一個滿臉睡意的女孩子。

    雖然不知道我怎麼來這裡的,但還是要趕快離開。我悲哀的發現,我似乎對忽然的拋到什麼陌生的地方去,已經很習慣,況且這次的地方並不陌生。

    當然,一般法則是尋找附近最不對勁的物體——比如說這女孩——但看了看她的臉。

    平凡,沒有特色,還滿臉的雀斑,一看就是個NPC,沒有問的價值。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似乎覺察到了我想法,女孩忽然的瞪大眼睛,對我叫道:“竟然冒失的把前輩我吵醒,還不打招呼,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

    “前輩?”我疑惑的看了眼那個女孩:“誰的前輩?”

    “當然是你的!現任的小魔王,我可是早在你一千年前的前輩來著。”女孩傲慢的仰起了頭,擺出一種‘來膜拜我吧!’的樣子。

    我這時才發現這女孩寬鬆的睡裙下面那一對大到不像話的胸部,的確以尺寸看是蠻有‘女王’的味道的。不過我沒有這方面的嗜好,於是我斷然拒絕道:“抱歉,我不是魔王,所以,你也不是我的前輩。”

    “騙人,那你是什麼職業?”

    “盜賊。”我平淡的回答。

    “呵呵,那我還是你的前輩喲!因為我也是個盜賊。”女孩得意的笑了起來:“不過,由此看來,據說某人玩RPG對付最後BOSS的時候用偷竊總是失敗,所以怨念之下,讓盜賊成為魔王的說法是真的了?”

    “??你在說什麼?”我疑惑的看著女孩:“你到底是誰?”

    “哼,朕是千年前背負著命運之輪,即使是命運之子也無法消滅,最厲害的神器也無法傷之分毫的魔之女王莉絲-肖-德尼亞——”

    “哦——那是什麼東西?”

    我很認真的問道,然後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一個大錘子把我砸在屋頂上,那女生竟然用她那肥肥的小短腿踩在我腦袋後,吼叫了起來:

    “波吉……那個笨蛋勇者叫我波吉,你總明白了吧!?”

    波吉?那只肥老鼠?難道腿那麼粗!



第三章 前任魔王+另一個時空

    前任的魔王嗎?

    我冷笑了起來,俐落的翻身,後退,下踢,放倒,壓倒.除了大概是因為肥胖(汗你幹嘛總強調這一點),我的行動比想像中順利N倍以外,沒有任何意外的,我達到了我想要的目的,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啊啊,你想做什麼?!

    在瞪了威脅著自己生命的匕首足足兩分鐘後,這位自稱是波吉的莉絲終於反應了過來,帶著哭腔的叫道,和剛剛宣告自己是魔王時的趾高氣揚有著天壤之別.

    誓言!我要你發一個可靠永遠不能對阿君造成任何危及他生命的誓言!

    啊?

    如果你真是波吉的話,那麼阿君說過,你是可以把他解決掉的兵器,所以我要你立刻發誓!!

    等一下,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要不能傷害那個勇者,而不是要我殺死他!?

    當然.我的話說還不夠清楚嗎?我有些尷尬的說道.事實上我自己都很難相信自己正在做什麼——拿著利刃威脅一個可能幫助我的傢伙,不許殺掉我‘可能的‘敵人?如果不是身上的切實感覺,我會懷疑第二人格或者其他什麼的跑了出來.

    而莉絲用她那雙略帶暈黃色的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說道:傻瓜!雖然跟在你們身邊那麼久了,早就知道這個事實,但你比我想像中的還傻不過,會把我是可以消滅他的武器的事情告訴你,那個孩子,哦,也就是說現任的勇者的腦袋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老天,才不過一千年,這個世界就被傻瓜控制了嗎?

    囉嗦!明知道阿君本人在我面前也會罵我‘傻瓜‘,甚至我自己也覺得很傻,但是:所謂根本不存在的敵人關係之前,我和那個傢伙是同伴,同伴!我想你這個魔王是不會懂的吧!

    我怎麼不懂,想當年我之所以走上魔王之路,和我那個勇者的同伴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呢!當然,我不是恨他,我還想嫁給他的說,那個時候啊

    見這肥老鼠(人家現在是女孩子)開始進入了類似老創師那老頭的‘想當年‘模式,我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將匕首向她的脖子更加貼近:我沒興趣聽廢話,總之,你到底發不發誓?我沒有多少耐心.

    這可不行,當盜賊的怎麼可以沒耐心啊!

    嘩——!!

    正在我們的僵持之間.腳下的屋頂忽然塌了下去.

    我記得伯爵家的房子沒有那麼脆弱知道了!一定這傢伙太重了,我就說阿君早該給這肥老鼠減肥,就像香菜上次做的那樣.

    (說明一點,莉絲一米五八公分,重量為八十六斤,總體上和肥胖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安德的審美標準基本上就是好身材=纖腰+長腿,偏偏莉絲因為胸部的尺碼問題,衣服要大一號,纖腰難以得見,而所有贅肉肥肉奇跡般的集中在本來就不長——個子矮沒辦法——的腿上,那麼就被安德定義到肥胖裡面去了.總之,不是作者的人物設定錯亂當然,如果理解為,莉絲在阿君的縱容下,日子過得太好,結果徹底變成圓形的,也沒有意見,反正她本來就不漂亮)

    最後我們保持著現在的姿勢,從屋頂上了落了下去,不可否認有如此雄偉的胸部做肉盾,這是我摔得最舒服的一次.

    而我掙扎著從莉絲身上爬起來的時候,就聽見一聲女性的尖叫:

    呀——!!

    耶?蠻耳熟的,我抬起眼,就看見一張無比華麗而且熟悉的大床,尖叫的也確實是熟人——蒙沙那個天知道叫‘拉拉‘還是‘咪咪‘的侍妾(名字都錯了).她正驚慌的抓住被子企圖遮住自己赤裸的身體,而從她身邊的男人是——蒙沙?

    他怎麼在這裡的?(提醒一下忘記劇情的觀眾,安現在在小城裡的伯爵館)不過太好了,現在的局面至少不是我撞破了他女人的偷情現場.

    松了一口氣的我奇怪的向蒙沙詢問:啊,你恢復成男人!

    蒙沙本來就極度陰沉的臉立刻黑得和鍋底一樣:我本來就是男的!你這個無恥的傢伙,從屋頂上這麼下來,就沒有其他要交代的嗎?

    我要交代什麼?明明是——可惡,別跑!!

    趁著我和蒙沙對話的當口,莉絲竟然掙脫了我的束縛,向門口那邊竄去.

    因為知道這棟房子因為防禦我的關係,所有‘入口‘都有機關,所以我並不著急,但事實證明我的判斷錯誤.這只肥老鼠再不濟,好歹真的算我的前輩,老創師那號稱‘不知道正確開啟方法就沒有第二個可以打開的保險門‘繼我之後,被第二個人輕巧的打開,不僅如此莉絲在隨手關上之餘,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只聽見‘咯咕‘一聲,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打開.

    開什麼玩笑,那老頭不是宣稱他的機關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動手腳嗎?怎麼那麼輕易的給改造了?我憤憤的敲著門鎖.

    哼,既然有人可以打開了,再改造什麼的也不困難吧!蒙沙滿不在乎的回答道.

    你真不在意養一個飯桶哈?

    我憤怒的轉過身,卻覺察到脖子上熟悉的冰涼感覺.蒙沙赤裸著上半身,在昏暗中依然發出耀眼光芒的金色頭髮從其結實的肩膀上垂下——老實說,我最喜歡他這部分,那頭髮實在讓人想到金光閃閃的金幣——他燦爛無比的舉著長劍對我微笑:

    沒關係,多養一個我不會在意的,親愛的.

    那個.同樣被這麼叫,我覺得他變成女人比較好

    蒙沙卻絲毫沒有體諒我願意的意思,即使在太陽穴鼓出青色的經脈,也依然辛苦的保持著微笑望著我:

    雖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從小偷轉職成淫賊了,但,你連那種事情都要到我屋頂上來進行嗎?我這房子就那麼讓你喜歡?

    誰是淫賊!?我就算真的要做,也不會找那麼低檔次的啊,對了,現在不是和蒙沙閒扯的時候,我可沒有就這麼讓那只肥老鼠逃掉的打算,但看看恨不得立刻一劍刺穿我脖子的蒙沙,我咬了咬牙.伸手握住蒙沙拿劍的手:伯爵大人

    別動!也許是誤會了我要搶劍,蒙沙一邊捏緊了劍,一邊把利刃向我的喉嚨多靠近了一些:再動我殺了你!

    小蒙啊,真不想對男人這麼做!我輕按著蒙沙的手,用指尖輕輕劃過:我從來沒有發現,你那麼性感.

    咣當!!

    華麗的長劍落在地上,蒙沙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後退了一大步,要一種面部抽精的表情驚恐的看著我,好像我變成了怪物.

    這對我的自尊心簡直是種巨大的傷害(做剛剛那種事情的人還有自尊麼?)!!

    但我還是對蒙沙微笑道:謝謝讓路,那麼,我告辭了.

    然後,我從天花板上的大洞中逃了出去.

    再後來的事實告訴我,我的行為是完全的徒勞無功,我搜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連那只肥老鼠的一根毛都沒有找到!

    當我疲倦的來到城裡最大的旅館的前面時,天已經濛濛亮了.

    而不知道為什麼,這條街上到處都是勇者,如此數量的‘錢袋‘立刻驅除了我的所有的疲倦,決定弄到一些額外的收錄.

    一個聲音卻中斷了我的行為:

    小姐,給我來一份牛油麵包和一杯咖啡.

    聲音來自旅館外的露天茶座,其中一張白色椅子上坐著一個披著灰色斗篷的人,雖然他並不起眼,但我深深的明白,如果那斗篷被拉扯下來的話,足以讓整個街道的時間仿佛在那一瞬間停止下來.

    僅僅因為這個人的容貌.

    毫無疑問的,他就是阿君.但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已經病得不能動了嗎?

    克制住跑過去抓住他的衝動,我慢慢的向那人走去,由斗篷下面曲線優美的下巴和粉紅嬌嫩的嘴唇,還有勇猛的吃相更加確定了他的身份,更何況桌子旁邊還斜放著一把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抗得動的巨大石頭劍.也只有阿君會使用這樣的武器吧!也就在我要試探的出口叫他的那一瞬間,阿君卻停止了進食,偏過頭,斜向另外一個方向.

    按照我對阿君的瞭解,幾乎可以想見他皺著眉,眼睛裡卻是漫不經心的表情.

    那是他看熱鬧的表情.

    但,那邊有什麼嗎?可以吸引不喜歡多管閒事的阿君的注意力,也算厲害吧!

    於是抱有這種想法的我也順著阿君的目光望了過去.

    那個是傳說中炎龍一族的特產熊貓?

    哦,應該說一個被扁得和熊貓沒有什麼區別的人類吧!我第一次看見可以淒慘到這種地步的傢伙——他臉上的傷痕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膚色了,完全是大面積的青紫色淤血,而眼睛周圍的更加厲害,如果中毒了般的黑色,而他身上的衣服也只能勉強用碎片來形容.

    這樣狼狽的人,周圍卻沒有人去注意,也應該說是高傲的勇者們不屑理會這樣的傢伙吧!倒是附近店家要不開始收拾東西,要不堅持結帳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的存在,都離開那麼久了,還記得那些‘小事‘,實在是一群不爽快的傢伙們.

    真令人介意的是,不少店家很是驚恐的在我和那邊那個淒慘的傢伙之間來回張望著,表情很像當年我掌握了‘無影‘和其他新功夫時的樣子.

    但,那傢伙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被扁的很慘罷了!

    阿君望著他我倒可以理解,因為那個人被扁成那樣還可以爬出來也就算了,竟然還在笑!而且笑得很白癡,阿君對這種蟑螂級的人物一向等,等一下!那張臉,那張臉因為很少看見差點忘記!!

    出去青紫色的痕跡,那瀟灑的髮型(恩?),英俊的臉龐(喂!),帥氣的五官(喂喂!),還有如湖水般深邃神秘的眼睛(),那不就是我嗎!?(剛剛你竟然說忘記了那張臉)

    我怎麼會變得那麼淒慘,我要找那個人報仇也不對,我是我,那邊那個也是我,我和我,我到底是(請稍候,此人腦袋混亂中)

    傍晚城主府

    老將軍規則劍

    兩個勇者從我身邊走過,斷斷續續的說話飄入我的耳中,本來我是想把它們忽略的,可看到街道那邊的‘我‘,還有不遠處比什麼都健康的阿君,我的思路豁然開朗.

    我一定是被丟到了過去,一年前和阿君剛剛認識不,現在是根本就不認識的情況吧!

    所以蒙沙還是男性,還住在伯爵府,所以阿君帶著已經或丟失或粉碎的石頭劍,而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在偷竊了阿君的那個早晨,剛剛因為那個什麼被揍了一頓(有點記不得了).

    換句話說,過去的‘我‘就要開始工作了.

    正如我想像的,那個‘我‘站了起來,阿君卻也站了起來.

    他看起來打算離開的樣子,卻又古怪的停住,迅速的從胸口掏出了什麼,那一瞬間,過去的‘我‘從他身邊經過,對於別人來說,只是一陣風而已吧!

    當然,我不可能愚蠢的被自己偷了,我向後靠去,離開自己的偷竊路線的同時,順便遠離阿君.雖然過去的‘我‘被扁得連我自己都辨認困難,但我還是謹慎為妙,萬一被阿君一眼看見,並認了出來,或者不小心改變歷史什麼的,會造成多餘的麻煩.

    畢竟,我還不知道香菜要蒙沙他們送我來這裡的目的.

    於是周圍一片哀叫聲時,我混進了人群中間,並且順便觀察阿君的動作.

    接下來,他應該去抓我才對.

    意外的,他沒有移動,而是拎起來了他剛剛從胸口掏出的東西,因為嚴格來說已經不在他的身上,所以沒有被偷走.(因為動用無影,一瞬間,也只能對幾個特定的藏錢袋的地方無差別下手而已)

    但,那個是,波吉!?

    怎麼可能?我明明

    阿君把惦著肚子睡覺的肥老鼠塞回自己身上,唇線微微下彎,輕抬斗篷向街道的另外一邊望去.

    那裡,我正按照禮儀,完美的鞠了個躬,溜進了小巷

    原來當初阿君不是捕捉到了我的動作,而是先後注意到了我的行為啊!

    我就我說,我那如風一般的身影怎麼那麼輕易的被識破呢!

    我的心情大好起來.(這個人竟然很少被抓住簡直是奇跡)

    再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阿君消失了,就這樣消失在人群中!!

    也對,他的波吉沒有被偷嘛!

    可是,可是原來的過去呢?!怎麼完全不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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